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证据确凿,任何人也是翻不了的,你就放心吧。”
穆国兴放下电话,略一思忖,叫来了贺强,拿出昨晚上看的那张光盘对贺强说:“你去找一下大山,让他把这张光盘复刻出一张,他们那里应该有这种设备吧?”
贺强点点头,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拿到了贺强带回来的光盘,穆国兴打开保险柜把那张母盘放了进去。拿起一个信封装好了复刻的光盘,来到了楼下。
贺强把车开了过来,穆国兴坐进去想了想,又走了出来。
他想:如果坐着这辆二号车去医院见袁副秘书长,并不太合适。这次自己是以私人的身份去医院探望受伤者的,而不是以一个市长的身份去谈公事的,若果坐二号车去未免有一点示威的感觉。既然袁少锋已经脱离了危险,能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自
己的司机打伤了人,不管是对还是错,都应该做出一种姿态来,该赔偿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还是要赔给人家的。除非万不得已,手里的光盘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好,拿了出来,袁副秘书长自然是不敢再咬住不放,但是,从此两人的仇恨可就结下了。
毕竟这个袁副秘书长是领导身边的人,要是在领导的身边整天转悠着一个自己的仇人,虽然自己不至于怕他,但总归不是一件好事。俗话说,谎话说一千遍就成了真理,在省委领导跟前说话的机会,自己可是比不上那个袁副秘书长。
一个人即便不能和他成为朋友,也最好不要和他成为仇家,多交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个道理是谁都知道的。但是如果你非要和我为敌,那么,我就要让你害怕我,恐惧我!
穆国兴是自己打车到省医院的,在询问袁少锋的病房时,一开始护士以保护病人隐私为由拒不说出病房号来,但是当穆国兴拿出他的工作证时,那个护士却立马的换上了一副笑脸,那副媚笑的脸上出现的皱纹,使她脸上那一层厚厚的粉底都给脱落了下来,令穆国兴心里好一阵子
的恶心。
“穆市长。”在走廊上,穆国兴看到了袁副秘书长,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了穆国兴会来,并没有丝毫的惊讶表情,只是和穆国兴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请这边坐吧。”袁副秘书长带头走向了休息室,然后对穆国兴说到。
连病房的门都不让进,穆国兴感到这事有点严重了,看来想私下里解决这件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感到很痛心,这也是我教育手下不够,我一定会好好批评他的。”穆国兴一脸诚恳的说道:“令公子的医药费全部由我那个司机负责,还要让他赔偿出相当的营养费和误工费来。”
“穆市长,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吗?你的这个司机身手不错嘛,一脚就可以把人踹出重伤来,不简单啊!还有你们那个公安局长,到底还是不是一个党的干部,党指挥枪这条原则还要不要遵守了。”袁副秘书长说到这里也来了气,越说越激动。
昨天晚上他的儿子打来电话后,一开始他也没有在意,只以为儿子在酒店发生一场小小的误会而已,但是当他打电话给侯处长让他派人去处理这个案子后,得到的消息却让他有些意外了。
首先是侯处长派去的警察,被人家金山市的公安局长,差点当成冒充警务人员的嫌疑犯给抓了起来,其次打伤他儿子的人竟然不顾他秘书的抗议,和他这个市委副秘书长的指示,在做完笔录后就让市公安局的人给放走了,而发生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人竟然是金山市的市长穆国兴,这就不能不让他重新的审视起这一切了。
袁副秘书长也知道穆国兴的一些背景,但是,对儿子的溺爱,已经使他丧失了理智,特别是他昨天晚上,给京城里那个当政协副主席的老上级打电话后,更加坚定了他同穆国兴斗下去的信心。
那位政协副主席在听到袁副秘书长的叙述后,过了好久,才在电话里说:“京城老穆家正和老宋家斗的不可开交!”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袁副秘书长心想,既然他斗不过穆国兴和他身后的老穆家,那就给在京城里和老穆家斗得不可开交的老宋家输送点弹药。京城老宋家在司法界可是有着广博的人脉资源。
“那袁副秘书长的意思是……”穆国兴依然一脸平静的看着袁副秘书长问道。
“把打伤人的凶手绳之以法,市公安局的主要领导要调整他的工作,否则,我将向省委汇报这件事情,不排除向京城控告你们。”
袁副秘书长说完这句话,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眼光望着窗外,再也不看穆国兴一眼。
对方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穆国兴从他的包里拿出了那个装着光盘的牛皮纸信封,把他放到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你想贿赂我?我知道你身后站着一个双龙集团,有的是钱。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他交给省纪委?”
