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忠直夸李玉珍煮的汤圆香甜,阳光也叫好,话题一转移,大家心情又恢复到欢乐程度,想起这是正月十五来。
钱灵张罗打麻将,陆一平道:“好哇!看谁先输到一万。”
李玉珍道:“阳光不会聚赌的。”
阳光一笑,“我比不了你们这些个夜猫子,我明天早上还得上班。”冲魏国忠道:“你凑个手吧。”
魏国忠双手一摊,“我不会玩,还得回家照顾孩子呢!魏强和同学去看灯了。”
钱灵笑道:“瞧你魏哥,又当爹又当妈的。”
魏国忠道:“我明天也得上班,跟你们比不了,不是表功,是腾出你跟玉珍、一平玩麻将嘛!你们说是不?”
陆一平、李玉珍笑起来。
钱灵眼睛闪了闪,“找史俊英来吧,我想那小娘们了,过年了,还没给她赏钱呢!”
陆一平道:“好吧,我去接她,说不定她手气壮,今晚发笔大财呢!”
魏国忠问:“肖和平能愿意吗?这大十五的,硬生地给拉来,怕肖和平有想法,那小子心眼还小。”
李玉珍道:“我和一平去接她吧,肖和平不会说啥的。其实呵,肖和平就注重表面形式。”
陆一平笑道:“这也是一种进步了。”
肖和平早已不似以前那么固执,他认为死看反而会失去史俊英,人家正常来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和这些有钱人在一起,吃不着什么亏的,这么一来,发现史俊英不仅与陆一平君子之交淡如水,史俊英似乎比以前更加关心自己和心疼自己了。
肖和平弄不明白,但心态还是有了一些变化,如果史俊英真与陆一平有一腿,想看也看不住,如果史俊英是乱情乱性之人,陆一平不来,李一平、张一平也会来的。他信陆一平说的话是真的,是否尊重史俊英这才是关键,自责自制感是俩人感情的试金石。
肖和平也不否认史俊英与陆一平之间的微妙关系,一度因此生妒而别不过劲来,后来经常与陆一平、钱灵、李玉珍接触中开诚不公地谈过,在家里也与史俊英探讨过,有所认识。有些事情,应当看开一些,不必太自私了。想一想,自己也该反省反省了。和史俊英过着日子,也曾惦记过某些女人,见着性感或风骚的女人,也想睡着和来往,终因自己没胆或没信心而不敢主张,这算不算对史俊英不忠呢?史俊英也会有这种想法的,不论是婚内还是婚外,人的七情六欲总是在自然的表现着。如何对待,才是一个问题。陆一平对史俊英好应当不算毛病,人家又没来勾着史俊英夜不归寝,到处招摇,并有许多不利于家庭稳定的事发生,还劝史俊英与自己好好过日子,因为史俊英,自己从中受益,让自己无可挑剔。现有史俊英与自己好好地过着日子,对老人、孩子都令人满意,小家过得不错,应当说婚姻稳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象单位同事的老婆那样,与车间主任一跑半夜,回来就干仗,家里乱趴趴的那样,自己不是更糟心么?相比而言,自己幸运得多。
肖和平自从改变平和心态后,与陆一平相处而安,看着陆一平与史俊英无拘无束地谈笑,心里虽然仍有淡淡的酸溜劲,却已没有那么担心了。肖和平还有一种侥幸和自以为是的想法。他认为钱灵、李玉珍尽管比史俊英大几岁,然丰韵依然,打扮的看上去比史俊英年轻而貌美,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媚惑,或许陆一平会因此淡看史俊英。何况,他与史俊英多次去过销售总部,东城、西城搞活动时,他与史俊英还去帮着发放奖品,陆一平身边谈不上美女如云,但让人眼直心动的女人委实不少,看上去哪个都比史俊英俊俏,陆一平与史俊英说不定真是干姐弟关系呢,自己真是多心了。
肖和平与史俊英正在西城区油田广场上观灯看花,肖和平的手机响了,接过来一听是陆一平,是来接史俊英去李玉珍家玩麻将,现在车子停在自家楼下。
肖和平忙和史俊英回到楼下,果然见陆一平的车停在路边。
肖和平道:“你拉我媳妇干啥去?这大十五的,也不让我俩亲热一回。”
陆一平笑了,“老夫老妻的,该休息休息了。三缺一,接她去发点小财。”
史俊英见李玉珍在副驾驶上坐着,忙去和李玉珍打招呼。
肖和平冲李玉珍道:“李姐,您大驾光临,上楼去坐一会吧。”
李玉珍道:“没时间了,改天吧。”
肖和平冲陆一平道:“李姐,这小子话可没准,小财如果发不上,再搭上几百元可就不犯了。”
李玉珍笑起来,“工人心态!大过年的,怎么不说发家赚大钱的话?你回去吧,我们拉俊英走了。”冲史俊英道:“上车。”
肖和平冲李玉珍道:“李姐,你得给我保个底,咱们工人家庭可不敢跟你们这些大老板们比的。”
史俊英冲肖和平道:“别这么自卑好不好,他们吃海鲜,自有海鲜的快乐,咱们吃青菜,一样有青菜的幸福。二姐,是不?”
