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很复杂,十分的有利于他防守。
安笛阻止不了南部联盟的军队登陆,同时也不想阻止,他想要的就将南部联盟的军队全部的消灭在怒江的北岸,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一个钉子,一个随时能切断敌人后方的钉子。
而且南部联盟的军队也正是为他而来,他可不认为他们会放过他而直接北上,放着他着几十万人在自己的身后,任是谁也不放心。
怒苍江在底特斯国内一分为二,一个向东,这就是怒江,而另一个则流向南方,经过南部联盟的领地注入大海。
南部联盟是一个商业十分发达的联盟制国家,它本国国内河流密布,船也就成为了主要的交通工具,而这次南部联盟的军队也主要是通过水路而来。
到达菲林之后,安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固城墙设置防御公事,即使连普通民众也被迫参与了进来,当然更多的则是各种各样的奴隶们,他们是是菲林国王贡献出来为安笛修工事的人。菲林整座城市都好象成了一个大工地,如果有人可以从天空中看去,可以看见底下密密麻麻的劳作的身影。
对于奴隶的待遇,安笛再次的深有感触,他们在菲林自己人的皮鞭下不停的搬运泥土和木料,有劳累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对于没有工作能力的奴隶,随便抬都一几个地方扔了就算了,也不管他有没有死。
安笛就亲眼看过几个菲林的士兵将几个奴隶扔进了河里,也许他们并没有死去。
安笛看不下去,安笛的士兵更看不下去,他们中间很多人原本就奴隶,终于安笛的士兵闹出了事情来。
当时安笛正在菲林王举行的宴会上和被各种各样的贵女缠着,听到士兵的报告,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弄的当场的贵族面面相识。
到了现场,才发现那里围了许多的人,主要是士兵,安塔曼的士兵和他的士兵,两方都有点箭张弩拔的气氛。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跟随安笛一起来的军官大声的吼问着。
见最高长官来了,安笛的士兵们都将目光看向了安笛。
“将兵器都收起来,在大人的面前,你们还敢动用兵器?”安笛的军官大声的叫嚷着,似乎十分生气。
士兵们犹豫着将武器收了起来,而菲林的的士兵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看着他们似乎是一领头的人。
安笛也将目光投向了他,用冷的可以让人发抖的声音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菲林的军官不敢看安笛的眼睛,朝他的士兵摆了摆手,“把兵器都收起来,大人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安笛没有理睬那名安塔曼军官的话,只是看着士兵们围着的中间的空地,那是躺着一个安塔曼士兵的尸体,他们的血还没有完全的干涸,似乎死亡的并不是太久,无一例外,他们是被弯刀劈死的,一个人的脖子和他的头颅只有一块皮肉相连。
然而安笛最在意的并不是那几个安塔曼士兵的尸体,而是另外两具尸体,从装束上看来,她们似乎是奴隶,而且还是女性奴隶。
女奴隶修工事的事情安笛是知道的,由于安笛急着赶工,而安塔曼王又及时来不急调更多强壮的奴隶过来,因此就出现了用女奴隶代替的事情。
安笛的眉头深深的锁着,没有人能看的出来他想什么,从那两名女奴的尸体上可以看的出来,她们是被虐杀的,有一名女奴的四肢都被砍了下来。
周围寂静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安笛。
安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视了一圈,那些被他看到的人纷纷的底下了头去。
“谁干的?”安笛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到有些恐惧。
谁干的?是指什么,是那几个被杀的安塔曼士兵还是死了的两个女奴隶。
“大人,您的士兵无故杀了我的人,您可得要我们做主啊?”那安塔曼军官想当然了,见安笛问立刻说道。
听见这么一说,安笛的士兵中有人走向前来朝安笛跪了下来,一个两个,最终跪了一片。
“什么人?什么人敢动我们东方帝国的人?”安笛还没来的急表态,一个大嗓门就吼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多多龙来了,只是他来是来了,可是带的人未免太多了点,整整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看见安笛,多多龙忙走了过来,也朝那几句尸体看了看,见不是他们的人火气顿时也没有了,向安笛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他那语气跟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完全相反。
