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的产期,即是天空城陨落的日子。城中仅剩老幼和妇女,凄哀地度过最后生命。那日拜亚斯的激战,她看见那么多勇敢的战士死在妖物的爪牙。在桫摩射精的时候,她开始明白,原来时代的迁移真的不可违逆。
相比历史的回轮,种族的生灭,一个人的痛苦就如同无限天宇中散落的一片羽毛。再华美的身躯终要变为尘土,再癫狂的魔煞也终是难逃衰亡。
她要捱下去,不是屈服,更不是执守。只因孕育一个生命的种,无辜又纯美的灰瞳孔。她要看到这婴孩,这是她在死去之前,唯一能及的。
魔物昼夜折磨她,腐坏的身体又惹来苍蝇。
惟有面孔,乳房和性器,还是原先的漂亮,一对翅膀倔强地凌立。哪怕当成摆设的道具,就算死死扞卫此生的荣誉。
原来一个女人陷在如此狼狈的境地,竟也可以有骄傲。
桫摩抚摩姐姐的肚子,「我要他,生出魔鬼的翼。」
炙热的精液,无限次喷洒在她的子宫内壁、口腔内壁、直肠内壁和身体外部的腐烂肌肤。
她可以感觉疼痛,亦会在奸虐中产生高潮,子宫内蠕动的时候,她甚至想求他轻。想到童年,想到那盏若有若无的油灯,想到大祭司死前的说话,想到某天曾打开暗室的门,解开他的枷锁。想到他完婚的那日,想到他写给她的信,想到他把妻子化成妖孽,想到他把女童都奸污。断了巨雀剑依然杀不死他,他把她重重地摔,然后他用牙齿拉下她的底裤,第一次把她插到高潮……
他们是双生的孑婴,亦是彼此残害的宿敌。那么多的爱狠交织在一起,化成这凄惨命运。
倘若没有那翼望的传说,便不会有这段狠毒的历史。倘若没有那绝世的传说,怎会有两座城市的死亡。
真的,桫摩。一个人的执着,足够生出狂孽。
我已腐烂成恐怖的恐怖的身躯,竟也能令你兴奋的奸淫。我明白,你心中的怨忿是我承受不起之重。
桫摩,姐姐是偏执又狭隘的。假如历史可以改变,你变会原先的样子,我宁可腐臭而死。我要跪下求你的原谅——为了天空城的童话,竟可以牺牲任何人。
或者你的幸福。如果贝玲达公主是一位丑陋无比的老妪,亦会强迫你完成使命。
真的,桫摩。姐姐是这样想的。我说不出话来,因为你的阴茎令我燥热呻吟,无法言语。算做惩罚吧,我要认我的罪。
为了诛魔,几次引剑杀死你。直到最后关头,竟不惜以贞烈的身体充当诱杀的道具。而你,在万众面前奸污我,玩弄我,令我身体腐坏,滋养乱伦的婴。也许这是我生命最后的关头,在那乱伦的婴儿降生之前,你依然像野兽一样强奸。
而我,却心境空灵。
桫摩……
我们的城市,即将陨落了。我们的孩,即将降世。就让这无辜的婴孩完结这场孽债吧。
桫摩……我的兄弟。
他似乎听见姐姐的心声,抽离雄壮的阴茎。蛇女爬过来,食他们的体液。他挥手斥开。
一线日光照在。
空间交错的蛛丝,蛇行的轨迹。这些都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来。
光芒是阴冷的,暖的只是体液。
她糜烂的躯,惟有乳房和性器还是原先样子。苍兰的面孔,憔悴虚弱,亦有别样美感。
他望望背上铺张的黑翼,望望苍兰隆起的腹,白羽突然剧烈颤抖,跟着她整个人开始疼痛的抽搐。
