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仙师- 第83部分

“…”萧旭没有说话，而是倔强地看着兰若曦。

“旭儿…她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让她进来吧……三十年没见了呢…可惜看不到小若曦最漂亮的时候了…”这时候从那个杂货店里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叹息声……有期待，也有惋惜。

听到‘小若曦’这个称呼，兰若曦眼中的神光明显的波动了一下…那是三十年前，当时零号部队所有战士对兰若曦的昵称啊，那时，她就如一个小公主般受着万千宠爱。

但她没有什么表示，而是仍旧冷着脸走进了杂货店…

同易天星想的一样，兰若曦看到萧老爹现在的样子时显得十分吃惊……要知道，当时的雷神虽然不是很英俊，但却也是一个极出色的男子，刚毅的脸庞，坚定的眼神…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却是一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而且眼睛中还透露着浓浓的死气，好像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一样。

而萧老爹看到兰若曦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大吃一惊呢？在他想来，兰若曦此时应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了，即便保养得再好，看起来也要有个三十多岁的样子吧……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明明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大姑娘啊…不过，他还是从那双充满了仇恨与沧桑的眼神中确认了眼前的人就是兰若曦。

“你和你妈妈当年可真像啊…”萧老爹感慨地说道……他不再去想兰若曦的年龄和样貌之间的差距了，因为在他想来，他今天是必死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吗？可我现在只能记得照片里的妈妈是什么样子了。”同样冰冷的话语，不过所有人都可以听出其中压抑着的愤怒…虽然她母亲是为了救她父亲而死的，可要不是她父亲被雷神所伤，水神又怎么会耗尽生命来施救呢？

“对不起…”萧老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同样是一段令他难以释怀的记忆…他在等着兰若曦下手了结他痛苦的生命。

“你有话就快说吧！”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兰若曦并没有下手杀他，却莫名其妙地叫他说话。

“你不想立刻杀了我吗？”他萧老爹奇怪地问道。

“想！但我答应了一个人要让你讲完你的故事。”兰若曦眼光微动，很隐蔽地看了易天星一眼。

“哎~~那好吧。”萧老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不过显然他并不愿意去这么做，因为他一旦这么做了，就意味着他将再一次去回忆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记忆。

“你要去哪？”兰若曦见萧老爹此时却在往外走。

“我想到你母亲的坟边诉说…”萧老爹边走边说。

兰若曦身形微微一颤，立刻快步跟上……三十年了，她从来没想到还能有拜祭自己母亲的一天…

可是，当萧老爹走过正失落魄的萧旭身边时，又说道：

“你也来吧，你的母亲也在那里…”

萧旭一呆，却不敢多犹豫，立刻跟上明明已经老态龙钟，此时却显得健步如飞的萧老爹…

自他有记忆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家里只有他老爹床头有一张发黄了的黑白照片。小时候，他总爱问萧老爹自己的母亲在哪里……可每次他问起，萧老爹都会变得十分伤心和内疚，可就是不回答他。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问了，因为他怕看到自己父亲伤心难过的样子…没想到，尽然在这个仇人寻上门的时候，萧老爹居然要带他去看自己母亲的坟。

……

这是一个被冰封了的河边，这里很偏僻，却安静地堆放着两个坟头……而从它们周围一片整洁，毫无杂草的样子就可以看出，这里常常有人来打理。

“我的母亲啊，你就一直躺在这里吗？”兰若曦在心中叹息道。

“妈妈，我终于看到您了。”而萧旭，心中却显得很复杂…他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可当他终于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是一个坟茔。

第一百七十三章　萧老爹的故事

兰若曦见到自己母亲的坟墓，一时间也顾不得再向萧老爹寻仇了，她旁若无人般地跪在了母亲的坟前，仍旧冷着脸，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易天星却能感觉到兰若曦心中有种终偿所愿的释然……三十年来，她终于拜祭到了自己的母亲…

而萧旭现在的心情就复杂多了，长着么大，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过母亲的关爱，从来都只有萧老爹这一个亲人的他在乍然看到自己母亲的坟墓时，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拜祭完自己的母亲后，兰若曦仍旧是毫无感情地说道。

“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萧老爹充满感怀地抬起了头，仰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

“哼！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兰若曦不屑地冷哼。

“呵呵…”萧老爹被兰若曦抢白，却也是摇头苦笑，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和你的母亲原本是一对恋人…”

