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三妻四妾,那已经是她们所能接受的极限了。现在竟然有十多个,这确是难以让一个正常女子所接受。
萧雅娴低着头偷偷瞥了周紫馨一眼,低声道:“雅娴听小紫姐姐的。”
周紫馨深情地看了榻上的寒子一眼,幽幽一叹道:“大师姐,就让一切随缘吧,将来之事,谁能预料。只是,紫馨此心此身,终只属于他。”
逸萧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的心里,又何偿不是作此想呢?
第二天一大早,玉清门下千余弟子齐聚玉清洞前,仙袂飘飘,清风徐来,猎猎作响。
只不过,千余人于玉清洞前,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个个均是屏气凝神,静静等待。
灵水真人,秀水真人,逸萧儿三人站在最前面,后面分别是周紫馨,慕容静怡,萧雅娴,刘银铃等女,金江率东云阁所属男弟子排立于右。人人脸色肃穆,目不杂尘,注视着玉清洞的方向。
辰时整,半山腰的玉清洞中突然传来一声穿云破天的清脆长啸,宛若鹤唳九天。
逸萧儿恭声道:“恭迎掌教及各位师叔伯出关!”她的声音清脆而有穿透力,语音远远传了出去。千余弟子随之而后,齐声恭呼。
片刻之后,云雾缭绕的玉清洞中突然现七彩霞光,七人脚踏莲花宝座,一男六女,徐徐而下,眨眼之间,便到了山下。
灵水真人,秀水真人拱手为礼。玉清门下,自逸萧儿而下,尽皆下跪相迎,高呼:“恭贺掌教等功成出关!”
中间一名女仙姑,慈眉善目,脸带微笑,如菩萨观世音一般。膻口轻启,淡淡语音飘然而出:“灵水师妹,秀水师妹,萧儿,众位玉清善徒,都礼毕吧。”这女仙姑,正是位于仙宇两大仙派之一的玉清门的掌教雨青真君。
众人这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雨青真君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众人这才散了去,只留下灵水真人等门中各系首次两徒。逸萧儿上前两步,先给了她师尊及各师叔伯行了一礼,这才汇报起这一段时间来玉清发生之事。
末了,方道:“萧儿代师执掌玉清门下,险遭魔所乘,至使玉清门下二十一名弟子陨命,多名弟子受伤,请掌教师尊责罚!”说罢缓跪而下,低首待责。
雨青真君跨步上前,将她扶起,淡然道:“天道循环,本就无常;因果循环,报应须爽。陨命弟子,那是业报,即便无此劫难,他们亦会再遭余劫。萧儿,你不必自责,责之所尽,问心便可无愧。来,你先带为师去见见卢公子。”
逸萧儿恭应一声,在前引路,周紫馨等人随在雨青等人后面。不片刻,便来到了寒子静养之处。
“卢公子生命体征一直如常,并无不妥之处。”说罢站了起来,对着围聚的众人道:“各位请先行离去,秀水师妹及紫馨,雅娴两人留下,本君有些事要问你们。”
待得众人离去,雨青才问起寒子替周紫馨疗治火毒的经过来。其中的经过,萧雅娴最为清楚,因此由她述之。听完之后,雨青眉头深锁,想了半晌,方才道:“仙宇之中,有仙宇前辈们以无上仙力布下的阵法,对生命体有一定的制约作用。我想卢公子便是受了这阵法的影响。”
逸萧儿急问道:“师尊,那有何办法可帮到他?”
雨青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萧儿,看你这么急,难道你也已心仪这卢公子么?”
逸萧儿本就要向她禀报此事,闻言便把缠绕了自己那个多年的梦境说将出来。雨青及秀水真人听罢,亦是感到不可思议。
雨青又仔细看了榻上的寒子一眼,道:“卢公子天庭饱满,骨骼精奇,实具帝相之貌,萧儿你与他既有此缘源,想必当真是上天所注。只是听你们所言,他已有妻室十余人,对于这一点,萧儿你可要想清楚才行。众娇聚齐,共事一夫,确是极难相处的。”
逸萧儿道:“师尊,这些还是待以后再说吧,萧儿现在只想救他醒来,以后的事,一切随缘。还望师尊成全。”
雨青点了点头,方道:“我玉清门有一引渡之术,仙力行开,能脱仙宇阵法之束,再以津渡之法,给卢公子渡入玄阴之气,相信便能令其醒来。”
逸萧儿细问之下,粉脸微红,原来引渡之术倒是没有什么,那是玉清门的一种秘传方外阵法,能阻隔仙宇大阵的气流束缚;而那津渡之法,刚是须要一具有玄阴之气的女子,以口对口之法,舌尖相抵,对施术之人渡入玄阴之气,随其真气在体内经脉环行三十六周天,便可凑功。
不过她还是咬了咬樱唇,低声道:“师尊,徒儿愿意为他施津渡之法。”说罢脸腮如霞,娇羞不已。
雨青点了点头道:“嗯,你们三个之中,也只有你最为合适,这津渡之术,功能越高,把握越大。其实无他,只不过为庆阴阳调和之功。天地万物,莫不以阴阳为终,阴盛阳涨,是为正道。这仙宇之阵,本不算甚么,倘若你与卢公子二人引渡术成,以后于这仙宇流气,便可御免,不再受其束缚。”
萧雅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以后不用仙器之助,也能自由翱翔于仙宇之间么?”
