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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范文程的狠毒
皇太极一下子震惊了，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原本以为他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只能是埋头整顿军务积蓄力量，再与明军决战，眼下却是没有想到，居然在明朝内部，还有三个重要人物来投靠。
实际上，三人的投降，所带来的影响，皇太极更是能了解这三人的作用，三人久在明朝，更是知道明朝的虚实，而且带来的兵马都是百战精兵，在此精兵之中，肯定能找到精通火器之人，虽然在大凌河之战中，建奴火器胜过了关宁军，但是建奴自皇太极上下都明白，对火器的运用，明朝远在自己之上，这点从明朝在战争中使出的许多火器就知道。这三人的到来，或许能使自己的火器上有很大的提高。
“既然三位将军能弃暗投明，朕自然是欢喜，只是不知道三位将军何时归来。”想清楚其中的奥妙之后，皇太极脸上更是堆满着笑容，说道：“朕盼三位将军前来，如同久旱盼甘霖，三位将军若是能前来，朕不吝重赏。”
“谢皇上。”那李九成听了之后，脸上一阵狂喜。原本他奉了孔有德之命来到这虎狼之地，心中还是惴惴不安，但是现在听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件好差事啊！
“你回去告诉三位将军。朕即将兴建汉八旗，他们三人就是其中的一旗旗主，当封王爵。”皇太极哈哈大笑，又说道：“不知道三位将军如何回归我大清？”
“这个？”李九成想了想说道：“臣也不知道三位将军是准备从何处回大清，请皇上明示。”李九成脸上也露出为难神色来。到底是刚刚起兵，甚至孔有德派他前来，也是有一种留个后路的意思，剩下的东西并没有考虑好。
“你们孔将军现在有多少人马？”一边的范文程忽然问道。
“精兵万人。”李九成望着范文程，见他也是一个汉人，但是在满人朝廷中好像有点地位一样，神情一动，不由自主的说道。
“可以纵横山东否？”范文程眼珠转动，又说道。
“这个？”李九成就迟疑了，心中暗骂道：“若是能纵横山东，我又岂会来到你这里求救的。”只是这些话他也是只能放在心里而已。
“孔将军若是能纵横山东，拖的时间越长，若是超过了一年，朕就封他为王，其他的两位将军，也同样可以封王。”皇太极一下子就看出了范文程得意思，就是最大可能的破坏明朝局面，山东靠近京畿，一旦山东失陷，明朝内部必定极为惊慌，崇祯皇帝就会抽调大量的人马对山东进行讨伐。这样陕西的义军就有可能死灰复燃，更重要的是，叛乱过后的山东必定是遍地狼藉，重建一个山东，明朝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气力，可以说，孔有德的叛乱将会使明朝这个破旧的战船，伤筋动骨一番。这对建奴可以说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了。时间拖的越长，对建奴来说，就是越有利，这就是皇太极不吝封其为王的原因。
“一年？”李九成面色一愣，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但是说短也不短。孔有德能不能坚持一年他并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的是，朝廷肯定是不会让山东继续糜烂下去的，想建奴数次南下，对山东可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也不知道多少钱粮人口都被建奴所抢走，这个时候，孔有德的兵马能不能支持到一年，更重要的却是看崇祯皇帝对山东的态度，崇祯皇帝会任由山东继续发展下去吗？这无疑是不大可能的，最起码，当李九成离开山东的时候，朝廷已经派兵了。
“哼，你以为我大清的王爵是这么容易得到的吗？”豪格冷哼哼的说道。最起码他豪格到现在还没有被封王，想他与多尔衮他们不同，他是皇长子，皇长子都没有封王，如今却被三个降将抢了先，要封王爵，豪格心里就不痛快了。
“呵呵，李将军有所不知，到现在我大清，还没有任何一位宗亲被封为王爵的。这位是大阿哥，到现在也只是一个贝勒而已。由此可见皇上对孔将军的重视了。”范文程在一边劝说道。
果然李九成听了之后神色大变，赶紧朝皇太极拜道：“皇上放心，末将一定转告孔将军，我们在山东一定会支持一年的。”
“好，既然如此，朕就在盛京等候三位将军的到来。”皇太极点了点头，对范文程点了点头，说道：“军情如火，朕就不留将军了，范先生，替朕送送这位李将军。”
“奴才领旨。”范文程自然明白皇太极眼神中的意思，点了点头，对李九成说道：“李将军远道而来，本应好生招待，但是此刻军情紧急，恐怕李将军马上就要上路了，不如跟随下官去随便喝上一杯，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李九成赶紧点了点头，在范文程的陪同下出了大殿。