安笛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跪下来的他的士兵,然后将目光集中到了那名安塔曼军官的脸上。冷冷的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安笛那冷冷的目光一盯,那军官混身一个机灵,身上冷汗直冒。当下不敢有掩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那几个安塔曼士兵无故虐杀两名女奴,安笛巡视工事进度的士兵愤怒了,将那几个士兵给围了起来,乱刀砍死,安塔曼的士兵见东方人杀了他们的人,顿时也抽了家伙将他们给围了起来,只是没敢动手,于是这片的两帮士兵听到消息全都跑了过来。
安笛听完那安塔曼军官的话,不置可否,将目光再次的转移到了他的士兵身上。
“谁先动的手。”
第一七六章 … 温柔的恐怖
在安笛的目光下,终于有个东方帝国的士兵站了出来,只见他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的刀递到了安笛的手上,那刀上依旧还有未干的血迹。
士兵向安笛行了个军礼,然后脱下了头盔,让人惊讶的是他脸上也有个奴字。
那士兵从新的又跪到了安笛的面前,将自己的脖子伸的老长,等待着安笛的军法。他的身子颤抖着,呜呜声从他的咬紧牙的嘴里发了出来,战场上他没有哭,而此时他却哭了。
安笛的其他士兵呜咽着。
“大人……大人……”
那一片跪着的士兵仿佛听什么命令似的,纷纷争抢着来替死。
又来了一群人,是安塔曼的国王和他的重臣们,他们是从宴会上直接赶过来,每个人都显得气喘吁吁,看着眼前的场面,包括国王,每个人都擦了一把冷汗,还好死的人不是东方人。
安塔曼的国王来了,安笛好象没看见一般,低着头细细的打量着那把那名士兵递上的长刀,那样子好象那刀是多么的名贵似的。
安笛没有用那刀砍下他士兵的头颅,反而将那刀插了他面前的土地上,向那写士兵柔声道:“将你们的头盔全都脱下来。”
士兵们不知道按地是什么意思,但是对于安笛的命令,他们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士兵一半甚至更多人的脸上都有个奴字,人们面面想觑,在对方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震惊。
那名安塔曼军官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果然,安笛的目光再次的转向了他,“看到吗?我的士兵,他们很多都是奴隶,难道你想杀他们也可以让你随意的杀吗?”
“啊……不……不。”那军官吓的不清,忙辩解道。
安笛冷哼了声,向他的士兵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从今天开始,只要有人在你们面前杀人,杀任何人,我授予你们不必向我报告就地处决的权利。记住,是任何人,你们没有任何错,都起来吧。”
说完,安笛向多多龙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在经过安塔曼国王的身前的时候,安笛好象是想到了什么?对依旧一脸震惊的安塔曼国王说道:“对了,王上,我突然对您在宴会时私下里对我说的事情突然有感兴趣了,不知道现在还可不可以,请转告公主殿下,我很希望今天晚上能和她好好交流一番?”
“啊……什么?”震惊中的安塔曼王显然还没清醒过来。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他是野兽。”王宫里的一处房间里,安塔曼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几乎快忍不出来的女儿,她被虐待了,这是他心里所能唯一想到的,这才一天啊。
说起野兽,他就想起了安笛昨天走是看他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似的,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怪罪自己曾经派军队帮助过底特斯和南部联盟的人,这让人错认为他很好说话,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他相信,自己的态度还算可以,要不他绝对对自己等人毫不犹豫挥起屠刀,而且还是那张看来很不在意的脸,是的,那是他的伪装,撕下了他的伪装,那么他的骨子里绝对是个野兽,想起了他野兽统帅的传说,安塔曼此时在发现,现在的安笛才是真正的安笛,一个不能让人有丝毫抗拒的野兽般的男人。
想到这些,安塔曼王,走到他女儿的床前,叹了口气安慰道:“也许他在某些方面真的有些不好,但是现在我们全族人的性命都掠在他的手了,一个不小心我们都得脑袋搬家,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伺候他吗?可是实在是没办法啊!等渡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而且之前你不是很崇拜他吗?就将就一下算了,象他这样的人难免有点特殊的嗜好?”
