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眉毛皱成川字,沉吟半晌,才平息下来,:“帮我送美丽回申海。”
廖明辉一听,脸色顿时变青。
秦江定定望着他:“我不能带她去冒险,麻烦你敲昏也要将人弄走!”
秦江非常清楚美丽的执着,可之前跑路,仅仅是由一个城市,走去另一个城市,跟玩儿似地,现在不同了,秦江不认为单凭自己,能够逃得过无数高手的围堵追袭,真真是要提着脑袋去亡命的,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廖明辉很艰难地,才驱使自己的脑袋点了点,一半是责任,一半是惭愧。“好。。。。。。吧。”
秦江表情第一次正儿八经,凝重说:“谢谢。”
332、赏金猎人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此情此景,正将逃亡刻画得淋漓尽致,秦江一时兴起别样慷慨,气充志定,激昂大喝:“驾
谱是有了,只是胯下马儿,并没搭理他,仍是一副悠哉样子,滴嗒滴嗒滑步轻进。
是的,秦江现行交通工具就是马儿,说是跟剧组租来玩儿的,一小时五十块,押金二千,不过很显然,是不打算还了,主要是荷包干瘪,调教好的国产高头大马,价格不菲,秦江很难全额买下一匹,二嘛,小命朝夕不保,赖账就赖账呗。
唉,我本善良,只因环境所迫,情非得已。秦江唯有暗暗祷告:祝不幸被我坑骗的马老板,您好人一生平安。
秦江原本计划搭乘飞机、火车来着,可仔细一琢磨,这两天不断有佣兵围聚而来,就怕车站人多眼杂,没准还伏有杀手,守株待兔候着自己,要是被认出来,难免要挨枪子,所以只能单人独马的往西,走一条荒僻、无人的道路,等抵达下一个小镇,才好换乘别的交通工具,远离甘肃。
大事小事经历了不少,秦江很有危机意识,甭管这样做,别人会否觉得不可思议,或是嗤鼻笑话,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从会不拿自己的小命作赌。
秦江没跟赵美丽道别,不敢,因为承受不了她歇斯底里的痴缠,也没向殷妍道别,因为解释起来很麻烦。而且彼此关系还犯不上,于是就这么孤身踏上路途了。
烈日下的荒土,炎热而燥,碎石反射着星星光点,尤为晃眼,马背上单纯且机械地颠簸,使人昏昏欲睡,秦江不知道还要这样走多久才到达目的地,但水却即将告竭,说来。还是不了解这片大漠。
不过比较起来,如此艰苦挣命,总好过在嘉峪关送命就是了。
“什么破马。还识途呢。蹦达老半天。连个水窝也找不着。尽蹭我地水喝。妈地不如租辆奔驰。耗油都没那么多!”
骂骂咧咧间。忽闻身后细微嗡嗡声。秦江回头看了看。只见一架民用直升机。正快速接近。
秦江虽感奇怪。却也不以为意。直至飞机压临上空。接着。。。。。。
啪!!前方砾石飞溅。地面凭空爆出一个小坑洞。
秦江两眼一突。
是弹孔!
秦江急急卧低身子。扬鞭一甩。“哈!”
马儿似乎也嗅到了危险,应声撒开腿脚,狂放地驰鹜,一路绝尘,跃沟壑,过石。宛如行云流水,并运用动物的本能规避动作,不断闪躲直升机的围堵,那神骏,着实让秦江刮目,敢情,人马老板厚道,给的是匹良马。
“日!孙子怎么找到我的?!”警方情报、监控网络那么大,人海茫茫想要逮个在逃犯罪分子。尚且困难重重。这伙赏金猎人却那么快便找对了路子,不能不叫秦江诧异。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秦江的命为什么值五千万。起码雇主认为他物有所值,既然这样,那秦江就不是谁能够轻易袭杀的人物了,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秦江地威胁性,无形中得以大增,来犯者自认有自知之明,无法独吞那五千万,终免不了要进行团体配合。
嘉峪关聚集了追踪一流的赏金猎人、身手不凡的退伍军人、装备优良的雇佣组织、消息灵通地地皮流氓,林林总总人众之中,贤才大把,彼此再参差组合起来,能量无疑得到成倍提升,而民用直升机里,就是本地流氓和赏金猎人的临时组合,因此才能这么快知悉秦江逃跑路线,并迅速光临。
至此,秦江与杀手们开始了第一次接触。
活着的秦江一毛不值,死了的秦江能抵万金,赏金猎人早就不客气地点射了。
耳边,子弹咻咻破空飞掠声,啸得秦江浑身寒毛直竖,下一刻子弹会否穿膛而过?这种等待宣判的心情,实在叫人惶恐难耐。打移动靶,赏金猎人拿手,可惜直升机不停晃动,底下目标忽左忽右,妨碍了准头,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突突了几梭子弹,倒有半打是让机外猎猎罡风给吹飘的,气得赏金猎人直打手势,让飞机再压低一些。
近了。。。。。。
近了!!
赏金猎人兴奋地探出脑瓜瞄准,准星里跑着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沓长脚的人民币。
来而不往非礼也,秦江恨恨掏出石峰的手枪,望飞机就射。
砰砰!
