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慕山脸色变幻不定,事情发展成这样。始料不及,现在说恨,倒是比较恨秦江了,好端端一次报复行动。被他搞得异常复杂,不单把得力手下罗水耀刺死。还将自己几十号人凉在这儿喝西风。
耗?我可耗不过。丁慕山左右为难。
突然,楼上阳台有人说话:“丁老板,希望你多加我一百万。”接着,应声降落一幅宽大地窗帘布幔,将走廊里的丁慕山遮挡起来。
丁慕山狂喜,玩命似的飞身撞破背后落地窗玻璃,跌入别墅大厅。咻!一声催魂声响,身旁地位置,弹起一缕青烟,丁慕山顾不上幸甚,兔子似的,仓狂窜向二楼,这一切动作,都不是胖子该有的。
布幔降下那刻,倪东鸿也是大惊失色,可惜自己的枪,进榕树苑时就被搜走了,眼睁睁看着几步之遥的丁慕山逃窜,也赶不及制止。少了丁慕山,枪手不再投鼠忌器,待他们反应过来,还不把自己打成筛子?
倪东鸿不敢有丝毫迟滞,拔腿跟着没入布幔之后。
枪手们如梦初醒,纷纷动作起来,但谁也不敢走前门,只能沿着树林掩护,转走别墅背面。
“谢了。”丁慕山迎上了托尼。
托尼潇洒转动手中的枪:“不客气,你钱还没付,我可不能让你死。”
不是不付,而是故意先不付,为了今晚地万一,丁慕山暗留一手,小心驶得万年船,果然没错。“我的人看在牢房外围,倪东鸿一样近不了身,人他一时也救不了,只能在别墅里转悠,你现在去杀了他,我立马给你钱,其余的,我自己会处理。”
“好。”托尼干脆的应承,别的不在行,杀人却最拿手。
丁慕山来到二楼书房,抽屉里翻出一把沙漠之鹰,才稍微心定,对窗外大声喊话:“沈永!”
“老板!您没事吧?”
丁慕山暗骂蠢材,有事也指望不上你,若非托尼机灵,现在我还在和倪东鸿大眼瞪小眼呢。“去!炸掉牢房!”
“是老板!”
遥遥的听见这道命令,倪东鸿当即傻眼,急转往牢房方向,可没跑出两步,砰的枪响,只觉肩胛一热,情知中了枪,当下疾速侧翻,隐入柱子后,探头张望,一个冷峻男子杀气腾腾赶过来。
换了几个方位,对方如影随形,始终粘得死死的,倪东鸿清楚,这是位高手,本来别墅大,随便抓迷藏也可以,但
边情况万分危急,可磨不起时间,倪东鸿真是急得焦
榕树苑转瞬变化,令场外狙击手一时茫惚,己方地压制效果,已经丧失,队长处境危险,咋办?
“日!”年轻佣兵狠狠击打石面,愤愤发泄。
另一名望风的老外同伙,愕然道:“What?”
年轻佣兵遥指别墅,一抹自己脖子:“杀进去!”为今之计,只有潜入榕树苑策应了。
老外表情一肃,操起蹩脚的国语:“OK~,太阳他们。。。。。”
“夜枭,掩护我们进榕树苑。”通知另一组狙击手,不等对方回话,年轻佣兵挂掉通讯器,俩人跃起身形,但悖然又机警的双双卧倒,彼此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地惊骇:有状况。
—
三十多米的岩石底下,茂密草丛中影影绰绰,仔细一瞧,赫然是一大队人马,这伙人夜猫似地轻灵,无声无息的挺进,圈着榕树苑慢慢收缩。
看真切之后,年轻佣兵一把按住老外肩膀,喜笑颜开。“别冲动,是族人。”
。。。。。。
秦江、倪彩只闻枪响,茫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秦江忧心忡忡盯着铁门,或许,下一刻门开,是倪老爹张开双臂,迎抱倪彩,告诉自己雨过天晴了;又或许,下一刻是位手持乌兹冲锋枪的歹徒,进来就给一梭子弹。。。。。
倪彩虽然赌气,下意识排斥倪东鸿,但隐隐还是为他担起了一份心,诚如丁慕山所讲,血浓于水,纵使有万般不是,那无形中的相连,自己又怎能真的做到不闻不顾?唉,可是自己一盈弱女子,又能怎样。。。。
牢房不远处,沈永趴伏在树林中,跟前架有一杆SMAW83mm火箭筒,内里装填MK118爆弹,非常够份量的单兵火器,这玩意老板轻易不许使用,沈永轻柔抚摸着镏黑炮筒,心里不免扬起阵阵悸动。
助手知道他是兵器迷,但实在受不了他那初恋表情,小声提醒道:“沈哥。。。沈哥?!该打了吧?”
