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
英宗好歹也是太上皇,虽然被软禁,但是这吃喝倒也不愁,现在天已经很冷,刚走进花园,就看见英宗正在园中的亭子中写这什么东西,身边除了一个宫装丽人之外,也没有看见丫环等斥候的人,自然,为了防止英宗逃脱,这个看上去平静的院子现在至少有不下十双眼睛盯着。
慢慢的走近,江狼发现英宗仿佛消瘦了些,而在眉宇之间也多了一丝稳重,不再是当初那个鲁莽,好大喜功的青年,不过想想也是,经历了如此大的事变,要是还没有成熟,你英宗也真正的无可救药了。
英宗正忙着写字,并没有注意到江狼二人的到来,倒是那个宫装的丽人首先看到了二人,在英宗的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
听了之后,英宗仿佛很生气,也没有看江狼二人,便怒道:“给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在朕写字的时候不准来打搅!”
虽然现在已经是太上皇,英宗一时却没有改过口来。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太上皇,江狼并没有生气,而是上前几步,跪倒在地上,恭敬道:“臣,王大财参见太上皇!”
“王大财?”
英宗手不由的僵硬一下,这笔也不流畅,在纸上拖了一下,本来好好的书画顿时成了废品。
“真是可惜了呢!”
丽人叹息到,看到那一笔,接着道:“皇上又得重新写了!”
“哎……!”
英宗微微一摇头,把笔放在了砚台上,叹息道:“罢了,罢了,今天朕也没有那个兴致了,改天再写吧!”
说完,转身看向了江狼,然后负手在背后,走到了亭子的边上,有些诧异道:“朕可没有想到今天来的人竟然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防卫非常的森严,甚至可以比得上皇宫,虽然你王大财功夫不错,要神不知,鬼不觉闯进来,朕认为你还是不可能的!”
江狼的话中仍然带着恭敬,道:“启禀皇上,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奉皇上的旨意,为了保护太上皇的安全,驻扎于此!”
“也别说道那么好听了!”
英宗摇摇头,道:“看管就是看管,什么保护不保护的,我的那个便宜弟弟会如此好心,派这么多的人来保护我?是软禁才是,生怕我出去了,夺了他的皇位才是!”
“太上皇误会了!”
江狼不亢不卑道,:“的确是为了保护太上皇的安全。”
“好了……好了!”
英宗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你也别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也知道了,你多说无益,倒是你,我听说这些人都是东厂的人,你难道现在是东厂的千户?”
英宗很快意识到了江狼话中的问题,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然后紧紧的盯着江狼,等着他的答复。
江狼依旧跪在地上,虽然现在英宗是虎落平阳,但是也是太上皇,保持必要的礼节那是应该的,只有那些头脑简单的蠢货才会在这个时候对落魄之人百般嘲讽,同时并没有打算隐瞒,道:“启禀太上皇,在王振遇刺之后,由微臣出任东厂的厂督。”
第三百一十七章重要的囚犯2
你是东厂的
英宗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仿佛有些不相信。
江狼点点头,道:“是,微臣现在是东厂的厂督,不过才上任几个月而已。”
“哈……哈……!”
英宗突然一反常态的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之后,这才看着江狼,高兴到:“好……好……,朕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个大将之才,我原来还在猜想这王振被刺杀之后,究竟是什么人能坐稳这个东厂厂督的,不过,不过!”
“谢太上皇赞誉!”
江狼依旧恭恭敬敬到,哪怕现在英宗被囚,他也保持了相应的礼节。
英宗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朕现在非常的高兴,来来,也别跪着地上了,起来陪朕喝上两杯,如何?”
说完,扭头对那个宫装丽人道:“你去给我准备一些酒菜。”
宫装丽人显然有些犹豫,不过却拗不过英宗,便去准备酒菜去了。
江狼这时也站了起来,朝亭子中走去,走近一看,才发现在亭中的桌子上摆幅一副字,上面写的是一首词,这首词江狼自然认识,是李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整首次写得停工整,颇有一种王者的风范,不过在最后地一笔,却落下了一个缺憾,看样子是受到什么惊吓导致最后一笔没有写好,也是整个字画的一个很大的败笔。
英宗看着江狼看着自己的字画出神,奇道:“你知道这首词?”
江狼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是李后主的《虞美人》。有野史说也是因为这首词他才会被赵匡义给杀了的。”
在古代这些文人辈出的年代。李后主可能不怎么被重视,但是在原来的社会,李后主那可是一个名人,他地这首《虞美人》,更是家喻户晓,不知道地人应该是少之又少。
英宗点点头,道:“真看不出你还知道这个。等会让清妃给你唱一曲,要知道清妃地嗓子非常的不错!”
