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误会?”高大男人知道了建康的身份后,怒气更甚,“你们有钱人中就不会出小偷?谁规定了这一条?就是歧视!”
鞠可曼的眉头聚拢,她知道这事是被人栽赃陷害,好几次想要说出事情真相,可又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更何况那罪魁祸首早已不知在何地。
“怎么办?”建康瞧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鞠可曼,有些六神无主地问道。
鞠可曼云淡风清地笑了下,“还能怎办,人家认定咱们是小偷,私了,他们又不肯,咱们也没有证人帮忙,只能甘认倒霉。”
“可要拘留啊?”建康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抱怨。
“我拘,又碍不着你。”鞠可曼笑了笑,没有等建康说下话,她却已向警察先生认了罪。
冤枉啊,真的冤枉啊……
古往今来,这些话,在电视上,在现实中,早已听得耳朵快要生茧。只是又真的有用吗?如果是蓄谋的陷害,只怕找了证人,最终的结果也还是一样。
只是令鞠可曼想不通的是,她和那个人无冤无仇,他又干嘛无故来招惹她?脑海再次不受控制地跳进了她前夫的影像,她赶忙甩了甩头!不会那么巧的。何况纵使是他,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来陷害她,毕竟当初是他辜负了她!
拘留,令人感到可笑,没有想到她鞠可曼,这麽一个知法守法的正直公民也会进了局子。对天发誓,她是真的良民!
但有谁会信啊!
进了拘留所,看到里面那些和她同样的女人们,脸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才想要鼓起勇气和她们攀谈,不料,自己又被叫了出去。
“鞠可曼,你被保释了!”警察先生一本正经地说道。
鞠可曼一头雾水,她左右瞧了瞧,“是刚刚和我来的那位先生?”
“他?”警察先生笑了笑,“说回家找他爸去了。”
“那是谁?”鞠可曼禁不住蹙紧眉头。
警察先生将鞠可曼的手提包还给了她,一并检查了里面的东西,抬眼再次瞧了瞧鞠可曼,看并无作假,然后轻声说道,“你先生!”
“我……我先生?”
不等鞠可曼说下话,警察疑惑地问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你有这么优秀的老公,干嘛还去挂一个俗不可耐的男人?你老公很厉害,和我们局长通了一个电话,直接放人。”他禁不住笑了笑,“你是我们这里有史以来拘留时间最短的一位,不到半个小时。”
鞠可曼沉默了下来,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是激动还是胆怯。
直到她走出了拘留所,脑袋依旧一片混沌。
“小姐,搭车吗?”一辆黄色的TAXI停在了鞠可曼的身侧,司机探头问道,“夜深,不好走,算你便宜些。”
鞠可曼瞧了一眼时间,的确有点晚,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八点钟。
她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车子在路上快速地行驶了起来,周围的干枯树木已经没有了风景,灰色地带好似那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周围的绚丽霓虹灯更加衬托出它的萧瑟与城市的沉沦。
车内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香气,令鞠可曼本就晕眩的头脑变得更加迷糊,好几次她想要开口叫住司机,可几次话到了喉咙,又喊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小姐,到了。”司机停下车,看向后座上的鞠可曼,然而此时她早已昏然入睡,“小姐?”通过前车镜,可以窥探到司机的嘴角蓦地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前车窗慢慢摇下,一张一百元的新钞伸到了司机的面前,司机接过,谄媚地扬起头笑道,“先生,小姐安全接到。”
正文 第十二章 再见前夫
没有任何的回声,随着司机闪烁的目光,仿佛那聚焦的镁光灯,高大的男人摘下了鸭舌帽,与身上一袭嘻哈打扮截然不同的面孔,男人微侧了下头,棱角分明的下巴,性感的薄唇紧抿,一双厉眸中写满了严肃,只是远远一瞥,只怕所有人都会被这两束眸光冻结住,纵使那张面孔实在是养眼。
司机赶忙转回了头,不敢再偷瞧一下,他端坐前车座上,通过前车镜,用余光看到男人探身抱起后车座的鞠可曼,那动作十分的轻柔,小心翼翼,仿佛搂抱着一件工艺品,还用自己的衣裳细心地包裹着。
如果不是‘不小心’瞄到了一眼男人上扬的嘴角,司机以为那俊美得令所有男人都自卑的家伙真的不会笑,也或许他会以为那男人只是想要掳走这个女人,施行暴力。可现在看来……司机先生不由得笑了笑,年近三十五的他,也已有了家事,他明白那男人脸上的笑容意味着什么,那么深沉,那么隐藏……
