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也因此产生,桀越是拒绝,靖越是要求桀见自己父母。
直到有一天,靖到桀的住处,发现桀已经人去楼空。桀的同事说,桀找到新工作后,搬走了,至于搬到哪里,他也不知道。
靖站桀的房间里,哭了一夜。
哭够了,靖在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上写到,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深深的爱上了你,你的微笑已经刻在了我的心里,想去除,心会滴血。我只好让生根在我心里,一生一世。
靖让桀的同事将这本日记将交给桀。这里记录了靖与桀相识1280天的1280篇日记。
七
桀在失踪了。靖每天在QQ里给桀留言。很多天过去。桀终于回复了靖的留言。桀说,分手的原因是怕见到靖的父母。自己还没有能力在合肥购买房子,更没准备好成家立业。
桀希望,靖能忘记他。靖说这么多年的感情,能忘就忘吗?
桀说,等我有能力的时候会找你。
靖想见桀,被他拒绝了。
靖日渐消瘦,父母得知她跟桀分手后,开始四处给靖找男朋友。靖一个都不见。靖照旧每天给桀在QQ上留言。只是桀从此后在没回复过。
靖的心死了。半年后,她答应妈妈见了一个男孩。男孩的条件不错,是政府公务员。靖想既然深爱的人已经抛弃了自己。女孩总要嫁人的,那么嫁给谁都行。
交往一段时间后,靖与这个男孩去了深圳。
这段时间里,桀每天都看到靖的留言。他执拗地认为,靖肯定会等他。他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把房子买到手后,在去接她。
这里面掺杂着男人可怜的自尊和生计上的失落。
一年后,桀突然在街上碰到了原来在一起租房子的同事。同事说,我找了你一年,你电话号码换了,怎么都联系不上。靖让我把他的日记本送给你。
晚上,桀把靖的日记打开,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靖在桀离开的前一天在日记里写到,我们不要争吵,你也可以不用去见我的父母,我跟你一起努力,一起为房子,为将来打拼,我会说通我的父母。
桀开始发疯地跟靖打电话,靖一直没有接。
桀给靖发了一段短信,“一座城池,两段回忆,当喜欢缠绵于过往的时候,已经是韶华不在的年纪了,梦寒依旧,细数流年,在熟悉的青春里寻寻觅觅,曾以为,待到陌上花开之日,便可缓缓归矣,无奈,旧时光,不再见”。
八
桀其实还站在原地,靖,你去了哪里?
2013年元月2日下午草就于简勤阁
张爱玲:繁华尽落的特立女人
张爱玲在短篇小说《爱》中说,“于千万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这也许是她对爱情的态度。她也许自己也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从繁的极致走向的俭的极致。…稚雅,成长,茂盛,荒凉……
张爱玲,1920生于上海,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是晚清洋务派领袖朝廷重臣李鸿章的女儿。父亲张廷重是典型的遗少,母亲黄素琼则是留过洋的新女性。其文学作品,30-50年代红透上海滩。青春年少便尝尽繁华世事,横冲直撞,亦步亦趋。张爱玲说,啊,出名要趁早呀,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她又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爬满了虱子”这些被现代读者推崇的句子,是否为张爱玲未来的生活布下了隐忧,也许注定如此。1944年,与大汉奸、多情浪子胡兰成结婚。热恋恰是飞蛾扑火,凡尘红花尽凋零,胡兰成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亦成谎言。数年后回首已成陌路。与燕山似有似无的“爱情”,也无疾而终。张爱玲“立刻觉得有条河隔在他们中间汤汤地流着”。50年代大陆的政治环境更让她无所适从。1952年,离开上海赴香港,并同姑姑约定,彼此不通信、不联络。…
在小说《浮花浪蕊》中,张爱玲写出了离开大陆的一瞬间,“桥堍有一群挑夫守候着。过了桥就是出境了,但是她那脚夫显然还认为不够安全,忽然撒腿飞奔起来,倒吓了她一大跳,以为碰上了路劫,也只好跟着跑,紧追不舍。挑夫。是个小老头子,竟一手提着两只箱子,一手携着扁担,狂奔穿过一大片野地,半秃的绿茵起伏,露出香港的干红土来,一直跑到小坡上两棵大树下,方放下箱子坐在地下歇脚,笑道:‘好了!这不要紧了。’”…
她不愿意被越来越多的“清规戒律”所约束。她走了,除了姑姑以外,没向任何人告别。弟弟张子静回到上海找姐姐张爱玲,姑姑张茂渊开了门,说:“你姊姊已经走了。”随后便把门关上。…
