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乌丸的大军像闻到血腥味的狼群,死死地盯上了戏志才三人带领的三千疑兵,其前锋一度将双方地距离拉近到了五里之内。让戏志才三人都是心里一阵发虚。若是被对手再靠近得话,一旦被他们看出己方是支疑兵的话。到时野乌丸回军,曹操他们的本队人马可就是被全歼的局面。
夜晚,靠着轮换马匹一直将野乌丸人拖在身后十里左右的三千乌丸骑兵,下马后都是忙着弄出三万大军驻扎的印迹出来。
此时在他们身后的野乌丸大军营地内,素利正自懊恼不已,他想着自己要是早点出发,说不定此时已经把那些狼狈逃走地南乌丸人给打败了。
“让士兵们明天都早点起来,绝不能让南乌丸人跑了。”看着帐里的一干各部首领,素利大声道,“谁先追上南乌丸人,我到时赏他一个汉人女奴。”听着素利的话,各部首领都是露出了贪婪和淫炽地目光,素利帐下的汉人女奴可都是檀石槐派人送来的,那一个个地腰肢那叫一个细,脸蛋水灵,皮肤白皙,和他们本族的女子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到那些汉人女奴在自己胯下哭喊求饶,这些野乌丸各部的首领们都是摩拳擦掌地回去,等待第二天天明后,追上那些南乌丸人,来博取素利赏赐的汉人女奴。
黎明前,只是睡了大半夜的戏志才便提前起来,让帐外会汉话的几个乌丸士兵去让各队领军的将领把人都喊起来,昨天素利带着野乌丸大军的追击速度让戏志才心有余悸,为了万全起见,还是早点出发,多拉开距离安全些。
漆黑地天穹下,被叫醒地南乌丸骑兵都是揉着惺忪的睡眼,牵着马静悄悄地出了营地,人马衔尾地走出了老远,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般地颜色来,才翻身上马,策马以中速跑了起来,他们先是从南乌丸奔驰到野乌丸,现在又一路赶着往回跑,人虽吃得消,可是马匹却吃不消,昨天被野乌丸人一顿猛追,他们情急之下,猛策战马,结果累死了不少马匹,好在大军离开时,多留了战马,让他们一人双马,才不至于无马可用。
就在戏志才他们刚从大营里撤走,野乌丸大军里,好几个部落首领都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领着自己麾下的骑兵朝南乌丸人的大营而去,以为这回总能追上那些南乌丸人,却是没想到,他们冲进南乌丸大营后,连人影都不见。
得到消息的素利想到昨天路上不时看到的那些倒毙马匹,心中更加肯定那些南乌丸人是马匹折损厉害,才连夜逃跑的,当下便领着全军再次像昨天一样猛追起来,这时他也不管自己大军里那些马匹受不受得了,反正在他看来,那些南乌丸人已经快山穷水尽了。只要解决了他们,到时南乌丸各部便任他宰割,到时多少损失都能补回来。
就在戏志才他们领着素利和野乌丸大军朝着南乌丸逃去的时候,白草川附近的一处山坳子里,曹操和袁绍还有榻顿领着两万多的人马已经待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们差点被山坳外面经过的野乌丸的几个游牧部落给发现,不过好在都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深夜。大帐内,曹操和袁绍留下了榻顿几个南乌丸的将领,“我们明天一早就进攻。”曹操沉声吩咐道,他计算了一下日子,白草川地人发现他们快马给素利报信,野乌丸大军人马不休地跑回来,也要五天时间,足够他们攻下空虚的白草
“是。大人。”榻顿和几个南乌丸的将领都是兴奋起来,他们窝在这山坳子里都快给憋疯了,现在听到曹操说明天就可以对那些野乌丸人动手,都是情绪高涨起来。
看着榻顿他们出帐,袁绍看向曹操道,“明天你打算先攻哪一部?”虽然素利带走了野乌丸的大军,可是他自己的部落里还是留了三千士兵看家。
“素利的部落。”曹操看着询问的袁绍。冷声答道,“只有把他留下地那三千士兵杀了,我们才能放心地攻略四周的部落。明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伤亡代价,都要在一天之内拿下,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看着整个人变得像出了鞘的刀一样锋利的曹操。袁绍知道明天恐怕将会迎来惨烈的一仗,护家的狼最凶,三千人可是块难啃地骨头。
第二天一早,两万八千名南乌丸士兵牵着马出了藏身的山坳,担任前锋的榻顿一出山坳就将前面不远处驻扎的两支百余人的野乌丸小部落给全数屠戮,以免他们给白草川报信。
二十里的山地,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走完,看着不远处的野乌丸大营。曹操上了马。朝身边地榻顿道,“依计行事!”
