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曾经叱咤天下的先人,不由得思绪翩翩。
真是白天画檐若云,晚上灯花如雨,想那运筹帷幄,镇定自若中坐镇后方,指挥名震千古的淝水之战,八万晋军不可思议的战胜百万秦军的谢晋,想那一代才女谢道韫,想那千古书圣王羲之和王谢两家天才子弟以及许许多多出自这里的,那些才情卓绝的风流人物,那当年到底是怎样的灿烂辉煌?
六朝的金粉和风流,给秦淮河和乌衣巷涂抹上了最绚丽的色彩。然而,随着一个时代的坍塌,乌衣巷的神话,乃至金陵六朝帝王都的神话盛极而衰。
张灏在未深想下去,而是轻轻叹了口气,紧接着意兴飞扬,骑在马上遥望四方,心中暗下决心,即使阻止不了日后震惊世界的惨剧,那也得提前祸害下那个民族。
沿着青石小路,两旁青砖小瓦,地势渐渐狭窄,很快,在附近百姓惊讶注视下,来到一处朱红色大门前。
自有人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下人打开一道门缝,朝外探出个头来,一见来人有些发愣,胡凯笑道:“灏二爷过来了,赶紧开门。”
中年人恍然大悟,这些天来,自家小姐成了安东侯的外室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汤汤,家里还来了几位张府家人定居,这附近时刻都有锦衣卫日夜巡视。
不敢怠慢,那下人赶紧打开大门,满脸堆笑的恭请众人进去,张灏也不客气,略微点头后,径直跳下马朝院子里走去。
穿堂过户,张灏昂然直入,幸好慕容珊珊的院子不大,家中下人不多,又有一位管家跑在后面,这才没引起下人恐慌。
一直走到内宅,那管家一脸苦笑的看着灏二爷大模大样的走进去,朝着两位惊呆的婆子一挥手,吩咐道:“都下去吧,把宅门落锁,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搅主子们的清净。
张灏自是不知身后已然闹得鸡飞狗跳,过了照壁,就发觉内宅景致为之一变,苍松古树,青草茵茵,竟然是个一等一的清幽所在。
暗赞慕容珊珊到会享受,张灏奇怪发现整个院子里空无一人,当下朝前迈步,从一侧拱门中而过。
假山花园间,一座二层绣楼修在一侧,而另一侧则是一汪碧池,两位丫鬟赤足坐在草地之上,互相嬉笑玩耍。
一见外人突然闯进,吓得两个丫鬟花容失色,等瞧清楚是张灏时,立即欢天喜地的迎上来,其中一个名叫兰儿,一个名叫眉儿,都是慕容珊珊的贴身丫鬟。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她人呢?”
面对二爷疑问,丫鬟兰儿兀自后怕的拍着胸口,脸红心虚的瞅了眼后方,声音清脆的道:“回二爷,家里本就人口不多,那韩家太太和三位姑娘一过来,小姐嫌新买的丫头不知底细,就吩咐几房家人过去伺候,只留下婢子四人伺候小姐起居。”
张灏明白的点点头,暗骂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了,不过对于慕容珊珊的体贴细致深为赞赏,笑道:“嗯,此事我知道了,先前在双狮子街见到那两位丫头,说你家小姐呆在家里,她人呢?”
两个丫鬟脸色越加红艳,隐隐间有些惊惧,好似生怕张灏看出什么似地,瞧得张灏心中一动,皱眉问道:“难道你家小姐在私会情郎?”
“没,没有。”两个丫鬟大吃一惊,急忙挥手,其中眉儿姿色有些妩媚,红着脸坦白道:“二爷,小姐又犯老毛病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老毛病?”张灏不免摇头叹气,心说好你个慕容珊珊,竟然躲在家里玩女人,真是岂有此理,不过随即好奇问道:“是哪个丫头?”
两个丫鬟羞涩难当,又不敢不回,眉儿到底人小鬼大,期期艾艾的道:“是,是隔壁韩家太太!”
