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珍简单地向杜丽娜讲了马小红与陆一平的故事。杜丽娜深为之感动,说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来日到了庆城,我要去小黄岗给她烧上几张纸的。”
方芳回到座中,杜丽娜拉着方芳的手道:“芳妹,姐为你感动!”
方芳道:“爱感动着每一个人。爱我所爱,无怨无悔,你不也是一样吗?”
陆一平引吭高歌一首《霸王别姬》。
陆一平唱道: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重,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豪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重,
我的泪,向天冲,
来世也当和雄,
归去斜阳正浓!”
李玉珍道:“看来陆一平的心结依然不能解开。”
方芳道:“我想,马小红是无可替代的,正如他所唱的那样,在他心里,马小红是最重的。”
杜丽娜道:“想不到一平还有这么一个刻骨铭心的红颜知已,我自愧不如。”
方芳笑道:“就算不如小红姐,但她走了,你依然是排在首位的。”
杜丽娜冲李玉珍道:“这个芳妮子,竟象梁山似的,晁盖一去,便排上座次了。无论怎样,她是极时雨宋江,在那一站,我这个卢俊义打死也不敢去争头把交椅的。”
李玉珍吃吃一笑没有做声。
方芳冲李玉珍道:“娜姐挺会比喻的呢!可我不是极时雨,不然一平也不能受那么多的苦了。说来得谢谢大姐、二姐、俊英姐、冉冉姐、康娟小嫂子、丽丽姐,还有许多人,他们都与一平有恩施德,才有陆一平今天的如此辉煌。人与天地间,有爱才会被爱,只有爱他人的心,还有利他的想法,才会被关怀。”
康娟道:“别说关怀,说点实瞌,只要你得意人家,帮助了人家,人家就得意你,也会帮助你的。依我说呀,只要你拥有了爱人肉,就会被包围啦!”
众人都笑起来。
韩莹搂着康娟道:“娟姐,真的这样吗?”
康娟一耸肩,“去去去,小孩伢子!亚洲大哥,领她一边擦擦鼻涕。”
娄亚洲道:“韩总虽然稚气未尽,但锋芒毕露,是个茬口,让我给她擦鼻涕,那可不是找抽吗?”
康娟站起来,猛举起手打下来,待打到韩莹脸边时收劲,轻轻一抹韩莹脸蛋和下巴,做了一个亲嘴的动作,“看见没,咱们的小韩总就这么抽你!”
惹得众人一片欢呼,韩莹脸羞如红透的苹果,娇羞地望向娄亚洲。
娄亚洲故意装做不知,与田雨辰、刘景洋打着哈哈,心里如喝了蜜甜。
田雨辰道:“还是康娟整真格的,不服不行!”
陆一平唤方芳上前,俩人唱了一首《好人好梦》。
陆一平唱道:
“春光中你的笑容,
暖暖的让我感动,
告别那昨日的伤与痛,
我的心你最懂。”
方芳唱道:
“尽管这夜色朦胧,
也知道何去何从,
我和你走过雨走过风,
慢慢地把心靠拢。”
合唱:
“就让我默默地真心为你,
一切在不言中,
有缘分不用说长相守,
让感觉与众不同,
就算是人间有风情万种,
我依然情有独钟,
亲爱的我永远祝福你,
好人就有好梦!”
陆一平拉着方芳的手道:“你是我心里永远的好人。”
方芳笑道:“娜姐眼里我也是一个好人的。”
方芳回到座位上,李玉珍道:“你俩可真让人羡慕,总象是刚刚新婚的恩爱小恋人。”
康娟道:“一天一个花样的,能不新嘛!”
杜丽娜道:“芳儿,你真幸福!”
方芳道:“你也一样,咱们都幸福!”
陆一平拿着麦克风道:“我与娜姐,分手十七年,今日相见,百感交集,就为娜姐献上一首歌,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众人都静下来,几乎屏住呼吸,听陆一平为杜丽娜唱了一首《来生缘》。
陆一平唱道:
“寻寻觅觅,
在无声无息中消逝,
总是找不到回忆,
找不到曾被遗忘的真实。
一生一世的过去,
你一点一滴的遗弃,
痛哭痛悲痛心,
痛恨痛失去你。
也许分开不容易,
也许相亲相爱不可以,
只好等在来生里,
再踏上彼此故事的开始。
生生世世,
在无穷无尽的梦里,
偶尔翻起日记,
翻起了你我之间的故事。
一段一段地回忆,
回忆已经没有意义,
痛哭痛悲痛心,
痛恨痛失去你!”