“确是如此,只是此法乃是被祖传秘法,轻易不得传之。”雨青淡然道。
周紫馨和萧雅娴自然知晓,所谓的轻易不得传之,那自然是只传未来接替掌教之人。
摒退众人,雨青真君传了逸萧儿津渡之法,这才在房屋之中布下阻隔引渡秘术,交待了两句,转身带门而出。
卷九 群龙之首(1) 48 渡髓
逸萧儿看着榻上寒子,想着即将便要与他嘴对嘴的行那津渡之法,感觉到自己的心儿噗通噗通的剧跳不停。
只是凝望着他之后,他那熟悉的脸庞,以及他脸上那淡淡的,坏坏的笑,自己在梦中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回,只不过在这片刻之间,她便觉得自己对他做这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如此一想,羞怯尽去,当下双目微闭,动起玉清独门玄功,当感到天心入窍,凡欲尽去之时,这才轻轻俯覆于寒子的身上,略带冰凉的樱唇印上了他那暖暖的厚唇。
此刻的她已然心无杂念,天心入窍,那是仙道的最入门之术,一旦入之,凡心尽去,三关尽开,虚精之气自盖骨而下,经泥丸,过鹊桥,直下丹田,收于尾闾,再沿正劲而上,顺尾闾,夹脊双关而上,过细微铁壁玉枕天关,正透入脑,再顺洞房而下,过绛宫,直通气海。如此循环,息息相生,生生不息。
两舌相抵,玄阴之气缓缓输出,沿上池而升,过鹊桥左右两窍,按着意想的行功路线走将起来。
其实寒子虽处在仙宇之中,那仙宇奇阵的流气对他的影响是有,但并不是很大。他之所以没有醒过来,过耗玄龙真气固是一因,最主要的还是他五蕴不平,因此每过耗一次真气,恢复的时间都要相对久一些,尤其是他的成龙之体初成不久,想蕴略逊,正是需要大量各种导引技能之时。
若是逸萧儿不予他津渡之术,让他自行修筑,到了一定时间,他也会自行醒来,只不过恐怕便在误过仙帝的万寿之期了。
雨青不明这些前因后果,也把号不出,逸萧儿就更不知晓了。她只心急寒子久睡未醒,甚是担心,此番一入定,玄阴之气一渡入,初时还以她为主,调动起寒子体内的玄龙阳气,两气一合,自成一体,在寒子奇经脉络内运行起来。
可是她发现,这一股合为一体的真气在寒子的体内运转三个大周天之后,寒子体内的玄龙阳气突然瞬间强大起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寒子的双臂突然一动,将她紧紧搂住,强大的玄龙阳气之下,她方才渡入的那一点玄阴之气霎时之间便显得若有若无起来。
就在她一惊之间,合而为一的两股真气在寒子身体内以无比强劲之势,环行一个大周天之后,再自她的舌尖而入,窜入了她的体内。
逸萧儿一时迷茫,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这般行功之法倒不是不对,而是提前了数倍之多。按她师傅雨青的说法,她渡入的玄阴之气须得在寒子体内环行十二周天之后方可导引入她的体内经脉,在她体内环行一周天,加足玄阴之气,再渡入寒子体内,然后是阳三阴一,如此循环运著,直至满三十六个大周天之数。
接下来的事情,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寒子的玄龙阳气此后一直占着指导地位,在她体内环行一周天之后,她体内自动生出相应的玄阴之气,再入寒子体内,环行一周,生出更为强大的玄龙阳气,又入她的体内,两人便这样形成了一个彼强我弱,彼弱我强的良性循环之势。
这样的一个周天的循环之势在两人之间拉锯运行了十八个大周天之后,你进我出之势已然成平衡,彼此再没有孰强孰弱之分。
就在逸萧儿不知道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之时,一个令她感到既困惑又觉得兴奋的情况发生了。
原来,她先前跟寒子说过,她的体格异于常人,不易为外力所助而就伤疗之功。根本原因是因她的髓精与常人大为不同。仙道之术,经人道而入仙径,历数度劫数,炼气成精,化精成神,炼神还虚,始自金丹大成,成就仙道而庆仙人之功。
她在追索天道之路上,一直有一个困惑弄不明白,即便是她的师尊,贵为玉清门掌教的雨青真君亦是大为不解。俗话说精髓精髓,化精成神,亦即化髓成神的俗称。
然而,她在这一关窃之中,体内精髓一直有滴髓精藏于尾闾之前,下丹田华池之后一寸二分处,多年以来,不管她付出多少努力,吃过多少仙丹灵药,均自不能炼化,甚至不能动其分毫。
但此刻,这滴髓精在两人的合成之气在两人体内运转十八大周天之后,竟然活了起来!