大吃一惊,这回轮到张灏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怎么是她?”不过一想倒也释然,不管是慕容珊珊也好,还是韩妈妈也罢,都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成**人,这天雷勾动地火的,任你韩妈妈在守身如玉,一经那位欲女**,还不马上心痒难搔啊!
心中哭笑不得,张灏立时精神抖擞,表面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混账,人呢,人在哪里?”
两位丫鬟无可奈何,只得一同朝碧池后面的角门指去,至于小姐因此被老爷如何捉奸在场,那也顾不得了,反正是人家情侣之间的事。
虽说灏二爷从未过来留宿,不过小姐名花有主的事,满京城都要传开了,她俩身为贴身丫鬟,自是清楚小姐的隐秘事。
嘱咐二人看守门户,张灏不由得色心大起,一个慕容珊珊已经是少见尤物,再加上一位风情万种的韩妈妈,乖乖隆里个咚!今日凭空撞见一场好戏,真是上天赐予的难得机会了。
再不做停留,张灏大步朝前走去,只留下两个俏丫头无奈对视,心里七上八下的站在原地发呆。
轻手轻脚的从花园角门中过去,但见四面雕栏石阶,四周翠叶深稠,绕过精致石壁,沿着一座异常古怪的假山而走,就见远处好一座葡萄架。
有意暗中偷看,张灏悄无声息的靠着假山潜行,等来到那座葡萄架下,抬头看了眼翠蔓缠绕,绿叶葱葱,耳边就听到一阵娇媚入骨的说话声。
张灏清楚这时代大户人家都设有后花园,平日任凭女眷在其中恣意游玩,又因外人不得进入,往往女人们无所拘束,在里面尽情欢娱,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心中冒火,张灏左右观察下地形,假山对面,一弯小池之上有座木香亭,而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显然是在另一侧,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进去的门路。
沉心静气,张灏蹲在葡萄架下仔细观察,很快就瞧出隐秘所在,竟然是在架下连着假山之间,有一个用蔓藤遮盖的一人高山洞。
暗自感叹真是修的巧夺天工,不仔细瞧得话,绝对看不出破绽,好在里面两位美妇不怕有人闯进,这才大意之下留下一丝缝隙,不然,任凭灏二爷在如何观察入微,恐怕一时半会的,也无法找出破绽出来。
张灏伸手轻轻挑开藤蔓,闪身而入,又把山洞用心掩盖好,这才转身借着从头顶山石间的缝隙,丝丝透下来的亮光,摸索着朝前走动。
走了十几步左拐,又走了十几步,原本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小道渐渐变宽,头顶上的光亮越来越强,前方已经能看清出口。
张灏越走越快,很快就沿着假山间出来,等藏在一块巨石之后偷偷朝前望去,不禁心头狂跳,目瞪口呆。
但见被假山围绕的一方草地上,竟然修了个漂亮之极的牡丹花架,那芳香怡人的花架下,一件玉色纱衣搭在栏杆上。
草地上铺设着凉席软枕,一位千娇百媚的美妇人桃花上脸,秋波斜睨,竟是有些吃醉了酒,仰卧于衽席之上,脱的是上下没条丝,脚上倒是穿的粉色绣花鞋,手弄白纱扇儿,一扇一摇好不放荡自在。
凉席上方摆着八宝描金食盒,一烫金酒壶,两只小金莲蓬钟儿,两双银灿灿的牙筋儿,而另一位风流**亭亭玉立,手执白玉棋子,正往远处的十具银壶中投子玩,端的是快活潇洒!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80章 玉黄李子
第180章 玉黄李子
‘多年深闺无人怜,一纸素笺跃苍白;
情困暖玉凌波小,两瓣秋莲落地轻;
孤玉怜情春易老,西厢立月夜无声;
看花又湿苍苔露,晒向窗前趁晚晴。’
假山之后,一位少年探头偷看,蹑手蹑脚的模样令人发嚎!而牡丹花前,枕席之上,一位美妇醉眼迷离,恣意嬉笑!