陆一平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握住杜丽娜的手,嘴里唱着,眼里热泪盈眶,令所有人为之感动倾情。
韩莹与安静几乎轻泣。刘景洋、田雨辰、娄亚洲、周清皆慨然而叹。
杜丽娜忍不住泪水凄然而下,将头靠在陆一平的怀里,“但愿有来生吧。”
陆一平轻抚杜丽娜的一头柔发,泪水流了下来。
李玉珍一意邀杜丽娜唱一首,表表心态,杜丽娜想了一下,唱了一首《执着》。
杜丽娜唱道: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时候,
是我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的时候,
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
有多少泪水哀愁。
不管时空怎么转变,
世界怎么改变,
你的爱总在我心间,
你是否明白?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
注定现在暂时的漂泊,
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
对未来的执着。
拥抱着你OHMYBABY,
你看见我在流泪,
是否爱你让我伤悲,
让我心碎?
拥抱着你OHMYBABY,
可你知道我无法后退,
纵然使我伤悲,
苍白憔悴,
伤痕累累。”
陆一平听着杜丽娜的歌唱,不禁酸楚涌上心头,泪水夺眶。
方芳擦去陆一平的泪水,“我知道你依然爱她无法自拔,该爱就大胆地去表达吧。”
陆一平搂过方芳,“历经风雨磨难,让我们知道爱是多么珍贵!你是一个懂得爱一个人和被人爱的滋味,更理解人世间有着每一份爱的女人,所以,我会今生今世与你一起,并会好好的爱你。”
陆一平放开方芳,“有时候,爱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安慰。十七年的爱的企盼,不仅是一种爱的等待,还是一种对爱的执着,应该有一个爱的着落点,这是被爱着的人应去做的爱的补偿,让爱得以延伸,不是就此结束。”
方芳一笑道:“我认为理当如此,不必拘泥于所谓的道德和人言俗语。形式与方式,总是让人不易分辩细致的,不同的是你如何把握了。”
李玉珍冲方芳道:“杜丽娜确实不一般,十七年的执着的爱,依然如初。但是,爱没有着落点是痛苦的,甚至是无法承受的,她是一个坚韧的女人,我自愧不如。”
方芳道:“执着才是她的精神,陆一平把她排在我之上,名符其实。无论是容颜,气质,才华,与苦苦等待十七年的执着,让我不得不为之感动,只是我比她幸运,成了一平的妻子,让爱因家有了格局性归宿,而她的爱,依然在徘徊,在爱的旅途中漂泊。”
李玉珍感慨地道:“其实,你们四个各有千秋,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感情基础。说来你是平淡中最不平淡的过程,而马小红最不平淡中最平淡的。我相信,杜丽娜与陆一平之间,过程虽然漫长,但这个过程在平淡中度过,简单而直观,就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牵挂。一平与史俊英,没有什么波折,也很平淡,但以坚实的基础而使平淡化神奇,让友情融于爱情之中,看似混杂,却又那么清晰。”
方芳坦然道:“二姐,你不愧是个老江湖。”
李玉珍笑起来,“什么老江湖,看的多了,悟出一些道理罢了。”
杜丽娜唱罢,韩莹接过麦克风,扶杜丽娜回到陆一平身旁。
“一平,姐唱的如何?”杜丽娜问。
陆一平道:“娜姐,你的心我懂。十七年了,你的爱依然漂泊无定,徘徊在爱的梦境之中而找不到着落点。别想那么多,继续疼我吧,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不想让你再苍白憔悴,伤痕累累了,要感受愉悦快乐,甜美幸福。”
杜丽娜看看众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罢。现实终究是现实,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十七年来,我一直在这么感受着,便一直感受下去吧。”
陆一平道:“那又何必呢?我们又不是做贼养汉,要偷偷摸摸的,爱与被爱,是人间正大光明的事嘛!有些既成事实确实不可以更改了,但现实可以弥补的。我不想让你似小红一样,既死也没有一个爱的着落点。老舅即死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爱的着落点,是悲惨的一生。一个人爱了一辈子,难道就只能感受吗?就不能用一种方式表达吗?”
