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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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动地风流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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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不怎么亮堂。

李玉珍与牛金萍正在屋里闲坐无聊。

李玉珍一身淡雅服饰,利索干净,严谨端庄。怡然之仪表,悠然之气质,颇有大家闺秀之雅,不同于小家碧玉之秀。本是二十七岁的年龄,又是个孩子的母亲,却似个未出阁的俊雅少女,娥眉皓齿,亮睛朱唇,香蜜蜜白净净的一张脸,挂着永恒的微笑。让人看上一眼,舒服至极,再看一眼,浑身毛孔皆开,通窍爽神,无法控制地生出不敢隐瞒的倾慕。

牛金萍一身土灰的打扮,象个田间老鼠,稍肥的衣服兜着一个瘦小的精灵。眼睛不大,滴溜溜乱转,是个纯粹的麻雀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陆一平、史俊英洗劫了一遍,然后小脸一扳而没有做声,一副不欢迎的架势。

李玉珍与陆一平虽无甚么交情,但彼此认识。李玉珍知道陆一平、史俊英要来这里报到,关山、刘景洋特意打电话让李玉珍好好接待俩人。

李玉珍是聪明灵敏的人,明白事理,这俩人虽然表面上是被下放之人,但在创业公司名头响亮,业绩彪炳,无人不晓,尤其是陆一平,把一个半死不活的华欣商行转平为盈不说,还使华建受益,现在创业公司已不是过去穷馊馊的,成为大元总公司的有钱单位,华欣商行的功劳是不可抹杀的,陆一平的个人功劳是不可否认的,并且,关山话里有话,只是没有明挑,让李玉珍惦量着办。他俩不比一般小白人,哪敢丝毫怠慢,赶忙站起身来与陆一平、史俊英握握手,让到座位上嘘寒问暖,倒水沏茶。

陆一平本想与牛金萍搭个话,握一下手,见牛金萍爱搭不理地只是翻着帐本,估计就是那个传说挺牛的牛金萍,看架势似乎懒的招待,只好作罢。

李玉珍见牛金萍如此不知趣,心中不悦,用手一指牛金萍,“这是咱们华腾的保管员牛金萍,特别精明强干,我这个代主任都得听她的。”

陆一平听出李玉珍介绍牛金萍之意,有意让陆一平知道牛金萍是个自以为是不自量力的人。

陆一平心领神会,淡淡一笑道:“听说过,是华腾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今年二十三,估计比你小,以后就叫你一声‘牛大姐’吧。”

史俊英在陆一平身后险些笑出声来,李玉珍也抿嘴一笑。

牛金萍把帐本合上,慢条斯理地问:“你就是陆一平?”牛金萍是明知故问。

“不错,有假包换。”陆一平坐下来,“现在来到华腾,还得靠‘牛大姐’多多抬举。”

牛金萍似笑非笑地干咳两声,“听说过你的事,都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牛金萍一双雀眼不怀好意地瞪着陆一平。

陆一平见牛金萍如此造作地玩着深沉,看出这是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女人,是故作姿态的想证明她的傲慢。听李玉珍介绍,她仅仅是一个保管员,有什么资格摆个架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算哪路神仙!这林百丰没死,又托生出个牛金萍!但牛金萍话已出口,不好初来就与人顶牛,多少都得装装熊,别太锋芒毕露了,便道:“那都是别人瞎传扬的,孙悟空能耐再大,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么,陆一平只不过是一粒沙子而已。”

牛金萍把帐本敛了敛,放到桌子上摆好,站起身来道:“传也好,不传也好,是不是个人物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华腾这地方虽说不好,可也不是养大爷的地方。你呢,即来之,则安之吧。这年头,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到啥时说啥话吧。好好干吧,还会有机会的。李姐,你给他俩办报到手续吧,我到各点上去检查一下工作。”牛金萍拎起一个小公文包甩着小屁股,挺着小胸脯出了办公室。

看这架势,她是这里的一把手,竟然对李玉珍发号施令。李玉珍望着牛金萍只是笑笑,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平静坦然。

陆一平与史俊英互相望望,甚觉滑稽,觉得牛金萍此举十分搞笑,象马戏团的小丑。

陆一平想,你他妈的算什么玩意!有李玉珍说的,也没你说的。一个小小保管员就越疽代疱,指手划脚,忒不知大海有边无边,自己有多大能量,赶紧滚蛋得了!

李玉珍见陆一平嘴角微动,眼露轻视,知是对牛金萍此举感到可笑。便道:“她就这样,有时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反正我要走了,也不计较,随她去吧。”李玉珍笑的坦然从容,根本没有上心之意。

陆一平搔搔头笑着说:“既然李姐发了话,我能跟她计较吗,只是觉这‘牛大姐’太有幽默感了。”又冲史俊英道:“林百丰家的亲戚。”

史俊英嘻嘻一笑。

仨人无拘无束地谈些交心的话,气氛蛮热烈的,如好朋友多日不见而在他乡偶然相逢似的。

李玉珍道:“一平,咱仨中午吃个饭好吗?”