梆!
直升机晃了晃,仓皇拉升,毕竟是民用的,不防弹。
“哇!”
倒霉的赏金猎人一个不觉察,被直升机甩出舱门,嘭地整条拍在地上,不死恐怕也是一瘫痪下场。
这时,直升机电子仪表闪动着火花,机身开始不寻常地震动起来,飞行员脸一黑,手杆下沉,紧急逼降。“零二呼叫零一,雄鹰坠落,雄鹰坠落,请求增援,我方死亡一人。。。。。。”
“嘶。。。。。。目标方位。”
“目标正往鱼儿红方向逃窜。”
“明白,你可暂时实施自救。。。。。。哔。”
什么?自救?!
咣当!飞行员狠狠砸掉对讲机,另一名幸存的流氓,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便张嘴开骂:“王八蛋!全栽钱眼里了,宁肯追杀秦江,也不舍得派个人来抢救将死地兄弟!”
参与人越多,分成就越少,来者当然都带着企图心,他这样乌龟骂王八,委实很讽刺,也不想想,当初他们哥仨是怎么偷偷撇开众人去追杀秦江的。
“耶!”甭管是否狗屎运,好歹也是好运气,秦江望着那架熄火的直升机,得意不已,拍拍坐下马儿。“好样的战友!再次证明,咱俩不是软柿子!走!学学人家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杀出个重围!”
“呼!”马儿应了一声。
“。。。。。。那就走呗?咋不走了?”秦江撅了撅屁股,马儿头耷耷的喷着鼻息,依然一动不动。“嗨,关键时刻,你给我闹啥小性子?”
下马推了推,马儿倒退两步。
秦江瞪着它,颇感郁闷:“你也忒有性格了你,是不是累了?”一趟跑下来,也有四、五十公里了吧,貌似这马儿有爆发力,却欠缺了点耐久力。
“那行,咱们歇歇再上路。。。。。。咳,还是不了,您歇吧,我得先走一步。。。。。”秦江胡乱收拾些东西,撒腿就跑。
你道怎地?
那飞行员打老远一看秦江不走了,觉得有戏,拎枪就和流氓兴冲冲往这赶。人家手里是自动步枪,自个儿拿小短炮,不走傻呀。
好嘛,到头来,还是得用俩
“五千万!站住!”
日!听听,这都给老子安的啥绰号?!秦江愤然道:“小样!追呀,追到我算你发财!”
秦江走得磕磕碰碰,犹如丧家之犬,后头地飞行员,蹦蹦跳跳,犹如逐臭之夫。当然,象这样剧烈的长途奔袭,流氓那种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是不可能支撑的,老早就耍赖躺地上喘粗气去了,哪还帮得上忙。
你追我赶了十几里地,飞行员忽觉自己脑袋猛然充血,两眼一阵晕炫,脚底下不禁打了个踉跄,这才警醒过来,上了秦江的恶当!
那混蛋跑得不缓不急,堪堪在步枪射程之外,弄得自己想开枪不是,不开枪又心痒痒,于是乎,总想着加快几步,跑着跑着,便什么都置之脑后了,结果呢,仍是个不离不弃的距离,糟糕的是,对方带有水囊,而自己没有,一路狂奔下来,被太阳曝晒得口干舌燥,两眼昏花,已经有了严重脱水的迹象。
钱!都是钱在作祟!
扑通!
飞行员支持不住,一个大马趴栽倒在地,俨然是中暑了。
秦江也够呛,弯腰干呕一阵子,才缓过劲来,按说秦江体格不如人赏金猎人,不过耐力倒勉强凑合,原因其实简单,自从知道自己越来越会惹祸后,秦江就懂得要锻炼身体,以备不时之需了|Qī|shu|ωang|,果然,几个月下来,颇有成效。
对付敌人,秦江向来是秋风扫落叶,一阵搜查,将对方的手表、结婚戒指、皮夹、急救包、自动步枪等,通通搜刮干净,末了,瞧人家那皮带是犀牛皮地,也毫不客气扒拉了下来。
幽幽苏醒地飞行员,脸部绽着一抹不健康地姹红,气喘吁吁哀道:“求。。。。。。求你给我点水。。。。。。”
“愿主保佑你。”秦江虔诚地上下左右划个十字,转身走人。
333、值钱
大漠,一眼看不到头,满眼除了荒地,还是荒地,走了老半天,不见一根草,更没有城镇的影子,啥奔头都没有,身在其中,反复永远是原地踏步,有种被天地无形禁锢的感觉。
秦江走了老半天,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四周有丘壑,有坡岭,偏偏就是这些东西令人慌罔,总想快步走过去瞧一瞧,是否自己错过了隐藏在它们后面的城镇,但又怕什么都没有,白白耗费了时间、体力和尚存不多的清水,搞不好再坚持直走一会儿就是城镇,自己却倒霉的走了岔路呢?
