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军在一旁插嘴道:“高探长,做人要厚道,我这人不怎么会说话,但你开出的价钱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高战“嘿嘿”冷笑两声道:“那你们说,怎样一个价钱才算合理呢?”
马金虎理直气壮道:“按照猪肉价,一斤肉一块八毛六,有多少个兄弟,你只管一个一个扛过来过过称,几斤几两该出多少钱,我马金虎眉头都不皱一下!”
高战差一点笑了出来,我靠,猪肉价?也亏这傻逼能想得出来,把人肉当成猪肉来卖,这不成了人肉市场了么,操蛋,老子要让你知道,这绝对是异想天开!
再看看冷军,他也没想到马金虎会提出这么一个爆炸性的噱头,没办法只好在一旁保持沉默。
“小马哥,你这样说,我绝不敢芶同!你把你的兄弟们当成什么了,猪仔还是肉猪?香港是讲民主,讲法律地地方,你这样口无遮拦地污蔑自己的兄弟们,事实上已经构成了严重的侮辱罪,说严重点,是要上法庭和蹲监狱的!”
“你不用拿法律来压我,我马金虎是吓大的!”
“我怎么敢下你呢?我只是想告诉你,要想用猪肉的价格来买回小弟,你………门儿都没有!”高战的牙缝冷的像铁。
自五十年代初期。青帮与香港本土的“和”字头争斗。十四K保持中立坐山观虎门。暗中扩大地盘。。u。。L到今天这种四大家族的地步,向来都是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种鸟气,于是马金虎就大吼道:“高战,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惹我恼了,我炸了你的警局!”
高战哈哈一笑,突地冷道:“操你姥姥的,敢威胁我,告诉你,能威胁我的人毛还没长齐呢………老子随时欢迎你来炸,来人,送客!”
“高战,我,我和你拼了!”马金虎蹭地超前冲去,还没到高战跟前,只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然后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马金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从后面突然出现的哑巴已经再次施展彪悍地熊抱功夫,把他一下子圈进了怀里。
马金虎咬牙使劲,肌肉贲起,渐渐把哑巴的双臂撑开,哑巴一使劲,双臂又渐渐合拢。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张张合合,马金虎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就是挣脱不了哑巴的怀抱。
其实,哑巴也没想到马金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好像除了那个叫“铁猛”的人以外,就数这家伙能跟自己拼一拼了。
旁边冷军怕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更不容易处理,于是就是说:“高探长,小马哥脾气火爆,你不必介意,你还是让我们回去商议一下此事,毕竟还要大佬们发话才行!”
高战打一个响指,哑巴把怀里面的马金虎松开,马金虎不忿地抖抖身子,嚷道:“妈的,刚才不算,他偷袭我,要不然他一定不是我的对手,有种的话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哑巴咧着大嘴,鼻孔朝天,咿呀咿呀怪叫着,明显有些不服。
冷军拉一把马金虎:“小马哥,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这就跟高探长先告辞吧!”
马金虎这才明白过来:“对,老子还有事情要办,下次再跟你地手下较量一番!”
两人随即出门。
他们刚走,高战突然伸出中指,大叫道:“干!”
哑巴傻愣愣地看着他,心说,人都走了,老板还“干”什么干?
高战啪给他脑门来一爆栗:“不用看了,我干的人是你,姥姥的,动不动就抱人砸我的桌子,我这可是枣红木做的老板桌,全香港才有三张啊,好名贵的家具哩,这一下儿那群龟孙子又可以玩烧烤啦!”
哑巴只顾嘿嘿地傻笑着,高战还以为他朽木不可雕呢,却不知道,哑巴正在惦念着警局里面的那只流浪狗,烤狗肉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嘿嘿。
第二卷、枭中雄 第四十六章、黄大仙
第四十六章、黄大仙
眼看这次商谈破裂了,双方给出的价码相差太大,不过高战一点都不心急,反正多一天,就多算他们一天过夜费,到最后还是有得赚。
为了给马金龙和豪制造压力,高战特意派人使出大棒和胡萝卜政策,在被抓的人群中找出几个贪生怕死的,先是一顿海扁,扁得他们哭爹叫娘,再饿他们几顿,把他们饿得死去活来,最后拿出美酒佳肴,还有花花绿绿的钞票,扔到他们面前…。
一出监狱,那些叛徒们就到处宣扬大佬们的不仗义,监狱里面是如何苦楚,大佬们是如何的置他们生死与不顾,只顾自己花酒地,抱着美女在外面穷开心。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像这样半真半假的谣言更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尖沙咀。
在流言飞语中,很多没被抓的马仔都用审视的眼光望向自己的大佬,眼光充满了失落与怀疑,自己拿了命帮大佬们拼死拼活,说不定最后也会落到这种结果。兔死狐悲中,很多马仔都准备撂挑子不干了,眼看再这样下去的话,尖沙咀两大黑帮就要垮台。
马金龙和豪躺在床上,差点又吐血三升,这还是什么世道啊,当警察的怎么能如此地卑鄙和下流,究竟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妈的,自己混流氓混到这种地步,也真够丢人的啦!
