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到中年情出轨》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男到中年情出轨-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不信,”丽丽也很固执。经理也似乎与丽丽牛上了说:“不信,你可以下楼看他在否。”
  “就看,去去就来,只一小会儿,”丽丽嗲声奶气说,轻快得一阵风儿出门,又咚咚下楼梯到楼下一瞧,哪有一栋的影子,他真的早走了。今天他休息干吗慌着走?是会蒙蒙去了,不,是那个蓝蓝吧,她充满喜悦的心顿时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她多想把被录用的好消息告诉他,让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初步成功;她还会对他说,她一定会好好干的,可他连一会儿功夫都不等她。假若马达经理不录用我,她想。他就这么走了,我岂不是很惨,连哭鼻子找一个靠肩膀的人也没有。她一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地弱势与弱小,犹如那路边不起眼的一棵小草,可以被人随意地踩一脚,要么任其自生自灭,没有谁在乎你更没有谁重视你,因为你只是一棵小草。
  本书来自 免费站

七至九节
更新时间2008…6…29 12:05:13  字数:11107

 七
  从《勿忘我》出来,一栋在街上溜达一圈,甚感无趣。街上人多愈是热闹他愈孤寂。有一个星期没见女儿了,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自从“出界”被杭杭扫地出门一星期一次回家,女儿看他的眼神说不清是敌视是篾视是怜悯,还是兼而有之。女儿还没主动与他讲过一句话,他感到从前那种父女融融亲情消失贻尽,可无论如何不见到女儿,他心里就不踏实。还有杭杭,他也没一天不在掂记着她,若有几天不知她的情况他心里就恍惚。他想她恨他也好,她说对他已麻木了也罢,他就是做不到不去想她。今天他想回家睡一觉,不行,洗个澡也好;机附厂的噪音总叫他睡的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他慢悠悠地溜达到车站广场想乘二路车回家。他老远发现二路站牌下一堆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蓝。蓝蓝也看见了他,她笑了。
  二路车到了,人下人上,蓝蓝站着没动,显然在等他。在同一个城市里,自他有了杭杭后二十年没见上她两次面,可昨晚喝茶送她回家这才几个钟头却又撞上了。“蒙一栋,”蓝蓝叫得很甜,她笑嘻嘻的。他直抵她面前:“干吗?”
  “跳了早场舞又陪几个好朋友去商场逛了逛,才送她们上车,”蓝蓝编排说。她估摸他十点钟左右回家她就这儿候他。
  “你晚上舞了,早上还舞,”他说。“还不把骨头舞散了?”
  “你去哪,回家?”她答所非问。
  他不吱声,就扭头看二路车来了没有。
  “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罢了,这会儿十点多,”她看了一下表。“咱们去《老槐树》,我请,喝个午茶总可以吧。”
  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去吧,”调头就走。
  她紧随,并肩行,叹声说:“你要是那个海吹吹就好了。”
  “我要是海吹吹你会请我去喝茶?”他嗡声说。
  “倒也是,”她笑了说。“这世上的事就这样,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他爱你,你又不爱他,难怪乎有人说一个爱字好辛苦,我看也好辛酸。”
  当他们坐在《老槐树》喝茶时一栋说:“你不想做点事?”
  蓝蓝问:“干什么?”
  “家政做卫生侍候人什么的。”
  “不干,”蓝蓝很干脆说,喝一口茶似乎又心有所动的样儿,笑了笑问。“餐馆做,多少钱一月?”
  “管三餐,月薪二百元,比无所事事划算。”
  “每天十元不到,拾破烂也不止这个数,板板日的,不干,我还没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蒙一栋你也真瞧得起我,让我干这二百元的工作,我在深圳闲闲散散一月还拿一千五呢,这回来才多久?瞧我不顺眼是不是?叫我去伺候你的什么人?你咋不叫杭杭去伺候?”
  “她不是在工作嘛。”
  “我是内退职工总还不是无业游民吧,是,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也不至于小瞧我吧,我就只配在餐馆端盘子洗碗?”