他知她分娩的时刻近了,他走过去近观,她颤抖着,动作夸张。
贝玲达伸出长舌一点一点在舔。舔她阴道内泌出的汁液。
而姬娜正用尖锐的触手侧击着阴蒂。
会令她痉挛。
桫摩轻轻拧捏姐姐的乳头,触感温和,犹示安抚。
——日光之下,竟是这些寻常事。
第六部 苍兰 THE CODA…
两岸海啸的时候,并不是海神震怒。
而是白鸟的血泪零落下来。
看不到光,并不是日食。
而是白鸟低飞。
地脉将崩裂了,川流的是鲜血,天地蠢动,高处城市要坠落。
风势这样大,只不过垂死挣扎的翅膀。
这鼓动的气流,并不是雷鸣。
而是最后的绝叫。
当这些覆灭了,城市也归为死亡。山峰草原都碎尽,坚韧的花儿也要凋痿。
「姐姐,你知道的。当这惊天的风势衰竭了,即是天空城陨落的时候。」
生灭轮回,都是有数数的。
在苍兰势当分娩的关头,要有一幕高潮推波助澜。
看见周生糜烂的肌肤和骨肉是触目惊心的。曾几何时,这是如此迷人的造物。
桫摩却不曾叹惋。这诡异的身躯,是另有蹊跷的设定。因为他料定,苍兰必产下这婴。
她将产下这婴,再大的痛楚也大不过信念。
竟有鲜血从她腿间流落,贝玲达匍匐着,仰面,张口承接。有些偏落在它的人面,死气阴冷的脸上,多出惟美点缀。
一对几乎相似的面孔,她曾在宫廷观望贝玲达的绘相。
在有生之年,贝玲达亦对苍兰报以亲和微笑。
而它玩弄她的时候,无关这些记忆。欲火是会噬人的,伎俩淫巧。
桫摩用指尖撑开姐姐的肉壁,紧密环境。他反转,她便摇撼。她摇撼,贝玲达就迎合她的节拍,游离每处的敏感地带。
「姬娜,我命你来加入。你要助这女子生出更诡异的高潮。」
他于是站在一边,任这对异形玩弄姐姐。单是眉梢嘴角的轻颤,便令桫摩如醉如狂。
「啊……啊……」
呻吟在回荡,举动之间,蛛丝的网路为之牵动。
姬娜的虫足有着锋利的尖,在她腐坏的地方摸索。只为刺激她疼痛。这疼痛是无济于事的。但桫摩却爱看她痛苦的表情。
贝玲达是淫巧的。
以蛇的身躯纠缠着她,冰冷的鳞片慢慢划过下阴,又是别样骚动。
绕过她的背,背上的蝶骨藏着悲剧的艳。这处延伸出一对翅膀,是高贵的。
是主人不让它触碰的。
它绕过她的背,软舌舔着耳垂。发丝抿进嘴唇,细腻质感。
姬娜开始进犯她的乳房,它舔过的地方都留下冰凉的丝线。乳头受刺,便挺立起来。姬娜绕着这里画圈,小心翼翼,惟恐伤及她隆起的腹。
她是必生这婴的,无关罪孽和伦理。这非人的炼狱杀不死她的意志,但这婴孩,是有期待的。她要看他,然后安然死去。
放低宿怨和善恶,前事与未来。就像一个行将死去的人母,对行将出世的婴儿,如此眷恋的痴盼。在婴儿的哭声中,让一切的翼望散尽,让灾难终结。
那些是非功罪、伦理道义,留待后人去唱。只要流血的得以停止;疯狂的可享宁静;浑浊的变得清明;怨忿的渐归平息。她是可以含笑的。
痛到痛极,亦是肉身的瓜葛。凡有人的各处,必有流血和罪,只因肉身的欲望,不可磨灭。这十个月的凌迟,何等凄艳煎熬。荼毒。灭身。毒蚀。死火焚烧。唯一的慰藉是腹中孕育的孩。
两只妖物的骚,再次令她不支。
像是毒药蛊惑,竟开始眷恋它们的撩动。
面颊又绯红了,呻吟更无恐。阴道内这般火烧,无可救药。
「啊……啊……桫……桫摩,我……唔……停……」
