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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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兴衰演义-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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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通电,提兵入关,欲以武力解决和平,佩孚让无可让,不自量力,欲为曹使作一前驱,以后再听国民公论,不知总统意见如何?”三人道:“今奉总统委托,特为直奉问题,就在津地开个公会,二公有何意见,不妨直示。”吴使道:“我知保守和平,开会也是无用,不知雨亭何意?”三人道:“二公意思已明,待见过张使再议。”次日,三位辞行,径赴奉天,吴使也回洛阳,不表。
  且说三人径来奉天,半路接张电挡驾。三人知去无用,遂回京谒见总统,将曹、吴之语说过,又把张半路之电,呈总统看过,半晌不语。三人见总统不答,料知他的心事。此时内务总理已换周自齐,进来见过总统,就说奉天张使来电,说不久要来北京。据他说已议定六件事,请总统颁令,择期在天津开公共会议。便将电取出,说诸公一看便知。大家一看,六件事连一件皆不行,简直择日出师,何用开会呢。大家见总统发怒,遂劝道:“天下自有公论,好在两下还未决裂,等天津会议后再论。”赵尔巽道:“再请黎元洪出来调解。”王士珍道:“请黎不如请萨镇冰,他两人一去,便可成功。”徐总统拍电,萨接电即到,就把此意向他一说,萨至天津,不日即回来。总统问道:“黎黄坡肯出来解和么?”萨道:“算我空跑一趟,效劳不周,那奉、直事,连一字也未提起。”总统问道:“如何不提?”萨把黎东支西吾一派行为说过。徐总统叹道:“咱惟有退让一法,余无别法。”
  且说张使自从与曹锳、曹锐联络后,奉军陆续入关,占马厂等处,随后又将大炮飞机通同运到,即发一电,通告全国。
  过一日,又见吴使之电,心中烦闷,便齐集军官,说:“咱奉军入关,计算不过五六万人。吴子玉将各处布防慎重得很,看来居心不小。”于是张使亦将各处军队开入关内,由师、旅长以下,皆是武装。分派已定,遂拍电至京,请总统发令,开天津会议,共谋统一。总统无法,又请出几位大老联名,两下拍电。
  且说吴使得信,便道:“张使欺人太甚,就凭他几位,就能把事平静了。”遂再往保定见曹使再商,当即起行,来至保定,进了巡署,见曹锐在座,大斥一番道:“你欲顾奉军,请早决,等到兵临,降亦死,不降亦死。”曹使弟兄情愿筹饷,以备战用。曹又将各人调停说明,又说张使来电,说我不该与你合,说电报上百般毁骂,吴使将电检出,不禁大笑。阅毕,知他想联曹使,好叫我势孤,即对曹使道:“二公本是至亲,何可附外人,不知如何回复?请见示。”曹使本心地忠厚,说道:“我前已说过,两无偏袒,我已有电辞退,以后直军方面,归弟专责。天津让张使,保定让老弟便了。”复王士珍电,就说不赴天津会议。佩孚心想道:“这人平日是不深说,我所以把直军集在郑州,以少数北行。”遂电告玉祥,即办理后方牢备,如紧急再电调。