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佳人临终前的遗言,张灏深深叹息,叹道:“我会暗中照顾你那负心人的,你最后几件愿望竟然都是为了他,张林何德何能,即使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而你却还是只为了他一心着想,张林,你这一辈子总算是不枉此生了,唉!”
“只不过,你确是看错人了,我张灏岂是眼瞎之人?很多事我不愿理会,但终有一日,张林,希望你好自为之。”
收拾心怀,张灏慢慢站起孤独离去,只剩下轻烟渺渺,春风吹拂香炉,好似继续诉说着一位痴情女子的不幸一生。
连夜回京,途中命西门荣轩把史家姐妹送回去,可没成想这短短时间,沐怜霜竟然和史家妹妹一见投缘,拉着人家的手就不松开,张灏不悦,不免上前责备几句,吓得怜霜委屈掉泪。
看着史家姐妹依依不舍的告别离去,张灏板着脸一声令下,整个车队在锦衣卫的保护下返回府上。
张灏心情不好,也未去安慰怜霜,他沉着脸不说话,家中女眷不管何人,全都默不作声的快步离去,
等望着自家女人进了园子后,张灏心情郁闷,闷头去了父母住的院子,等到了书房,果然被父亲张辅一顿大骂,责令他三个月不许外出,好生在家闭门思过。
灰溜溜的跑回怡红院,因张辅嫌醉梦居不好听,好像整日里醉生梦死一样,强行逼着张灏改了名字,而灏二爷自是比照某本名著,顺手就给改成了怡红院。
一连半月,张灏无精打采的呆在园子里足不出户,期间惹得宫里几位娘娘都不时命人送来些小礼物,竟然还搬动皇帝出来开口替张灏求情,但却被昔日的大将军一口回绝,人家父子间的事,即使帝王也无可奈何,至此京城人人算是清楚了,以往行事最是肆无忌惮的混世魔王,总算是有了一位真正克星。
张辅对于嫡子管教异常严厉,几乎到了凡事都看不顺眼的地步,一遇上就要训斥一番,反而对于几位侄子亲善有加,早晚叫到身边耳提面命,用心栽培。
或许是察觉到文臣即将崛起,张辅不在如以往那样器重族中一干学武子弟,而是鼓励子弟们弃武从文,其中对于习武堂诸多文武全才的亲随们一样不待见,平日对于他们不闻不问,视而不见。
这边则修缮族学,重金聘请名师,家族和亲戚家的孩子,不用花费一文钱即可读书,惹得族中人人称赞,二房几位少爷都是学文的,因此格外被大伯器重,也是情理之中了。
不过园子里依然是所有男人们的禁地,对此身为家主的张辅也无可奈何,即使他有意让侄子们随时进去,但却始终过不了儿子张灏的那一关,虽然贵为老子,可惜儿子本身就是一位侯爷,身后还有全家女人的一力支持,更何况,人家灏二爷背后还有皇帝和贵妃引为靠山。
或许这就是他们父子俩不和的真正原因吧,对此京城无数人都在暗中猜测,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儿子在家中的权势声望超过父亲,恐怕对于一生手握大权的张辅来说,也算是个讽刺和挑衅吧?
对于张家父子不和,显然附和很多人的利益,就算是皇帝朱棣,同样不打算和解这对父子的紧张关系,能有个人压制越来越无法无天的灏二爷,求都来不及呢!
好在父子永远是父子,张辅对于儿子一干别出心裁的新规矩,从不去任意干涉,家中一应琐事,更不管不顾,任由侄媳妇朱元香一手操持。
很快一个月又过去了,园子里一切如故,张辅夫妻住在二道门,除了早晚向母亲请安,一亩三分地里,唯一的男人只有灏二爷了,也不知羡慕坏了多少外人。
二爷却始终闷闷不乐,不知愁坏了多少家中女眷们,这日一大早,朱元香处理完家中日常琐事,带着几个丫鬟径直来到怡红院,一进屋,就看见兄弟一身单衣的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书。
屋中堆放着冰盘,天窗又是敞开的,空气流动,不算气闷,不过朱元香还是皱起眉头,妇人家自是不想看到一个爷们,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呆在家中,哪怕在园子里到处游玩也好。
挥手让丫头们全都退下,朱元香心中为兄弟难受,扭身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抓过那本书,随手一看,立时脸红耳赤,骂道:“还以为躲在屋里认真读书呢,没想到却是看这些混账东西。”
“唉,那怎么办,老爷子成天死盯着,现在连周姐姐都不敢过来了,真是无趣。”
朱元香无语,不过对于兄弟凡事不回避自己感到窝心,笑吟吟的拾起床头一包菊花香片,捏了一块含在嘴里,立时觉得满口生香。
“闷了就拿丫头们解渴呀,真是一个榆木疙瘩。”
瞥了一眼兄弟那高高撑起的地方,朱元香心头乱跳,早在年前丈夫张睿就下放到杭州做官,她自从有了身孕后,就一直没有亲近过男人,早已夜夜孤枕难眠了。
可有心和兄弟玉成好事吧,朱元香又有些顾忌,毕竟此事传出去,对于自家的名声算是致命打击,思来想去,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行了,今日有件喜事告诉你,想不想听?”强行压下心头苦闷,朱元香笑吟吟的把画册塞到袖子里。
张灏不在乎被嫂子看到丑态,懒洋洋的继续躺着,笑道:“不就是那萧玉嘛,呵呵,此事我早已知晓了。”
“哼!就知道凡事都瞒不过你去,不过这喜事却是旁的,想听嘛?”
