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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们这个衣服是从哪里进货的？”小胡子笑问杨天。大有讨好之意，毕竟进货渠道都是生意人的绝密。谁不都不想同行多赚钱。
“干嘛要告诉你啊，当我傻啊！万一你跑到娟娟情侣装那边去告发我。那我不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摇钱树给出卖了吗！”杨天假装生气，摆出一副同行是冤家的架势。已经观察过了，这一带贩卖涓涓情侣装这个盗版品牌的小商贩很多，但只有这两个家伙的规模最大，所以杨天决定从这里下手。
“要不这样好了，你告诉我在哪里进货，以后这一带我让给你，这一带的生意很好地！”小胡子愣了愣，随即说出了诱惑条件。
“少来，要是我问你的货是从哪里进的，你愿意告诉我吗？我虽然年轻，但干这一行也有四五年了，别当我是傻蛋！”杨天假装狠狠说到。
“我那个……别提了，进价太贵！大兄弟，还是说说你那个吧，这个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小胡子很市井，从挎包里掏出一小叠大红色的票子往杨天手里塞。
“你这是干啥！”杨天假装推辞，瞥了一眼，小胡子塞过来的钱有两千块之多。
“大兄弟，有钱大家赚，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小胡子乐呵呵说到，硬是将钱塞到杨天的口袋里。
“要说我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的进货地点，这样才公平，要是哪天你出卖了我，我也好出卖你啊！”杨天假装为难，但也开始松口了，鱼儿上钩了，该收线了。
“嗨，我说大兄弟你这个人啊，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很精明！我的货都是从平原路广场进的！”小胡子先是一声吆身边，轻声说到，还左右看了看，像是怕被其他人听见一样。
“你不是随便说一个地点蒙我吧？”杨天假装不相信，扭头笑问。
“怎么会，我们河南人做生意最讲信誉了！”小胡子拍着胸脯表忠心。
“那就奇怪了，我也是从平原路广场进地，你是哪一家？”杨天表现出一副很诧异的神色，托腮说到，心中却是暗笑，贼窝找到了，小胡子不像是在说谎。因为平原路广场那一带是滨海市假冒伪劣产品的集中地，主要是那一带外地人居多，很难管理，所以龙蛇混杂，干各种行当地都有。
“齐家大院的齐胖子，你呢？”小胡子和麻子脸面面相觑少许，狐疑之余，也很愤慨，他们两个人在平原路广场混迹了小十年了。居然还有人进货比他们进货还便宜，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毛头小子，这让他们有些受不了。
“我靠，真滴假滴？西湖酒家旁边地那个齐家大院？”杨家诧异，心中则是偷笑，又是这个齐胖子。
齐胖子在滨海市的盗版界可是大名人啊，早期地黄色书刊，后来地盗版影碟，现在地盗版服装。齐胖子都是这些行当中的大哥大。
基本上被齐胖子盯上的商家，后来都是面临破产或是无奈地离开滨海，足见齐胖子的多强。
想到这里，杨天不禁蹙眉，齐胖子就活动在工商局那些纪检小组组员的眼皮底下，这些人都是瞎子？
市工商局都拿不下，看来齐胖子不好惹，不过杨天也没的选择，只能去碰一碰这个齐胖子。否则娟娟情侣装这个新生大品牌就要面临一次灭顶浩劫。
“是啊，你的不会也是？”小胡子愣了愣，面露苦涩。
“就是咯！齐胖子你是知道的，不同地人给不同的价！”杨天淡淡说到，一副自己跟齐胖子很熟的态势。
“这个齐胖子……”小胡子和麻子脸都是一脸愤慨。
“哎，算了，拿了你们的好处，那就帮你们一下，我现在就收摊，陪你去见一见胖子。说道说道，你快点给齐胖子打个电话，说你们要马上见他！”杨天暗笑少许。随即装成老好人，喃喃说到。
“你没他的电话吗？”小胡子先是说好。然后质疑问到。
“废话，现在是我帮你们出面。让他再把你们的进价往下压一压，你还要我掏手机费？那行。你们不愿意掏这个手机费就算了，我继续做我的买卖！”杨天假装生气，其实他只是在转移话题，他知道小胡子不是心疼手机费，而是在试探他。
“别别别，大兄弟，是我我这就打电话约齐胖子！”小胡子当然不肯了，两千块钱的好处都出去了，岂能在乎这点手机费？
其实他是想最后试探一下杨天，毕竟齐胖子神出鬼没，不是熟人绝不露面，这也便是杨天忽悠他们打电话约见的原因，他今天要会一会齐胖子，这个滨海市地盗版巨恶。
小胡子打通了电话，约好了一会在齐家大院见面，于是杨天他们就开始收摊子，小胡子和麻子脸也回去收摊子了，两人都是笑得一脸市侩，要是能再把进价往下压一压，那他们的卖价也就能往下调，到时候销量快，单件净收入却没少，赚得多high啊！