1955年秋天,张爱玲乘“克利夫兰总统号”离港赴美。这一别,张爱玲彻底离开告别中国的土壤,咫尺天涯。对她来说繁花也随之落尽,贫困交加,虽然是幸运地躲过国内的政治纷扰。张爱玲在《十八春》里写道:“政治决定一切。你不管政治,政治要找上你”。…
1956年8月,36岁的张爱玲与65岁的赖雅结婚,至1967年赖雅去世后,张爱玲离群索居一个人过了28年。这28年里,张爱玲被皮肤病困扰,躲避跳蚤,躲避关注,数次搬家。除了保存在了自己的文稿外,在无它物,陪伴她是一次性用品及行军床。1995年9月8日,逝世于加州韦斯特伍德市罗彻斯特大道的公寓,终年75岁,她身穿赭红色的旗袍。身下垫着一张灰蓝色的毯子。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她头发很短,手脚自然平放着。她合上了眼。…
晚年的张爱玲写到,时间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繁弦急管转入急管哀弦,急景凋年倒已经遥遥在望。她孤立将自己锁在自己营造的人生孤岛里,与世隔绝。小隐于山林,大隐与市井间。张爱玲用特立独行的方式与时间同行,寂寂落落,她的眼里没有世界,只有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上海滩的遥遥相望。直到临终她亦无与尚存人世的姑姑张茂渊和弟弟张子静相见,亦连给她岀版三十年作品的台湾皇冠岀版社平鑫涛也素为谋面,张爱玲的冷成为绝唱。晚年张爱玲岀版《对照记》应该是她对自己的总结,看来张爱玲也亦非无情,只是内心的城堡太过坚硬,她自己也无法穿越。临水照花人的民国奇女子,有这样的人生轨迹不仅让人哀叹和唏嘘。然而世人也只有一人为张爱玲。因此也不足为奇。…
台湾戴文采这样描述过她偷窥中所见的张爱玲,她真瘦,顶重略过八十磅。生得长手长脚,骨架却极细窄,穿着一件白颜色衬衫,亮如洛佳水海岸的蓝裙子,女学生般把衬衫扎进裙腰里,腰上打了无数碎细褶,像只收口的软手袋。因为太瘦,衬衫肩头以及裙摆的褶线始终撑不圆,笔直的线条使瘦长多了不可轻侮。午后的阳光邓肯式在雪洞般墙上裸舞,但她正巧站在暗处,看不出衬衫白底上是不是印有小花,只觉得她皮肤很白,头发剪短了烫出大鬈发花,发花没有用流行的挑子挑松,一丝不苟的开出一朵一朵像黑颜色的绣球花。她侧身脸朝内弯着腰整理几只该扔的纸袋子,门外已放了七八只,有许多翻开又叠过的旧报纸和牛奶空盒。她弯腰的姿势极隽逸,因为身体太像两片薄叶子贴在一起,即使前倾着上半身,仍毫无下坠之势,整个人成了飘落两字,我当下惭愧我身上所有的累赘太多。她的腿修长,也许瘦到一定程度之后根本没有年龄,叫人想起新烫了发的女学生;我正想多看一眼,她微偏了偏身,我慌忙走开,怕惊动她。佯作晒太阳,把裙子撩起,两脚踏在游泳池浅水里。她也许察觉外头有人,一直没有出来,我只好回房,待我一带上门,立即听到她开门下锁急步前走,我当下绕另外一条小径躲在墙后远远看她,她走着,像一卷细龙卷风,低着头,仿佛大难将至,仓皇赶路,垃圾桶后院落一棵合欢叶开满紫花的树,在她背后私语般骇纷纷飘坠无数绿与紫,因为距离太远,始终没有看清她的眉眼,仅是如此已经十分震动,如见林黛玉从书里走出来葬花,真实到几乎极不真实。岁月攻不进张爱玲自己的氛围,甚至想起绿野仙踪。
这二十八年间真正看见张爱玲的人不多,戴文采是其中一个,好在有《对照记》的出版,让读者看见了一个比较真实的晚年张爱玲。1994年台湾《中国时报》把第十七届“时报文学奖”的“特别成就奖”授予张爱玲。为此,她特地到照相馆照了一张“近照”,寄到台北,刊登在获奖次日的《中国时报》上。照片中的张爱玲,面容清癯,目光炯炯,已是苍然一老妇了!她手拿一张卷着的华文报纸,露出赫然几个标题大字:“主席金日成昨猝逝。”看来张爱玲还是疼爱自己的读者。
张爱玲死后,法医和张爱玲的朋友林式在她的房间看到;墙上是空空的,没有悬挂任何装饰物。靠窗是一沓纸盒,这就是张爱玲的“写字台”,《对照记》、《小团圆》就是伏在这些纸盒上写的。床前的地上,放着电视机。她喜欢靠在床上看电视,靠看电视来忘记病痛、甚至催眠。房间里的地上,摆着许多纸袋。贮衣室里除了近年来买的衣服,也有一些纸袋。但是没有箱子,她嫌搬家时麻烦。她用的拖鞋,是浴用的橡胶拖鞋,用脏了就扔,还有几大包新的没用过。厨房里也多是纸碗和塑料刀叉,用过即扔。所有的金属餐具都是新的,像是没用过,只有咖啡壶是常用的。
据法医检验的结果,张爱玲大约死于六七天前,也就是9月1日或2日,死因是心血管疾病。9月30日,是张爱玲75岁生日,按照中国的传统,是她的“七十六岁冥诞”。在这一天,朋友们将她的骨灰撒向太平洋。。。。。。。