“先生，您也是汉人，没想到在大清的朝廷之中有如此地位。”两人边走边说道。那李九成言语之中尽是羡慕之意。
“这些都是皇上的提拔与信赖，实际上，只要三位将军能做到这一点，日后那三位将军必定是王爵，而李将军你，也许以后在朝廷中的地位还远在我之上呢！”范文程哈哈大笑道。
“先生乃是世上之智者，心中恐怕早就知道我们这些人现在的情况了。孔将军虽然有些兵马，但是若是想支撑一年，恐怕是有点困难的。”李九成赶紧说道。
“山东靠近明朝京畿所在，也有不少宗室在那个地方，所以说，孔将军刚刚起兵，短时间内或许能有大效果，但是很快，崇祯就会派遣大军前来的，毕竟山东这个地方，崇祯是不会允许有叛军的存在的，大军前来，恐怕孔将军就只有回辽东这条道路了。”
“先生睿智。”李九成连连点头说道。
“哈哈，实际上，三位将军根本就不需要支撑一年这么久的。”范文程忽然笑呵呵的说道：“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三位将军在很短的时间完成皇上所托付的重任。”
“请先生不吝赐教。”李九成闻言一愣，接着就是一阵大喜，赶紧询问道。
“不过是破坏山东而已。”范文程双目璀璨，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说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破坏山东，将是将整个山东的支离破碎，那就是大功一件。皇上就会不吝重赏，汉八旗多少人马，你知道吗？这汉八旗的子民越多，兵马就越多，你们三位将军若是将山东的千万子民都弄到盛京来，那么三位将军掌握的兵马就越多，你们三位将军在大清的地位就越高。明白吗？”
“明，明白。”李九成吞了口吐沫，他是被范文程的话给震惊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皇太极要让范文程来送自己了，不是因为自己重要，也不是因为要留下自己吃饭，而是要交代这件事情，让孔有德三人努力的破坏山东，这才是最主要的。
“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着我，要知道，请那些子民前来，不光是为了削弱明朝的力量，这也是在为他们考虑。”范文程笑呵呵的说道：“你久在中原，我且问你，中原的子民过的怎么样？能吃到锦衣玉食吗？”
“不能。他们有的人连吃的都没有，或者连土地都没有。如何能锦衣玉食。”李九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说道。中原的子民若各个都能锦衣玉食，那他们孔有德还没有军粮的吗？若是能锦衣玉食，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叛军了。
“辽东地广人稀，若是这些人都来到辽东，难道还怕没有土地，没有吃的吗？”范文程哈哈大笑道：“我大清有圣君在位，子民们都能安居乐业，大清远超大明，此刻归顺我大清，那就是从龙之臣，日后可以享受荣华富贵，总比跟在那个没落的明朝要好得多吧！”
“先生所言甚是。”李九成听的连连点头。到底是李九成不了解建奴，在建奴，除非是范文程这样的人物，其余的人哪里能过上温饱的生活，就算是范文程也经常受到豪格这样的人欺负，哪里能做到安居乐业，汉人在建奴就是作为奴隶的存在。
不过就算是李九成明白这一切，恐怕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他自己能有高官厚禄就可以了，哪里管到其他的人。
范文程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在与李九成交谈的过程中，他不但得知了，明朝的虚实，就是连孔有德的情况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更是让范文程感到惊讶的是，在孔有德军中有不少精通火器的士兵，原来，孙元化擅长火器，在军中发展了不少的火器，造成军中多擅长火器之人。他顿时明白，只要孔有德前来，建奴就会多了许多擅长火器的人。当下，秉着利人利己的原则，当然，他也是为了让孔有德在山东支持的时间更长一点，也教给了李九成许多的方法。让李九成感恩戴德，当天下午，就匆忙的坐船离开了盛京，经海路回到山东。
第115章 奸细
“你是说山东有人造反了？”在草原上的李信，一方面训练兵马，一方面正在攻占卓索图盟的领地，很快，通过张翼辅的探子，山东所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到了李信的案头上。
“山东距离我们太远了，否则的话，我们也能插上一脚了。”石元直摸着胡须皱了皱眉头说道：“孔有德此人可是一员悍将啊，若是能将其招降过来，我军的实力就会增加许多。”