陆一平道:“几天没见,超脱了。上车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来。肖大哥,我们走了。”
肖和平冲史俊英道:“明天早上不赢回几千块钱来,就不让你进门了。”
李玉珍冲肖和平道:“直说要钱得了。再见!”
陆一平一踩油门,车开动了,抛下肖和平向前驰去。
陆一平冲史俊英道:“肖和平乖多了。”
史俊英道:“不是乖多了,而是聪明多了。初六上班,腰里别着手机在单位直转,人家一问,他说他小舅子给的。”
李玉珍望着史俊英,“小舅子?也不错。”
陆一平道:“二姐,你啥意思嘛。肖东亮管我叫舅舅,肖和平这么说也对么。”
史俊英脸一红,冲李玉珍道:“叫什么都一样,只要一平不嫌弃就行。”
陆一平笑而不语。
李玉珍拉住史俊英的手道:“知道吗,你在一平心里,比大姐、二姐俩人都有份量,叫什么确实无所谓,但心里那份永远的情却是不一样的。不论方芳在与不在,不管你是不是肖和平的妻子,一平对你始终如一,惦念你,关心你,希望你幸福快乐。他不求你能满足他什么,只求让爱你的一片情在你心里有个着落点而已。有时候,爱情复杂的难以琢磨,那是人为的原因,而一旦明晰了爱情的概念,爱情又那么简单平淡。”
史俊英笑道:“我和一平之间,或许就是因为把简单平淡给升华了,所以才显得更美妙一些罢。”
一夜鏖战至天亮,史俊英输得一塌糊涂。
陆一平笑史俊英打牌太臭。史俊英嗔道:“你们一个个贼奸的,打一张牌都算到骨子里去了,我能不输钱!你们看怎么办吧,按肖和平的底限,我回不了家了,你们看咋整吧。”
李玉珍道:“这不是无赖吗?你找陆一平要吧。”
陆一平双手一摊,“我也是输家,没办法。”
钱灵把桌上的钱用塑料袋一装,系上口,扔给史俊英,“你可别哭穷了,这回偷着乐吧。一平,快把这个闹心娘们送走,我一分钟都不愿意看她,瞧那赖唧劲!你俩走了,我和玉珍眯上一觉,下午还得研究重要事呢!”
史俊英抓起钱道:“大姐,老妹可不客气了,你可别心疼。”史俊英冲李玉珍做个鬼脸,李玉珍只是笑。
陆一平一拽史俊英,“走吧,一会大姐反悔了。”
陆一平拉着史俊英离了李玉珍家。钱灵撵到楼梯口,冲史俊英道:“俊英,二月二上你家吃猪头肉去。”
史俊英道:“我傻呀!富人讹穷人,你不怕丧尽天良啊!二月二在家等着,我们全家上你家去,到时让车去接我,否则我还不来呢!”
陆一平搂过史俊英,“快走吧,占了便易还不撒丫子走人,你磨叽个啥呢。”
陆一平把史俊英送到楼下。路上史俊英已把钱捋好,冲陆一平道:“去了我的八百块,正好是一万八千块。”一晃钱,“不用说,这是给我的了。”
陆一平道:“过年了,我们三个人一人出六千块,让你快乐一下。”
史俊英望着陆一平,“这不好吧?”
陆一平道:“啥叫好不好的,在你这算是一个数目罢。”
史俊英道:“你是不是在想方设法的在报达我?而大姐、二姐在看你的情分上对我宠爱着。”
陆一平淡然一笑道:“就算是吧。我不希望我喜欢的女人过着穷兮兮的日子。咱不跟别人攀比,但也不能太亏待自己了。我也会甜言蜜语那一套,甚至比别人说的更好,但来点实的更说明问题。这钱是我的,只要你接受并为你带来快乐,比我亲你一百下子都说明问题。要永远记住,马小红是怎么死的,因为她没钱。”
史俊英把钱收了起来,“但我总觉得咱俩之间不需要钱来证明。”
陆一平用手拢着史俊英的发际道:“俊英,别钻那死脊角,别信那礼学人士的放屁了。我送你的最贱礼物表示一下心意,没有钱也是完不成的。光靠嘴皮子支人吗?那叫玩弄感情,耍戏人的把戏。哪怕是一分钱,那也是钱。一把花也得十来块吧,花店能白送你吗?感情钱代替不了,但能说明问题,在我落魄之时,你们没有舍我而去,那是感情,出钱出力,那是表达,而有多少人怕我借钱而躲远远的呢?过后却大言不惭地向我说对我好,哥们相处不谈钱,友谊无价,友谊金钱代替不了。若你们都这么地待我,我不得死得过了吗?友谊是有价的,爱情也是有价的,只不过是这个价是如何认定。我现在有钱了,不仅要知恩图报,更要为我喜欢的人和为我付出的人付出更大的回报。我没那么多复杂的念头,就是想见你笑着而已,你幸福而快乐的生活着,我就是有了安慰与满足。你是肖和平的妻子不假,对他好,疼他,爱他,那是你的事,并不影响我喜欢着你,若是我心里有一天没了对你史俊英的牵挂,我就死了。”
史俊英睁着大眼睛望着陆一平。
陆一平冲史俊英道:“看我干什么?看半宿了还没看够,下车,我该回去了。”
史俊英撒娇地道:“人家不愿下么,想跟你唠瞌。”
陆一平道:“我得回去了,别缠磨人好不好,好好睡上一觉吧。”
史俊英道:“回去小心开车,来,让我亲你一下。”
俩人热烈地吻别。
史俊英下了车,冲陆一平道:“想着我。”
陆一平道:“这话应该我说才是。”
史俊英道:“你现在有钱了,所以呢,得调过来了。”
陆一平哈哈笑起来,冲史俊英一摆手,“现实,太现实了!”