“嗯。”
沈永深呼吸,凑眼瞄准,指头伸向板机。。。。。
“哎,你们干嘛呢?”身旁有个声音,困惑问道。
自家地头上,助手也不疑有他,下意识回答:“老板吩咐干掉秦江和倪彩。”
忽然,沈永耳边冷风袭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什么事,砰!只觉脑袋一震,眼一黑,直接晕厥过去。一旁的助手惊得肝胆俱裂,只见眼前黑糊糊人影一闪,尚来不及举枪,砰!又一声闷响,步了沈永下场,人事不省。
“靠!不知道秦江是我罩的吗?!跟他过不去,就是砸我饭碗!”黑影一副流氓口气。
紧接着,后头蒙蒙的一片人影漫入,蹲点戒备。
叶玉香摸索过来,低声埋怨。“行了饭桶,咱们得赶紧找到秦江,否则待会儿打乱仗,误伤怎样办?”
萧晋没好气道:“别叫我饭桶,不就是吃了你四碗饭,至于心疼成这样吗,喏!刚才他们想炮射那小屋子,秦江就在里面。”
叶玉香满脸诧异看看萧晋,萧晋摇头表示不解。二人最困惑的是,秦江不是被抓了,而是居然可以在毒贩窝里,僵持出一个局面,还得劳人家动用火箭炮应付,这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管怎样,秦江安全,萧晋食君之禄,算是尽责了,叶玉香的内疚,也消除了。
咻~
一道响箭冲天而去,嘭地半空炸出一朵礼花,四下民兵接到信号,开始攻击别墅,顿时,枪声大作。
哐当!
铁门被人一脚踹开,秦江心脏立刻提到嗓眼,定睛一瞧,却惊喜发现是萧晋。“哇靠!你怎么找到这来啦?”
萧晋苦笑道:“说来话长,简单的说,你忽然失去踪迹,叶玉香请客便成了虎头蛇尾,害我也没吃成,为了找你,不得不跟上他们,本以为你们彼此熟络,叶玉香会知道你下落,怎料她也说不清楚,后来一个偶然,她在村长家里看见你的照片,才整明白,所有的事情兜兜转转,原来全是凑一块的,这可真是无心插柳了。”
“外头咋回事?打得跟过年放炮似的。”
“你还管人家放炮,你自己差点就被毒贩炮轰了,走,赶紧跟我去安全地方。”
秦江火急火燎拉上倪彩:“炮在那里?快快快,带我去!”
萧晋泛起了不妙的预感。“你想干嘛?”
115、大功告成
贩确实骁悍,仗着武器犀利,熟悉地形,硬将民兵压而民兵呢,反正困死苑林,倒也不求急进,尽最大可能减少已方伤亡,消耗敌方弹药。别看双方火并激烈,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战事一直胶着。
只有叶玉香这队人马,能迅速闯入榕树苑,主要还是叶、萧二人坚持,急于知道秦江下落,大伙才无奈跟随,好在岩班干曼、萧晋等人,都不是盖的,不放一枪,就沿路清除过来了,但别墅内情况不明,叶玉香也不敢再孤军冒进,原地呆等。
不多时,叶玉香等人,便见秦江拉着个女孩,与萧晋匆匆赶来会合。
秦江安然无恙,叶玉香总算松口气,心头的滋味,真是无以言表:“秦江,你小子还没死啊。”
“快了,最后剩下六十年。”巡视一周,很快发现了火箭筒,瞧那炮口,正杀气腾腾的对准牢房,秦江心脏遽然收缩,好一阵余悸。靠!若方才一炮轰过来,那还得了?!
