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修?”秦蕾然冷笑,“这是专门在意大利买的,让你赚一年也赔不起。”这话是对桑无焉说的并非苏念衾,秦蕾然还知道在帅哥面前保持一定的好感。
苏念衾的脸微微一凛,桑无焉害怕他发火,再把这里搅成一锅粥,于是拉住他的袖子,“念衾。”
但是她的担心显然多余,苏念衾除了在桑无焉面前以外,其他时刻涵养都足够好。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上面有我秘书的电话,如果小姐你需要,她可以陪你去意大利重新买一双。”
名片并非属于苏念衾,而印的是小秦的名字和电话。
秦蕾然有点可笑地接过,随即就拿手机马上就拨过去,一副要这个俊美的男人马上出丑的样子。
一分钟后,秦蕾然脸色微变地挂了电话。
“很抱歉,苏先生。”秦蕾然显然听过苏念衾的名号,即使他眼睛有残疾也是一个很多演艺圈人士想吊到的金龟婿。
“这句话应该我代我未婚妻向你说,她实在不是故意的,请你谅解。关于赔偿的事情找我的秘书就可以了。”苏念衾继续他的好涵养。
一行人下楼。
“秦小姐……”苏念衾被桑无焉牵着朝电台对面的地铁站走的时候,停下来回过头来说,“如果鞋子太昂贵,与其小心翼翼地穿出来不如放在家里。还有,奔驰这种车子不算太好,若是强求恐怕反倒折损了你的高贵。”
回到酒店,桑无焉偷笑。
“其实这些得罪人的话,实在不是苏先生多年在商场处事的风格。”小秦说。
“呃?为什么?”
“大概因为秦蕾然对你下重话,还看不起你,惹的他不高兴了。”
“可是他也常常欺负我,对我嫌东嫌西的说我笨呀。”
“那当然不同。”小秦笑。
一会,桑无焉将那一大瓶在百货公司买的“KENZO叶子”一次又一次地喷洒着香水雨,熏到蟑螂都得四处避走为止,苏念衾一边听新闻一边打着喷嚏,却也没有制止桑无焉的胡闹。
原来,他只是不喜欢“别人”用香水,小秦走的时候想。
第 34 章
苏念衾离开B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桑无焉在这边还有接近十个月的学业,苏念衾不能勉强她,于是只好又桑无焉一个月去A城见一次。当然,机票得向苏念衾报销。
两人剩下的沟通方式就是电话。电话这种东西将苏念衾的霸道发挥到了极至。几乎每晚九点桑无焉的手机准时响,电话会一直持续到桑无焉沉沉入睡为止。其间,她除了与他讲电话,被禁止任何外出交际。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例如苏念衾在公司里也有事情。
“这不公平!”桑无焉抗议。既然能叫暴君,他也就理当不会理睬女人的意见。
平安夜那天,电台原本的特别节目,却突然取消。
桑无焉决心要给苏念衾一个惊喜,下午就买了机票。
晚上她到A城,天空正飘着鹅毛大雪,很有圣诞节的味道,她深深地呼了口干冷的空气。为了方便工作,苏念衾已经不住原来哪儿,在市中心换了一套高层公寓。余小璐婚后不能再照顾他,于是家政请了一位姓许的大嫂白天替他打理家务,傍晚离开。
“丁冬——”桑无焉有点兴奋地按门玲。
等了一会。没人?
再按。
还是没人。
桑无焉顿时气垒地抓头发,这个男人为什么平安夜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她只好拨他电话,结果竟然是无法接通。
她沮丧地在门口坐下来。外面不知道谁那么浪漫在雪地里放烟火爆出闷响。手袋里还有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这个时候他去哪里了?已经到九点也不见他准时来电话?难道还有人在平安夜加班的?或者是在外面做一些男人的娱乐?他是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电灯!!桑无焉越想越来气,完全不管是因为自己不预先通知他来搞突然袭击造成的。
公寓的走廊楼道里没有供暖设施的,加上这里是高层,一入夜在这雪天就更加冻人。桑无焉将围巾裹再紧了一些,嘴里嘀咕:为什么他要住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城市里,过道连暖气都没有。
连这都被她归纳为苏念衾的罪过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皮开始打架,只听电梯在这一层停下来。
“叮——”
桑无焉惊觉,揉了揉眼睛,看到男人独自从电梯里走出来。
“苏念衾!”桑无焉嘟着嘴叫他。
“无焉?你怎么来了?”苏念衾惊喜。
“你去哪里了?”
“刚下班。”他有点疲惫。
“真的?”
苏念衾好象有点明白了,停住掏钥匙开门的手,侧过头来问:“不然还是什么?”