“杨天，你真是……太能……忽悠了！”见小胡子和麻子脸跑远了，小北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天哥，真高，这招引蛇出洞够绝！”周兵也是笑弯了人之身！盗版商应该不会想到有人会用他们惯用的欺骗伎俩来将他们一锅端！”杨天沉稳一笑，随即对身后茶楼做了o的手势。
坐在茶楼二楼上的黄娟立马会意，开始给工商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去齐家大院捉贼拿脏。
黄娟是和李小然、小北他们在一起的，先前买走杨天他们第一件衣服的俏皮女生其实自卖自夸！
此时，这三个丫头也都是笑成一团，杨天和小胡子的对话她们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觉杨天这个平日里的翩翩君子，今天却成了纵横市井地大忽悠，这也太搞了！
卷四 光辉岁月……卷七 圆梦之终卷
第248章 有眼不识泰山
来到平原路广场。这里一如往昔。各色人出没横行。人头攒动。
杨天、周兵和小北随着小胡子和麻子脸径直进了齐家大院。那是一座民国期间建造保存至今的小别院。看上去很是破旧。
但一直向里走。左拐右拐。杨天他们在小胡子和麻子脸的带引下才渐渐目睹了这座小别院的真正风光。
越往里面越是金碧辉煌。小别院的主人齐胖子果然是一个靠盗版发家的财主。装饰一新的巷子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盗版商品。书刊、影碟、衣服、鞋子和一系列假冒伪劣产品。假烟假酒更是堆得满地都库。但要是熟人约见。他多半是在仓库见他们。便于及时提货。
所以杨天他们在一个偌大的地下仓库见到了这位滨海市的盗版巨恶。齐胖子。人如其名。大肚腩像是一个肉肉的皮圈悬在他的腰上。粗如蟒蛇的脖子上盯着一个肥嘟嘟的大脑袋。乌黑的双眼中总是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见小胡子和麻子脸带着杨天他们前来。机灵的齐胖子像是感觉到了不好。于是便要引他们到前院。
杨天当然不肯了。捉贼不拿脏。那是白搭。于是他也不等他们识破他。直接让周兵将齐胖子拿下。
小胡子和麻子脸顿时惊杨天他们是公安警察。于是急忙开始逃窜。杨天哪会给他们机会。直接两个飞腿便将他们俩踢趴在地。
照理说。工商局的人应该已经赶到了才对。可是杨天却没见一个工商局的人进来。
取而代之地却是齐胖子的人。数量有五十人之多。都是手持钢刀或是钢管。这让齐胖子不禁叫嚣起来。尽管他被周兵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但他的手下多。杨天他们才三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是女地。铁定不是对手。
周兵一脱衣服。准备拿出四年前血战罗河帮地气魄来血拼一场。但杨天却是淡然。他知道己今天不用出手。
因为他早考虑到了工商局做事不牢靠。要是牢靠的话。齐胖子这样的人也不会嚣张到今天。所以才黄娟拨通了工商局的电话之后。他又给公安局局长孔雷打了一个电话。
以前孔雷虽然和杨天走得近。但心中还是有所保留。原因是。那个时候他和杨天走得近是完全出于对市委书记郎平的讨好。
说是讨好有些过。郎平是市委书记。副厅级干部。而他这个市公安局局长怎么说也是正县级。也没必要前前后后讨好郎平。毕竟就算郎平要提携他。那只能是晋升为纪委副书记了。正书记是不可能。公安局局长在。实权也不大。与其说是升了。还不如说被架空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杨天的背景他也猜到了一些。要是他能和杨天搞好关系。那下届市纪委书记是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纪委书记可就是市里地第五把手了。市委班子成员。能决策市局地很多大事。
所以杨天一个电话挂响。孔雷便立马带人杀向了齐家大院。一口气将那里包围了。
因此不等那里打起来。齐胖子就被一锅端了。本来齐胖子是被吓得直哆嗦。不过很快他就有恃无恐了。毕竟这次不是市里联合打假。所以公安局管不到他。这事归工商局管。
这点孔雷然知道。于是他将齐胖子他们连同那些假冒伪劣产品全部送到工商局。省事。还赚了杨天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来到了工商局。齐胖子就嚣张了。
“来。坐！工商局我熟得很！你是……娟娟情侣装的杨天吧？怎么。告我盗版你的情侣装啊？呵呵。干这一行将近二十年了。我最不怕的就是检举和高发！”待孔雷他们走后。齐胖子一坐到工商局大厅里的长凳上。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雪茄。笑得一脸得意。
“齐哥。又来找我们副局喝茶？”这时。一个身穿制服的工商局科员路过。笑问齐胖“今天你齐哥没心情喝茶。快让老谭下来！”齐胖子对那名科员吼了一声。