鞠可曼迷迷糊糊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间,她觉得胃中一阵翻涌,登时抑制不住呕吐了出来。她好似听到一个低吼的男声,但随后又听到无奈的叹息。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一扒着,冰凉的空气席卷了全身,很快一个温暖带着一股清新气息的被子压了下来,那么沉,味道那么熟悉,令她莫名地安心。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晕乎乎的头脑只是发涨,她冰凉的身子散发着一丝丝寒气,似乎有人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她想要去听,可又听不清,她就像是被封固在一个黑暗无比的匣子里,发不出声音,听不到声响,唯一的感觉却还是隐约……隐约自己回到了一年前,隐约自己投入了她前夫的怀抱,隐约他们发生着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嘟嘟,嘟嘟。”手机的震动在耳畔处响起。
鞠可曼迷瞪着双眸,掀起被子走到了挎包前,打开,拿起手机,按下关闭。一连串的动作,再熟悉不过,她以为这里还是她的卧房,可猛然一转身,当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清晰地看到一张粉色的双人大床,还有那些散落的男女衣服,顺着冰凉的空气,低头,双眸瞪大。
她的嘴张开,仿佛快要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赶忙用手捂住嘴,试图让自己的震惊消失在嗓子间。
天啊,她和……和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
这怎么办?怎么办?她有些惊慌失措,仿佛偷情的小媳妇,四处张望着。
镇定,镇定!她不断地对自己念着,反正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早在一年前就结过婚,怕什么?只是……想起来还是有些心痛!她甚至不敢去瞧那个男人的正脸。
算了,现在还计较什么,只要他不说,她不讲,就这样逃之夭夭,息事宁人。
想归想,做归做。
等她东敲了一下,西撞一下,乱七八糟地套上了衣服,刚要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刹那。
“你的内衣不要了?”一道邪魅的嗓音猛然从身后传来。
鞠可曼身子定住,猛然想到自己刚刚因为太慌乱而忘记戴上了内衣。
“还是说……你想留给我当纪念?”男人讥笑了下,“也是,一年前你走后,收拾得也真是干净,两人生活过的蛛丝马迹全部‘处理’了。”
鞠可曼的脸色早已苍白不已,她握住门把的双手已经越攥越紧。
男人再次低沉地笑了笑,仿佛故意在鞠可曼的耳畔处吹拂着气息,刺激着她的敏感,“不会是早就料到今天,故意要将‘那一年’撇得一干二净吧!”
鞠可曼听出男人的冷嘲热讽,本来的胆怯逐渐被满腔的怨愤取而代之,她猛地转过身,对上男人俊美的面孔,“那又怎样?我们本来就离婚了,你还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是你先负我,不要无辜装可怜,好像我背叛了你!”挑衅?哼!反正她鞠可曼已经不欠他,怕什么?她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孔,不过是一个伪君子!
霍昀斯挑了挑眉,似是对鞠可曼的转变颇感惊讶,他笑了笑,“才是又发生了关系,你不会不承认吧?”
鞠可曼顺着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猛然发觉霍昀斯竟然一丝不挂,她的脸颊蓦地烧红,虽然曾经早已经看过不下数百遍,可谁叫他的身材……她忍不住吞咽下了口水。
霍昀斯看出鞠可曼的不自在,趁着她晃神之际,伸出修长的手指,掐住她尖小的下巴,“离婚算我欠你,但这次……是你欠我!”
就像是一段优美的音乐猛然滑音,鞠可曼小巧的脸颊顿时扭曲。
“为什么是我欠你?”发生性关系,永远吃亏的都是女人!他以为她傻吗?
霍昀斯晃了晃手指,嘴角邪气地翘起,“路边的一朵美丽的花,如果被你摘下,是花欠了你,还是你欠了花?”
“美丽的花,当然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鞠可曼毫不犹豫地回道。
他接着问道,“那么一个美好的事物被一个平庸的人所霸占,你说是这个人占了便宜,还是美好的事物吃亏了呢?”
“呃……”鞠可曼迟疑了下,“那个人占了便宜吧!”
“嗯!”霍昀斯忍住笑意,点着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鞠可曼越想越怪异,占便宜?吃亏?等等,这对象不同吧?那岂不是同一个意思?呜呜呜,可怜的她登时恍然大悟,才知道自己又被他陷害,跳进了坑!
她撅嘴怒瞪着一脸柔笑的霍昀斯,“怎么可以这样?”殊不知自己的这句话是曾经她总是向他撒娇时的话语,可现在竟然如此习惯地脱口而出。
霍昀斯无奈地再次扬声笑起,他伸出宽大的手掌,亲昵地揉着鞠可曼有些凌乱的发顶,“所以说,是你欠我,如果你潜逃,罪上加罪。”
可恶!