只有那芳草地上,慕容珊珊手执棋子,好似飞燕起舞,翩翩而旋,姿态轻翔灵动,妙不可言!
张灏只瞧得赏心悦目,连声叫秒,但见美人出手精准无比,子子皆不落空,而姿势端的更是曼妙好看。
一会儿杨妃入睡,一会二乔观书,过桥翎花,倒插一起飞燕,一个接一个,竟是连绵不绝,神态随着为之变化多端,时而含情妩媚,时而天真娇憨,时而放荡风骚,竟然同时系于一人。
身下的美妇人抚掌轻笑,一双美眸满是欣赏,即使一连生下三女,身材依然傲人,尤其是一对美胸,竟然比之少女不逞多让,这古时大户人家都雇请奶娘,而为了留住男人的心,对于身材同样紧张,可谓古今如一了。
只可惜牛嚼牡丹,张灏压根就没在意美人施展绝技,反而津津有味的欣赏看无边春色,又见这*光明媚,慕容珊珊上身只着一件透明粉色纱衣,下身未罩外裙,直接传的大红纱裤。
真是日影中玲珑剔透,露出一身冰肌玉骨,修长身姿亭亭玉立,娇颜变化堪比西施!
对牛弹琴,少年郎眼里只有乳波臀浪,妙处频现,哪还顾着欣赏其它?时不时火热目光扫向仰卧美妇,把个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尽收眼底,丝毫不觉得羞愧!
醉态可掬的妇人正是一身媚骨的韩妈妈,她这几日天天被慕容珊珊言语**,早已春心荡漾,兼之对方又是女子,自是戒心大减,不知不觉中,酒为色媒,多年久旷之人已然越发放浪形骸。
韩妈妈年轻时乃是秦淮河上有名的大家,只不过为人贪财懒惰又爱慕虚荣,被朱允炆万两白银赎身后养在外宅,这些年来养尊处优,但年少时学的技艺却不曾片刻忘记。
光着雪白身子拾起一边的月琴,美妇人神态温婉,盯着身边美人娇美身子,吃吃一笑,十指灵活飞舞。
“铮!!”随着一阵颤音扬起,慕容珊珊浑身一颤,她熟知音律,顷刻间随着琴音起舞,两人初次配合竟好似多年好友一样,心心相印,配合无间。
越是如此情趣高雅,美妇越是欢喜,多年未有男人亲近,反而看得淡了,这以琴音寄托一腔愁绪,和红颜知己花前月下,倒是激起内心春潮起伏。
韩妈妈轻启檀口,娇吟道:“*宵思爽然,好凉天;瑶台月下清虚殿,神仙眷,开玳筵;重欢宴,任教玉漏催银箭,水晶宫里笙歌按,光阴迅速如飞电,好良宵,可惜惭阑,拚取欢娱歌声暄!”
这一段天籁一般的歌喉,真是闻者动容,真觉那绕梁三日实乃名不虚言,尤其是韩妈妈魔音穿脑,真让人骨头酥软,魂飞魄散。
除了知音者慕容珊珊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动作越加迅捷,美不胜收外,躲在一边的灏二爷,只觉得身体火热,呼吸急促,那唱腔,那神态,全然没在意,只当他是过眼云烟,反而死死盯着美妇人一双美胸,双目喷火。
要说张灏先前只打算偷看几眼也就罢了,毕竟对方身份算是长辈,又是建文皇帝的女人,于情于理,都得礼让三分。
可惜这*药一样的魔音,实在是唱的人心头发狂,尤其张灏又是视尊卑lun理于粪土的,就如火上浇油一样,任何顾忌马上给统统给抛到脑后。
那边一曲唱吧,两位美人相视而笑,慕容珊珊神色轻佻的跪坐在凉席上,手捻一颗玉黄李子,作势就要喂到韩妈妈小嘴中。
美妇人神色间有些迷惘,好似回忆起当年往事,乖乖的张口嘴巴,任由李子伸进,没想到慕容珊珊兀自不肯罢休,纤手勾着美妇光滑下巴,一直延伸向下。
“不许吞下去,喂给我吃。”慕容珊珊神色兴奋,眯着眼眸,得意的命令道。
乖乖的凑过去,眼眸如水,韩妈妈妩媚轻笑,正当两人就要嘴对嘴柔情相对时,一声突兀声音仿佛万里晴空突然下起暴雨。
“弄晴莺舌美人唇,落雨花枝分外妍,真是一场好戏呀,呵呵!”
