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丫发现自己的策略有些行不通,受到众人抵制,已使公司明显不见效率,有亏空出现。三思之后,又想重新恢复陆一平原来定的那套管理方案,而又不死心全面否定自己的改革方案,还保留了一部分,结果是一锅夹生饭,让业务员有些吃不消而不托底。同时,八大总监已经走了六个,只剩下祁遥与吴大勇。俩人成天在业务办打情弄俏,对于管理方面几乎不过问。新提上来的六个业务总监水平较差,乱忙一气,反添乱子,一度逼得梁小丫亲自推销,并组织几十个新手进行推销大会战,不见起色。
陈栋梁一气之下带手下二十几个业务员加盟智远代理公司,并与厂家合伙,把项目带走了。梁小丫见熟手业务员纷纷离去,大肆招录新业务员,也不考察便委以重任,被一些人钻了空子,把成件样品带走不归,使损失骤增。
老项目生意锐减,新项目打不开销路,中兴、中原及一些厂家代表纷纷来找梁小丫,斥责梁小丫乱搞一套。梁小丫竟然把合同撕个粉碎,“我们老板病了住在医院,现在我说了就算,没了谁家我们一样赚钱!”
中兴首先发难,把智慧公司告上法庭,而后十几个厂家联合,把智慧公司诉至法院。
梁小丫不懂法律,根本不在意被起诉之事,见一份传票撕一份,也不出庭,任由法院缺席审案判决。
迟丽丽整天为陆坚而忙碌,睁着眼睛看着也没有注意到公司发生了什么。
梁小丫报喜不报忧,陆一平稍感欣慰,鼓励梁小丫管好公司。
梁小丫走后,陆一平问迟丽丽,迟丽丽也不知道是怎么认为的,随口答曰:“挺好的。”
袁圆被汪伟骗得一塌糊涂,汪伟也不知去向。出走二十天后,袁圆回到庆城,一听陆一平还在住院,直接闯到智慧公司,与梁小丫商量,说是有一个相当赚钱的方法,来钱特快,问梁小丫有没有兴趣。
梁小丫一问,袁圆说是炒股。梁小丫不懂炒股,但知炒股正在全国疯狂流行,大有全民炒股之势,心里一动。
袁圆说自己初中同学谢承清是一个炒股高手,赚了不少钱,用赚来的钱开了一个食品批发部。
梁小丫在袁圆的引荐下,与谢承清见了面。
谢承清云山雾罩,一通神侃,打了包票,言之不出一个星期,将十五万元变成三十万或五十万。俩人听得似傻如痴,欣喜不已,决定合作。
袁圆想以此狂赌一把,把钱赚回来后,把圆圆大酒店兑回来,也好让陆一平瞧瞧自己是个有赚钱能力的人。说不定陆一平一高兴,便饶了自己。
梁小丫原本不想让袁圆介入公司管理,听袁圆说炒股的好处,又听谢承清保赚不赔,也想搞个投机而使公司的亏空一下子赚回来,重振智慧公司雄风,即使人员变动大些,但给公司赚钱了,想必陆一平看在钱的份上,还有与自己的情份上,不会太难为自己的。
迟丽丽也没过多考虑,按照梁小丫的吩咐去做了。她光顾着离梁小丫远点才好,省着梁小丫气势自己,实在不想与梁小丫在一起共事。另外,见袁圆就心慌,生怕袁圆揭她与陆一平上床的事。何况俩人说七天后将给公司创利三四十万,这是天大的好事嘛!起初建议与陆一平商量一下,梁小丫眼珠一转道:“不用,这事咱们得偷偷进行,待钱赚回来后,给大老板一个惊喜,对于他早日康复有奇效。”
迟丽丽认为有道理,“可也是,咱们老板太郁闷了,咱们若是给他这么个惊喜,得快乐死了,说不定夹包就回公司来了!”
迟丽丽迷懵之间,忘了陆一平的千叮咛万嘱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无权动用公司百元以上现金。迟丽丽把款打过去后,长舒一口气,有了一种解脱感,欣然去学校接陆坚去了。此时此刻,迟丽丽认为,照顾好陆坚是最最重要的。
三个人想法固然美妙,但事与愿违。七天后,梁小丫与袁圆去谢承清家批发部,该批发部已兑与他人,谢承清下落不明。稍有大脑的人都知道,这钱让谢承清骗走了。
梁小丫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也没敢报警,回到智慧公司,带上自己的东西撒丫子而去,跑南红岗镇一家文具行当了推销员。
袁圆知道自己把智慧公司的家底弄光了也没弄到大笔现钱,十分懊丧,见梁小丫跑了,有些沮丧,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惆怅间忽然想起自己在智慧公司尚有个虚设的副总经理职务,便堂而皇之地入主智慧公司,把所有员工招集到一起,说把梁小丫解雇了。公司解散,现在放假,过几天大老板出院回来领工资。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只好临时解散。袁圆把庄彩凤、张莹、李丽娜、王敏、顾晓莉找来,把仓库门砸开,把十三万元的厂家货找了几个大批发部换回四万现金,又把陆一平、迟丽丽的抽屉个个撬开,翻走几十元现金,砸了几下金柜,砸不开,认为里面不会有多少钱,弃到一旁,留下一个条后把公司大门一锁,扬长而去。
迟丽丽回到公司,见公司发生变故,以为被人抢劫了,但见到条后,知道一切尽是袁圆所为,业务员一个不见,梁小丫也没影了。忙去后院库房,库房空空如也。
迟丽丽吓坏了,锁上公司便赶到医院,把情况向陆一平说了一下,陆一平只觉天旋地转,大喊一声:“气死我了!”昏死在床上。
史俊英见陆一平欲死之状,心痛欲死,不顾迟丽丽、一平母在旁,不住地吻着陆一平眼角渗出的泪水和陆一平的脸和唇,并不断地呼唤着陆一平的名字。“一平,你醒来吧,我是史俊英啊,你醒来吧,你的俊英害怕了,醒醒吧,别吓我好吗?”