猛然间,贝玲达剧烈的吻她——
「唔……唔……」
它的手抬高她的下颚,扑食一样吻她。像是历经长久的饥饿。
姬娜用蜘蛛的八足抱紧她,身体悬空。它小小的乳房贴在她的子宫部位,柔软又刁钻的触感。
分明有热流从体内涌出来,即将分娩的女子,竟依然这样淫糜。
腹腔胀痛,阴道愈落空虚。
妖蛇的吻霸道又淫巧,尖的长舌可以撩弄深层的火焰。
「姐姐,我想要我干你吗?」
苍兰是耻辱的,她无法回避姬娜的牵引。
它对准她的阴道,用她体内的汁液拉成丝线。
彷佛一切的欲望,都变一条条丝织。一端连着性器,一端含在妖魔口中。
妖魔一动,她就受动。
纵然稀薄的情欲,也被妖魔做成狂风暴雨。
撩弄着她的身躯,终会有更剧烈的反应。苍兰的身体先是像风筝,动静难静。随着贝玲达的精妙手法和姬娜的花式变换,她开始风铃。
桫摩并不去淫她。他所期望的正是如此。
「姐姐。你需要我插的时候,你要说出。」在苍兰的呻吟中,他不卑不亢,不惊不诧。
真当是微妙肉身。耻辱的淫事和刻骨的仇怨抵挡不住快感遍布。
众人是欲望生的,邪欲丰盛的堕落成魔。
而灭度了欲望的众神,何苦定下许多规戒,意淫人间。
这悲剧的故事,源自某个卑鄙的执念,也源自她对大义的执着。
她先前不是这样狼狈的,而今却淫荡的好似娼妓。
妖媚乱,天女丧。
一双翅膀的奢侈,映对高耸的小腹。当一个女子怀孕的时候,你要凌辱她。
当她行将分娩,你要她恳求你插她。
因此这样。桫摩,你当荣耀。
苍兰本是圣洁的,血脉本是亲善的。
只到诸行错施的时刻,相续乱行。分明没有男子接近她,她却意乱神迷,两只诡异的妖,凭藉最原始的方式做乱。
「桫摩……唔……桫摩……」
姐姐开始念他的名。
扭动漂亮的臀,牵扯着结界束缚。私处对着他的方向,花朵般盛放。
阴茎像枪一样挥出。
一线日光,照落两对翅膀的动脉。
妖物的面庞,浮现阴森的狡笑。它们纠缠着苍兰肉身,荼毒魂灵。天下间冷艳的魑魅,毒虫或蛇。
已死的沦为魔鬼的仆,是因嬴弱不争。
而坚韧者的宿命,却落在生不如死,无以超生的绝境。
那腹中的孩,将生了。
他并未淫她,是因耳边的风啸停止。随即轰然一声巨响,大地摇撼。
地震中,姬娜从苍兰身下掉落下来,从她阴道拉出光亮的长丝。
「啊啊……」
贝玲达盘缠在她腰际,舌尖还沾着粘稠的水液。
「城,陨落了。姐姐。我们的孩,将在这刻降生。」
双手握在姐姐的翼,惟恐伤及。
地震停止,海啸又再袭来。
「塔这样高,境地是安全的。姐姐,你要安心分娩。」他斥退妖媚,直待她生产。
生产是剧痛的,痛过奸虐和腐蚀。她咬破了唇,血水流经,乳房依旧光鲜耀眼的温润。臀的优雅弧线,次次上翘和回落。
这样坚韧的女子,剧痛中亦声色美丽。
迦楼苍兰,她正用最后的信念完成最终的愿。
她曾用万死的坚决,扞卫国族的大义。姑息忍息,蒙受乱伦兽道。此刻她终于明白:大义可以教人无畏死亡;而你愿苟且偷生,惟有挂念自己的胎儿。
鬼畜的凌辱中,她最后的生气将耗怠尽,胎儿亦蚕食她的生命。
她宁愿美妙的身体都糜烂,宁愿屈服在旷日的奸虐,也是甘之如怡。
只想望他一眼,看他的眼仁是否纯清,翅膀是否纯美。
在分娩的痛苦中,望见某处绮丽的虚空。