感叹完苍天的不公。两位大佬重新振作精神,也顾不得养病了,立刻召开了全体帮派大会。在大会上掏心拿肺地说,一切政策都不会变,大家一天是兄弟,这一辈子就都是好兄弟,大家可以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我会不会做出那样不仗义的事情来,就这一两天,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兄弟们从条子手里救出来…。。大家出来混江湖。就要讲义气,你们肯为帮会两肋插刀,豁出性命,我就会为了你们倾家荡产,义不容辞…。将心比心啊,世道在变,我们地真心永不变啊,你们拍拍胸口。自从加入帮会以来,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们,哪一次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所传的谣言都是狗屁。都是离间我们兄弟情的毒气弹,是不可信的,是邪恶的,千万要保持理智,不要被它毒害啊,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的决心,相信你们的意志,所以。请你们也相信我,我可以对关二哥发誓,一定会救出弟兄们,并且连一根毛都不会少,要不然,就让我五马分尸。天打雷劈,生儿子没屁眼,不得好死!
既然毒誓已经发了,那就得再次和警方交涉了。
当下,四大家族中的两位大佬拖着疲惫不堪地身子,在私底下见了一个面。
在海边,马金龙和豪彼此穿着宽大的风衣,像英国侦探小说中的神秘人物一样接了头。
海风徐徐中两人都觉得嘴中好像含了海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彼此看一眼对方黑黑的眼袋,还有鬓角长出的白发。两人不由各自叹息一声。
再没了先前谈判时的虚伪与叫嚣,两人都很实诚地坐到了一起。
“阿龙呀,没想到咱们两帮人马会弄到这种地步,现在该握手言和了,再这样打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豪感叹道。嘴里面大的“死胖子”变成了亲切地“阿龙”。
“可不是么,豪哥,我也心急如焚呵,你说,这哪儿跟哪儿啊,前一段咱帮里的人都杀红了眼,连咱们俩大佬的话都不听了,收不拢哩!”马金龙嘴里面的“死瘸子”变成了“豪哥”。
“是呀,再那样下去地话咱们非破产不可,你看,一天伤七八个兄弟,场子被砸做不成生意,还有什么狗屁装修费,折腾一下就是五六万出去,还有那么多张口等着我去开饭,妈的,这老大当的真窝火呀,给你说一句掏心的话,我连私房钱都拿出来救急了,眼看咱们尖沙咀两大黑帮都快要成棺材铺了,买棺材的一天两头朝咱们送货,操他祖宗的,那时候他姓高的怎么就不出来管管呢?现在倒好,一家伙就把人全都捞了进去,蒲你阿母!”
马金龙沉吟良久,“我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你说,咱们两帮里面怎么回一下子冒出那么多不知死活的衰仔,妈的,都不要命了往前冲,跟倔驴一样,拉也拉不住!”
一提此事,豪不禁也有些怀疑。“听你这么一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一下子出来那么多喊打喊杀地,我想用帮规惩罚他们吧,又找不到借口,这些扑街仔全都跟老子耗上了,一口一个为兄弟报仇,为帮派重振雄风,干他娘,像吃了春药似的,一股子猛劲儿,帮中其他兄弟都被他们带坏了!”
“妈的,难道真的是姓高的在后面阴我们不成?”马金龙气得下巴上的肥肉直得瑟。
“阿龙呀,不管是不是他,咱俩也别再这里怨天尤人了,总之咱俩地老脸算是
,哎,算了,权当吃一堑长一智啦,当务之急是马上牢子里面救出来…!”
马金龙眨巴眨巴眼睛:“可这长一智的学费也太大了些。。。你是说…。”
“还不是要求姓高的小子,操他十八代祖宗,***,身为尖沙咀的华探长,他眼睁睁地看着咱们两帮开打,先前连个屁都不放一下,只管整出个‘宵禁令’,胡弄那些没胆量的老百姓,后来却突然出动警察给咱们来了一个突然袭击,袭击前还他妈糊弄咱们‘马照跑,舞照跳’,抓走了人现在伸手向咱们要钞票,干你娘啊,把咱们都当成了河里的水鱼…绝不能服软,我们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二大家族是不好欺负的…既然不能从明里整治他,咱们就暗地里下手,他给咱们来个攻其不备,咱们就还他一个防不胜防…毛主席不是说了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革命身背两把枪,一把打日寇。一把消灭国民党!”