“待会儿聊,有事儿。”秦江凑近火箭筒,旁若无人的一番捣鼓。
萧晋失笑说:“你狗急驴赶的,就为了看这炮?”
“这家伙我有用处。”
岩明店狐疑道:“你会用吗?”
“会扣板机就成。”秦江拎着火箭筒起身,抬头遥望别墅,苦涩道:“倪彩老爸还在里头呢,救人救到底,怎么着,我也得尽尽人事。对了玉香。里边啥状况?”
叶玉香摇摇头:“怎么?刚捡回条小命,又想去玩命?最好别,幸运不会时时陪伴你。”
秦江没反驳。只摸摸质感厚实的筒身,嘿嘿干笑,倒要看看谁玩得过我!
刚拔腿想走,察觉衣角一紧,转头张望,却是倪彩一直揪着自己的衣角。秦江悻悻地牵过她地手儿。搭在最近地叶玉香衣袖上。“倪彩,你暂时跟着这母老虎,别走丢了哈。”
“你!!”
叶玉香厮磨牙齿的德性,还真象那么回事,岩班干曼等人抽抽脸皮,忍不住别过脸去。
“秦江。”倪彩柳叶眉儿紧蹙,俏脸上聚满了忡忡之色。“你。。。。。”阻拦的话到了嘴边,可犹犹豫豫。就是吐不出来。
虽然与那人亲情淡薄,但终归是有名份地,如今他生死不明,急需帮助。秦江这么做,情理上我应该赞成。可秦江冒死才救了我,现在又要为了我以身涉险,这般情重,又怎么好意思厚颜的接受?
“小心点。。。。。”倪彩恋恋不舍‘注视’秦江。
秦江愕愣挠挠头:“完了?”
“什么?”倪彩很是莫名其妙。
秦江悻悻转身,临行前嘟囓一句:“还以为给我个鼓励香吻呢,整半天跟没说一样,我自个儿的小命,能大方吗。。。。。。”
叶玉香等人心里都泛起了无力感。
大义大理之下,谁也没权阻止秦江,萧晋左右环视,无奈戳戳岩班干曼:“哎哥们,借把枪使使。”唉~,千算万算,没料想秦江一普通百姓,干的居然全是高危活儿,颜老板这份钱,忒不好挣!
。。。。。
此时天色,灰蒙蒙乍亮。
毒贩人手不足,全在一线顶着,别墅内反而显得空荡,相对于室外密密麻麻的枪声,别墅内偶尔只闻零星一响,但其中的激烈,并不亚于外间。
倪东鸿和托尼俩人,是经枪林弹雨洗练,浴血征战过来地强者,不论动作、反应、速度、直觉,都高人一等,一个为了理念,一个为了钱财,双方对弈起来,有你没我、险死还生。
倪东鸿兜着别墅绕***,托尼一时奈何不了,他手中有把薄菜刀,追得紧了,很受威胁,近身格斗,枪还不如刀好使,可追得松点,他又象泥鳅一般,很快钻没了影,找起来麻烦,还要防备躲在暗处的他突然偷袭。
托尼颇感头疼,外面的枪声,越逼越近,催命似的。丁慕山那猪头呢?!怎么不过来帮忙?趁早联手干掉倪东鸿,我还能趁黑趁乱带你走,迟了让民兵解决所有毒贩,团团围住别墅,到时谁也逃不掉。
别看现在斗得旗鼓相当,其实倪东鸿心里清楚,肩胛处不断失血,体力不支,脑袋开始趋于混沌,要说强弩之末也不为过,那个紧追不舍的家伙,老练狡诈,硬是逼得我没时间包扎伤口。
砰!