“好。我这就去叫谭副局！”年轻科员连声应诺。随即转身看了看杨天。似乎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告齐胖子盗版？你等着被蛇咬二口吧！
杨天仍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嘴角保持一个细微的弧度。他心中算是有数了。原来是齐胖子和工商局副局长有交情。怪不得死胖子这些年活得这么滋润了。胆大包天到大张旗鼓地盗版别人的东西。
少许。一个穿着天蓝色制服地中年男子快步从二楼下来了。身材略胖。但很有精神。有点白白胖胖的感觉。
“老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中年男子懒洋洋地说到。大有刚刚睡醒的感觉。
“老谭。有人要告我盗版他的衣服啊！”齐胖子言语之间有一种戏谑的感觉。
齐胖子然不知道杨天的背景。只知道杨天现在红遍了滨海市。是通过娟娟情侣装红起来地。见这一块有利可图。齐胖子便开始大规模生产涓涓情侣装。以假乱真。
“是吗？”副局老谭懒洋洋应了一句。随即转身看了看杨天。刚准备戏问杨天几句。猛然间发现这小子有些眼熟。于是愣了愣。
像齐胖子这种人只关注商报或是商业方面地报道。看最比较好卖。然后去盗版它们。
但老谭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整天呆在机关里。需要时刻关注机关的动向。好做到明哲保身。对于前阵子太子回京一事地报道然有些耳闻。
尽管杨天当时让杨国涛封锁滨海这方面地报道。可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寻常百姓无处听说。这些个在官场打滚的人可是消息灵通地很。更何况杨天回来地时候。工商局局长叶臣恩还去机场迎接了。这事副局能不知道了？
“老谭。我能回去吃晚饭了吧？”齐胖子吐着烟圈。乐呵呵地说到。被杨天告。无非就是工商索赔。然后勒令他不允许再有这样的商业行为。
但说到底。除非是上法院。否则齐胖子不需要把己盗版所赚的钱全部掏出来。只需要支付一丁点的索赔费就行了。而这点钱在《市工商管理办法》里面还没有具体到哪一条。说到盗版。也不全是。毕竟他们是涓涓。而杨天他们是娟娟。所以最多也就是跟风和仿造。这种事情市场上普遍都是。没有一条惩罚他们的准则。最多也就是告他们无照经营。
可照老谭和齐胖子的熟络程度。恐怕这不是问题。所以只要到了工商局。齐胖子就料定杨天要吃瘪。
“叫什么名字。是经营交代！小王。过来给他备案！”让齐胖子一头雾水地是。就在他准备起身回去想点子整杨天的时候。老谭忽的转身。大声吼到。
“老谭。你吃错药了吧？”齐胖子挠挠头。他和老谭认识五年了。每年孝敬他的钱可不是小数。素来以兄弟相称。今天老谭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不光是齐胖子。工商局的科员们都是一阵愕然。本来他们也都是以为杨天应该是嫩头青。居然告齐胖子。这不是找无趣吗？
可副局却是黑了脸。看样子是想搞齐胖子。虽然科员是小角色。但混在机关。对这里的玄妙也有几分把握。
都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杨天。这个头戴遮阳帽。总是笑得一脸闲适的小伙子肯定有大来头。否则副局老谭这样的小财迷不会办齐胖子。那不是和钱过不去吗！
“少跟我嘻皮笑脸的。这里是工商局。你以为是茶馆啊！”老谭横脸怒骂齐胖子。然后转身对杨天笑到：“打击假冒伪劣是我们工商局地职责。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一查到底！给滨海市创造一个优良的市场环境！”
齐胖子虽然不知道杨天是什么来头。但他下飞机。据说市委书记都去迎接了。背景能小了？市工商局副局。正科级干部。市长摆平他都是一二三的事情。更何况是上面的大人想到这里。老谭深吸一口冷气。顿觉杨天不能得罪。那只能拿齐胖子开刀了。
“情侣装专卖。滨海市独我一家。我不反对出现第二家。但我希望看到他们都有己的品牌和营业执照！”杨天沉稳说到。
一旁的周兵和小北都是对老谭很不屑。在其位不谋其职。像老谭这种人民公仆迟早要被撤职。老一辈领导人说地好。站在人民群众地对立面的人。最终都会被人民群众所打倒。
“这个我明白。放心。像齐胖子这种盗版恶霸再也不会在滨海出现！”老谭拍着胸脯说到。
“老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你每年也是收了我不少好处地！”齐胖子不高兴了。既然老谭撕破了脸皮。他也只好发作了。
“小王。马上通知公安局。暂时把他收监。工商局要向法院提出公诉。让他把违法经营赚的黑钱都吐出来。然后赔偿给那些损失过大的商家！”老谭怒了。是齐胖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