此时赵倜已与吴使联合,山东田中玉也派两旅策应。又上游司令孙传芳来电,以全部开武胜关。海军有炮舰开秦皇岛,制奉军后路。吴使见各路响应,大喜。又调张福来到郑州,以便北上。此时郑州直军共计有九十三团,布置严密。冯玉祥由陇海向德州进兵,好与保定联成一气。且说徐总统听说奉、直两军已有冲突,说奉军内有土匪几万,丛中响应,直军内有某督军援助,真是忧得不得了。又请出多人,今也议,明也议,才想几条章程,又不敢直拍电与曹、张。连吴使共拍三电,过两日回电说,曹、张不日来京,惟吴使不赴会。
  左一天,右一天,盼望二位到来,哪知连个影子也不见。这几位调人,心终不死,说咱们再往保定一行。不料几位正走半途,可巧碰上两军战线上,只听大炮连天,再听听,才知两军已开战起来。你想他们几位,哪受过如此惊吓,到此时,却没命的逃跑。
  且说两湖巡阅使吴佩孚见奉军势大,便电知各处,加兵填防。他决定主意,将军械军器开在汉口巡署,装运来枪弹一千六百余箱,炮弹八百发,又从上海运来大机关枪三百余件,前赴巩县,将洛阳、郑州均设无线电。忽探报奉军前线皆是马队。
  吴使闻听,便差人往各处,星夜赶造挠钩三千把,以备临敌应用。又令杜锡圭领军舰四艘,往渤海以断奉军后路,自己便亲临前线督战。此时张作霖亦由军粮城赶赴前线,张景惠、邹芬在长辛店,长辛店奉军总司令却由张学良指挥,东至马厂,西至长辛店,都设无线电。直、奉两军战线相连,吴使便下攻击令,两军就在马厂开战。奉军第三、第四两队上前攻击,枪声大作,两下战有多时,互有损伤。后面奉军大队齐到,直军站立不在,只向河间、任邱退去,奉军遂据青县。此是直奉初次开战,直军阵亡军官五人,兵士百余名。奉军也伤营长一名,伤势甚重,送往医院救治,兵士伤十余名。吴使见头阵小败,赵杰军又退败下来,把后军约退。正在筹划,忽见一个军官手拿一张赏格,吴使接过一看,乃张作霖赏示。内开:获敌军主艄赏五万,能致其死命者赏二万,高级军官赏二千,中级军官赏百元,得敌炮一尊赏五百元,机关枪赏二百元,小枪一支赏十元,后面署“张作霖示”。吴使阅毕大怒,正在设施,忽报河南赵倜与弟赵杰现已宣布独立,各军闻听皆发急,惟吴使毫不在意,哪知他已有成竹。忽陕督冯玉祥来电,愿领军亲赴前敌。吴复电,说我军已打胜仗,请你将兵分驻郑州、洛阳,以便监翠赵倜。且说赵倜自联吴后,完全是直派,他又在吴范围内,又见吴声势,更不敢异志。至冯玉祥过境时,军士又甚文明,及冯至洛阳,吴又为冯、赵两人周旋,从此各释嫌疑,和好如初。
  一日,赵倜正与军官闲谈直、奉之事,忽听说直军溃败不堪,被奉军得去大炮枪弹机关枪不计其数,死伤兵士若干,军官几位。又听说吴佩孚也阵亡了。赵倜大疑,正想间,忽赵杰进来,冒冒失失道:“吴佩孚真死了,咱不如就此宣告独立,看他们如何结果。”赵倜也糊糊涂涂,信以为真。一面发出命令,地方戒严,一面宣布中立。正在布置,忽传来北方战耗,说直军连得大胜,奉军已退出关,张景惠也领兵逃走,张学良身受重伤,吴佩孚前线指挥甚为得手。赵倜闻信,如高楼失足,急得无法。又闻陕督冯玉祥已领大兵前来攻击,吓得魂飞,心想此事如何处置,惟有背城一战。哪知冯玉祥善于用兵,转瞬间已将赵杰杀败。赵杰逃至乃兄处,商议求助。怎奈冯督步步进逼,赵氏兄弟见势不妙,遂抢了几家商店,连夜逃走。冯督一步不放,紧逃紧追,非擒获赵氏兄弟,不肯放手。幸吴佩孚来电阻止,冯督才止兵不追。原来赵倜误听赵杰之言,弄得立足无地,若非吴使电阻,险些把性命送掉,这且不讲。
