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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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梦-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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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冷峻男子开门下车,招招手,几个手下便尾随他,没入了人潮中。

。。。。。。

走过路过,街市里、广场上,到处可见人们在相互追逐泼浇,空中朵朵水花四溅,一片欢声笑语,虽然这次不是抱着悠闲心态来玩耍的,但看着街上处处欢愉沸腾,秦江心里多少也会受到感染。

这时,手机铃声彻响,秦江忙掏出查看,却是宁的来电。哟,差点忘了申海还有两个人替倪彩着急呢。

秦江歉然道:“啥事儿?”

“啥事儿?你个没良心的!这两天哪去了?找没找到倪彩,也不给我们来个信!”宁确实很气,一心赋予他莫大期望,他竟然无声无息消失了两天,仿佛忘了倪彩的事情。

“呃,我这不是在找嘛。”

“你哪找呀?”

“潞西,我现在已经抵达昆明。”

“昆明?”倪彩在申海失踪,千里之外的昆明也能找得到人吗?宁脑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是啊是啊,昆明现在过泼水节,热闹着呢。”秦江骨子里,毕竟也是那个爱闹腾的人。“哈哈,街上好多‘泼妇’哦。。。。。。”

岂料兴奋劲还没过,突然,哗啦一声,天降一盆清水,由头淋到脚,令秦江瞬间通体透凉,湿答答地宛若一只落汤鸡。而更倒霉的是,手机屏幕刹间黑屏,很干脆的短路了。

秦江面无表情偏头看看。罪魁祸首是位女孩,族打扮,模样很壮实,身高几乎和自己一般。

不远处一位族小伙,指着她的糗样大乐,嘲笑道:“哈哈,叶玉香,泼错人了吧。”

“岩明店你这个死矮子,你等着。”末了,叶玉香挠挠脸皮,对秦江讪讪干笑:“愿清净之水,洗去你一年地疲劳和污秽。”

这是泼水节,那怕人家看你不顺眼,明着泼,也是名正言顺的。秦江抽抽嘴角,使劲忍了下来:“咳,谢谢,不过这手机。。。。。。”总不能我自个儿认了吧?

陪?早知如此,干嘛要在这水地世界里打电话,是你自己的责任,该!叶玉香嘻嘻一笑:“要幸福哦。”转身就溜。

幸福个鬼!

“你等等。”秦江左右瞧瞧,一把扯住一路过的游客。“老兄,借你盆子一用。”不容对方分说,抢过来顺手就扣到叶玉香脸上。

恰逢叶玉香张嘴吃惊之际,结果,一盆水灌入口鼻中,呛得她咳嗽不止。

秦江嘿嘿奸笑道:“请您也接受我的祈福。”多日来紧绷的身心,总算得以舒展,心情轻松多了。

此时的叶玉香,衣领被水柱冲歪了,露出一截内衣,人也披头贴发,象个水鬼似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一旁看热闹的岩明店,笑得直打跌,把叶玉香的鼻子都气歪了,颤着手指秦江:“你。。。。你!”

萧晋悄然默默地站出老远,和这无赖划清界限。这哪是祈福,分明是报仇雪恨,第一次见识这么没气量的男人。

叶玉香恨恨地大声娇叱:“岩班干曼!”

“有!”异口同声中,人群中呼啦的站出一排族小伙,齐刷刷端起手中家伙,表情坏坏的。

秦江顿时傻眼。叶玉香怒目圆睁:“给我泼!”

