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想说什么?”
“……有十二点了吧?”孙汝霞学会了婉转,她真实的含义是:你深更半夜的跟着一个男人,别人会怎么说你呀?那些臭男人,无非想玩玩你而已,就拿那东村长来说,他会要你这个比他大五六岁的小寡妇?
“嗯,快了。”丁香香看了看手机,道。
“这石头上有点激人,走,上你屋里妈跟你说几句。”孙汝霞见今夜女儿并没有出现那严重的三种后果,便大胆的提议道。
“妈,你想说什么呢?”丁香香站起身来。
“……你要答应妈,妈说什么你也不要像以前那样生气,好吗?”孙汝霞见女儿没吱声,便知道情况可能会恶化,便又道:“夜这么深了,你去睡吧……妈也去睡了。”
“妈,你说吧,我不生气。”
我的妈呀,女儿今天是怎么啦?孙汝霞听到她那平静的声音,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抓住女儿的手就更紧了。她掺着她走向她的房间,拉开电灯,坐到床沿,抚摸着她的手轻声说道:“那些男人玩女人,叫本事……可女人呢……我头上成天都像是戴着顶帽子,被压得发慌……”
这时,丁香香才明白,不仅爷爷以前戴着那五类分子的帽子觉得难受,自己戴着破鞋的帽子觉得难受,原来妈妈头上也戴着一顶帽子啊。
丁香香手伸向妈妈那已经花白的头发,似乎想把那顶帽子给取下来一样。
“女人啊,最不能随便跟男人上床了,一上床就不值钱了……”孙汝霞想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渗透,用以说服女儿。
丁香香为了给妈妈尽快取下这顶令她压得难受的帽子,她道:“妈,我明天要到售楼处去上班了,眼前三千一月,等到房子对外卖的时候,听说能拿到一万呢?”
孙汝霞眼球在女儿脸上急速旋转,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丁香香手从妈妈的头上拿下,然后像是把她的帽子取下一样,接着,手向地上甩了甩,用脚踏了踏。
“人家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给你那么多钱?”
丁香香从她的口气中,像是自己卖肉人家才给那些钱似的。“妈,天不早了,我要睡了。”
孙汝霞望着床上细蓆上的细沙,望了望丁香香的身上,她明白了:现在什么都在变,兴在沙滩上了。她用毛巾掸了掸细沙,晾好毛巾,疲惫的走出门外。
……
“你怎么这会才回来?”陶殿云就像孙汝霞等丁香香一样,他也在等着东方朔的到来。
“到工地去了!”东方朔刚进大门,大黄狗和大黑狗便一个抱住他的一只腿嬉戏起来。
“哦!”
“老支书,你有事吗?”
“天不早了,明天吧!”陶殿云见夜深了,有些事想和他叨叨,但又怕打搅了他。
东方朔拿了塑料盆,放在家院,兑了些水,脱了个精屁郎当,将衣服挂在晾绳上,然后擦起澡来。
陶殿云见闲着也闲着,便端了个板凳,坐下,拐杖撑住地面道:“你想怎么处置那十万块钱的呀?”
“你说呢?”
“按理呢,村里没有直接接收钱的权利。你刚来,我不想我们在这方面犯错误啊。”陶殿云抽着现在人已经很少的旱烟袋,深深的吸了几口道。
“这个我们不会犯错误的。我们收到一个月之内上缴到乡里,都不算错。”东方朔一边擦着身,一边从口袋掏出银行卡递给他道。
“这个你就欠考虑了。我们也不打算留这钱,迟缴不如早缴好了……嗯,明天,我就给乡里送去。”陶殿云接过银行卡装入口袋道。
“这个钱,你先装着。周贯德不是不愿回来交底吗,我是这样想的:明天叫沈丹华放出风去,就说我们这十万块钱留着给村委会买办公用品……”
“你想用这钱把他钓回来?”陶殿云惊讶这么点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心机。
第134章 不能让二把手当家
“我想,这点钱恐怕还钓不回周贯德,我留着钱,只是想给他造成一种口实,这新来的村长和老支书合伙贪污钱了,这只是给一个理由。我们再顺便放出风去,说庄西那二十多亩果园我们要卖了,价格都和人家谈好了,那地是周贯德承包的,他听到风声,肯定会回来的。”
“你是说……”
“老支书,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呀。你想,他的账一天不交,你这个支书就一天脱不了干系;他的账一天不交,我们开展下一步工作就心存顾虑;他的账一天不交,乔二学那案子就要悬一天。”
这小子,不就是个诸葛亮吗?他这叫什么?这叫用计呀!这小子虽然还没有暴露他的后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爸应该是公安局的,是个破案的人。
陶殿云愣愣的想:他周贯德如果犯事,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按照这小村长的安排,这村委会的三层小楼眼看就要开工,明年这会儿自己就可以进去打牌下棋了,那这老来的生活是多有意思啊。
“老支书,你想什么呢?”东方朔说话的时候,澡已经擦完,已经穿上了汗衫裤头。
“你这一说我明白了。我也老了,你做的事情我坚决支持!”陶殿云撑起拐杖站起身来:“嗯,已经十二点多了,你睡吧!”