  冯督遂进城,出榜安民,督署事就叫省长代理,一切办清,即提兵赴保定来助吴使。且说吴使连日战奉,起初用诱敌小策,奉军连得胜仗,军心遂骄起来。又派员来吴营,约军投降,吴使明知,皆不与较。只暗传各军在险要地方埋设地雷,以待追来,一齐发作。哪知奉军也暗设无数地雷。一日,直、奉又开战事,吴使便下总攻击令,在琉璃、长辛店一带,两军一齐开火,枪炮不断,奉军不支,且战且走。吴使当前指挥,奉军将直军引至设伏处,暗将药线引着,只听一声响,地雷发作,直军在前的,皆被轰死。吴使也受有微伤。奉军见直军中计,心中大喜,以为此次可以将直军杀尽。直军见已入奉军伏内,又不知向何处逃走是好。正在心慌,忽大雨倾盆,把药线全行湿透,心想地雷被湿,全行无用,趁此当儿,直军一齐奋勇,攻杀前去,把奉军杀得大败,退走十余里,得了许多器械,杀死官兵一千余人。直军反转败为胜,就此占住长辛店,将营扎定。
  吴使遂乘飞机察看地势,又照张使前日赏示,也大出赏格,派人乘飞机在空中各处散布。下面奉军拾得传单,都来观看,只见单内写的,说张作霖不惜同胞,跋扈横行,咱们被逼,不得不设法自卫,同胞们能把张作霖一人除去,从此永无冲突,大家皆享幸福。望速醒悟,弃暗投明,咱们官兵,皆欢迎的。奉军看过,大家成群密议,也有军官议论的,奉军正在咭咭咕咕,忽见张学良持着手枪大喝道:“尔等敢惑乱军心么?”众军正要分辩,听得一声响,当中军官已被学良打死。原来学良因未得利,在伊父前告奋勇,愿赴前敌指挥。即日来到军中,于路拾着传单一看,冲冲大怒,说吴佩孚惑我军心。遂于晚间信步出营,正走此处,见大众议论此事。学良大怒,用手枪将军官打死,随即又把这几个兵士,推出营外,一齐枪决。
  且说直军听得奉军营中出了此事,已知军心不固,呆使遂授密计。次日,又与奉军开战,张学良、张景惠领生力军向直军进攻,直军接战数小时退去。次日又战,直军又败。一连数日,皆是奉军胜,直军败。有一位参谋向学良道:“我军连胜,恐是诱敌,不可不防。”且说张学良见连日大胜,遂派人往大本营报捷,作霖见报,大加犒赏,就在军粮城设宴庆功,一面鼓励将士奋力进攻,一面集军官会议战事。正议间,忽听四面枪声大作,遂下总攻击令出御,又不见有一兵一卒,令各营用千里镜来照,果见远远树林中,有敌军发枪,奉军便一齐前往攻击,约有数十分钟,又不见直军动静,奉军大疑作怪。正在揣测,忽听大炮轰轰,四面八方,皆是直军,如潮水涌来,枪炮子弹如下雨相似,炸弹又从空落下,奉军欲要抵战,子弹又不足,无奈何,只得四散逃命。哪知直军越战越勇,不一时,奉军死者尸如山积,血如流水。又兼冯玉祥、张福来两军随吴副使分三路追击,奉军跑不及的,只得缴械投降。幸红十会解救,吴使才算不追。此次奉军一败涂地,皆因张使倔强所致。
  直军此次获胜,亦因吴使用谋,又兼冯督等援助。张使见大势已去,只得将原驻地点通同让出。遂收兵出关回奉,养精蓄锐,待兵精粮足,再思报复。究竟奉能报直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59回  奉直失睦张吴再决雌雄
  诗曰:
  野外无人问落花,绿荫冉冉遍天涯。
  林莺啼到无声处,青草池塘独听蛙。