朱元香风情万种的瞪了张灏一眼,不等对方说话,喜滋滋的笑道:“真没想到,这逆子萧玉竟然还敢寻到京城,只不过他到底狗改不了吃屎,在咱家贩卖首饰得了些钱财,就跑去胡混乱赌,哼!奶奶我略施小计,这小子就把母亲和两位妹妹都卖了给我,那字据就在我这呢,你要不要?”
张灏只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嫂子真是心狠手辣,恐怕连那赌局都是她命人提前安排好的吧?不过这样也好,这小人手段虽说无耻,但对付萧妈妈却最是管用。
笑嘻嘻的翻身而起,张灏亲亲热热的搂着嫂子香肩,笑道:“嫂子只管开口,多少钱我都要了。”
“哧!”朱元香不屑的一声嗤笑,豪气干云的道:“真当嫂子如此无耻怎地?萧妈妈是我干娘,岂能真个害她,只不过,呵呵。”
说到这,风流美妇仰头娇笑,不着痕迹的把娇躯依偎在兄弟怀里,笑的有气无力,呻吟道:“有一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想着过去寻她闲话,却没成想,你萧妈妈赤条条的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根茄子,哈哈,当时那风骚入骨的模样,真是笑死个人了。”
朱元香说完学着萧妈妈当时的样子,媚眼如丝的微微喘气,紧接着自己都学不下去,格格的笑个不停。
看着怀中花枝乱颤的一代尤物,张灏立时口干舌燥,要不是丫鬟们都守在屋外头,此刻真想把个嫂子就地正法,至于什么lun理道德,恐怕此刻早就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美妇早已发觉不妥,两人衣衫单薄,对方急升的体温又能瞒不过谁去?原本打算赶紧离去,这男人一旦忍不住了,几乎都是只顾着眼前,光图着痛快的禽兽。
即使不舍,朱元香还是赶紧坐好,还顺便瞪了禽兽兄弟一眼,轻声道:“成天想着混账事也不是办法,没事就出去玩下,姑娘们最近也跟着无精打采呢。”
“嗯,一会儿就去找她们玩,天气热了,是该想个办法避暑了。”张灏含笑应承,只不过那裤裆依然高耸,看的朱元香捂嘴娇笑。
两人关系实在是太过亲昵,朱元香有心戏耍他开心,当下眼珠一转,朝着外面喊道:“书萱和紫雪,你们两个进来。”
张灏吓了一跳,急忙又拉开些和嫂子之间的距离,随即反应过来嫂子的用意,虽然自己已经忍耐不住,但如此发泄在她们身上,又是当着嫂子的面前,不管用何种方式,都是对女人的不尊重,就是因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丫头,才不能当个下人看待。
“嫂子来了,还未上茶呢。”抢着说话,张灏马上堵住朱元香的嘴。
“呦,果然是最怜惜娘们的灏二爷哦,不过书萱和紫雪都是嫂子的好妹妹,什么时候当她们是下人了,这丈夫成天强憋着,身边女人还不想着伺候老爷舒服啊,哼!”
朱元香从来都是敢作敢当,说话永远是无所顾忌,这话可说的紫雪和书萱惭愧低头,竟然半句也反驳不出来,张灏久未亲近女人,固然是他自己不愿意,但作为未来的通房丫头,她们俩却是只想着自珍自爱,一心为自己考虑,不愿被园子里的姐妹从此看轻,以至于也不主动献身,能躲就躲。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02章 名唤湘云
第202章 名唤湘云
看着两个俏丫头乔模乔样的拿腔作调,好似真的当自己就是大小姐了,再看看兄弟一脸的郁闷德行,朱元香无来由的火气直冒。
“园子里谁当你们是下人了?哪个婆子下人见了你们不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哪个姑娘不当你们是好姐妹?敢情真的得意的忘乎所以了吧?现如今都不愿意用心伺候主子了,哎呦,真是了不得了。”
越说越气,朱元香站起身来,凤目含威,怒道:“不想被二爷破了身子,自是难得,但我明明教过你们别的方式,怎么?都给忘了不成?”