陆一平昏死二十八小时后,终于在史俊英沙哑的呼唤声中悠悠醒来。
陆一平拉着史俊英的手不撒开。
史俊英见陆一平醒来,破啼而笑,“我知道你不会撇下我而去的。”
陆一平笑着道:“我想着你,所以又回来了。”
史俊英笑起来,“你又哄我乐了,是惦着杜丽娜、方芳,还有大姐和二姐吧。”
陆一平把史俊英的头拉到自己胸上道:“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的,真的,没有什么分别的。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呼唤,让我还想见到杜丽娜、方芳、大姐、二姐、还有冉冉,康娟,兴许真的醒不过来了。”
史俊英抬起头,吻着陆一平道:“只要你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一平点点头,“我会的,我会的,为了咱的史俊英,我这不是活过来了吗?”
迟丽丽感觉自己已经多余,悄然而退出病房,躲到走廊里偷抹泪水。
云鹏与康娟风风火火赶来。
康娟见迟丽丽在哭,忙问:“你哭啥?陆一平死啦?”
迟丽丽茫然地抬起头,“没有,他刚刚醒了。”
云鹏用眼剜了一下迟丽丽,跑进病房与陆一平拥抱。
康娟看着迟丽丽摇摇头道:“唉!说你是个呆鸟你就是个呆鸟,他活过来了,你还哭什么?瞅你这出我就闹心,我没找你唬弄我们俩口子的事就算你偏得了,快,跟我一起去见他。”
康娟拉着迟丽丽进了屋,康娟抱住陆一平,“啪啪”亲了好几下,“一平,你活着就好,不然的话,我这辈子也活得没滋没味了。”
陆一平冲云鹏道:“大哥,还是嫂子疼我吧。”
云鹏嘿嘿一笑:“康娟说啥了,对你比我亲的。”引得众人哄笑起来。
云鹏道:“我最近也挺忙,一直没抽出空来,寻思打个电话问一下吧,丽丽说啥事没有,还让我和康娟放心。说来也不怨丽丽,当哥的见你处事那么冷静自若,大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之意,以为啥事没有,也就放宽了心。都是当哥的粗心呐!好在你没事了。”
史俊英道:“大哥您别自责了,都是你自信一平坚强了。你可不知,小红的死,对一平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史俊英放开陆一平的手,让迟丽丽坐到陆一平床边。
迟丽丽低声道:“我错了,忘了你的话,稀哩糊涂地把钱给了人家。”
陆一平叹息道:“过去的事就别自责了,有我在,十五万算得什么,一哈腰就回来了。去,跟大哥、康娟、俊英吃饭,喝酒,高兴一点。这些天你熬得快要垮了,我看着实在心疼。”
迟丽丽听了此话,抱住陆一平嚎啕大哭起来。
袁圆大买高档衣裳,鞋帽,手饰,打扮得分外妖媚。配了一部汉字传呼机还觉不够风光,又花了二千五百元钱配了一部手机,象个阔家太太似地躲在燃情一代俱乐部里,出手阔绰,花天酒地,到处游走,一路穷花,乐极忘家。
钱灵、李玉珍从南方回来,听说陆一平与公司发生重大变故,慌忙来到医院。钱灵,李玉珍听完前因后果后,明白了,误了陆一平的病及公司被梁小丫、袁圆搞垮,与迟丽丽有直接关系,真想把迟丽丽撵走,但见陆一平对迟丽丽依然如故,不好说些什么,何况迟丽丽无心之举纯属于陆一平用人不当所致。当然,钱灵心里也有自责,当初是她主张给袁圆兑店才留下祸根的,不然,袁圆也不会如此给脸又向鼻子上蹬的。
钱乃身外之物,有去有来。钱灵向来轻看钱财,也不上心,她认为,陆一平是个赚钱机器,只要他振做起来,十万二十万根本不算个事,有了这回教训,下回再做时,就严谨而小心了。
钱灵当着众人的面,只能埋怨自己,“一平,我这当大姐的,真对不起三妹,没照顾好你。见你一路顺风,出门时也没打个招呼,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却不在身边。别上心,有人就有钱。放心吧,有你大姐在,就有你吃饭的地方。”
李玉珍见陆一平已失往日风采,动情落泪,把陆一平搂到怀里,象个母亲哄慰孩子般道:“小红去了,大家都伤悲,但活着的人,只有选择坚强,这样小红才能长笑于九泉之下。我知道你是因一时气结所致,好在极时调整过来,没留下后遗症,就好好地活着吧,给所有关心你的人一个惊喜,只要站起来,就是男子汉,为了方芳,你也要站起来。俊英,你说是吧?”