袁副秘书长看到一个薄薄的信封以为那里面装的是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心想,你对我来这一手,可真是看错人了。我这几年已经捞了不少钱了,已经够用几辈子了,要是收下你的钱,就放过你们,那我还能称的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穆国兴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怔,然后立即就想明白了,袁副秘书长这是以为自己给他送的是银行卡存折之类的东西。
“求之不得!不过,你在把他交给纪委之前,最好是自己先看一看,在做决定。”
穆国兴说完这句话又加重了语气继续对袁副秘书长说道:“你向那里反映,向那里控告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但是你在反映之前,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顺便,我也告诉你,那个司机不属于金山市的编制,是我从军方借来的人。即便他触犯了法律,也应该由军方来处理。至于金山市公安局主要领导的调整,那是更不可能的。”
穆国兴说完后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脚步转回身来,又对着袁副秘
书长说道:“想通了之后就给我打电话,我相信,你是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袁副秘书长看到穆国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走了出去,疑惑着拿起了茶几上的那个信封,打开一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银行卡或者是存折之类的东西,而只是一张薄薄的光盘,发出?人的光泽。
三步两步飞奔出医院,袁副秘书长坐进了他的车里,对着司机吩咐道:“快,送我回家!”
回到了家里,袁副秘书长也没有顾得上上来打招呼的小保姆,急匆匆的来到自己的书房,打开了VCD机,把那张光盘放了进去。
他的老婆看到老公急匆匆的回到了书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悄无声息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老公正在那里盯着电视机看,也悄悄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电视机的画面清晰的播放了出来,里面的男主角赫然是一向道貌岸然的袁副秘书长,女主角可并不是他的夫人,而是另外一
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这些画面把这两公婆惊得是目瞪口呆。
好久,书房里才传出了袁副秘书长他老婆的尖叫声:“袁令全,你这个老流氓,你在外面搞还不过瘾,又制成影碟拿回家来看!”
“别喊,别喊,你这一喊出去被别人知道我就完了!”
袁副秘书长越不让他的老婆喊,他老婆的声音就越大,他的小保姆站在楼下,听到书房里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声后,就渐渐的没了动静。
小保姆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这两口子今天这是搞的什么名堂!”说完后又自顾自的去厨房里忙活起午饭来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拆迁与蛀虫(840朵鲜花提前加更)
这件事情袁副秘书长没有像他对穆国兴说的那样向省委反映,当然也更谈不上向京城控告了,一天的时间就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但是,穆国兴却知道,他从此与这个袁副秘书长已经结下了仇恨。
这件事情的最后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第二天的晚上,李青山打来了电话:“市长,有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袁副秘书长已经被公安厅抓了起来!”
什么?一个省委副秘书长被公安局厅了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怎么回事啊?有话就讲清楚,不要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
“市长,事情是这样的,昨天袁副秘书长从医院里回家之后,不知为什么就和他老婆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结果,袁副秘书长就把他老婆活活的给闷死了。”
穆国兴估计到,可能是那张影碟出的问题。这种事情如果暴露出来也不是一件小事,一个市长手里掌握着其他官员的一些不利的证据,说道那里都是非常错误的、搞不好会让一些官员对你群起而攻之。
“青山啊,你上次组织公安局查封那个粤海海鲜馆之后给我拿过来几张光盘啊,我好像记不清了。”
李青山心想,你穆市长的脑子非常好用,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事谁不知道啊?怎么今天就突然想不起来了?他又联想到副秘书长杀妻一案,心里就有点明白了,急忙对着话筒说道:“市长,你这一段时间工作太忙太辛苦,这一点小事你肯定不会记得的。我这里都有记录,当时我们清查粤海海鲜馆时,就查出了一张省委袁副秘书长的光盘,你为了保护领导的隐私害怕给领导造成不好的影响,就把那张光盘拿走了,说要以后亲手交给袁副秘书长,公安局里查封物品的记录上都有。”
“嗯,很好,继续说下去。”
“那个袁副秘书长把他老
婆闷死之后,依然像没事人似的,跑到医院里,给他儿子交足了医药费,又给他儿子留了一张银行卡,就买了今天早上飞往香港的机票,准备从那里再转道去第三国。他家的小保姆今天上午发现了他老婆的尸体后就报了警。”
“省里为了不造成坏的影响,就责成公安厅进行秘密追捕。他也该着倒霉,在出关的时候,被海关从他行李里查获了大量的金条,这样他就暴露了,被省公安厅派人给押了回来。”
穆国兴放下了电话,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说实话这样的结局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以他的本意,只想让袁副秘书长能够不再把打伤他儿子的那件事继续追究下去,却没想到引出了一桩杀妻案。这就是官场上无奈的斗争啊!