马金龙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毛主席说过这话,不过这可是好事儿啊,两边一斗,那么自己不就,嘿嘿,忙怂恿道:“豪哥,好主意啊,要不。你先试试,整他个鸿门宴,过河拆桥,上房抽梯…。”
豪哪能钻他的圈套。感性地说:“阿龙还是要看你啊,你一马当先干掉他才是正理儿,因为你和他地交情在哪儿摆着,这才符合真正地‘防不胜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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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是你提出来的,当然是你上啦…。”
“不能这样说,你为人睿智,办事牢靠,我这人性格太直,容易把事儿搞砸…。”
“别。你这样说就见外了,谁不知道你豪哥,豪气干云,做事果断啊,你要是露个脸,准能把姓高的一下子摆平…。”
“别争了。咱们一起上!”
“一起上就一起上,谁怕谁呀,活这么大了,什么场面没见过!”马金龙暗地里把豪的历代女性亲属问候了一个遍。
两人心中此刻都有一句话:妈的,既然姓高的能做初一,我们就能做十五,只有心狠手辣,才是大丈夫!
于是定下计谋,现在关键是要把弟兄们从牢子里面救出来,好稳定住军心。然后再从长计议。
次日,在去警局捞人之前,马金龙多了一个心眼,一大早准备去黄大仙庙里祈祈福,去去最近的晦气,以求接下来要做地事情能够顺风顺水。
黄大仙庙在香港非常有名,它位于九龙竹园村,整座庙宇的建筑格局严格根据五行八卦原理设计而成,飞莺台(铜亭)液池属水、盂香亭属火、照壁属土。可谓五行俱全,色彩丰富、建筑雄伟、金碧辉煌,极其富有中国传统寺庙建筑的特色。
庙里头所供奉的黄大仙,原名叫黄初平,十五岁得仙翁指示开始学道,并在赤松山一石室中修炼,潜心修道40年不吃人间烟得法道,以后就在民间惩恶除奸,赠医施药。因为他隐居于赤松山,故又被称为赤松仙子。
黄大仙在大香港很受欢迎,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掌管着赌徒们的财运,同时也庇佑那些担心生病或已经生病的人,和那些在生意上需要协助的人。像马金龙这样在黑道上打滚的大佬,就等于是拿命赌博地最大的赌徒,所以他就非常地相信黄大仙,认为混黑道一定要拜两个神,一个是讲“势”的关二哥,另一个就是讲“运”的黄大仙,只有“运势”合二为一,这才是真正地大势所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黄大仙庙据说很“神”,几乎是“有求必应”,其签文非常灵验,所以来还神的人很多,而现在又正是农历过年前,更是黄大仙庙香火最鼎盛的时候,善男信女纷纷前来祈福还愿。
此时,马金龙像虔诚的善男信女一样,穿带整齐,颠着大肚子让人拿好了拜神所用的“五供”:香、花、灯、水、果,随着人流自大殿向里面走去。
来到大殿里,马金龙抖动着肥胖的身子,找来一块软垫放在垫在膝下,将生果平排放好,点香九枝,每一个水果插香三支;跟著双掌合上,平放胸前,在心里暗念了三遍:“好运来,坏运走,高战死,豪衰,唯有我马金龙一人掌控尖沙咀,顺顺利利发大财!”
祷告完,然后拿起签筒,双目微闭,心中念着:赤松大仙在上,善男马金龙现有疑难求教,希望大仙指点迷津,如蒙启示,他日必备三性酒礼,答谢神恩。说罢,开始摇动签筒,摇时将筒口向前倾斜,摇了一会儿,从竹筒里面跌落出数支竹签,按照规矩,应以先落地那支为准。所以马金龙就把竹签捡了起来,拿到解签摊前让庙祝解签。
庙祝是一个戴着小圆眼镜的干瘦老头,模样干瘪猥琐,就像是当铺里面的账房先生,拿着竹签摇头晃脑地一个劲地猛看。可就是不说。
马金龙有些急了,道:“
你别老晃脑袋啊,倒是给我解解看呀!”
庙祝这才把自己的小眼镜扒到鼻尖上,眼睛上挑一眼马金龙道:“这位先生今年地运程可不怎么好啊,你看,上面写着‘龙王出海,周游四方。普降甘霖,天下泽雨!’”
“老头,你别想蒙我,这诗我能听得出来,普降甘霖嘛,当然是好事啦,要是到处都大旱的话那才叫遭殃呢,你却骗我说什么运程不好。呵呵,你就算想挣俩小钱也要把眼光放亮些,我不是那些没知识的蠢人,被你骗了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庙祝并不气恼。依旧摇头晃脑道:“先生这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隔行如隔山,行船需懂舷,那一行都有哪一行窍门,我说这首诗是个下下签,它就是一个下下签!”
马金龙哪儿经得住老头的卖弄,下巴上的肥肉一颤一颤道:“好,你解释给我听听,它要真是下下签的话。我一定打赏你!”
庙祝一听有打赏,眼睛一亮道:“你看听仔细,里面‘龙王出海,周游四方’乃指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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