两人的阴阳合成之气,环行至她的该处,竟尔停滞不前,在她体内隐隐多年的这滴髓精在两股真气的包裹之下,初时轻转如实质一般,随着旋动之势越来越快,不片刻,便即刷的窜动而起,似雀跃,如畅欢,与融于神虚之气髓精开始运转起来,开始了新一轮周天的运行,只是两者并没有能够融合一起,仿佛之间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隔阂,不能冲破。
随着一个个大周天的运行,她惊奇的发现,原来,在寒子的体内,竟然有着与她的这滴髓精性质相似的髓精,只是,所不同者,是寒子的髓精似乎已然遍布他的全身精髓神气之中。
三十六个大周天,最终完成了,只不过,却没有依逸萧儿先前所想的那样行功。但是,收到的效果,却是令她万万预想不到的。此番津渡之术,不但达到了她师傅所说的那样,而她的修为更上了一层,应达真君一层,这让她惊喜不已。
惊喜之余,自然的,迷惑也甚。迷惑之源,当然是那一滴长期未见动静的髓精。功德圆满之时,那髓精已然能在她的体内神髓之中自由游动,成了活跃分子。
(注:以上道法仙修,纯属小丁杜撰,若想了解其奥,请关注小丁新书《异兽行》,小丁将在新书中以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揭露古来仙道秘法之种种。)
逸萧儿也不知道两人的津渡之法行了多久,只觉得此番行功收获之丰,实属意料之外的多,行功甫毕,但觉全身轻若无物,直欲飘荡而起,好不爽意。
她微微睁开双眼,方欲撑榻而起,便觉得腰间一紧,一声“嘤咛”,霎入迷茫。
卷九 群龙之首(1) 49 爱
逸萧儿但觉得腰间一紧,一双滚烫的厚唇便已印于她的薄唇之上,滑腻的舌尖如蛇一般的滑入,瞬间绕缠在了一起。
此刻,她两眼已张,近在咫尺之间,看到寒子的双目正开,眸子之中满含着情意。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那是纯而极正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欲意。
那一刻,她感动着,渐陷入,却不迷茫。绕缠之间,由疏而合,如津渡之融,却脱天心而入凡心,由仙入人,由人至凡,返璞归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她的感觉里,似乎是过了一刻,又仿佛过了一天,更恍若滑过了一年两岁乃至万载。缠绵的滋味,把她带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
那个天地,那种感觉,如初生之婴儿一般纯真,又似母乳一般的甜美。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那仿佛才是生灵万物,千秋万载,所追求的终极。
那就是爱。
只有爱,才是生灵万物永世不衰的主题。唯有爱,才是万物生灵生生不息,传承亿万年的支柱。
相对于爱,所谓的天道,所谓的长生,都已变得无比渺小,真可忽略。
一番热吻之下,逸萧儿已然是泪满眸眶,欣喜难摁。多年的天道之寻,多少载的仙道求索,又哪里比得了这一刻的欢欣与喜悦?
“萧儿,我虽沉睡,但意识仍在,你们所说,我都听见了。我很欢喜,真的。”轻捧俏颜,深情凝视着她,寒子款款而言,用的,是他的心。
臻首轻偎,靠于他强健的胸膛,藕臂缓展,紧紧的挂搂着他,她没有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心已相连,何必再述?
两人相拥良久,逸萧儿方才问起津渡过程中那髓精之事。寒子笑道:“我既是你梦中夫君,想来龙神前辈早在亿万年之前便已设下了此境。你身上那一滴髓精,必是龙神前辈的三滴龙神精髓之一无疑。”
当下便把关于龙神三滴精髓之事与她详述了。逸萧儿闻毕,方自恍然大悟,深情说道:“原来并非是冥冥之中早已有定,而是龙神前辈在亿万年前便已定下的这一奇缘,寒子,自从见到了你,萧儿才知道,什么才是爱,什么才是萧儿最需要的东西。”
言罢,再次前头靠于他的胸膛,呢喃道:“萧儿感到好幸福,真的幸福,靠在你的胸怀里,好温暖,好舒服。”
寒子突然想起一事,嘿嘿一笑,低声在她耳边轻语了片刻,逸萧儿粉脸霎红,扑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小手轻捶其胸,嗔道:“你坏死啦!”那娇柔之态,说不出的妩媚迷人。
寒子嘿嘿笑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