通过这次事件,穆国兴也狠狠的批评了贺强一次,并告诉他,非必要的时候,不能出手,尤其是对一些普通人下手更不能那么重。
穆国兴从保险柜里取出了那些光盘,一张张的亲手把他们全都销毁了。他的心里想到是什么,没有
人会知道的。也许是内疚,或者是其他的。
金山市两个棚户区的改造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拆迁工作也逐渐的接近了尾声。市里为了加强这方面的领导,对这两个改造工程也进行了分工。常务副市长林义栋负责的是西城区的拆迁工作,市中区的拆迁工作就由副市长吕敬明负责。
一天下午,穆国兴在国棉二厂的工地上视察完返回市政府的途中,路过西城区的棚户区时,看了看时间还很充足,就让贺强把车拐去了拆迁工地的路上。
刚拐进那条路口不远,一辆驾着高音喇叭的宣传车就在拆迁工地的旁边,反复的播放着《金山市关于棚户区改造的若干意见》。
穆国兴即使是坐在小车里,也被那高音喇叭发出的高分贝的声响,震得耳膜一阵阵的发痒,甚至还有些疼痛。
听到广播的内容时,穆国兴却皱起了眉头,虽然表面上播放的是市政府的文件,但实际上却播的是所谓的工程
指挥部的规定。
“对于拒不拆迁的居民,其家庭成员有工作单位的,要由工作单位负责做通他的工作,没有工作单位的,要有当地的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负责!”
“要提高认识,加大领导力度,确保拆迁工作的顺利完成。坚决和各种妨碍拆迁工作的行为做斗争。”
“严厉打击阻挠拆迁的一切违法犯罪的行为。对这些违法犯罪行为绝不手软要采取强有力的措施!”
穆国兴听到这些话后,心想,这不是强拆吗?市政府已经按国家有关规定制定出了拆迁标准,市中区的拆迁工作早已经结束了。怎么这个西城区拆迁任务还没有完成啊?
穆国兴下来了车,站在树荫下向着远方望去。只见工地的中央,依然孤零零的矗立着十几栋黑乎乎的平房。不时还看到一些人在那里指手画脚的说着。
“去让他们把高音喇叭关掉。另
外,让他们的工地负责人过来见我。”穆国兴吩咐了一下,林浩转身就向那辆高音车走去。不一会的功夫,广播喇叭就停了下来,随着林浩走来一个精瘦精瘦的年轻男子。
这个人一见到穆国兴就点头哈腰的自我介绍到:“穆市长,你好!我姓胡,是这个工地的负责人,您有什么指示啊?”
穆国兴看着这个人黑瘦的脸膛上长着一双??眼,一边说着话,一边眼珠子还在骨碌骨碌的乱转,看起来很精明。
“这是怎么回事啊?”穆国兴问道:“胡同志!怎么连这个都架上了?你们这不是扰民吗?”
那个姓胡的看到穆国兴并不像人们传说中的那么威严,又看到他年轻的脸庞上还略带着几分稚气,心想,这个市长这么年轻,看样子还不如我大,于是心里就有了几分轻视的念头。
尽管这个姓胡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表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的不尊重。一边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一边对穆
国兴点头哈腰的说:“穆市长,情况是这样的,本来我们也都和这些拆迁户签订了合同,丈量房屋面积的时候他们也都在场,可是,他们不知从哪里听说我们丈量的面积不准确,剩下的这十几户就是不肯搬。我们不得意才请示了林副市长,利用这个宣传车向他们进行宣传。”
这个姓胡的还怕穆国兴不相信似的,又对站在他旁边的一个人吩咐道:“你去车里把我公文包里那十几户居民的拆迁合同拿来!”
穆国兴接过合同看了看,只见合同上面的条款清清楚楚,这些合同都是由市政府统一印制的,没有任何问题。房屋的面积也标注的明明白白,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来“市长,秘书长来电话,问您什么时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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