感天动地风流记 第五十九章
正月十六过后,唐正道开始张罗搞奖事宜。钱灵开始着手办理相关手续,李玉珍负责招聘促销员。
由于实行底薪加提成均分制,应聘报名的促销女工近百人,几经挑选,并以熟手为优先录用,层层过关后总算落实了六十名促销女工。
韩莹已不可能再负责宣传工作,决定从六十名中选出两个人来担任,各带二十九名。按着事先计划,唐正道仍与钱灵一路,陆一平与李玉珍一路,总部交由孟宪君负责业务处理。
唐正道留个心眼,指定祁遥为他这一路促销班长,能有五六百块钱的工资,钱灵并没有异议。
李玉珍几经斟酌,相中一个叫安静的,让她来当这个班长。
安静二十四岁,秀目明亮,肤白细润,一张端庄气质的脸,使人觉其七分凝重三分冷。一双眼睛质疑似地审视着所有人,仿佛要窥视到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眼波流走之处,又似已经了如直掌地把握住了所有人的脉膊,让人坚信她是一个聪明且精干的女人,是个做事严谨的人,是个但求滴水不漏、十全十美的人。
陆一平望着安静,有些想法。这是一个假“冷美人”,还是个心智灵敏的女人,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共事,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认真对待的态度。相信她是一个难得的才女,那双敏锐还有些狡黠的眼睛已经证明了。
安静见陆一平和李玉珍用赞赏的目光打量她,很大方地颔首微笑,冲陆一平道:“陆总,李总让我当促销班班长,我觉自己能胜任,自信一定会让您和李总满意,但是,还须您和李总的强力支持。”
李玉珍冲安静道:“放心好了,只要你管好这二十九个人,一切好说。”
安静爽快地道:“那我就没有顾虑了。”
安静出去后,李玉珍笑着道:“冷艳犹多媚惑,矫情不乏清高,突出凝重严谨,明显恃才傲慢。这个安静,可以好好利用。”
陆一平道:“安静人如其名,心思缜密,自信心强,对权力有着浓厚的兴趣。尽管表面上一副冷艳透彻,但积极的态度,表明其潜在的工作热情并不亚于你、我,或许刻意藏着些心事而不愿表露罢了。安静的冷静之处,与杜丽娜有些形似,但明显不如杜丽娜的严谨中随时随地的表现出来的睿智灵慧的气质,安静给人一种为某种目的而人为策划的伎俩痕迹。看似是个‘冷美人’,外表一副冷漠相,只是与人看的,其实内心世界掩藏着另一种生活方式的狂热,甚至很前卫。“
“你根据什么?”李玉珍问。
“因为她有很强的权利欲望,这就足够了。”陆一平道:“人欲求钱、权、名,不择手段么。”
“你喜欢‘冷美人’吗?”李玉珍又问。
陆一平呵呵一笑,“二姐,你直接问我是否喜欢安静好了,说真的,我还真喜欢上了她,她漂亮、性感,让人心动。”
李玉珍笑笑没吱声,用手点了一下陆一平的头,从皮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递给陆一平:“一平,这是我一冬天搞的一个十年发展计划,你拿回去看看,然后给我提出意见,我想,等今年的活动结束后便开始张罗,咱们总得向前看。”
陆一平翻看了几页,脸露惊喜,“二姐,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总是在想,高跷踩得再高,花样耍得再多,还是没有脚踏实地,现在就应当考虑了,一旦这高跷解下来后该如何去自己走路,唱自己的歌,跳自己的舞。”
李玉珍道:“发展才是硬道理。咱们不能总靠着一条枪打天下,三个办公室与两个库眼,未免太委屈了点。我先前想要单独去做,但我分析了一下,单打独斗缺乏竞争力,如果合咱们三人的经济实力、管理能力、创业能力,集三人智慧,实力大增,优劣互补,会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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