陆一平见李玉珍真诚以待,已生深交之意,忙道:“好哇!我请客。”

李玉珍嗔道:“担心你李姐没钱是不?这回我做东,下回你做东,可以了吧。”

李玉珍冲史俊英道:“俊英妹子,不管怎样,你先卖货出车吧。现在外面还有一辆闲车,是一区组魏艳的,她正生小孩休产假,估计三四个月也上不了班。你明天就用这辆车出摊吧,上啥卖啥,你听牛金萍的安排,一般都由她负责,卖不出去也没事,就怕卖丢了。”

“卖不丢脸的,站柜台好几年,比这复杂的多,要是卖几个馒头、花卷就丢钱,那还活不!”史俊英爽快地答应并笑起来。

李玉珍欣赏史俊英,对史俊英颇有好感。“看来你是爽快的人。但那车闲有一冬天了,一会好好清洗一下,库里有洗涤精,消毒液,整一整就光洁如新。还有气管子,打足了气,推起来可省力了。待一会牛金萍回来|奇+_+书*_*网|,找她领套新工服、钱盒、食品夹什么的。别跟牛金萍一般见识,能忍则忍,说不定你卖不了几天便……”

李玉珍欲语欲迟,分析俩人此来应有深意,但只是个人推测,在不明朗之时,不捅破为好。

史俊英不明白李玉珍啥意思,也不好直问,只能道:“李姐,咱是那娇情的人嘛!”

李玉珍把陆一平、史俊英的报到通知单放到抽屉里,在墙上的花名册上添上陆一平、史俊英的名字,就算报到完毕,“就这么简单,来人一填,走人一划,华腾特色。”

李玉珍笑吟吟地做了一个手势,陆一平看得有些呆,直觉李玉珍美丽恬静之中,还有着跳跃着的激情,尽管表现的恰到好处,但浑身上下无处不体现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立刻产生一种亲近感。

陆一平没有明确工作内容,李玉珍也不想安排陆一平做些什么,自己与陆一平相处日子有限,还是想多聊几句。正合陆一平之意,巴不得与李玉珍这样的柔情女人多谈上一会。

陆一平可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见史俊英忙忙活活,忙撇下李玉珍帮史俊英收拾售货车,又是打水又找抹布,把售货车里里外外擦的干干净净,如新车相仿,感觉瞅着顺眼顺心了,俩人才会心而笑。

牛金萍回来后,给史给俊英发放了一件白底卡女式上衣和一个卫生帽,还有一个不锈钢食品夹和一个白铁皮的小收款盒子,一再叮嘱史俊英不要丢失,否则罚款,自己是个工作态度严肃的人,只要有错,绝不姑息。

史俊英不与她理论,静静地听着她的训导,望着她傻傻地笑,把牛金萍笑的直发毛,问道:“你怎么总是笑呢?笑的是哪路劲呢?”

中午,李玉珍、陆一平、史俊英在杏花村酒楼共进午餐。

史俊英不善饮酒,仅要了一杯饮料。李玉珍表面温文尔雅,不显山不露水的,喝起酒来不逊于陆一平,陆一平暗暗佩服此女人之了得。

李玉珍饮酒不似韩露一爽到底,不同于张杰饮酒一猛收场,还不同于钱灵一柔而终,而是随陆一平的节奏轻吸慢抿,突出一个雅,有一种品的滋味,但却能在不知觉中将杯中酒消化掉了。俩人酒逢对手,人遇知己,不消多言,便款心意畅地把对方视为知心朋友了,谈起话来没有伎俩,颇为投机。

谈到华腾,自然要提到牛金萍,李玉珍道:“我没几天待头,何必与她争权夺利,她一心只想当这个主任,紧着张罗,就让她张罗去吧。”李玉珍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意思,似是根本没瞧得起牛金萍。“不过是一只苍蝇而已。”

“牛金萍这人,过于自负,自以为是,难免会丢人现眼。”陆一平为李玉珍的话做个讨好性的补充。

李玉珍甜兮兮地一笑,尔后试探着问:“老弟,你到华腾来,是不是上头有意安排?”李玉珍想问陆一平是不是来当华腾的主任。

“李姐,这可不是。”陆一平忙解释,“我是被下放到这来的,是来当杂工的。至于公司怎么安排,我可不清楚,也不敢妄语乱讲。我知道华腾是个破大家,与华益、华强差不多少,说来是创业公司最次的单位。风吹雨淋,天寒地冻,到月就开个工资,是吗?”