又是一声
倪东鸿打个跄踉,把持不住身体,最终栽在地上。往他走去。
倪东鸿神色灰败,中枪的左腿直发麻木,情知是法跑了。“能告诉我,你是谁?”惟一遗憾是,尚未和女儿说过一句话,那怕只叫声爸爸。
托尼还未靠近倪东鸿,忽然听闻大厅过道有脚步声,机警地调转枪口。与此同时,咻~~!一声极突兀的啸响传出,下一刻,托尼恐骇地大张牛眼,只见一枚火箭弹,正旋着气尾,阴阴险险往自己袭来。
哇靠!托尼不顾一切扑倒地下。
轰!!
一声巨响,火箭弹命中离托尼最近的一根大理石房柱,瞬间飞石四溅,连稍远些地倪东鸿,也不幸受殃及,被气浪推了俩跟斗。
大厅内尘烟弥漫,久久不散。
“咳咳!”倪东鸿灰头土脸,狼狈吐掉满嘴沙砾,恨不得掐死秦江:“靠!没看我也在这吗?!”
—
秦江没搭理,只顾着摆造型,做作的吹吹火箭筒口,摇头惋惜道:“啧啧,这身手,多灵活,玩枪我是玩不过你啦。。。,这炮弹嘛,老子就专打你附近的东西,用散弹片弹死你,看你还怎么跳腾,嘿嘿嘿嘿。。。。。。”
那边萧晋,紧张兮兮托着枪,亦步亦趋挪向托尼的方位察看,要说挨拳头不怕,挨枪子儿可有点心怵。
找到托尼时,他已奄奄一息,浑身都是碎石、弹片孔,血水正孜孜渗个不停,离死不远。萧晋瞧瞧身旁残破柱子,很显然,弹头并非直击托尼,再瞅瞅一脸阴险地秦江,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怵想:还耻笑他扛大炮打蚊子呢,原来这人那么阴险。
倪东鸿被秦江漠视,弄得心头火起。“秦江!!”
“哟~,倪彩他爹。。。啊不,大叔,来,我扶你出去,这儿不安全。”秦江殷勤搀起他。
毒贩一方死的死,降地降,外面战况基本结束,岩班干曼一伙民兵,陪同龙村长和数个警察,一窝蜂涌入大厅。
“秦江。”
“东鸿老弟。”
岩班干曼和龙村长透着各自的关切。
一旁的警官注意到秦江三人。“龙村长,他们。。。。。。?”
“哦,他们是徒咀寨的人。”龙村长轻描淡写说。
警官不再询问,着人搜查,清点物品去了。
“嚯,那老人家真够份量,一句话省了咱们的麻烦。”秦江暗暗庆幸,若警方追究罗水耀和托尼的死,不免又是一番口舌,搞不好,没事还能整出点事儿呢。
倪东鸿了然道:“很奇怪吗,他是族各寨团结的维系者,又和云南警方关系密切,屡助警方破获贩毒案,谁不给他三分面子。”
叶玉香陪着倪彩,站在别墅门口处,叶玉香很不耐烦,无聊的用脚尖在地上画圆圈。倪彩可以象望夫石一样呆立不动,可好动的叶玉香不行,本想进屋凑热闹来着,可惜衣角被倪彩死死拽着,寸步不离,跟她说N遍现在安全了,
叶玉香蛮羡慕秦江的,认识这么个又漂亮、又听话的女孩儿,但同时,也替她感到惋惜,眼睛不灵光,才会不幸地结识秦江那小滑头。
出了别墅,精神枯蔫的倪东鸿,一见女儿,整个人刹时勃然焕发起来。“倪彩。。。。。”
倪彩歪着脑瓜使劲聆听,惴惴不安问:“秦江呢?”这里气味混杂,辨不出秦江的气息,这里脚步嘈杂,也听不到秦江的脚步。
倪东鸿先是愕然,接着沮丧,之后极度吃醋,都说女生外向,但这胳膊也拐得太快了,连老子都不认,就认那破秦江!
秦江猫哭耗子似的,歉然看看倪东鸿,既然你父女见面无话可说,在下只好僭越了,嘎嘎嘎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