“老支书,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谨慎啊!我的话只有你知我知,再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陶殿云听了,深感内疚。当时,东方朔能和乔二学对话的事情,就是从自己的老嫚子占玉珍的嘴里传出去的,自己当时还向他保证呢。“我以党性担保……”他真的想做好保密工作,但话一出口,他又感觉不妥,现在很少有这样说的,再说眼前这小伙子还不是党员呢。
……
东方朔刚躺到床上,下面硬了起来。东方朔心里默默抱怨:你刚才快活过,你又想干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克制,你防止我揍你!
他想了想,自己这是跟谁发狠呢?揍它?那是揍谁?你就是割了它,疼的还不是自己?
他刚想关手机,美美的睡上一觉,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决心谁个打电话来也不接,无论是大魏、还是马市长、还是冯得贤……他一看,却是卜茹打来的……嗯,这个得接。
“喂,卜茹,你想我啦?”东方朔的话刚出口,便觉得不妥。他在寻找是哪根神经在指导自己这样胡说八道的。经过检查,他发现竟然是它!喜欢给裤头撑伞的它!他没好气的埋怨:我说是谁,又是你。
“东方朔你胡说什么呀?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卜茹气愤的道。
“卜大队,他说了什么?”在一旁的小彭好奇的问道。她想,这个东方朔,难道他连卜大队也敢调戏。
东方朔控制住了自己,他决定让自己的头脑来控制自己,决不让老二当家!“卜茹,是我说错了,是我想你了,正好你来了电话。”
“人家到新的地方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看你挺适应的吗,村长当的快活吗?”
“快活极了……”东方朔仔细想了想,这句话仍然有老二当家的嫌疑。
“但愿你不要乐极生悲哦?”
“卜茹,你要没事的话,我就睡了!哎呀,困死我了!”东方朔又怕老二当家闹出什么事来,便装蒜道。
“你别挂……我现在正在医院冯大队的病房呢,我正在向他汇报工作。我们还有几个同志现在也没睡……哦,反正没急事不会找你的。”
东方朔想了想,当他确认是大头脑当家的时候,才缓缓说道:“好呗,那你就说呗。”
“今天我和大魏到周贯德的门市去抓他,扑了个空。他人不在,我们还差一点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哦,你还是想叫我回去给你当协警?”
“你净油嘴滑舌……你说说吧,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大魏他明天有没有时间?”
“你扯到他干什么?”卜茹立即警惕起来,怕这小子又要胡扯。
“是这样的,如果大魏有时间的话,你叫他装得像个大老板似的,就胡诌什么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要买我们的果园搞开发的,我代表村长和他胡扯什么卖地的事。那二十多亩果园是周贯德承包的,你想,他会不露面吗?到时候,他还不是裤裆麻雀……”
“你又胡扯什么?”卜茹刚才听他的妙计,正在心里慨叹,可没想到这家伙说说又说下道了。
东方朔也感觉自己不着调,经过自己检查,前面的话,是从正常的中枢神经发出的,最后一句的话罪魁祸首又是它。
因而,他立即纠正了刚才的那种说法:“卜茹,你也不能怪我,陶家庄这里的民风太糟糕了。他们没男没女的,张嘴就说脏话,我还认为是这里是民风纯朴呢,谁知,我在不知不觉之中中了毒,谢谢你的提醒啊!”
“他说些什么?”冯得贤坐在病床上,鼓不住的问道。
卜茹捂着手机赶紧向他作了解释。她担心东方朔挂了手机,于是,解释完后又道:“大魏明天有时间。”
“嗯,既然大魏装大老板,那就给他配个小秘……”
“东方朔,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在胡扯啊?”卜茹听的扑朔迷离的,因而急忙问道。
“你别打叉!这个小秘呢……根据大魏的年龄,你装她的小秘年龄有点大了……”
“那小彭怎么样?”卜茹见东方朔说的是真话,便急忙问道。
这里还有我的事?小彭不解,怎么这故事里突然有了自己。
“小彭瘦了点。大老板吗,他们的口味通常是要不胖不瘦的,或者稍胖一点的,像小彭那种带鱼,你要是大老板你会要她啊?”