107、意料之外

说几桶水也浇不死人,但秦江就是不想受那窝囊气,呗。

等萧晋反应过来,秦江已哧溜溜扎入商铺附近的巷子中,一刹间没了影子。萧晋表情一惨,人生地不熟,哪找他去?更糟糕的是,自己身上的钱花光了,而颜老板的活动款项仍未寄到,在此之前,秦江可以说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

萧晋忽然发觉,自己象是在超市里丢了老娘的孩子。。。。。

稀里糊涂拐了两道弯,秦江停脚歇息,好一会儿,不闻帮脚步声,才微微松口气。现在终于理解张小亚为啥这么惧怕少数民族女生了,那叫一疯狂,谁有本事扛得过一寨子的后生啊。

这时,巷子岔口处,冒出四道彪壮身影,第一感觉给人以沉厚稳重,往那一杵,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打死秦江也不信他们是社会贤达人士,说是黑社会还贴切些。领头的家伙,头发梳成该死的三七分,这么喜庆的节日里,竟还板着张死人脸,浑身散发着阴森气息,这让秦江看着很不舒服。

隐隐察觉不对劲,秦江转身往巷子深处走,可才迈出一步,便满脸苦涩,日!死胡同!

秦江无奈返身,手还故意提提裤子,状似刚刚违章小便过,若无其事吹着口哨,往原路走去,但其实心里万分懊悔:都给人堵过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往后钻哪也别钻巷子!

三七分没有让他如愿,几名大汉一字排开,填住所有去路。

“你谁啊?干嘛拦路。”

“罗水耀。”罗水耀不无得意。这名字。在云南道上,代表着横行无忌,谁不怕自己三分。当然,横行无忌不单自身要有实力,也要看看跟了个什么样的老板。“你就是秦江?”

“呃,身份证上确实是这么写的。。。。。”秦江一边胡侃,眼珠子一边骨碌地转。完了,果然是冲我来地。云南之行,惟一惹上的麻烦,除了凌哥没别人,看凌哥的作风,不是什么善茬,这伙人,恐怕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如何是好?!

罗水耀阴滋滋道:“我们老板让你走一趟。”

“可以不去吗?”秦江记得抓耳挠腮。萧晋呢?怎不见那小子来救驾?

罗水耀不再废话。使个眼神,身后一名大汉便摩拳擦掌欺过去,另一名手下则解松手中麻袋,还夸张地撸撸直。

秦江心怵地步步后退。脸都苦黄了,天天想要梦到倪彩。却忘了给自个儿梦一卦凶吉,这趟去了,幸运还会眷顾自己吗,搞不好就是魂断他乡的下场。

关键时刻,突然岔口处传来一声娇笑。“哈哈,找到了,”

几名大汉不由一怔,居然有人会跟进这死胡同里。秦江差点热泪盈眶,感谢漫天神佛,感谢这小妞睚眦必报的性格,感谢她锲而不舍的精神。叶玉香狐疑看看几名大汉,却也不多作猜测,只是笑嘻嘻穿过他们,往秦江走来。

“看你往哪躲?!”

秦江飞快的跨步上前,紧抓住她的手,亢奋地说:“求求你,泼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啊我。”

叶玉香神色一滞,泼水玩闹而已,至于拿老人小孩出来说事儿吗?!

罗水耀打量着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地族姑娘,脸上渐渐呈现愠意,对手下呼叱道:“还愣着干嘛,男的照旧,女的弄晕。”

叶玉香这回品出味道来了,当下火冒三丈,我堂堂头人的女儿,哪是你小子想怎样揉搓,就怎样揉搓的?!“岩班干曼!岩明店!死哪去了!”话音一落,只听一阵杂乱脚步声,接着冒出一大群族小伙、小姑娘,稀哩哗啦将小巷堵得水泄不通,手里还都拎着水桶、盆子。

叶玉香拉上秦江,闲庭信步走回已方人群中。

罗水耀不敢妄动,眼睁睁看秦江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叶玉香轻蔑的斜视罗水耀一伙:“他们胆敢冒犯我,该怎么处置!”

“扁!”一干族小伙异口同声。

罗水耀几人心头一紧,纷纷掏出小刀戒备。“别过来!否则别怪爷爷刀不长眼。”

锵!!