“可是……”他的女儿抬起了头,原本美丽的脸上满是淤青,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牙齿痕迹。“可是他真的好可怕,我怕我迟早会被他折磨死。”想到昨天夜里的情形,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猛的拉住了,安塔蔓王的衣服,“父王,不……不……我不想再伺候他了,我怕……我真的好怕。”
面对女儿的哀求,安塔曼王无声的叹息着,虽然他仍然还是安塔曼最高最尊贵的王,可是他做不了主,甚至连他自己的命运也没有办法控制,曾几何时,他也以虐待女奴为乐,可是轮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最宠爱的女儿的身上的时候,他只有满心的枯涩,再也笑不出来了。
安塔曼王,怕他再呆下去会心软,狠心的搬开了她女儿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他的心很疼,可是他没办法,他在心里乞求着他女儿的原谅。
身后传来的他女儿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只能假装着没有听到,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满心巴结别人的想法,甚至还送出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很可笑,安塔曼王?他是个什么样的王啊?
经过门口的时候,那里守卫着东方帝国的士兵,他总觉得那身铠甲是如此的刺眼,甚至那兽面的样子也仿佛是在嘲笑他一般,在走出门口的一瞬间他仿佛真的老了,背影十分的萧瑟,即使包裹在无比华贵的衣服里面。
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只处,带给别人伤害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觉得那是伤害,在他们的心里也许那正是他们乐趣的来源,可是当这种痛苦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有可曾想到比他们更痛苦百倍的被他们伤害过的人,人性是自私的,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别人,也或许想到了只是悲天悯人的一声叹息,之后继续我笑他人哭的生活。
人啊人,乐从何起?悲由何生?
那么我们的主角安笛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城墙的的塔楼上,一身黑色盔甲,同样黑色的披风在冬天冰冷的风中哗哗的作响,这正是安笛,风很冷,但是同样的可以让人清醒,此时安笛的心里是矛盾的,悲伤,痛苦,痛恨以及一切一切可以找到矛盾,把的心完全的占据了,他仿佛不在是他自己。
从某些方面来说,安笛绝对是个激进了甚至极端的人,他在天平的两端不停的由走着,仿佛找不平衡一般,让他时而的温顺,时而恐惧可怖。
安笛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他的情绪还无法控制自如,并且在平时不经意的就表现了出来,对此我们可以说是不成熟的表现,但是成熟是什么,没有人能弄的清楚,就连这样说的人可怕自己也搞不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安笛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许多许多的为什么来?为什么?是啊,正是这为什么折磨着安笛,他仿佛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老人不会问为什么,因为他们习惯了,他们有着习惯的经验,他们的经验是他们的财富,同样也是他们的枷锁,所以历史的推动着永远是他们眼里不成熟的年轻人,甚至在各个领域都是这样,而老人则成了一种障碍,当一个看起来很有经验很沉稳的人说你不成熟的时候,你是否真的认为他是对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综观历史,谁对过?谁又错过?也许世间根本就没有对错,我们只是世间渺渺一尘沙,对又何妨错又何妨。
安笛同样也是,他问为什么,因为他年轻,当第一个为什么改变世界的时候,他的为什么或许正在改变他的一生。但是安笛现在却是彷徨迷茫着。
第一七七章 … 菲林之战一
这一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寒冷,菲林城前的大河也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城楼上值勤的士兵将手放在嘴前哈气着,不停的跺着脚。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远处的地平线露出了一线的光辉,预示的光明重现人间。
远处一片黑暗好象流水一般的移动了起来,隐隐还能听见嘈杂的声音,那是什么?哨兵露出了警戒的神色。
不,那并不黑色流水,是人,一群数目庞大的军队。
一阵阵急促的牛角号划破了黑暗的阻隔,将整个菲林城从沉睡中惊醒。
无数的火光仿佛突然出现一般,将菲林城照耀的灯火通明,兵营里涌现出无数火把组成的火色长龙沿着大街向各个城墙涌去,到处都是嘈杂的叫喊声,以及步伐铿锵和金属摩擦的声音,隐隐中还能听见孩子的哭声。
牛角号依然急促,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但是那火把的长龙却并没有消失,它们此时已经将菲林的城墙占据了,构成了一个火的世界,火光在阴冷的空气中霹啪做响,忽明忽暗。
安笛的军队到达了他们他们各自该呆的地方,紧张的等待着战争的来临,弓箭手将箭半搭在弓上,弩车也上了弦,巨大的石弹也被推进了投石机的弹槽里,长长的弓臂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绷的紧紧的。
天空有着一丝的阴暗,压的很低,黑色的如暮蔼般的浮云在天空中飘过,给整个菲林凭添了一种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