张灏无语的看着她们三人,心中大奇,马上决定作壁上观,话说男人见到女人讨论此等风流事,还真是稀奇有趣。
“你们都滚远些,谁敢偷听,一律打死。”单手叉腰,朱元香极有气势的指着外面骂道,吓得几个丫头急忙低头远遁。
这一通大骂,立时也吓的两位俏丫头战战兢兢,急忙做出一副低头思过的委屈样,神色作怪,没等张灏发笑,就被嫂子上来一通数落,数落的灏二爷抱头鼠窜,躲在床边耸拉着脑袋。
“你也是,一个堂堂侯爷,成天口口声声说什么怜惜女孩子,真是一个软骨头,外面倒是横行霸道的,听说还养了几个美女,哼!也是怜雪好脾气,要是落到老娘头上,非杀过去把那院子拆了不可。”
气势昂扬,朱元香只觉得骂的浑身痛快,手里拎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风,好不神气的在屋子来回溜达,忽然瞪着两个暗地里做鬼脸的丫鬟,骂道:“规矩点,不成个样子,真该一人打一顿板子。”
好在知道她们都是兄弟身边的体面人,朱元香算是留有余地,凤目一转,一边为自己轻轻扇风,一边走回张灏身边坐下,悄声道:“你这个小傻瓜,连个屋里人都治不了,真是无可救药,就知道一味心软,好个不成器的东西,哼,今日看嫂子的手段。”
张灏眼睛一亮,乖乖的老实点头,他人长得俊逸绝伦,很容易让人忽视在外面干出那残酷无情的一面,家中女眷成天朝夕相处,往往都把他当成不懂事的少爷,就是下人一样如此,除了成天跟着的亲随们,才深知二爷的底细。
就见嫂子眯着眼眸,指着两个规规矩矩站着的俏丫头,问道:“书萱,你说,这些天都是怎么伺候你们爷的?”
说完后,朱元香脸色发红,没好气的伸出一根白嫩手指,点在最喜欢的兄弟额头上,朱元香总是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即使有心勾引。
书萱一愣,委屈的抬头,瘪嘴道:“奶奶,您问问二爷自己,不是婢子们不尽心,唉,您教的几个法子都用遍了,累的婢子们实在是没了力气,二爷那边还稳如泰山呢,往往累的一宿都没完事,谁还敢想着去做别的?那么威猛的东西,吓都吓死了,要是真的放入身子里,那还不被折磨死呀!”
“死丫头,说话都这么不害臊,都是被你宠的。”朱元香脸色更红,气呼呼的数落,还不忘递给兄弟一个大大的花生眼,这风流媚态,直叫张灏大呼受不了。
“是啊,是啊!”紫雪立时附和,俏脸连续点头,或许觉得不够详细,甚至双手跟着比划,那一上一下的抚摸动作,那小嘴凭空好似含着硕大的东西,动作火辣异常,场面暧昧火爆,看的朱元香双颊嫣红,美目一眨不眨,心头冒火。
“二爷这一年来也不知学的什么妖法,把个宝贝养的那么粗,这么长,吓死人了,婢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说到这,美丫头俏脸通红,咬牙切齿的遥指着灏二爷身下,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啊!”朱元香吃惊的望着她们,不禁倒吸口冷气,下意识瞅了眼张灏的下身,茫然道:“难道真有金刚杵一样的绝代玩意?”
话一说完,朱元香整个人有些呆滞,却没想到,就见张灏捂着肚子爆笑,连同两个丫鬟,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朱元香噌的一下脸红似血,至此终于恍然大悟,敢情这主仆三人竟然是事先串通好的,反而合起伙来戏耍自己?不禁气的柳眉倒竖,笑骂道:“好个无耻的死丫头,你们。”
后知后觉,这才想起刚才不管是紫雪还是书萱,都是说用自己教的方式伺候男人,那岂不是说,这三个小混蛋刚才,是在比喻自己亲自服侍兄弟干那起子混账事不成?
臊的朱元香好悬没哭出来,总算是历经风雨的妇人,倒也没有失态,心头大恨。
再一看一个个笑的眼泪都流出,东倒西歪的可恶模样,气的朱元香银牙暗咬,迅速伸手,狠狠在张灏裤裆上捏了一把,骂道:“好个无耻的混蛋,合着连老娘都敢算计,还有你们两个死丫头,平日都白疼你们了,竟敢和没良心的主子狼狈为奸,气死我了。”
一瞬间的火热壮实,好似磁石一样吸引的美妇心头乱跳,身心酥软,急忙像见个鬼似地甩开,还不忘故作恶心的挥挥手。
要是别的女人,九成九都会臊的跑出去,唯有朱大*奶性子酷似男儿,反正都被人用言语调戏了,破罐子破摔,也不拿男女之防当回事了。
其实朱元香心中另有一层深意,这书萱和紫雪都是兄弟身边最亲近的丫头,今后要真是勾搭张灏的话,那就势必瞒不过她们,这一年,凡是好首饰好东西,就从不曾忘记过她们的,三女之间交情处的极为亲密,是以今日两个丫鬟才敢与家中大权在握,行事泼辣狠毒的奶奶朱元香开此玩笑。
这些事张灏心知肚明,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不说破,嫂子作为一个女人,她需要一份开解和寄托,不然大哥张睿到处寻花问柳,对于性格极端霸道,占有欲特强的朱元香来说,早晚会逼得她走了极端,不免日后终会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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