为此,红透华人世界的张爱玲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了句话。她的人生从烟花绚烂到夜空寂寂、她的行径从特立独行到惊世骇俗,然而其实她只是个寂寞的女人,无论内心多么强大。而今,我们仍然在她的文字中寻找对她对人生的解读。张爱玲说过,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第一章:人生最美是初见 第一、第二节
第一章:人生最美是初见
生活其实本来很简单,缘分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玄妙之处,只是他们就这样遇见而已。人生的故事却从“遇见”开始。生活随时充满意外和相遇。本该如此,生命才涂满颜色。
【壹】
城市里没有人熟识许桀,他只是一个各地游走的酒吧歌手,一把吉他、几套演出服是他的全部家当。他不属于任何城市,更不属于某间酒吧。他和城市和酒吧的关系只是一纸短暂的契约。一般情况下演艺公司会在MSN或短信通知他一个月或者数月在某个城市驻唱。他会提前两天到达这个城市,临时租间公寓将自己安顿下来。
O八年七月,许桀应邀来到南京“雕刻时光”酒吧驻唱,为期四个月。他从上海做动车来到南京。对于南京这个城市他是陌生的,这并不重要,他对每个城市都不熟悉。从书本中寻找的线索,南京最著名的景点之一秦淮河两岸酒家林立,浓酒笙歌,夫子庙旁商家聚集,靓女俊少流连其间。
他决定就住秦淮河附近。他并非为欢场所动,只是这样的地方有人的气息,而这气息是他所需要感受的,虽然这一切经常与他无关。
他随后便找了一家快捷酒店住下后,已经傍晚。通过网络查了一下附近出租的公寓,通过QQ与几个房东联系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许桀开始找房子,看了几家都不满意。最后来到临近秦淮河的隧城公寓。一个只有一栋大厦的独立小区,一间顶楼复式房阁楼顶楼部分出租,有个巨大的天台,可以自己独享。
他乘电梯到二十五楼顶楼,敲房东的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警觉地拉开防盗门的小窗口,窗口太小,老太太整个脸颊贴在上面,像贴在门上的门神。知道来意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让他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的脸没有洗净或者沾满了面包屑。老太太半天抛来一句话,把身份证拿给我看看。许桀把身份证拿出来,举到小铁窗前。
老太太又道:“近点,近点,看不见”。
他再次靠前,几乎把身份证贴到老太太脸上。老太太仔仔细细地看着身份证,又抬起眼帘看他,反复数次。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在抛出一句话:“小伙子挺帅的。你自己顺着楼梯爬上去吧,房门没锁,要是感觉合适,回去上网谈,我的QQ217315144,我要去偷菜了。对了,小伙子,你开农场了吧”?没等他回答,小铁窗啪地关上了。
许桀怔怔地站在那里,想“笑”!笑不出来。
许桀顺着木制的楼梯爬到天台上,整个城市立即沉到自己的脚下。
这是一个两单元的大厦,两户复式隆起部分突兀地堆放在天台上。他租的房子大约四十平米,分割成卧室和卫生间。卧室一半的顶棚是倾斜的,并有一扇小小的天窗,下面放置着一张旧的木床,东面的落地窗和落地门构成了一面墙。夏日午后的阳光直挺挺,毫无顾忌地射进房间里。
下楼时,许桀想跟老太太说自己决定租这个房子了,手临进防盗门又抽了回来。回到酒店后,他立即打开电脑加了老太太的QQ,老太太告诉许桀自己家姓冯,然后把许桀家的情况详细的问了一遍,就差没问他爷爷辈是干什么的。冯家老太太留下了支付宝账户,让他转进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并叮嘱有事情QQ联系,钥匙会放在房间的抽屉里。言外之意很明确,尽量别打搅她。许桀又在一家网站找了一家附近的订餐网店,下了几天的订单。
【贰】
许桀收拾起自己的家当,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房间已被房东布置一新,白色的被褥,浅灰色的窗帘,桌子上放了两盒桂花糕,让他心头一热。
把房间打扫、布置好,已是凌晨十二点。
他将垃圾整理好,送到一楼的垃圾桶内,垃圾桶放在入楼口出,他刚将垃圾放到桶里,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拎着一大袋东西凶悍地从对面冲过来,将许桀和垃圾桶撞了一个趔趄,桶内的两个垃圾袋掉到地上,垃圾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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