虽然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是个戴着慈善的面具,做着伪君子的事情的人。可真正面对这样的他,还是感觉到一股陌生。
鞠可曼将他的手甩开,脸上写满了防备,“你想要多少?”
霍昀斯听后微怔,还没有开口,他面前的小女人再次放话,“五百万,我可没有。不过我有五百!”
整整缩水了一百万,霍昀斯有些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她的内衣,“要走也得先穿上衣服吧?”
鞠可曼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放过她了?也是,或许他是觉得自己真的很龌龊!
她左右瞄了瞄,快速跑到了洗手间,掩上门,再次用手拉了拉,确定门关严,一面换衣裳,她一面扬声喊道,“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你我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我知道你根本不是有意和我发生关系的,我就原谅你。以后咱们互不相欠。你不要招惹我,我要是遇见你,也装作不认识。你还是玩你的……女人,”说到这里,她的嗓音有些哽咽,“我过我的生活。”反正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那场际遇只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鞠可曼开了门,根本连左右都不瞧一眼,提着包就向门口大跨步而去,“再见!”走了两步,又停下,“不对,最后不要再见!”门‘碰’一声关了。
不知何时穿好睡袍的男人坐在了椅上,他一贯扬起的嘴角渐渐隐匿在黑暗中,有些邪气,又令人胆颤,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给我送一个人……”
正文 第十三章 忽略了他是暴君霍昀斯
天煞的,怎么该死地碰到了呢?
不是尴尬地问一声‘你好’,或者是老套的剧情来一句‘好久不见’,而是他们直奔主题,在床上裸呈相见!
他们已经离婚了,不该有关系了不是吗?
鞠可曼越想越懊恼,心情一整天郁闷不已。
皮克和阿红两人面面相觑,禁不住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嘀咕了半天,却还是看不出端倪,无奈壮胆走上前去问个清楚。
“不会和那胖子分手了吧?”阿红试探地问道。
鞠可曼回想着自己早上再次被霍昀斯戏弄,双眸好似变成了两团烈火,恨不得喷射而出。
“真的分手了?”阿红尖叫了出来,“怎么回事?你不会又想不通,将到手的大鱼给放过了吧?”
皮克闻声也走了过来,一脸地惊骇。
两人还没有等到鞠可曼的回声,却听‘叮叮叮’门口处传来了叮当铃声,只见建康急迫地迈了进来,满头大汗,在看到鞠可曼的一刹那,登时变换了表情,“原来你在这里,差点吓死我。”
阿红瞧了两人一眼,更是一头雾水,看鞠可曼依旧没有回神,只得将目光转向刚来的建康,“发生了什么事?”
“我以为她还在拘留所,没有想到她昨天晚上就被保释了。”建康解释道。
“拘留所?”皮克和阿红两人异口同声地扬起了声调。
鞠可曼扯回了神思,她转头看向面前一脸疑问的三人,却没有吱声。
“喂,可曼,你这样真的很不负责啊,”阿红责备地说道,“你可以不和我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得给建康一个交代吧?好歹他也是你未婚夫!”
皮克赞同地点了下头,瞧了一眼身侧的建康,脸上的焦急不疑有假。
鞠可曼愧疚地耷拉下了脑袋,“对不起。”
“就……就这三个字?”阿红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怎么着也得告诉他,到底你被谁保释了?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看出鞠可曼的为难,建康憨态地笑了笑,“算了算了,可曼不说肯定有她的难处,等她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
“哎,她可真是有福气,找上你这么一个好老公!”阿红禁不住和皮克对视了一眼,脸上挂着一丝无奈地笑意。
趁着中午休息,鞠可曼和建康两人单独走出了店。
“我有话想对你说。”鞠可曼一直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其实她结过婚,昨天晚上是和自己的前夫在一起,她的‘良心’告诉她,她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
“什么?”建康站到了鞠可曼的面前,拿出纸巾,再次擦拭了下自己脸颊上的虚汗。
“我……”话到了嘴边,鞠可曼却又犹豫了,如果说出来事实,是否他会接受呢?“我……”
“恩?”建康稍稍将自己矮胖的身子向前凑了凑。
鞠可曼轻笑了下,“我给我爸打了电话,他找朋友将我保释了出来。”
建康登时扬起了脸上的笑容,“我说的呢,原来是叔叔在帮忙。”他摇了下头,“真是有点对不住,本来就该我出面来处理,可是……我也算当事人,所以……”
看出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内疚,鞠可曼只觉自己愈加像是一个骗子。
是的,她胆小,她懦弱,她害怕所有的一切会因为那句话而统统消失,她害怕见到失望的父亲,她害怕看到那个仅剩属于她唯一的家彻底的破落……
她承认,她对她的父亲撒了谎。
傍晚,她应了建阿姨的邀请,和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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