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我坐了起来,看着车厢里人来人往,洗漱的,收拾东西的,马上就要到站了,到处都是热闹非凡。
要了一杯咖啡,清醒了一下头脑,拉出箱子,收拾背包,这些,都是做习惯的事情,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我要上飞机了,你也快到了吧!看到东西,别再丢什么了。”电话响了,是高翔的短信。他的飞机登机时间和我的火车到站时间差不多。我想了一下,写了一条手机邮件,选择了定时发送,发送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后,估计他在蓝天上的时候。
“我想你开机的话,我应该是第一个给你发短信的人,在你又一次站在上海的土地上。说实话,不知道要如果安慰你,也不知道这种安慰,会不会是多余?但请相信,人的一生之中,并不是只有爱情的存在,身边还有我们这群朋友,虽然不能在上海陪你聊天喝茶吃饭,但偶尔通通电话,在网上聊个天,发发邮件的事,还是可以做的。不要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总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再美的花也会枯萎。青春就这短短十几年,再浪费,就连尾巴都抓不住了,可不想睁开眼睛,额头上就已经爬满了皱纹。看到蓝天的颜色了吗?那么纯净的蓝,把一切不开心都洗去了。离天空那么近的距离,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发完邮件,火车也到站了。外面的空气是清冷的,但却让人为之一震,日子总是要继续下去,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点呢?无非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大不了。
背上背包,拉着行李箱,挡住一辆出租车,回家。
回到家里,通上电,开了水,烧了一大壶热水,开始打扫房间,这是回家的第一件事,因为走之前已经大洗过一次,回来也只是擦擦浮灰,费不了多大的力气。然后出去买菜,把冰箱填满,煮上一壶茶,打开电视,一边看无聊的电视剧,一边窝在沙发上吃冰淇淋。
中午的时候,高翔的短信飞了过来,“我到家了,你在干嘛?”
“刚打扫完房间,又出去买了菜,现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冰淇淋。你呢?”我一手拿着冰淇淋,一边发着短信,眼睛还不忘看到电视上。
“一会儿和朋友去吃饭,许多人回来了,小聚。”高翔似乎心情不错。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在飞机上看天空,真的很蓝。”
我笑了,这样,就说明他也能想得开,时间是冶癒伤口的良药,久了,也就会淡忘,只留下那道伤疤,无碍观瞻。
同事们也都陆续回来,有几个要好的打来电话,说是要晚上一起吃个饭,最近有家大酒店新开张,西餐厅有最低折扣,可以一起去浪个漫。
我强烈响应,习惯了一堆人在一起的日子,不想一个人吃饭。
有了好心情,等待晚上的约会,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把同女人的相聚要约会,女人则把同任人的相聚都要约会。
洗了个澡,坐在梳妆台前卷头发,窝在沙里做面膜,然后在衣柜前面挑衣服。听同事说,那家饭店五星级,以西餐厅的价码,估计我是少要穿套装之类的。不过一群女人聚会,打扮的太过有损于友谊。如果挑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裙装,配一件大翻领的紧身毛衣,在镜子前转转,感觉还不错。北京没有家里那么冷,不用穿厚重的棉服,外套是厚呢长款黑大衣,足够了。
收拾完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要出门,不想浪费钱打车的最好方法,最是早点出门,坐地铁,又怕不堵车,又有足够快的速度。路过书吧的时候,我站了一下,书吧关着门,门上贴着纸条,三月一号恢复营业,我想了想,二月底,小美她们才会开学,看来这老板没有了小美她们,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搞定这个书吧的。