随着曹操的吩咐。榻顿领着从全军挑选的三百名勇士扯乱衣服,披散头发,装成败军地样子,朝白草川大营奔去。
看到榻顿他们的身影没入在烟尘中,曹操和袁绍对视一眼,都是拔刀朝身旁的南乌丸将领道,“让士兵们上马,给我杀。”
南乌丸地将领们用乌丸话高喊了起来,接着让身旁士兵吹响了号角,不过片刻间,两万八千名南乌丸士兵一起翻身上马,口里啸叫着,冲向了世仇野乌丸人的大营。
素利作为野乌丸各部共推的大人,实力心机都不弱,他自己的老巢更是在周围搭起了木墙,防的便是给敌人的骑兵突击。
当两万八千名南乌丸骑兵一起策马冲锋后,白草川大营的野乌丸人都是明显地感到了从脚下传来的剧烈震动,很快几个野乌丸地士兵上了木墙里地哨塔,只发现远处大股的骑兵正朝着他们冲锋过来,而前方则是一股大约两三百人地溃兵正朝营门过来,口里还叫喊着。
等到那股溃兵近了,那些野乌丸士兵才听清他们喊的内容赫然是他们中了南乌丸人的诡计,吃了败仗,错愕之下,他们都是将这股溃兵给当成了自己人。
看着前面开始关上的营门停了下来,带着三百勇士的榻顿心里狂喜,曹操大人的计策管用了,这些野乌丸人当真是蠢得紧。
“驾!”榻顿大喝着,夹紧马腹,领着三百勇士拼命地冲向了前方的营门,口里继续叫喊着扰乱野乌丸人的话。
木墙上,越来越多的野乌丸士兵上来了,此时几个刚上来的将领也是看到了榻顿他们,听到他们喊着素利战死的消息,几人都是一愣,当他们反应过来时。榻顿和他麾下的三百勇士距离营门已经不足五十步。
“关门,关门,他们是奸细!”几个野乌丸的将领里,有人疯狂地叫喊了起来,榻顿他们的口音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南乌丸人。”
听到自己将领吼叫的野乌丸士兵们才反应过来,不过这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榻顿带领的三百勇士已经有数十人冲进了营门。
一拎马缰,榻顿胯下的骏马人立而起。海碗大的马蹄将面前的一名野乌丸士兵踢得胸膛凹陷,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马蹄落地,榻顿已是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手里的大刀斩入了近前地野乌丸士兵脖颈。
刀锋一拉,一股鲜血从断口处喷出,溅了榻顿一脸。“给我守住,只要大军来了,一人十个野乌丸的娘们。”榻顿吼叫了起来,这时他带来的三百勇士都是下了马,和营门口的野乌丸士兵,争夺起大门来。
“弓箭手,快!”此时白草川大营里已经响起了敌袭的悠长号角声,留守的三千野乌丸士兵都是从营地里赶向了大营前。而木墙上,看着底下守营门的士兵给来袭地南乌丸人杀得节节败退,而且营门还给推得越来越大,野乌丸的几个将领,红着眼大叫了起来,此时大营前那些南乌丸的大股骑兵,已经极其接近他们了。
“守住。守住!”榻顿嘶哑着喉咙喊叫着,此时那些赶到的野乌丸士兵已经组织弓箭部队,对营门前不分敌我的开始了覆盖式射击。
不断有人在箭雨下丧生。就连榻顿自己也中了数箭,可此时的他已经杀红了眼,浑然不觉身上的痛楚。只是挥刀格挡着射来的箭支,喊着四周还活着地人将敌军的营门拉开。
榻顿他们身后,呼啸而来的南乌丸骑兵中,精于骑射的精锐们开始放箭,和登山木墙的野乌丸士兵们对射了起来。
宽阔的营地前,南乌丸的骑兵们在木墙上排成队列地野乌丸士兵们的步弓射击下,不断有人坠马,不过这个时候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他们倾斜。因为他们地前锋部队已经有人冒着野乌丸人的箭雨杀入了营门。接应上了已经死伤大半的榻顿。
越来越多地南乌丸骑兵从营门里涌入,尽管木墙上的野乌丸士兵们的箭雨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但是这点损失对曹操来说,显然不值一提。
“让士兵们登墙,把那些弓箭手赶下去。”曹操朝身边的南乌丸传令兵大声喊叫着,此时整个战场都被马蹄声,喊杀声所覆盖,他不得不大吼着传达军令。
传令兵一路朝前飞驰,一路大声喊叫着曹操的军令,这时已经进入白草川大营的南乌丸士兵们都是连忙往营门两侧的木墙上去,和上面地野乌丸士兵厮杀起来。
南乌丸地中军,曹操看着前方的战场,心头一片冷静,这一场仗他胜局已定,失去了外围这道木墙地野乌丸人在接下来只能给他造成点麻烦而已。
袁绍没有像曹操一样留在中军,而是领着身边保护他的近百乌丸精锐骑兵杀到了木墙前,此时野乌丸人修建的木墙上已经混乱一片,涌进营门的南乌丸士兵有越来越多的人上了木墙和他们混战,而木墙外,那些一时间冲不进大营的南乌丸士兵则是下了马,和木墙上的野乌丸人对射着。