桑无焉耸耸肩,没有说话。
“为什么手机不通。”
“大概信号不好。”
“你和谁一起呢?”
“小秦。”苏念衾老实交代。
“我都有点羡慕她。”桑无焉有点酸。
“我还羡慕程茵呢。”
苏念衾将她拉进门,碰到她冰凉的手。
“看看你对自己做些什么?这么冷也不知道下楼找个吃东西的地方坐坐。存心折腾自己是不是?”说着将他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又去摸她的脸。
“我故意的。让你内疚。”本来桑无焉体质偏暖,全身大冬天都是热乎乎的,如今脸蛋也冷的冰凉。
“我又没做坏事,有什么可内疚的。”苏念衾嘴上这么说,却真有点心疼了。“怎么不事先给我电话?”
“想让你惊喜。”
“今天又是什么日子了?”苏念衾使劲想了想。
“平安夜呀。”
“嗨——就这破节日也值得让你冻成这样。”
桑无焉不理他,手伸进他的大衣里环住腰, “苏念衾,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不解风情,人又死板,一点也不浪漫,真不明白我当时怎么会喜欢上你的。” 脸埋在他的胸口上,声音有点闷闷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有人甘之如饴呢。”
“臭美。”桑无焉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胸口。
过了一会,苏念衾忍不住开口,“无焉……”
“什么?”苏念衾家的暖气一贯很足,但是她还在他身上贪婪地取暖。
“你好象一进门就把外套脱了的。”他提醒她。
“是啊,家里有暖气嘛。”
“我还穿着。”
“我知道。”
“可是我很热。”苏念衾很委屈。
桑无焉听到这话再也憋不住笑出来,随即抽出手,从大衣外面再次紧紧环住他,叫他更难受,“活该,活该,活该……”谁叫他气她。
闹够了以后,桑无焉嚷着肚子饿,大半夜了还没吃晚饭。两人手牵着手出门。
桑无焉系围巾时瞟了他一眼,贼笑,“你看你有多远见,早知道我们要出门都不换衣服。”
苏念衾没好气地按电梯。
“我们吃什么?”桑无焉渴望着一顿圣诞大餐。
“去……”他刚说一个字,眼眶那点唯一的模糊亮光突然变成一片漆黑,电梯也没动了。他心想:糟糕。
“怎么回事?”桑无焉问
“电梯断电了。” 他下意识地拽紧桑无焉的手。
“现在多少层?”
“刚才电梯好象一点也没走,所以还是21楼。”苏念衾回答。
“念衾。” 桑无焉在黑暗中唤他。
“我在。”
“我害怕。”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苏念衾闻声把她揽到胸前,“不怕不怕,电梯里有监视器,他们发现没有画面马上就会来。”虽然他的眼睛能够感光,但是黑暗中他反倒觉得自在,只要不是钢绳断了,电梯掉下去就行。
桑无焉却不这么想。
“可是现在是深夜。”
“他们监控室24小时都有人值班。”
“万一,那个人去打盹去了呢?”
那可没准,苏念衾也在想这个,却不敢说出来。他感觉到桑无焉怕的厉害。她胆子一直小,又特别怕黑。
于是只好安慰她,“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他们马上就来。”
“我以前也和程茵遇到过这种情况。”
“后来呢?是不是一会就出去了?”
“后来我们,后来她,后来……”她有点语无伦次。
苏念衾感觉到她越来越紧张的情绪,岔开话题,“一会想吃什么?”
“很辣的东西。”
“不行,你的胃不好。”
“那吃番茄鸡蛋面。”
“为什么?”
“冬天很冷的早上我妈都会做这个给我吃,面汤一口一口喝下去特别暖和。”
“恩,这个可以满足。”暴君温柔地允诺。
过了十分钟,外面的冷空气渗了进来,开始有点冷。苏念衾一边和她说话分散她注意力,一边解开大衣的扣子,将桑无焉暖暖地裹了进去。
“你记得以前用的那个MP3么?”苏念衾继续引导她想往别的方面想。
“恩,尽录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是挺乱七八糟的,有你给我读的武侠小说,有你冲我大声嚷嚷声音,还有……”苏念衾一想起来就忍俊不禁,“还有你唱的歌。”如果那还能够称之为“唱歌”的话。
“不就有点走调吗,还能把你乐成这样。”
“如果我以前写的歌给你唱,肯定倒贴别人钱都送不出去。”
“苏念衾你要是再这么歧视我的话,马上就现场给你来一首。”
“别!我还要在这楼里常住,万一别人问起了来,都不敢承认你是我家的。”
桑无焉听到这些话,气的从苏念衾怀里探出头来张牙舞爪地就要咬他的下巴,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拿着工具敲,“里面有人吗?”