“你别胡扯了!说正经事吧!”
“给大魏当秘书,你可以参照陈楚红那个标准……”
“东方朔,我算是你爹还不行吗?你就抓紧说,不要胡扯了!”卜茹一着急,把自己什么性别也给忘了。
“怎么,你吃醋啦?”
“东方朔,你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要找抽啊?”
冯得贤和小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的眼都圆圆的望着卜茹。
“好了,我说完了!”东方朔说着挂了手机。
卜茹气呼呼的,也真的想摔手机了。小白脸气白里带红,红里发紫,紫里带青。
冯得贤急忙问是怎么回事,卜茹把东方朔的安排详细的向冯得贤汇报了一遍。
冯得贤一听,惊讶的道:“这安排很好啊……如果他的计谋能够把周贯德引出来,我们就以他贪污罪立即将他逮捕,那么,乔二学的案子也可能有了结果。他这熊小子,真不简单啊!要让他干侦探的话,准是把好手……卜大队,待乔二学的案子破了之后,你将他带带……”
“别了!冯大队,你就让我多活两年吧!”卜茹依旧气呼呼的。
“这小子,人才是个人才,就他玛的一点不好,有时候不说人话。不要说你,就连曲志刚有时候都给他气的哼哧哼哧的。”冯得贤隐瞒了部分观点,他见这小子有时也十分的不爽!
“他和我正在说话,说什么他说完了,接着就把手机挂了!真是……”
冯得贤安慰道:“其实,有时候吧,也应该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现在都夜里十二点多了,小青年正在觉头上,他还不困成啥样呢?能接你的电话就不错了……好了,你们也抓紧回去睡一会儿。明天就按照他说的去安排吧。”
卜茹听到冯得贤如此说,心情才好过一些。
……
凭良心说,东方朔并非困,也并非没礼貌,而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小老二一硬一硬,大有取代大脑中枢神经的趋势,因而,他及时的终止了这场对话。
他知道,如果让这个“二把手”当家的话,它决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的。
第135章 又一拨“房地产”的人
东方朔极为明智的终结与卜茹的对话,他细想了一下,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虽然小老二冒出来瞎指挥一会儿,但终究没有酿成大错。
不过,带来的伤害还是有的,例如卜茹。多好的一位警察领导啊,深更半夜的竟然被自己气成这样?无论自己怎么把责任往小老二的身上推,但终究责任还是自己的。因为它不是自己身体的多余部分。
他虽然困了,但并没有立即睡着,他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早上练功,村委会前的会议,与中庭公司的谈判,乔二学闹售楼处,在海滩边意料之外与丁香香发生那事,夜深卜茹的电话,“二把手”争权……
这三天过去了,这事情还真的不少啊?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一看手机,已经五点半了,他慌忙起床,简单洗漱,迈动双腿,向南山奔去。到了陡岸前,望着数百米高的陡崖,腿下突然发软。不像上两天那样,没加考虑,腾腾而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内视一下头脑中的道光,只有三格在亮……这是怎么回事?我每天都在锻炼的呀?
思索良久,他这才想起,连续的熬夜,海边沙滩的狂欢,这些,都要耗费道力的呀?如果像那些好色之徒整日里狂轰滥炸,自己也许就降格为凡人了。
可以失败,但不能被失败所吓倒!这是信条之一。
因而,他集中意念,手攀脚蹬,身体在慢慢的上升,陡峭山壁向下降去,他终于又达到了山顶。
他盘腿而坐,迅速入静,随之,气息在体内流动。
待慢慢的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打开手机一看,好家伙,快八点了。手机又有了许多未接电话。
头脑中的五格道光闪闪发光,第六格比平常亮了许多,第七格也有了微光。
这七格以上可是尘封境界啊!难道自己不需要经过十年冥想期,即可以进入最高一级的境界?答案是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陶家庄山顶上接天下接地,应该是个绝佳的修炼之地。这是城里的环境所无法相比的。
想的时候,已经从陡崖上来到山下,脚下轻飘飘的,好不自在。低头看脚,脚好像沾地又没沾地似的。
“东方朔,你就是这样待客的?我好歹也是个市刑警副大队长,你一个小村长怎么老叫我等你呢?”卜茹这时才明白,跟他这样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犯罪。
卜茹带着小彭来到了半山腰,在距东方朔约一百米的地方就喊了起来。
东方朔正在欣赏着自己这脚呢,听到卜茹的叫声,立即放缓脚步。还好,一来离卜茹有点距离,二来被这些山草遮挡,终于没能让她看出自己在这山上像是溜冰那样轻松。
东方朔想起夜里和卜茹的对话,感觉有些对不起她,便连声道:“哦,对不起啊,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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