袁绍穿着一身普通的盔甲,在木墙前的南乌丸士兵中并不显眼,不过他和身边的近百南乌丸精锐骑兵开弓攒射以后,木墙上的野乌丸人立刻注意到了他们,因为这些南乌丸士兵射箭的准头实在厉害得很,而且用的弓也不是普通人能拉开的强弓,三轮箭下来,和他们对射的那块地方,剩下的活人没有几个。
木墙上,一名野乌丸的将领拉开了自己的强弓,瞄准向了木墙下领着身旁南乌丸骑兵精锐攒射的袁绍,接着放开了弓弦。
几乎是弦声响起的刹那,袁绍心头一紧,身子应声而偏,躲过了这瞄准他的致命一箭,不过脸颊还是给擦了过去,火辣辣地疼。
只是这一瞬间,袁绍身前,几名南乌丸的精锐骑兵便死死地护在了他身前,大军出发前,丘力居大人吩咐过他们,一定要保护住袁绍几人的安全,此刻见袁绍差点命丧箭下,都是吓得他们出了一身冷汗。
袁绍从地上起来时,看到了身旁被羽箭贯穿胸膛死去的一名南乌丸精锐骑兵,死不瞑目的脸上一双眼睛睁得滚圆。只觉得胸膛里心跳得厉害,他没想到战场上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抚过那名死去的南乌丸精锐骑兵的眼睛,袁绍退到了木墙上野乌丸人弓箭的射程之外,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曹操要待在中军指挥战斗了。
片刻之后,看着回到中军的袁绍脸上一抹血红的箭痕,曹操眼角跳了跳,然后朝袁绍喊道。“你地命可真够大,要是偏上一寸,你就得交待在这了。”
“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看着向自己打趣的曹操,袁绍浑然忘了刚才的危险,大声答道,手摸着脸上的箭痕笑了起来。
“他们快守不住了。”当袁绍到了自己身边时,曹操看着前方的战场。喃喃自语了起来,接着喊过了身旁的传令兵,让他去叫前方的南乌丸骑兵试着往两翼延伸,对整段木墙都发起进攻和登墙战。
“要是这会儿有几架弩炮就好了。”看着前方还在和野乌丸人争夺木墙地南乌丸骑兵,袁绍在一旁道,他口中的弩炮是帝国在建宁三年制成的一种弹射武器,可以将石块弹射出两百步外。一百步内便算是一般的墙舍也挨不起几炮,眼前野乌丸人的这种木墙,只要来上十架弩炮。摆开射上百余发,就能轰倒一段木墙,哪会有现在这么大损失。
听着袁绍的自语声。曹操笑了笑,弩炮那东西还是对西域国家的那些城墙最管用,至于这些草原部落,带着弩炮过来,那不是杀鸡用牛刀,顺带着嫌行军累得不够吗!
白草川大营前,留守的三千野乌丸士兵都是拼起了性命,他们知道自己若是败退地话。那么营地里的近万老弱妇孺都会惨遭屠戮。他们和南乌丸人之间的仇恨太大了。
营门前百来步宽敞的地方,几乎成了尸山血海。那些野乌丸士兵像红了眼的狼一样,不断和涌入的南乌丸士兵绞杀在一起,试图把他们赶出去,关上营门,可是在大营外的南乌丸士兵数目是他们地九倍之多,他们根本耗不起。
木墙上,野乌丸士兵的箭雨几乎停歇了下来,那些登上墙的南乌丸士兵越来越多,让他们再也难以顾及到木墙外地南乌丸骑兵。
趁着木墙上野乌丸人难以发动反击,木墙外的南乌丸骑兵们都是下了马,甩着绳套,套住木墙上的墩子,朝上攀爬起来,上了木墙。
从中军望去,原本对射地双方箭雨都已经停了下来,木墙上,营门前都是惨烈的肉搏战,野乌丸的士兵们几乎是在绝望中作战,因为南乌丸人越来越多,而他们的人数却越来越少。
营门前,几乎成了血人的榻顿像野兽一样咆哮着,在他的疯狂气势带动下,南乌丸的士兵们也是嚎叫着,越来越凶狠,每当一个野乌丸士兵被砍倒在地,就有数名南乌丸士兵上前挥刀,直到将地上的敌人砍成肉酱为止。
半个时辰后,伤亡惨重,只剩下八百人地野乌丸士兵开始崩溃了,此时他们在南乌丸人没有停歇地进攻下,被分割成了数块,进行着徒劳的抵抗。
当营门被彻底攻陷,还在外面地一万多南乌丸骑兵欢呼着策马而进,开始向营地内部突进,此时营地内还能抵抗的只剩下些老人和健壮的女子。
曹操没有约束军纪的打算,那些南乌丸人不是他的士兵,更何况要让这些比强盗只好上一些的军队保持士气,他也只能默许他们对野乌丸人的烧杀抢掠,毕竟这是一场草原部落间的战争,这是他们千百年来的规矩。
“告诉士兵们,他们有一天的时间快活,明天我要他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整队出发,去扫荡其他部落。”和袁绍并肩策马进入混乱一团的白草川大营,曹操朝身旁的南乌丸士兵吩咐道。
曾经在宇文氏待过一段时间的袁绍对于四周发生的一切习以为常,这是草原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如果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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