几分钟后,工人撬开门,让他们重获自由。
出来以后,桑无焉就算再饿也不想下21楼吃过东西再爬上来。
回到家,苏念衾脱下衣服,挽起袖子进厨房。
“你干吗?”桑无焉问。
“给你做番茄鸡蛋面。”
桑无焉瞪大眼睛,“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做饭。”
“我怎么就不可能会做饭了。”苏念衾反问,打开冰箱,拿出鸡蛋还有番茄。“煮碗面,算是你的圣诞礼物。” 第 35 章
过年的那几天,俩人约好回去见桑妈妈。
苏念衾异常紧张。却没想到桑妈妈格外通情达理,并没有给他出难题。好象经历过桑爸爸的那些生死过后,变得豁达了。况且苏念衾把一切恶习掩盖起来,让桑妈妈挑不出毛病。
桑无焉偷偷笑倒,“你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看见我妈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这叫道高一迟,魔高一丈。”
桑无焉一听又去咬他,“你敢说我妈是魔!”
苏念衾也没有躲,任她啃,“其实伯母罗嗦的很可爱,反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我母亲。我小时侯她也常这么唠叨我,当时还很不耐烦,现在回忆起来足足珍贵。”
桑无焉闻言,将原本的啃咬便成浅浅的亲吻。
“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尽量唠叨你的,让你时时刻刻都能回味。”桑无焉说。
苏念衾的喉结震动,笑起来。
突然他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蓝丝绒的盒子。
“什么?”桑无焉意识到里面的东西,突然心跳加速。
“嫁给我。”苏念衾打开盒子,里面有枚粉钻戒指。他的眼睛朝着桑无焉的那个方向,如墨一般的双眸格外深邃。
“不要!”桑无焉说。
苏念衾沉下脸蹙眉,“你敢不要!”
桑无焉来气了,离开他的腿,站起来,“哪有人这么求婚的!”
他们俩大年三十窝在桑家,晚上无焉的什么三姨妈姨夫,二姑姑姑丈,侄女外侄女一桌人都要过来吃年夜饭,桑妈妈突然想到香葱没买,便让桑无焉去采办。
外面在下雨,桑无焉还要拉着苏念衾一起去,桑妈妈看着就折腾。
“你喊小苏去干吗,菜市里人又多踩的满脚都是泥。”丈母娘已经在为女婿说话了。
“他挺乐意为你效劳的,是吧‘小苏’?”说着协议的掐了掐他的手,意思说:你要敢说不,我跟你急。
苏念衾哭笑不得,左右为难,不知道听谁的比较好。
出门穿鞋的时候,桑无焉问了一句,“妈,这葱要买多少斤呀?”
桑妈妈顿时晕倒,“得了得了,咱家不能指望你了,没听说过香葱还能称几斤来吃的。”
桑妈妈解下围裙,留下这对活宝在家看锅。厨房的沙锅里煲着萝卜排骨汤,在客厅还能听到沸腾的烫在扑哧扑哧地冲击着锅盖。两人没有开灯,就在沙发上你掰一句,我掰一句地拌嘴,然后苏念衾突然拿着钻戒出来求婚。
“你没吃过猪肉也得见过猪跑吧。”桑无焉气愤。
苏念衾眼睛一眯,他就不知道这求婚和吃猪肉有什么关系。他一边努力安抚自己的情绪,一边心里不断地默念:苏念衾你要平静、大度、有气量、能容忍,不能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
桑无焉来回踱步,继续说:“以前我们看的电影里面,求婚的时候浪漫的都能把观众给感动地哭了。我们昨天看的那个,男的专门去学做女朋友最爱吃的提拉米苏点心,学了整整一个月,然后在她生日那天亲手做了一个,在里面放着钻戒。女的一吃到有磕牙的东西从嘴里拿出来看到是戒指的时候,他才说:‘嫁给我吧’。”
“无聊!”桑无焉美妙的幻想被苏念衾嗤之以鼻地作出的结论打断。
“你能不能有点浪漫的情趣。”桑无焉教育他。
“不能。我就是这样了。”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那我不嫁了。”桑无焉宣布。
“你休想。”暴君一把抓住站在跟前的桑无焉的左手,不容反抗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狠狠地抬头吻了她。
“你这是逼婚,”桑无焉将手插进苏念衾的发中垂脸回吻他。“下一次,要重新来过。”
苏念衾专门地吸吮桑无焉的唇默不作声,看似默认其实心里在盘算:等你上了贼船哪还有下一次。
过了一会,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