史俊英点点头:“一平,二姐说得对,为了方芳、杜丽娜,为了大姐、二姐、冉冉、康娟,对,还有迟丽丽。”史俊英一指坐在一旁像个受气包的迟丽丽,“坚强就是金钱,有了坚强,一切都将好起来的。”
迟丽丽已开始反省自己的失误,觉对不起陆一平的重托,又哭起来。“一平,都是我不好,心眼太窄太小,没转活卤子,让梁小丫跟袁圆给算计了。”
陆一平冲众人道:“大姐、二姐、俊英,丽丽姐太老实了,这不是她的错,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在管理上过于简单化了,太自信自己的能力所致。第一次经营公司,没有经验,若是极时调整部门,即使多一些成本,若具备互相制约和监督机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也是自己顾念个人亲疏关系,太做累丽丽姐了,当然,初有事业当了大老板,心态难免世俗些,给梁小丫创造了机会与特权,但可以肯定一点,梁小丫与袁圆是两回事,丽丽姐心计不够,自然要受算计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可别欺负她呀!”
钱灵笑着道:“死小子!这是哪里话,丽丽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呐!”
史俊英白天上班,不顾肖和平的反对,晚上来替换一平母守着陆一平。
肖和平猛传史俊英,似有天大的担忧。陆一平见自己已经好转,不日就将出院,告诉史俊英不要再来了,这里有钱灵、李玉珍、迟丽丽,等出院时再通知她。
史俊英看陆一平在自己的感召下,已从马小红的悲恸中与对袁圆的抑愤中调整了心态,不会再出现大的反复,同时也看出李玉珍对陆一平疼爱非常,关心超过任何人,钱灵对陆一平的也非同一般,尤其陆一平一见钱灵,如见自己。有这俩人在身旁,相信陆一平很快就会出院,放心地回了家。
冉冉惦念陆一平,又来看望陆一平,偷偷告诉陆一平,她已找熟人做了B超,是个儿子。
陆一平淡然道:“那是你的儿子,与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没注意,让你利用了。”
冉冉也不争辨,“只要是咱俩的孩子就好,我要让他姓陆。”
陆一平虽是病体虚弱,仍翻身坐起来,态度坚决地道:“我不同意,我也不认这个孩子,让他姓冉吧。”
冉冉重复着先前的意思:“姓冉姓陆姓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俩的骨肉。”
李玉珍让迟丽丽把公司整理好,一切事情待陆一平出院后再说。
迟丽丽回到公司,把公司重新收拾好,在门上贴上暂时停业的纸条。法院来过几回,迟丽丽把钱灵、李玉珍找来。
李玉珍与东城法庭的庭长认识,把情况说了一下,庭长遂做十几个厂家的工作,劝他们回去等上几天,等陆一平出院后再说。厂家人没办法,只好表示再等几天。
陆一平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被钱灵、李玉珍接回了A18栋家中。钱灵为陆一平付了二万块住院费,又与李玉珍、史俊英分摊了三千多块的招待费等。
陆一平在家休息两天后回到智慧公司。陆一平不懒帐,按法院判书上的实数算帐,加上赔偿金等,总计二十八万余元。
迟丽丽打开金柜,从里面拿出五万元现金来。
方芳走时留下二十万元,兑圆圆大酒店时花去八万,成本几乎一点未收回来。孟宪君当经理时有盈余,但仅仅是补上袁圆经营时的亏空而已。袁圆慌忙兑店后,去了结必要的帐外,还要支付一干人等的工资,细算帐实赔八万元。料理马小红的后事,陆一平花了近七万元,此笔款子剩下五万元整。袁圆不知道这金柜里有这么多钱,认为顶多千八而已,开金柜又挺费劲。因此弄开迟丽丽、陆一平的抽屉,又拿走百十块现金,心满意足了,若是知道这里面还有五万元现金,敢把金柜拉走。
陆一平把五万元钱给了中兴公司,尚欠一元三角整,中兴代表大方地言称不要了。陆一平哈哈一笑道:“这又何必,我五万块钱都不在乎,还在乎你一块三毛钱吗?既然你们中兴已经把帐都算到元、角地步了,我就按你们的意思去做,省着回去交不了差不说,还说我陆一平欠你一元三毛钱,好大的债!”
迟丽丽忙给中兴一元三角钱。中兴代表红着脸做揖而去。
陆一平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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