“谁?大胆!”慕容珊珊急忙一跃而起,俏脸寒霜,还不忘看了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吓得瑟瑟发抖的韩妈妈,一见假山后走出来的冤家模样时,却是惊得呆了。
“大胆贱人,竟敢背着为夫做下此等丑事,还有你这长辈,竟敢勾引本侯爷的女人,你们二人该当何罪?”
慕容珊珊虽说饮了些许美酒,不过她天生酒量甚豪,这两年来,凭此特长真是无往不利,往往灌翻美人玉成好事,又因大家同是女人,事后也无人追究与她,其实就算是个男人,是时代的女人往往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
一听突然现身的灏二爷自称为夫,慕容珊珊心中一动,随即恍然大悟,银牙暗咬,心说真是个无耻郎君。
可又一想,自己一番丑态被人家当面撞破,虽说韩妈妈乃是女人,但毕竟是有通奸嫌疑,当初明明发誓为他守身如玉的,唉!慕容珊珊心中叹息,看来少不得要顺了他的心意,如此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想被这冤家破了身子,用别人代替更好。
心中打定主意,慕容珊珊瞬间表情一变,诚惶诚恐的跪倒,哀求道:“都是贱妾情不自禁,还请老爷手下留情啊!”
“手下留情?你二人祸乱内宅,大白日的勾搭一起,真当爷能视而不见吗?”张灏神色越发严厉,只不过眼神却在美人胸前打转。
慕容珊珊越发的害怕,泪眼盈盈的求道:“还望老爷念在我等二人乃是初犯,放过这一回吧?”
一边的韩妈妈早就羞愤欲死,起码人家还穿着衣裳,而自己却是片叶不沾身,这铁证如山的,任是如何辩解也是无用,反而自己年纪大,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己主动勾引人家的小妾,假如要是被慕容姑娘趁机反咬一口,那可就只得已死来证明清白了。
不过总算她和张灏熟悉,对方又是个少年郎,韩妈妈早年做过秦淮河上的营生,见识过各式人等,心中倒也不算惊慌欲绝,反而眼见事已至此,倒是镇定下来。
“二爷,此事都是贱妾一手挑起,与太太无关,您要是责打的话,就都冲着我来,千万不要伤到太太。”
“太太?”韩妈妈心中悲喜交加,这称呼都已多少年没有人唤过自己了?真是令人留恋啊!
一手掩盖颤颤巍巍的胸脯,双腿死死夹紧,一边就要伸手勾下那栏杆上的玉色纱衣,却不想没等碰触到,就被来人抢先一步。
眼睁睁看着纱衣飞到半空中,韩妈妈整个人脸色通红,羞愤难当,整个人下意识缩成一团。
“抬起头,让爷好生瞧瞧。”
张灏平静冷谈的调戏之言,这好似刀割一样剜在美妇心头,一想起当日张灏的不轨意图,身子一颤,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轻蔑一笑,张灏得意的和打抱不平的慕容珊珊那愤怒目光对视,双眼一瞪,吓得美人急忙低头,再也不敢顶撞。
“说,到底怎么回事?”居高临下,张灏非常享受欺压女人的快感。
慕容珊珊神色复杂,偷偷朝韩妈妈使个眼色,小手迅速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