“此人是一个反骨仔，是不会投降我们的，他要去投降建奴。”李信却是冷冰冰的说道。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清楚，这次跟随孔有德投降的，就有两个大汉奸尚可喜和耿仲明，若是加上一个吴三桂，那就是明末三大汉奸了，而这个孔有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叫做孔四贞，乃是满清的忠实走狗，所以李信对此人很是反感。建奴后来大规模的使用火器也是因为这个孔有德的缘故。
“可惜了。”石元直闻言一愣，却是没有反驳，既然李信说此人是反骨仔，那此人就是反骨仔。
“主公，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张翼辅在一边忽然说道。
“怎么有事吗？”李信惊讶的问道。
“主公，今日我们周围的商旅忽然增多了不少。主公，臣以为这不正常。”张翼辅又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来，恭恭敬敬的交上去。
李信伸手接了过来，面色顿时一片阴沉，只见上面写着“李信神勇，却甚是小心，出入皆有精骑数百护卫，大帐周围有千余骑兵日夜巡逻，召之即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刺探军情？”李信双目中一片凶光，望着张翼辅说道：“我军中机密，别人如何知晓。”李信本身就是军中机密，非一般人不得透露，可是如今却被别人知晓，这显然是有敌人探子在附近。
“主公，这是从附近经常行走的一个探子身上缴获的，属下还听说，这样的人有不少，多是以商旅的形式出现在我大帐周围的。”张翼辅低声说道。
“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是建奴，或者是朝廷？”石元直双目中露出一丝惊恐来。若是真是有这样的一只探子出现在周围，那就是最危险的事情了，自己大军得一举一动都会在敌人的监控之下。
“来自张家口，是范家的。”张翼辅赶紧说道。
“晋商八大家族？”石元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来。晋商唐朝前就已初露端倪。《通典》载：唐代北至太原范阳，西至蜀中凉府，皆有店铺，以供商旅。但比起徽商来还不能与之抗衡。在明朝中后期，山西开始连年灾荒，人们被迫“走西口”，即到西北谋生做生意。山西人走西口的大致路线有两条，即从山西中部和北部出发，一条向西，经杀虎口出关，进入蒙古草原；一条向东，过大同，经张家口出关进入蒙古。也许是太渴望财富，也许是别妻离子的痛苦感动了上苍，山西人终于找到了张家口做生意的“绝门”。既然张家口是驻军要地，军士也要吃饭、穿衣，于是他们便成了“军商”，搞起了军需品供应。在“开中制”（明朝实行的一种戍边政策，只要向边防军送粮就可以换取政府的盐引，可以凭盐引买卖私盐，获取利润）的推动下，山西人一马当先，不辞劳苦，行走在万山之间。他们从河南、山东购来军粮，用小独轮车翻山越岭运到张家口，换取盐票。就是这样，山西商人一步一步从小独轮车换成了牛马车，从一而多，再而成了车队，贩盐让山西商人就赚取了大量的财富。
一些山西商人即以张家口为基地，往返关内外，从事贩贸活动，为满族政权输送物资，甚至传递文书情报。据《清实录》载，天命三年，时有山东、山西、河东、河西、苏杭等处在抚顺贸易者16人，**哈赤“皆厚给资费，书七大恨之言，付之遣还”。山西商人在关内外的贸易活动，对后金政权在物资上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后金政权对于山西商人也给予礼遇和重视。山西商人对清统治者加强对蒙古地区的统治起到了配合作用。
这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属于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个人了，又是属于八大家族，其中最显赫者是范家。
这些人这个时候来到李信大营周围，显然是得到李信征战草原上的事情，加上李信本就是来自后世，也知道商业的重要性，在营地中间虽然命令商人不准进入，但是在营地周围却是不禁商人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商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居然监视李信的动静，这让李信很是愤怒。由此可见，这些家伙大概是奉了建奴之命，监视李信的一举一动，然后将这些情报送出去。
“这些家伙真是该死。”高猛主管李信近卫军，没想到李信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敌人的监视之下，这就是他的失职。
“主公，这八大家乃是晋商中最厉害的人，整个晋商此刻恐怕已经掌控了大明半壁江山的财权。他们有钱。”张翼辅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有钱能做什么？有钱能使磨推鬼，晋商有钱，而且更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