如此反复踌躇,着实使人憔悴。
秦江恨恨踢飞一颗砾石。
妈的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小民,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老子都伤筋错骨了,也没见能过上啥好日子,总是被人满世界追着跑,动不动就小命难保,人小说里头,主角哎呀一声,王八之气四溢,四海群雄莫不跪拜,贼老天的!搁我身上的都是些啥?!
正骂骂咧咧,秦江不经意地,发现右侧的远处,扬起藐藐尘烟,忙举起从飞行员身上缴获的望远镜。
一望之下,秦江当即打了个哆嗦。那是呈一字形,长长排开的队伍,正驱车直奔自己方向而来,车顶上不少彪莽大汉,装着各异,野战服有之、海盗服有之、汉奸服有之,居然连女匪也有,人人手持长枪短炮,有些个,还嚣张地嗷嗷大叫。往天开枪。
冷不丁地,秦江轻移镜筒,亡魂顿冒,后侧,也是同样景象,草莽杀手们,宛如蝗虫过境一般。
妈妈咪呀!吾命休矣!秦江知道自己值钱,但这会儿看了,才明白自己值老大钱了,要么不来。一来就是几百号人。
咋办?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
不管了,先跑再说!
秦江奔了两步。觉得身子重。索性将身上地零零碎碎扒下来。连自动步枪也丢弃。果然。一身轻松。速度见长。要不是得顾顾面子。差点还想裸奔呢。
往哪跑?当然是往丘壑上跑。不然一马平川。更容易被对方发现。
秦江不要命地狼奔。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可仿佛怎么也跑不到头似地。真应了那句话:望山跑死马。此时。再回头瞧瞧。肉眼已经可以看见对方呈小黑点状。恐怕不等自己赶到丘壑。对方就能追上来了。
秦江急得焦心烧肺。可有啥法子?两条腿。始终不如四只轮子。
“。。。。。。人们都叫我玛依拉。诗人玛依拉。牙齿白声音好。歌手玛依拉。高兴时唱上一首歌。弹起冬不拉冬不拉。来往人们挤在我地屋檐底下。。。。。。”很突兀地。一阵汩汩歌声。突然似泉水激突。润泽了这一方荒芜。
秦江愕愣望去。却见不远处丘壑边。转出一道身影。
高头白马上。骑乘着一位华衣飘飘、纤纤巧巧的女子,阳光。一头撞在她曲畅流韵的躯体上,透过薄薄衣物偷探那隐约的玲珑,稍后便被那股凝腻一甩,不甘地滑落一旁,反射出眩目光晕,犹如梦幻景致。
秦江眯眼辨出来人,大喜过望,真是天不绝人之路啊。“喂!新疆妹妹!是我!挟持犯!”
新疆妹妹一愣,也认出前方那位小丑一般手舞足蹈的人,正是当初火车上解救自己的卧底,这事经廖明辉解释后,她意识到以前误会了秦江,想起自己一而再地责难于他,便心感愧疚,好不容易再次见着,自然要当面致歉赔罪了。
当下,便打马过去。
马儿,仿佛随时都能将瘦弱的她颠倒在地,不过看得出来,姑娘马上功夫不错,始终安如泰山。
“太好了,亲人!”未等马儿完全停下,秦江就开始七手八脚地往上爬。
嗨!这人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依兰古丽马鞭一挡,急道:“不许上来!男女授受不亲!”“哎哟!”秦江不慎被推下马,实实在在地摔了个屁墩。
依兰古丽表情一滞,有点不知所适:“对。。。。。对不起。”
“你也忒旧社会了,我这不是时间紧迫嘛。”秦江窝憋极了,递上望远镜,指指后方:“你自己瞧。”
依兰古丽怔怔接过,顺他的手照看,立刻倒吸一口冷气,那伙操枪持械的人,怎么看都象是打家劫舍地山匪。“这。。。。。。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哪个国家的边疆,从来都不会很太平静,恐怖分子、越境逃犯、走私贩毒、倒卖军火,诸多椎埋屠狗之辈,撞上了,最好别指望他们能彬彬有礼。
“说来话长,咱能不能边逃亡边解释?”秦江慌里慌张,好不容易翻上马背,从后面一把揽住她柔软地小细腰,那姿势,啧啧,比情侣还情侣。不过此刻大难将至,秦江是一丝旖旎也生不出来。
依兰古丽娇躯一紧,似乎不堪这般亲昵。
秦江嘿嘿一笑:“Sorry情非得已。”捞过缰绳,两腿一夹:“哈!”
马儿总算给面子,撒开蹄子就跑。
风儿,俏皮地撩起姑娘的发梢,丝丝拨弄着秦江的颈脖,胸腹、腿脚,厮磨着她那衣服也阻隔不住地滑腻,秦江的底下,顿时尴尬起来,忙不迭顾左右而言:“你认识去鱼儿红的路吗?”
“往左。”依兰古丽语声趋于涣散,绵绵无力。
“收到!”秦江一拐缰绳,打马往南而去,这趟甘肃之行,啥没学会。就是骑马顺溜了。们,团团围住一块场地,中央,散落堆放了好些东西,手表、手机、皮夹、自动步枪等,令人啼笑皆非的还有一片避孕套。
这百多号人,属于临时组合,有个好听地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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