“胡说！我母亲爱的是我的父亲，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兰若曦听到萧老爹居然说出了这么不知羞耻的话，要不是易天星一直拉着她的手，恐怕她就要立刻动手了……她认为这是在污蔑她死去的父母们的感情啊。

“你的父亲，是我当时最好的朋友…”萧老爹没有理会兰若曦的暴怒，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过去中了。

“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吧。”易天星轻声劝着兰若曦。

而兰若曦的情绪也在易天星的规劝中慢慢稳定了下来……其实，她是想看看这个雷神会编造些什么可笑的‘往事’来…自从听了一个开头后，兰若曦就对萧老爹的话完全不相信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成为最强的S级高手吗？”这时，萧老爹却突然反问易天星他们。

“我想，你应该还有一种类似于狂化的能力吧…”易天星想着上次见到萧老爹战斗中那无意中露出的疯狂气息，想着上次萧旭发狂后实力暴涨、恢复平静后却又虚弱不堪的样子，很自然地就做出了这样的猜测……还是一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狂化。

“差不多吧…其实，准确点说，就是极限的情绪能够大大提升我的战斗力，却也会让我失控……其实，人在极度哀伤或极度愤怒的时候，都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所谓哀兵必胜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再配上我这个雷电的能力，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想说你一激动就会发疯是吗？”兰若曦听到这里忍不住嘲笑了起来。

而一边的萧旭却显得若有所思……他毕竟经历过这样的事了…

“不错，简单点来说，就是我一激动就会发疯……而具体说来，就是我一旦使用雷电的能量，全身就都会充满了电流。这电流不但可以帮助我们攻击敌人，还能够极大限度地刺激我身体的潜能，让我获得极强的速度和力量……可是，它同样也会刺激我的大脑，放大我所有感觉，让我变得易怒而暴躁…而愤怒的感觉却又能让我的身体产生更多的电流……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也是我获得强大能力的同时要付出的代价。”萧老爹毫不忌讳地说出了他能力的弊端。

“难怪我看你的任务记录的时候，就觉得你一直战斗地很热血…”易天星这时候插了一句。

“是啊，很热血…在零号部队里，想不热血也难呢！”萧老爹却被易天星的一个‘热血’又勾起了某些美好的回忆……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那时我还年轻，只是一味地追求强大的感觉，所以一点都没有在意我情绪上的异常，反倒是有些乐此不疲…只是当我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变得越来越难控制的时候，却已经晚了，我那时经常会被我那极限的情绪给逼得失去了理智，不过还好，我那时都是在战斗的时候疯狂，而战斗结束后就会因为身体潜能的透支而虚脱倒地不起，才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看来，按你的意思来说，就是你之所以会对你的队友大肆屠杀，就是因为你已经控制不住你的情绪，在平时也会发疯了？”兰若曦有些好笑地说道……她其实已经有些相信了，只不过她那坚持了三十年的信念却不可能让她就此原谅他。

“看来你是不信我说的话了…那么再说也没意思了，你杀了我吧……就死在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坟前……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事最爱我的人…”萧老爹落寞地笑了笑，静静地站在两座坟前等待解脱的那一刻来临。

兰若曦却又有些无可是从了……这一刻她等了三十年，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看着眼前这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儿，她却又有些退缩了……她，其实有着无比善良的本性…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养父都因雷神而死，这样残酷的现实却让她不得不冷起心肠对着萧老爹凝聚出了一支冰箭…

“要杀就先杀我吧！”这时候，一直对着他母亲的坟墓发呆的萧旭突然冲到了兰若曦和萧老爹之间，双手死死地将自己唯一的亲人护在身后。

“…”兰若曦身上的寒气骤然加剧，双眼看也不看挡在前面的萧旭，只是死死地盯着萧老爹。

“旭儿，让开吧，让我得到解脱吧。”