“我也会!”
江狼立即道,要知道当初邓丽君可是偶像,而且在邓丽君的曲子里面,就有这么一首《虞美人》,江狼自然也听过,而且现在英宗已经太上皇,江狼虽然尊敬他。但是更多希望把他当成一朋友。所以这才接口到。
“你也会?”
英宗奇怪的打量了一下江狼,笑道:“我还以为你仅仅是武艺超群,机智过人。没有想到你尽然还会这个,实在出乎人的意料,不如这样,你唱来听听?”
说完之后,英宗四处看了看道:“好像没有什么乐器,这倒让朕为难了?”
“不用,不用!”
江狼挥挥手,道:“请太上皇容微臣放肆!”
“准了,准了!”
英宗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你这曲唱得如何?”
江兰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用手拍着桌子,打着拍子,然后开口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和女子的柔弱不一样,江狼的声音粗狂而又豪迈,而且唱地方法可是原来邓丽君的那种唱法,那可是英宗等人没有听过的,顿时感到非常的惊奇,不知不觉,也跟着合起了拍子来。
这南内环境清幽,也显得很寂静,江狼的歌声传得很远,那是守卫的侍卫一听就知道这是江狼的声音,要知在他们的眼里,江狼可是那种非常严厉地人物,合适听过他唱过曲子?这下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倾听,江狼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唱,整个南内的士兵齐齐开了小差。
一曲唱罢,江狼这停口,笑道:“太上皇,你认为这么样?|”
“唱得真好!”
英宗没有开口,倒是在江狼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江狼连忙起身去看,只见说话之中正是刚才地那个宫装丽人,现在她的手中正拿着一个托盘,在盘子上放着一些酒菜。
没有在意江狼的目光,丽人把酒菜一样样的摆放在了,然后才笑道:“没有想到大人唱曲也唱得怎么好!我大开了眼界。”
“谢清妃娘娘夸奖!”
江狼拱手作揖道,刚才从英宗的话中得知了这个女子是清妃,至于这清妃究竟是何人,江狼也没有见过。
“爱妃啊!”
英宗上前拉住了江狼的手,指着江狼道:“你可不知道,这可是朕给你说起的那个我们大明的赵子龙,一柄长枪在大明那可没有敌手,就连樊将军在给他交手之后也不由的赞道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英宗的口中的樊将军就是樊忠,一听到这个名字,江狼心中不由的一黯,当初自己虽然刺杀了王振,但是历史依旧没有改变,英宗依旧最后被瓦刺所俘,而樊忠也战死沙场,想起当初自己刚刚步入军队,樊忠对自己的照顾,江狼不由的有些黯然神伤。
而英宗这时也黯然一叹,道:“可惜啊,要不是朕当初一意孤行,宠信王振,不然我们上次也不会败得那么惨,而樊忠老将军也不用为了保护朕而战死沙场了。”
说完之后,英宗一声长叹,端起了桌子上的酒,仰头喝得干干净净。
“皇上,你别喝多了!”
丽人连忙关切道,:“身体要紧。”
英宗微微摇头,道:“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打回瓦刺,一雪前耻!”
看到英宗如此,江狼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一切都过去,即使把所有的最壮都归过于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些的年轻人,那些死去的将士也无法复活,当下便道:“太上皇,朝廷现在正准备出兵瓦刺!”
“出兵瓦刺?”
英宗不由的一惊,却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道:“由谁领兵?”
江狼一拱手,道:“现在皇上和于谦大人的意思是,有微臣领兵!”
“由你?”
英宗显然吃惊不小,上下打量了一下江狼,然后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还有些眼光,要是别人朕还真的放心不下,要是你的话,看来这次一定能马到成功!”
说完之后,英宗的神色却有些失落,道:“想当初,朕也想出兵瓦刺,把瓦刺赶回他们的老家,那知道因为朕的大意,惨败而归,朝中不少大臣都战死,哎……!”
江狼连忙一拱手,道:“您请放心,这次一定好好的教训一下瓦刺,正如你说,一雪前耻!”