李玉珍点点头。“是的,主要是提成系数太少。本来利润就不高,还要承担各种税费,没有保护措施,还非要搞统一管理,损失过大,人为造成成本提高,几乎没有奖金可拿。这都是一水水的二三级工,月月开个四五十块,六七十块,哪有积极性?为此我提过多次,古铜和狄青不让,好象开他们家钱似的!”李玉珍不无委屈地说。

这两年她让古铜、狄青压制的太深,有劲使不上,上了三年大专,学的是商业管理,不想调到大元来竟是一无是处,施展不了才华,难免有怨言。

陆一平望着李玉珍,“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玉珍双手一摊,“办法是有,但人家古铜与狄青说得算,鼓捣的那玩意咱驳斥不了,非要逆风行事。我这刚当几天,调令已来到创业公司,我又要走了,谁能为这些可怜的女工们争个口袋呢?牛金萍能吗?不能,她是一个视权力如命的人,只知道滥施权术,过去依仗狄青、古铜而狐假虎威,现在还想趁乱搞出点名堂来好借尸还魂。就算她能当上这个主任,依然是维持现状,她干别的不行,捉摸个人,出个坏主意,治一治哪个不服管的人,她可是个行家!”

李玉珍眼里有一种期待,由衷地希望陆一平能做她的接任。

陆一平当然明白李玉珍认定和希望自己来当这个主任,但自己不能乱说乱讲,况关山、刘景洋都有话说,说不定很快将调离华腾,叹息一下道:“李姐说的极是。我想,这地方似乎并不适合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也待不太久,快的话,半年用不了,我想是这样的。”

李玉珍见陆一平有话未尽,明白陆一平来华腾只是权宜之计,或许只是一个过渡。闲聊之中已知陆一平的姐夫周海洋在大元总公司是个处长,与关山、刘景洋都有关系,于江涛不可能扳倒陆一平,周海洋不可能看着小舅子让人弄到下边来当个杂工,何况,以陆一平的性情,不会屈就在这破大家里当个娘们儿王的。李玉珍不再多问其它,用头一点正在低头吃饭的史俊英,意思是问一下俩人关系。

李玉珍干练、精明,由于古铜、狄青原因没什么业绩,但是,眼里不揉沙子。没有多长时间,便知陆、史之间关系微妙,尽管陆一平有意无意地想掩饰这个事实,李玉珍已看出史俊英对陆一平情意绵绵,只想确认。

“史俊英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我俩在华欣时配合的十分默契,受我牵连才来到华腾。我对她十分尊重,她大我一岁,便认她做个干姐姐,也好有个照顾。”陆一平如此解释,以获心安,实质上也是给史俊英听。

李玉珍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明白陆一平苦心,挑明了对史俊英不想确立恋爱关系,一切都是史俊英一厢情愿,至少当前陆一平不认可,即使认可,并不接受,说是认做干姐姐,无非是想对史俊英照顾时名正言顺,少一些顾忌而搪塞一些闲话。

史俊英听来心中丝丝隐痛,然心理准备充分,并不轻易失态,表现的平淡自然。“陆一平对我无微不至,象待亲姐姐一样,我感到实足。李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幸福的人?”

李玉珍觉史俊英固然开通豁达,但男女间的事也不是几句话就解释得了的,感觉史俊英未免牺牲太大,整天与爱着的人在一起,而爱着的人却另有他心,这实是很痛苦的事,得有坚强的心和韧性。初次交往,不便多说,只能道:“我想,你是幸福的,至少感觉是幸福的。你能有一平这样的老弟,一辈子都会幸福。说真的,我很羡慕你呢!”

看着史俊英深情款款的望着陆一平,李玉珍心道:“这个世界,真是奇怪,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却偏偏是此事古难全,难逃此生情劫!看来,史俊英此生都会因陆一平而情牵意绕,但不知陆一平想找个啥样的女人,是否能找到真正心仪的女人结成终生伴侣!”

对于陆一平的到来,华腾人猜测不已,背后诸多议论。

有人说陆一平是公司派来接任李玉珍一职的,只等李玉珍一走,陆一平马上会走马上任,牛金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回。

牛金萍也有底细,把话传了过去,令牛金萍抓耳挠腮,心急火燎之时也犯疑惑。知道鲁守田嘴松,或许能问出个真相来,忙打电话问鲁守田。

鲁守田在公司里象个拉帮套的,弄个主任当当,哪块累就派到哪去,搞了个华益,赔个一塌胡涂,更没啥地位,关山、刘景洋更不愿向他透露什么消息,主要是他嘴不严还瞎嘞嘞,有些事完全是他个人的主张。

牛金萍一问,鲁守田凭着自己的感觉给牛金萍一个答复:“这不可能,一个犯错误的人还能当主任?开玩笑。小牛啊!你该咋干就咋干,有你当的,也没陆一平那小子当的。”

牛金萍吃了定心丸,立刻辟谣,趁着李玉珍说是早晨直接去公司办事的空隙,把所有人招集到办公室里开会。

没有人愿意听牛金萍摆布,但弄不清华腾的变化,谁也定不准这个牛金萍能否接任李玉珍的位置,还是应付着吧,不出去卖货倒图个清闲,挤挤喳喳地站了一屋。

牛金萍首先是奉劝某些人别乱讲乱说,尤其是关于李玉珍走后这个主任位子谁来接的问题,公司正在研究决定,同时暗示自己即便当不上主任,也能混个副主任当当,表明自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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