望见有白色的花,弯的月牙。永远不会落地的翅膀,飞翔在狭长天空。
犹若幻视,犹若回光。
传说看见这样的光芒,死亡即会接近。死亡就像一簇羽毛的飞度,飘若飘零。而肉身的六觉便渐渐虚无。
又彷佛宽缓的白色河流,承托着旧日来生。连绵荡漾,在混沌中见了天光。
子宫之内突然强烈抽搐,详实而急促。
抛开魂灵和躯体,挥不去的母性本能。睁开眼来,回落现实视界——
妖媚匍匐蠢动,蛛丝交错成诡异网路。桫摩的笑颜中,一具幼小生命,正从她体内破出。
看不见他的样子,苍兰如此急切。摆动的身体并不是因为痛楚,而是翼盼的焦急。
婴儿的小手,轻柔抚摩。她是可以感觉到的。那无力的、本能的需索。直至半身离开她的产道。
她可以看得到他。
苍兰竭尽全力眼望,灰红的眼仁凄楚哀艳,恍如垂死的花开。
婴儿分不清性别,却是纯美可人。他的一双眼,张望着陌生世间,并无惶恐,只含期待。清澈的浅淡灰色,又泛着一层婴儿蓝。
他有柔和的眉骨和颧,圆的面颊。
她当想到儿时的样子。或者是桫摩,或者自己。
甘之如怡,纵然是乱伦的子。终究骨血延续。而这静美的初婴,在他的背,蝶骨,或曰龙骨,分明长着小小的羽翅。
我的孩。
终在某日,你当学会翱翔。而母亲已无力捱过时光。你当自在飞翔,当在阳光之下行善。然而也当谨记苦难,忘却国族和母亲的屈辱。
因为这历史,不当由你背负。
「桫摩……」苍兰耗尽最后的气:「桫摩。你要善待他。他,是……你……
你我的……孩。」
婴儿的半个身躯已离开了母体,下肢尚在母体内。
他惊奇得张望着苍兰,她腐烂的各处,是他不嫌弃的。
在婴儿粉嫩的小脸,笑的时候,酒窝即浮现出来。
「来……」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却为蛛丝牵制。「桫……桫摩……求你……」她哀求着,希望松解。
在他淫她的时候,她不曾露出这样的眼光。情欲煎熬的关头,亦不曾这般乞求。
桫摩静观而已。
直待婴儿整个出世,掉进他怀握。
婴儿笑的时候,酒窝又浮现出来。而这笑容此刻竟变得诡异。即便两只妖媚都惊诧出离——
婴儿的腰身以下竟是贝玲达一样的蛇型,却无鳞片。一团莫名的血肉,含糊不清。表面一层蜘蛛的绒毛,并有鲜艳的绿色脓液流溢,不知是子宫内的连带还是自体分泌。
蛇型往下渐细,另一端竟连结着苍兰的脐带!
「姐姐,你看见吗?这是,你我的孩。」
「啊——」
苍兰的面孔都变成扭曲,如此凄厉惨叫,十方皆惊。
而这惨叫,并非悲剧的告终。
乃是噩梦序章。
婴儿趴在桫摩的魔掌,如此依赖。伸出小舌,发出像海鸟一样的叫声。
分不清哭泣还是欢笑。
在他的耳内,溢出鲜绿色、粘稠的脓液,瞳仁亦笼罩这色的光。
他慢慢爬上苍兰的身体,顺延她曼妙的曲线。停在乳房。
母性总归是伟大的,即便是妖物,亦是十月的灵,血肉都相依。她不敢看他,却不采取逃避姿态。她的乳汁本就是供给他的。她是必喂他的。
婴儿想要的,却非她的奶水。
他的牙,竟是与生俱来的。分明是在嘶咬,拉扯。半个乳房的血肉被他撕下来,挂在嘴角,血水洗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