  “对不起,我这不是看你闲也闲着嘛,做点事儿,人也充实一点嘛。”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这么闲着,喜欢这么闲着无聊,乐意这么混日子,混到死为止,你管得着吗?好像你就是就业中心的主任。”蓝蓝竟伏在桌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人不伤心泪不流,一栋见状坐了拢去,不吱声轻轻拍拍她的背,让她哭到恰到好处时,他抬起她的头来,用餐巾纸揩拭她的泪水。一栋发现这《老槐树》就有一点好,这大白天也一团黑,点蜡烛看人的面孔不那么清晰。否则让熟人见了,传到杭杭那里还不好办呢。他说:“要知如此,真该让海吹吹陪你喝午茶,至少不会叫你这么伤心难过。”
  “我想伤心,想哭,我高兴难过,你管得着?”蓝蓝可真是有点胡搅蛮缠。没奈何,一栋只好赔小心逗趣说:“咱们蓝蓝一哭一难过那样儿就更好看了,所以你当然就哭了。”
  蓝蓝不吃他那一套:“我知道杭杭她人漂亮,怪我长的丑生的贱,行了吧,要不当初把人往别人怀里推。”
  “蓝蓝,你怎么了?”一栋最怕女人情绪化,六月天的脸说变就变说。“我不过是关心你,找点事儿做,增加点收入,你生活会过得好一些,不是看不起你,你知道如今工作难找,就那洗碗盘子的事儿也不是四十,五十岁的人想干就可以干的;对不起,我不该叫你洗碗行了吧,乖,别生气。”他想扛一扛她的脖子却摸了一把她脸,急缩手。她见他不知所措的慌乱劲,还有几分柔情,她忍不住噗嗤笑了,说:“她妈的,杭杭,坏女人,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扫地出门,真是作孽。”她又叹声道:“要是我含在口里还怕化了。”
  “是我的错,出界了,”一栋为杭杭辩解。蓝蓝可不听他申辩,说:“她作为妻子两个多月不尽妻子义务,你有那点破事也是她的责任,你又不是和尚,和尚也还有找尼姑的,你错什么呢?”
  “我的事儿你咋知道那清楚?”一栋直视她说。
  “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天,想不知道也难,就是刚才车站你的熟人告诉我的,”蓝蓝说。“你不是没地方住?到我那儿去住吧。”
  “就你那间租房还叫我住?不行。”
  “你就那么怕我?喜欢上我一点点儿不行?”
  “你那么漂亮又有气质,我咋不喜欢呢,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漂亮的,问题是我不能再犯错,杭杭她……”
  蓝蓝不高兴一栋提杭杭,掐断他的话说:“这种事儿错一次与错十次有什么区别?你真喜欢我,就吻我一下,也不枉我心里装了你这许多年。”蓝蓝伤感又挺动情,火辣辣地瞅着他说:“怎么?我等着呢。”
  一次是偶犯三次往上就累犯,属死不改悔,区别大着呢,一栋想。他受不了她看他那眼神儿,死不改悔就死不改悔好了,他说:“好。”他看这会儿没几个人,也没有谁注意这角落的他俩。他一把搂过她来,对着她性感的厚唇儿吻了起来,叫她一颤颤的,他放开她。
  她说:“真是个乖孩子!你今天回去,她杭杭再那么对你,就住我那儿去;扫地出门一次也够了,老是这么扫下去,你还揪着她干吗?”
  “行,咱们不能谈点别的,你打工的那个地方风俗人情怎么样?”一栋叉开话题。于是他俩海阔天空乱侃一气……
  末了,蓝蓝说:“给你我家门钥匙,记住王家凹101号,我明后天就去深圳了,我弟打了几次电话催我过去;这房子你若不住就帮我开开窗子透透风就算帮我的忙吧。”
  “你干吗不退房?”一栋说。“要不叫房东招乎一下不行?”
  蓝蓝笑了,说:“就求你帮帮我不行?七推八推的,好像我人要赖着你,放心,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要也要不来,拿去吧。”蓝蓝拿着钥匙看着他:“你也该回家了。”
  一栋说:“行,”收了她的钥匙就回家。
  到家十二点半,一栋打开门不见杭杭,厨房高压锅在喷气,肉香味扑鼻而来,出厨房上厕所,听洗澡间有哗哗水响。“谁在洗澡,”他喊道。
  杭杭关了水龙头,打开门,赤身露体对着他,说:“你说是谁?看看吧,是不是你老婆?”
  一栋说:“我以为是卷子呢,大白天洗什么澡。”
  杭杭说:“都像你,死不讲卫生,我要知道你回来我还不洗呢。”
  什么意思,一栋一时懵了。现在不知道他回她都洗了,还对他赤身裸体。他就不知道脱了衣裳也钻进去讲卫生,却规矩地站一旁看着杭杭,说:“我死不讲卫生,你当机附厂为我一人做个澡堂?没你命好。只晚上趁没人我提桶水上厕所一冲了事;要不就等他们工人下夜班,晚上夜深人静时在外面水池子洗一洗,太晚了水也有点浸人。”直说得杭杭泪眼婆娑,一栋却浑然不知说:“家里有不有风湿膏给我一点。”
  杭杭知道他左腿部有风湿毛病,春秋季着凉一直靠风湿膏治疼,一年前拔了火罐子才好了些,如今只怕又犯狠了,作恶。她不知是气一栋还是气自己,“咚”的关上门,打开水管“嗯嗯”地哭起来。
  “火什么呢?不给就算了,”一栋冲着洗澡间大声嚷道。“你就是见不得我,我走行了吧。”
  杭杭猛的打开门:“蒙一栋,你敢往外走一步就永远别回来。”
  “不回就不回,”一栋怒火填膺。“回来又怎么样?我热脸贴你一个冷屁股,我受够了。”他就走。杭杭全身湿漉漉的,从他身后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大哭。他愣了。她又拖他到洗澡间,他松了一口气……
  晚上他俩躺在床上,一栋又想做那“好事”。杭杭说:中午让你“那个了”你就以为我原谅你了?你到底和那女流氓藕断丝连了没有?