  却说张作霖被吴佩孚用埋伏计杀得大败亏输,谅想站不住,叹曰:“不料曹锟不顾亲戚之情,与吴联络,同我作对。今大势已去,只得率领残兵退回奉天,效越王之法,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再来讨吴,岂不为妙。”于是令各将校,将所有败兵收容,退出关外,加意训练,以图报复,这且不讲。且说曹锟既胜了奉张,心中非常得意,谅来作事无有掣肘,况此次选举,无不畅所欲为。看官,你道曹氏真有此能力,表面上不过担一虚名,其实此次战事,一切指挥操持,皆是吴佩孚设施,与他毫无一点效果。就是直系首领,人亦但知为曹氏,其实吴佩孚才是直系真正首领。闲话休提。
  且说吴佩孚自战败奉张,心想张作霖此次虽败,谅来不能甘心,虽然退出关外,终久必来报复。况吾又不能久在京城,为人借口,说我干预国政,不如仍回洛阳,将士兵训练,留为抵制奉军,岂不是好。一面整旅凯歌而还洛阳,一面请徐大总统下令,惩办梁士诒、叶恭绰、张孤等煽惑酿祸之罪。徐大总统见直系势大,不好拂意,遂下一滑稽命令,将梁士诒等均着免本职,开褫夺勋章,查交法庭惩办。又令东三省巡阅使奉天督军兼省长张作霖着免本职,听候查办。其奉天督军一职,着吴俊升署理;奉天省长一职,着袁金铠署理;所有张作霖兼任各职,着即一律裁撤。那知此令颁后,吴佩孚见之,心中甚为抱歉。原来吴佩孚前因徐总统派王士珍、赵尔巽等数人为他两下调解,吴佩孚决意与奉张开战,遂不遵命令。此次虽毕退奉军,总觉心下不安,又见疮痍满目,闾里为墟,遂电徐总统自请处分。其内容谓此次战争,皆是张作霖、曹锟、吴佩孚三人所造之罪,乞应蒋吾主人同时罢免本兼各职。
  诸位,吴佩孚此电,俗语所谓口头禅,其实他毫无一点真心,他今已胜奉军,中枢纽要又在自己掌握,徐总统虽有免张作霖职之令,他又窥破是个滑稽命令,于此遂生出嫌隙来,一心想乘战胜余威,同冯、王诸人将徐总统推翻,力捧黎黄坡复职,主复民六国会之两种计划,大举表面法统文章。所最注重者,则为将来军需问题,遂引董圣人、高贤人分掌财政交通,凡关于财政上能活动的,皆援引自己心膂把持,不松一步。又以孙丹林为内府秘书,以为耳目。就此数事而论,他请免职,你看果是真的吗?且说豫督赵倜前因中张作霖反问,改投奉派,后为吴佩孚探悉,又入直派,哪知已为佩孚所恶。及奉直接战,其弟赵杰误信叶玉虎之言,说佩孚中弹阵亡,迫兄倜拍电援奉,竖旗独立,反对直系。前日佩孚檄调冯玉祥援直,战胜后,遂留冯坐镇洛、郑,以防赵之反侧。但赵与冯甲芦税款一事,两下已有嫌隙,况吴又有去赵之心,赵亦明知不能相容,结果只得让位,还不足蔽其辜,又下令通缉,遂任冯玉祥为豫督,刘镇华遂坐升陕督。则直系势力日增,地盘也扩大了。遂一意注重军事,闻奉张志在训练,意存报复,恐秋高马肥,叩榆关内犯,故力主军队集中京汉路线,作为准备。
  且说张作霖自战败后,卧薪尝胆,生聚训练,而以勾践自拟,意图报复。心想欲要报复。非用离间惰兵之计不可,于是派吉林印花税处处长李壮飞持函赴保定修好,曹亦令团符麟持函赴沈阳报聘。张非常优待,同时又令其子学良潜至天津,谒省长王孝伯,求其向吴疏通,劝吴勿要过逼,免得再起战祸,并乞代恳曹使,令吴勿再相逼。王即密电保洛,谓奉张经此一败,精华已损大半,若再相逼,难免致成困兽犹斗之虞。吴亦即时答电,谓:“此是奉张懈我军心之计,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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