英宗拍拍江狼的肩膀,道:“由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仔细想想,你如此年纪都当了统帅,可以算得上我大明最年轻的统帅了,朕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
江狼的心中顿时有了一丝好笑的感觉,英宗明明比自己还年轻,这说出来的话却比自己苍老多了,那种感觉好像一个小孩子拍着自己的肩膀叫自己小江一样。
不过这英宗毕竟也是太上皇,而且在七八年之后,依旧是大明的皇帝,而且那时候的英宗,治国还是比较开明,抛开宠信王振惹出的是非不说,英宗也算得上大明难得明君了。
拍完江狼的肩膀之后,英宗拉着江狼的手坐在了桌子前,率先举起了酒杯,道:“我想你应该要出发了吧,这段时间多多少少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江狼也不隐瞒,道:“应该快了,朝廷已经开始在往边关调集兵马和粮草,要不了多久,大军可能积聚在边关,随时准对攻打瓦刺!”
“好!”
英宗一拍桌子,道;“这一杯,权当我预祝你凯旋,这瓦刺一直是卡在我们大明喉里面的一根刺,除去了他们,大明的百姓睡觉都安稳些。”
说完,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美酒,让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朕非常高兴,一是没有想到你尽然来看我,二就是你给我带来了算得上最好的消息,等到你们打下瓦刺的那一天,就是朕死了,也安心了!”
江狼可没有料到英宗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道:“您可得好好的活着,我们心中设想的,可不是打下瓦刺!”
说完,把心中的想法给他说了说。
等这一说完,也用了不少的时间,江狼也担心自己进来久了被人发现,当下便也告辞。英宗也明白江狼的难处,自然也不挽留。
第三百一十八章圣旨
城的百姓再一次有些恐惧的感觉到,战争在一次靠近
战争带来的创伤是难以愈合的,哪怕上次于谦准备的比较充分,而且京城的百姓空前的团结,最后给也先一个重击,打退了也先的进攻,尽管如此,依旧不少百姓在战争中受伤,不少的家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这对于渴望和平的百姓而言,无疑是个很大的创伤。而仅仅过了几个月之后,战争再一次光临,虽然还没有得到敌人究竟在那里,但是从朝廷大军的平凡的调动中,却知道这朝廷又有打仗了。
因为江狼的回来,朝廷再一次把究竟谁来统兵的问题摆上了议题,而于谦和景泰帝的意思还是让江狼出任统帅,本来于谦还等着江狼的答复,但时间已经不等人,干脆也不考虑江狼的意思。在经过了接近一个多的时辰争论之后,事情终于定了下来又江狼出任统帅,而这个时候,江狼正在和英宗在南内说着话。
江狼和钱正邦便衣出了南门,看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打算先回自己的家里,用过午饭之后在回东厂,却没有想到走到半路却听见后面有人在高声的喊自己,扭头一看,发现孙元彪正在快马朝自己本来,便拉住了缰绳,等着孙元彪的到来。
孙元彪策马靠近江狼之后,这才一拉缰绳,道:“大人,钱公公正在厂卫等候,请大人速速回去?”
江狼拉住了缰绳,心中有些奇怪。这钱公公虽然名义上是东厂的副厂督,但是却很少来东厂,而且现在地东厂他也控制不了,这大白天突然来到了东厂,那又是为何?
心中又疑惑,江狼便也问道:“他来厂卫干什么?”
孙元彪小心的左右看看之后,才答道:“回大人的话,钱公公是来宣读朝廷的圣旨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难道是……?”
江狼的心中顿时大概也猜出了这圣旨的内容是什么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圣旨来得这么快。要知道自己昨天才和于谦商量说要回去和三王爷商量一下,去没有想到这么快朝廷就下了圣旨,而且于谦昨天说朝廷上对于自己出任统兵之事尚有不少的争议,怎么一个早朝这事情就定了下来?可见很有可能是今天早朝地时候强行通过地。
不过现在圣旨已经到厂卫,也不能不接,那可就是抗旨,于是江狼一拉缰绳。道:“你先回去,想办法把钱公公留在厂卫,然后派人把我地官服送来,我还得换身衣服!”
现在江狼一身便装,要是被钱公公等人发现,定会回去象景泰帝禀告,这当皇帝的生性多疑,定会起疑。暗中派人调查。要是得知自己竟然偷偷的去会英宗,定会以为自己和英宗勾结,欲对他不利。这当皇帝的。就怕别人夺了他的江山,一旦起疑,那么最后很可能对自己不利。
孙元彪跟了江狼也不是一天两天,自己做的目地,也不多说,一拱手,策马直奔东厂而去。
孙元彪离开之后,江狼也和钱正邦朝厂卫赶去,而孙元彪派人送衣服的在半路的时候也江狼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