“不，除非我死了！”萧旭双目赤红地盯着兰若曦，一种疯狂的气息渐渐生成…

兰若曦看着萧旭那狰狞疯狂的样子，却是对萧老爹说的话又信了些许……只是，她既然都凝聚出了冰箭，又怎么会就此罢手？

可是就在他们之间的战意飙升的时候，易天星却开口向萧老爹问了一个问题：

“我只想知道，你当初是如何面对各国S级高手联手围攻的？”问得很淡然的样子。

而他在说着这话的同时，双眼瞬间一亮，原本样子越来越愤怒的萧旭立刻安静了下来，那神态间还有一些茫然。

“呵呵，你看我这样子就知道了…”萧老爹却微笑着回答。他很惊喜易天星能够克制住萧旭的情绪……就好像上次，也是易天星让已经发疯了的萧旭和即将发疯的他又平静了下来…看来，让萧旭跟着易天星绝对没错。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们将有一战！

萧老爹今年才六十多岁，可现在却是八十奔九十，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态龙钟的样子…易天星被这么一点就明白了……他在那场战斗中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天星，你为什么这么说？”兰若曦有种长久来的信念被打破了的感觉……可是被易天星这么一说，她也不得的不想起了当时她刻意回避的问题：为什么在零号部队最虚弱的时候，其他国家的S级高手一个都没有来，而是给零号部队留下了一丝的生机…

“这是我爸在当上零号部队队长后特意搜集到的情报，我爸叶涛的话你应该信的吧？”

其实她最信任的不是叶涛，而是易天星……这话从易天星的嘴里说出来，她就已经相信了……即便这关系到自己三十年的信念，以及血海深仇…

“叶涛那毛手毛脚的臭小子居然当上了队长？想不到你还是他的儿子…”萧老爹这时候却是对易天星话里的信息最关心了。现在，他看着易天星的眼神，就像在看着自己的子侄一样…

“我想听你说说我母亲他们的事…”这时候，兰若曦却突然收起了自己的冰箭，对着萧老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和你母亲当年是一对彼此相爱的情侣，而你的父亲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萧老爹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易天星，然后向兰若曦沉声叙说了起来：

“我爱你的母亲，可是当我发现我自己随时都会失去理智的时候，却害怕因此而伤害到她。所以，我立即决定和她分手……可她一直是我最爱的人…后来，直到你父亲和你母亲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父亲也一直爱着她。。”萧老爹感慨地说道。

“所以你就憎恨起了他们，甚至都讨厌见到我，对吗？”兰若曦想起小时候每个战士都那么宠爱她，只有雷神却一直躲着她。

“怎么会？！我只会祝福他们……若曦…这个名字还是他们让我为你起的呢…我躲着你，就是怕我突然发狂而伤害到你啊！”萧老爹有些激动地说道。

兰若曦一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名字居然是自己一直认为的仇人帮她取的，一种复杂难明的感觉从她的心底升起…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父亲？还害得母亲也死了。”她这时候已经是有平和的语气来问了……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答案了，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对不起…”萧老爹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很多事情不需要解释就能明白。

“…”

兰若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她的心很复杂，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正在等着她来结束他的生命的萧老爹了。

“那么我的母亲呢？”这时候，萧旭见他们已经说完，却又激动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的母亲…”萧老爹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比刚才的样子更加的悲恸，如果说之前他站在兰若曦面前侃侃而谈是看破生死的坚强的话，那么现在就是无比的脆弱了。

“你母亲是我这辈子除了小若曦以外最对不起的人…”萧老爹满脸都是愧疚的样子。

“妈妈他是怎么死的？”萧旭显然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她是个好姑娘啊……虽然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可却能在我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一直照顾着我…那时，我刚与各国S级高手战斗完，身受重伤的同时更是因为自己的疯狂行径而毫无生念……可是我遇到了你的母亲…她心甘情愿地陪伴在我这个随时可能发狂，并正快速衰老着的混账身边十年……是她让我重新寻回了生的动力……可是…”萧老爹的语气很平静，可所有人都能从中听出其深深的哀意。

“妈妈是怎么死的？！”萧旭又激动了起来。

“被我亲手杀死的…”萧老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如当头一盆凉水泼下一般，萧旭呆住了…

“我是不会杀你的。”兰若曦这时候突然冷冷地出声了。

“为什么？”萧老爹淡然地反问。

“因为我觉得让你在痛苦与内疚中挣扎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兰若曦是毫无感情地说着的，只不过易天星却知道她的心中此时早就是万分复杂了。

“你还是那么温柔善良…”看着一脸冷酷的兰若曦，萧老爹却如此叹息道。

“我们走吧…”兰若曦平淡地对易天星说着……可是从她不自觉地牵起易天星的手就可以看出，其实她心中是极不平静的…她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