到达约会的地点,才发现我是第一个到达的人,我不喜欢迟到,但却没办法不去等迟到的人。四个人,都是过了约会的时间才出现,脸上挂着笑容,嘴里却一直在说着抱歉的话。只是同事之间,不用去计较这么多。
来的时候,酒店的人不多,西餐厅里也只有小猫三两只,不用预约,也会有足够的位子。一个穿着英国古典式管家服的男伺,把我们让了进去。
“天啊,我们现在是不是跟贵妇一样?”一个同事小声在我身边说道。
第二卷 那段如丝的感情 第二十八章 意外收获(新章节)
没想过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是什么样,我以前吃过最贵的,也就是四星级的,以前职业的习惯,进来了先会看人家的装修,和餐厅布置。
在门厅里面存下外套大衣包包,只拿了钱包进去,里面空调开动二十六度,就是穿裙子,也不会感觉到寒冷。
站在桌边,等着两边的男伺拉开椅子,不过其中有人已经自己拉开坐下去的样子。又当着人家的面,没有办法解释,在西餐厅里,女士的座位一定要由男伺来拉开,不知道的人,难免会闹笑话。
因为来的是四位女士,两边各有一位男伺者照料,递上精美的菜单,然后持手站立。作为男伺的首要,就是记忆力要好,不会动笔去记客人都点了什么菜,要记,也是下去之后才记,四个人的餐份,两个伺者应该不难。我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已经分配好了工作。
菜单的价格的确不高,我常担心他们后面都少标注了一个零的样子。一客丁骨牛排只要158元,怕是左岸或是一岛,也不是这个价格。
“有什么推荐?”我没有拿菜单,而是问到我左手边的伺者。
“今天空运来了神户牛肉不错,今天店长推荐的是法式红酒牛扒。”男伺低下头,声音不大,足够一桌四个人听到。
“我要一客店长推荐吧!牛肉要五分熟。”笑着把餐单递给伺者,然后等待着别人来点菜。
“我要一客法式鹅肝酥皮牛排套餐。”一个同事点道。
另一个同事拿不定主意,是点丁骨牛排好,还是法式煎牛排的好。
坐在她对面的女孩要是一客烤鸡排,她不太喜欢吃牛肉。
“算了,还是要丁骨吧,八份熟。”坐在我对面的同事终于点好了餐,我却看到男伺不经意间的笑容。
西餐里,牛排的生熟只有三五七九,只能点单数,是不可以点双数的,这是常识,男伺会笑也不奇怪,估计是感觉我们是没吃过小猪肉的灰姑娘。在这种价格开放期过过洋荤的,这样的人,他们在这些天见多了。
“别说,五星级就是不太一样呢!”一个同事感叹道,“豪华得不得了,就算是打了折扣,也是不便宜呢,如果总是这个价格就好了,我每个星期都来吃。”
“正常价位的话,一个五星级餐厅一客牛排差不多在一百美元左右,换成人民币大概七八百块,折成本位币消费水平,七百左右是比较合理的,现在大概是打到三折左右。”我按着以前的常识来分析。
“其实七百块一客也不是消费不起,你可以让你男朋友带你来嘛。”我旁边的女孩跟大家开玩笑似的说道。
好在男伺走开一会儿,又回来,带回了餐具,帮我们布置。我习惯性的,伸出左手,示意了一下。男伺没有在意我左手的动作,仍然在为我布置餐具,三套刀叉。
“对不起,女士。”就在我想算了,大不了一会儿自己换过来的时候,过来一位经理模样的人,“对不起,请让我来为您服务。”
他利落地把刀叉收了起来,然后招呼过来另一位男伺,换了一套全新的餐具,以左手刀的形式,为我布置上。
“小夏,你左手啊?”一个同事看了出来,问道。
“是啊,我右手受过伤,用细刀不太方便。”我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那你刚才那个动作,是示意他们换左手刀,是吧!”坐我对面的同事问道。
我点了点头,“你们没发现,这里的刀具,是三角形的,左右手的刀具着重点是不一样的,切的时候,也要偏着一点,这样比较容易。”
同事们拿起刀来研究,“小夏,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啊?”
“我以前的公司是做食品的,我也只是在里面学习过这样的知识。”我不想把过多的过去带入到现在的生活,所以只是浅浅说了一些。
“怪不得呢!”大家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只是眼光扫到刚才的男伺,发现他在大堂吧前,眼光落在我这桌上。
好在,大家都对吃的比较感觉兴趣,点餐也都开始上来。先是例汤,然后是配送的饮料或是红酒,然后是沙拉和餐包,最后才是正餐的主菜。
红酒牛排很漂亮,只是……
我只浅尝了一下,挥手叫男伺过来,“可以请你们经理过来一下吗?”