  一栋说:早断了。
  杭杭说:“好,信你一次,再问你,咋又惹上了海蓝蓝?还用她手机。”
  一栋蒙她说:“姓海的下岗,闲了无聊在文化宫跳舞,还说她生活好困难能否帮忙找点事做,就这。”杭杭说:“你这苕货,她困难?我同学中唯她大富婆一个,她弟在深圳开公司资产过千万;她占有的股份没两百万也有一百万。”杭杭顿了顿又说:“她有是她的,咱们不稀罕,你可要记住,她早年就想你的心事,她当我看不出来,咱不与她来往得了。”直说得一栋一愣愣的,心想这女人……我还拿她钥匙呢。“你听到了没有?”杭杭说,就解自己的内衣。
  一栋说:“知道,”那手就伸向杭杭一阵乱摸。
  杭杭说:“我是为了女儿,才放你一马,乱来谁不会,我也可以找人。”一栋说:男人做那事儿是风流,女人那样是下贱。杭杭说:贱的巧。一栋懒得回应她扑上身来,杭杭只得应付说:猴急什么呢,你的什么诗寄《长江》了,你那姓沈的朋友打电话家里,说那诗什么意思他都没看懂,我说一栋不在,看不懂才是诗,看得懂那还叫诗?现在的诗都这样,我说的对不对?
  一栋“嗯”的一声直撞。杭杭“哟——”说:“你不能斯文点,给你点阳光就灿烂。”
  “还不是你把我给害成这样。”
  一阵云雨过后,一栋有些沮丧,他感觉杭杭没从前那般激情,就躺一边不吭声。杭杭也似乎在想她的心事。良久,她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有些迷糊说:“干吗?”
  她说:“你见过丽丽吗?”
  他一震,睡意全消,坐起:“你什么意思?”
  “你紧张什么,丽丽找了个门卫老头,对了,就是你下放那个附机厂的。”
  他想,原来是这回事,说:“什么老头,门卫老黄的岁数大也不过五十五,汪丽丽找谁管你什么事?”
  “前些日子,有一次我在菜场见她拾烂白菜,怕她难为情没敢叫她,她要是不下岗有几百元钱,她那鲜亮的一个人儿会找一个老东西?她那个骚劲。”
  “还是好朋友呢,骂她干吗?”
  “我是实话实说,骂什么了,我说蒙一栋你护着她干吗,咱俩夫妻还不能说说私房话?”杭杭有些火说。“我是同情丽丽,好朋友一场,你帮我找点事儿给她做吧,生活有着落她就不用那惨,找个老头她能幸福?别记恨她行吗?”
  蒙一栋心里一乐,以后你知道丽丽在《勿忘我》也有噱头说了。他说:行,你以后可别七说八怪的。杭杭打了个哈欠说:你说什么呢,搂着我睡。
  八
  转眼到了年底,新的一轮政府转变职能,工厂转轨,企业改制开始了。企业到处可见今天不好好工作,明天就要找工作的标语。这预示着又有一批职工下岗,分流或买断推向社会,至此丽丽就更加珍惜《勿忘我》的这份工作。她与人和睦相处,少说话多做事,无论份内份外的苦活累活都抢着干。她不让自己闲着,哪里人手少,她就出现在哪。她礼貌待人热情服务也受到顾客的好评。工作之余又极倾心做好马经理家的家政服务,所以她极受经理夫妇的赏识。由勤杂工调做服务员,做领班,又升大堂经理。在这期间,蒙一栋,杭杭为了支持丽丽,背地里为其争取客源,调动各自的关系户都把自己单位客户拉到《勿忘我》就餐,使《勿忘我》顾客盈门,营业额呈直线上升,直逼得马经理不赏识丽丽都不行。上个星期天的中午,丽丽突然被人请到经理室。看着马达经理一脸的凝重,她心咚咚地跳,我闯了什么祸呢,又没得罪哪个顾客。“经理有什么事吗?”她问,小心意意样儿。
  “从今天起,我家的事儿你不用干了,”经理说。
  丽丽没容经理说下去问道:“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干的很好,从今天起你只干一份工作。”
  “你知道,减少300元收入对我意味着什么,”她想不通。
  经理严肃而郑重地说:“我不能让一个大堂经理那么辛苦,还有在你现有的工资上再加100元。”
  丽丽懵了说:“让我当大堂经理拿600块?”
  是。经理点头。
  丽丽嗲声说:我人都晕了。
  经理笑了说:是我晕了,你原来却是那么地能干。
  “什么能干,不就是看事做事?”
  “你没看好多客人是冲你来的吗。”
  “那是那呀,冲酒店来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