杜丽娜默然。众人都望着杜丽娜,不知说什么好。
陆一平站起来,从韩莹手里要过麦克风,唱了一首《挪威的森林》。
陆一平唱道: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
试着将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暇,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
依然爱我无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
你说真心总是可以从头,
真爱总是可以长久,
为何你的眼神还有孤独时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你一种寄托,
填满你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
那里湖面总是澄清,
那里空气充满宁静,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着你最深处的秘密。
或许我,不该问,
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
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限,
我想拥有你所有一切,
应该是,我不该问,
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人人都听出陆一平公开表白自己对杜丽娜的爱情,互相望望,心知肚明间认可了。
安静轻声对韩莹道:“爱上一个人需要倾心,爱着一个人需要真心,等着一个人需要恒心,陆一平如此对待杜丽娜,需要情心,证明着良心,更证明陆一平与方芳是同心与知心。”
韩莹低声耳语道:“假如你是方芳,会如何?”
安静想了想道:“有些事情还是不假如的好。不在其位,怎么假设都是一种虚拟的心态,不真实,更多虚伪。若是以普通人的眼光看问题的话,那就让人大跌眼镜了,甚至会替方芳感到不值,然我不这么看,我对方芳一服到底,认为她是知道人间真爱的女人,是对爱理解最透的人,也是最理智的人。但有一点,我肯定不如方芳,这点勿庸质疑。陆一平能读懂我,而我未必能读懂他,只能是以情人的心态来看待某些事情。如果我做的比方芳有所超越,他会象爱杜丽娜一样爱我并娶我为妻的。”
韩莹一拍安静的腿道:“该知足就知足吧。”
安静淡淡一笑,“我说过要嫁给陆一平了吗?”
韩莹神秘地道:“天知道!我可没钻你心里去看呢!”
安静笑了起来,“韩莹,你真是个人精,聪明的让人不敢不服!”
冰城商洽会已近尾声,三和已获预期目的,决定收兵回庆城。
李玉珍把方芳拉过一旁,悄声道:“这两天杜丽娜神采飞扬,别发生什么事吧。”
“怎么,这样不好吗?”方芳笑着问。
李玉珍一惊,“你不忌讳吗?”
方芳望着天边道:“杜丽娜其实是很孤独的,这不失为一个替代的方式。”
“你可怜她?”李玉珍追问方芳。
“她可怜吗?她不可怜,一点都不可怜,只是因为爱仍在漂泊而孤独着。她孤独十七年了,该结束就让它结束吧。或许替代不是一个容易让人理解并接受的办法,但对于杜丽娜而言,是对她执着的爱的报偿。爱需要认可,也应有一种结果,爱应当继续,应当延伸,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同而已。有时,一个行为平常而简单,但却承载着太多的东西,会是一种负累的卸载。现实有时是很无奈的,消极的,矛盾的,甚至是很无聊空洞的,又是难圆其说的。我不求感天动地,但求心如止水。”方芳果然心如止水地道。
“也许我社会心态更强一些吧,甚至有些俗不可耐!”李玉珍道。
“来生是不存在的。今生的事,就今生解决吧,不要在麻木中遗憾了。这是谷深死了,袁圆离婚了,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陆一平的妻子,否则,与杜丽娜一样的处境,爱我所爱,爱无所依,最后连个寄托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是在一种抽象的精神世界里感受着,直接说是意淫一样。我不认为杜丽娜在分享我的丈夫,我认为她正享受着她的那份爱的愉悦。大家都在爱一个男人,我幸运地成了这个男人的妻子,从此可以同枕共眠,如影相随,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我若是对所有爱这个男人的女人进行无情的排斥、贬低、限制,不仅仅是自私性地霸占,而是贪婪地满足,无他的残忍,缺乏人性的谅解、宽容、博爱。爱一个人没有错,不应人为地剥夺他的自由的权利。性权,也是人权的主体权利,完全可以由他支配。爱本无界限,只是处理方式。理解万岁,理智万能。结婚毕竟有结婚的规则,不用我去多说,陆一平是一清二楚的。如果把配偶的性权当做垄断的自私的产物,以性做为婚姻忠诚的标准,那就是唯性至上论,就是把性行为当做道德行为的人,根本不懂爱情,永远不明人的感情。”
李玉珍望着方芳老半天,道:“方芳,二姐在你面前直觉渺小。我自认我已经超脱,谁知仍未逃脱社会心态的束缚,和一般人无甚二致,不过是有两个臭钱罢了,严重点说,比傻子强点不多。”
方芳道:“人有时固然感情用事,也不为怪,没有醋意的感情是不真实的。但爱不是索取,应当是奉献,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想着如何才能爱好就可以了。”
李玉珍格格一笑道:“那他要是对你不理不睬地与别的女人去了呢?”
方芳道:“那说明他对你不欣赏,对你的爱情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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