男伺看了看我,弯下了腰,小声地说道,“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请跟我讲。”
我笑着摇头,“还是麻烦你,请经理过来一下。”
可以看出男伺的表情有点不高兴,但是他没有刻意表现出来,只是点了下头,走到大堂吧那里,对着刚才向我布置餐具的男人耳语着。经理看了我一眼,小声和男伺交待着什么,然后向我走来。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么?女士。”他弯下腰,彬彬有礼。
“只是想麻烦您确认一下,酒窖的温度是不是不对,这红酒,酸了。烧出的牛排,味道似乎也不对。”我指了指碟子里的红酒牛排,掩了嘴,很小声地在他耳边对他说道。
经理看了我一眼,说了句抱歉,然后拿起刀沾了点酱汁,舔了一下。我看着他的侧脸,离我不远的地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对不起女士,请稍等一下。”经理礼貌的撤走了我的牛排,和桌上的红酒,然后小跑出餐厅,不见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同事在问。
“难道是吃出了虫子?”另一个同事大惊起来,拨弄自己的盘子里面的牛排。
我摇头,安慰她们,“不是的,你们别担心,只是我这份有问题。也不算是问题了,是有配料用的不正确罢了。”
过了十分钟,经理回来,半蹲在我身边,“女士,真是抱歉,酒窖的温度计被调过了,一个房间的酒,都酸掉了。可能今天没有办法给您上红酒牛排,我给您换份法式烤小牛肉怎么样?”
我不会难为人,于是点头,“我相信您的推荐。”
“谢谢您的理解。”经理点了下头,退了下去。没一会儿,经理送来一瓶甜酒,作为赔偿。
“小夏,你一句话就能换一瓶酒?你刚才到底说的是什么?”斜对面的同事问我。
我掩着嘴笑了,心里起了逗弄之意,“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如果他可以请我喝甜酒的话,我就介绍个女孩子给他。”
“切。才不信呢。”可能是我的笑话不好笑,大家都不相信。
不过甜酒还是好东西,我叫不上来牌子,可是味道真的不错。与烤小牛肉在一起,也许不配,但可以算是美味了。
结账的时候,经理坚持不收我这一份的餐单钱,这是五星级的服务水准,却让我很难为情。
“这也不是你的错,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站在吧台前,我这样说道。
经理摇了摇头,“没有做好保护工作,就是我的过失,女士为我们指出来,想必也是行家里手。我们又怎么好意思再要您的餐费,这一餐,算是我们酒店请的。这张打折卡还请您收下,希望下次多多欢迎我们餐厅。”
拿到手的,是一张餐厅的VIP金卡,可以打八点八折,在这样的餐厅,拿到这样的卡,我想,我是很幸运的了。
“送给你吧!”我递给一个同事,她是很喜欢吃西餐的,而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在家随手做点东西。
看着她高兴的蹦起来的样子,我也会感觉到高兴,很简单的一个礼物,却能让一个女孩展开迷人笑容,这张卡的价值,也算是不错。
不过好东西是不能多吃的,这好像是哪个古人说的,忘记了。
其实在我看来,这不算是一件什么事情,过去了也就忘记了。可没想到,只是这样的一件事,后来却成为我生活中的一个转折,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
第二卷 那段如丝的感情 第二十九章 朋友之间(新章节)
正式上班之后,工作就开始多了起来,压了一个星期的活计,都找了上来。办公室里除了接打电话,就是键盘的敲打声,每个人都没有工作之外的一句多余话,实在是没有时间说。
又有同事与机械工程部一起出差去日本,这次是一个叫那莎的女孩儿,这种工作是轮流的,只要你有能力,都可以被排上。那莎来此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对于我们这些新人,她已经被称为老鸟。那莎不年轻了,那莎二十八岁。
办公室照例有人会开单,让她带东西,除了皮包就是化妆品,这是每个出去的女孩都要负责的事情,如我当初,也一样。这次机械工程部出去的人,仍是陶逸初,手下带了一个新人,新人会日语,是工程师中的新手。
“小夏不要带什么么?”那莎拿了一整张纸,在记录大家所要带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我暂时还想不起来要带什么东西,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那莎点了点头,“快点想噢,我得看要带几个皮箱才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那莎算是前辈,人缘也好,不光我们部门,别的部门也有人求他带东西,看着她的单子越例越长,也着实有趣。
想起当初照顾自己的井上前辈,还有快到临产期的八重代,自己也有些难为情,都是别人为自己做事,而自己还未给别人做出些什么。
于是在那莎走之前,皮箱里也装满了东西,不过是我托他带给井上前辈的,我知道公司安排在东京的酒店算到时间,让井上前辈派人去取。
“你还真和人不一样。”那莎掐了掐我的脸蛋儿,“人家都是从日本大包小包的往回带,你却带了一大堆东西到日本,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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