所有小伙齐刷刷的,拔出腰间族鱼形尖刀,刀长一尺二,明晃晃地照亮了一片,刀锋直指罗水耀。

罗水耀表情顿时僵住,族人尚武,男子素有佩刀习俗,生产、干架两不误,对方人多势众,血拼是拼不过了,道上混地,最可笑的便是死在乱民手上,死不得其所,识时务者为俊杰,罗水耀很干脆的丢掉小刀,脸上全没了往日酷酷的冷峻,皮笑肉不笑道:“各位

,误会。。。误。。。。。哎哟~。”

拳脚劈啪声,瞬间淹没了罗水耀地痛呼。

。。。。。。

好一会儿,一群族小伙由巷子中出来,神色平常,磋议一下,便分头散去玩耍。

秦江正踌躇着何去何从,叶玉香和岩班干曼等三、两个小伙子,热情拉上秦江一道游玩,说起来,彼此也算不‘打’不相识,而叶玉香这位头人的女儿,似乎对秦江感兴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别担心,有我们在。”岩班干曼是位魁梧地族小伙,生性豪爽。“等一下节目结束,你到咱们寨子做客,好吃好住,想留几天就留几天,没人敢找你麻烦。”

秦江有些茫然。“我这趟只是途径昆明,并不打算多停留,我也是因为要赶去汽车站,才路过广场遇到你们。”

叶玉香奇怪问:“不停留?那你怎会刚刚一到,就惹上那些本地流氓?”

秦江叹气道:“这话说来长,我一个朋友被人捉走了,所以我才会来这里,估计那伙流氓也脱不了干系。”

“那我先把那伙流氓逮去警察局!”岩明店大大咧咧的要动手。



秦江一把拉住他:“明店兄,我说‘估计’,就是‘猜不准’,而且我若留在本地协助警方调查,我怕会赶不急去潞西。至案子,我已经报了,这会儿专案组,应该就在来昆明的路上。”

“看你急急赶路的样子,似乎知道案犯在那儿。”岩明店似乎有几分精明,句句都问点子上。

秦江悻悻道:“我只知道大概范围,不清楚确实地点。”

“不知道你就冒冒失失来了?”岩班干曼戳戳秦江:“哎,你哪里人?”

“申海。”

“什么朋友让你这么着急?不惜大老远的追踪,女生吧?!”叶玉香凝视着秦江。

“咳。。。。。。”秦江一个劲讪笑。

叶玉香眼波逐渐迷离,呢喃不已:“哇。。。好浪漫,红颜知己多薄命,多情公子千里寻,好一段旖旎、凄丽的生死恋。。。。。。”

岩班干曼、岩明店无奈揉揉额头,这丫头又犯花痴了。

。。。。。。

直到日落黄昏,喧闹的人们逐渐散去。

秦江心想,凌哥犯的事不小,警方四处暗缉,火车、飞机他是没法搭乘了,脚程应该要比自己慢,先去岩班干曼家叨扰一晚也不错,何况人地生疏,由他们安排比较妥善。

叶玉香一群人,住在离昆明30多公里处,半个多小时车徒咀的地方,有些偏远,或许,正是因为远离了城市,远离了世俗,他们才显得如此刚胆吧。

族喜欢依水而居,寨子周围绿树成林,这里还保留着传统的干栏式建筑样式。房子搭建呈‘人’字形,木结构建筑,楼房分上下两层,下层无墙,堆放杂物和养牲畜,楼上是生活起居的地方,屋顶用瓦和木板铺盖,梁柱门窗楼板全部用木制。

秦江这土包子初来贵地,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进寨子前,叶玉香提醒道:“呆会儿在路上遇见女人,最好不要与她谈话、同行。”

“为啥?”秦江莫名其妙问。

“习俗,禁忌。”叶玉香郑重的说。

“哦。”秦江无所谓耸耸肩,入乡随俗呗。

晚饭是安排在叶玉香家,因为照叶玉香的说法,她和秦江认识的时间最长,岩班干曼等人笑笑,也不争执,相约晚上再商量事情,便各回各家。

几分钟路程,来到叶玉香家门口,秦江刚想进。

“哎~!”叶玉香努努嘴:“男的从右门出入。”

“习俗?”秦江疑问道。

“嗯。。。。。。哎~!”

“又怎么了?”

“脱鞋。”

“知道,习俗。”禁忌真多,秦江战战兢兢走进屋里,一屁股坐下:我不动不弹,不走不看,总可以了吧。

“哎~!”

秦江无语,楞楞的看她。

“不能坐在火塘上方!”

秦江凑木板缝边往下看,我晕!下边还真有个火塘。“这么着吧,你一次性说了,我还不能做什么?”

叶玉香掰着手指头数:“不能坐门槛,不能在家里吹口哨,不能剪指甲,衣服不能用来当枕头,枕头不能坐。。。。。。,还有,禁止在菜园里大小便。”“我。。。。我至于吗。。。。。”

108、委屈

为寨子里的头人,叶玉香父母很忙碌,直到秦江吃罢见他们归家,叶玉香似乎习以为常,草草收拾餐具,便不由分说将秦江拉出了门。

秦江蛮以为是去岩班干曼家落脚歇息,岂料被带出一里地,来到一条小溪旁。岩班干曼和岩明店早就等在那儿,一人静坐欣赏水中月,一人则划水飘破坏美景。

彼此打个招呼,围坐一堆。

岩明店是个好动的家伙,一落坐就唠叨开了,兴致勃然地给秦江讲族里的故事,可惜秦江缺乏倾听兴致,光看他扇动两片嘴唇,耳朵却屏蔽了声音,一门心思只想着明天该怎么办。

这趟除了知道最终目的地是潞西外,再没有梦到别的相关讯息,潞西可也不小,哪找他们去?找到之后,又能怎样?如果以前靠无知无谓杀到昆明,今天下午,巷子里冒出那几个家伙,则棒醒了自己的懵懂,品出了危险。再这么胡打胡闹,恐怕救不成倪彩,连自己也会倒贴进去。

秦江脸都皱成了一团。

沉闷半天的叶玉香,忽然很突兀说:“秦江,我帮你!”

三个男人一顿,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带着不小的惊讶。今天可是泼水泼糊涂了?让她说出这种昏话。要明白毒枭二字,代表着凶残、狡蛮、财大势强,跟他们抗,就是跟自己小命过不去。

“为什么?”秦江哎呐问道:“咱们非亲非故,而且才认识第一天。”凭心而论,换个位置。自己恐怕做不来。

“我喜欢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叶玉香笑眯眯的。似乎只盘算着做事情地痛快,忘了伴随而至地殆危。

岩明店急道:“我不怀疑秦江话里的可信度,但你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你将是我们寨子下一任,最好不要随便犯险。”

叶玉香没搭理他,望向岩班干曼,寻求支持。

岩班干曼倒是爽脆:“我祖上一直是你们家地‘滚很召’,你想怎么做,我没意见?支持你就是了!”岩班干曼心想:秦江一个寻常人。千里追寻,肝胆照人,我堂堂七尺男儿,有什么不可以的。

三人向来同进退,岩明店独木难支,只好无奈答应:“好吧,既然你们坚持,我也不是没胆量的男人。。。。。。”

秦江楞楞地听他们争辩。有点啼笑皆非,好像这事不是自己的,而是他们的一样。

“拜托各位,也让我说两句。”秦江不好意思的打断他们。

三人齐刷刷望着正主儿。

秦江干笑道:“感谢大家仗义出手。可这毕竟不是去游山玩水,特别是让叶玉香一女孩子家去涉险。我怎么过意得去。”

叶玉香遽然怒目挑眉:“你看不起女人吗?!告诉你,我会四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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