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1；2；3…… ”
数到九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Hi”秦雨璐笑着举起手点了点手指，朝里面的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鬼啊”开门的女人看到秦雨璐血红的眼珠，尖叫着把门甩上，秦雨璐一脚伸进门缝里，手拍在门上轻轻一推，女人摔倒在地上，秦雨璐闪了进来，将血库的门关上。
“哟还有个小P孩儿啊”看着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人和孩子，秦雨璐夸张地叹道。
“你，你不是丧尸吗？你怎么会说话？”张小雨搂着小男孩缩在墙角，防备地望着秦雨璐，见秦雨璐并没有扑过来而是站在原地打量自己，便壮着胆子问，“你到底是人还是丧尸？”
秦雨璐将脸上的面纱取下来，一步步走向张小雨，妖冶地笑道：“你看我是人还是丧尸啊？”
“啊——”张小雨抱紧怀里的小孩，脸埋在手臂里，放声尖叫。
“你要是不怕招来更多的丧尸，你就继续鬼叫好了。”秦雨璐冷冷地说道，将面纱重新戴好，不再理她，走到一旁查看起血库中的库存量。
“你，你不吃我们吗？”张小雨好奇地问道。
秦雨璐转过身用鄙夷的目光将张小雨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你觉得你脏成这样我吃得下去么？”
“呵呵。”许是觉得秦雨璐不会吃自己，张小雨尴尬地扯了扯身上的“灰大褂”，弱弱地笑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你跟那些丧尸不一样，你是好人，哦，不，好丧尸。”
对于张小雨给自己定义为“好丧尸”，秦雨璐也没有生气，指着墙角的一堆空空的血袋子问：“这是你们喝掉的？”
“嗯。外面有丧尸，我和小杰躲在这里不敢出去，饿得受不了了就只能喝这个。刚开始还觉得难以下咽，现在已经习惯了。”张小雨苦笑道。
“习惯是好事，她能让你坚强地活下去。”秦雨璐意有所指地轻声说道，看着被张小雨搂在怀里一言不发的小男孩问，“他是哑巴？”
张小雨摇头，叹了口气说：“被吓傻了。”
“难怪看见我这个鬼样子都不哭不闹的，可见还是傻了好。”说完秦雨璐把每个冰柜里的血液包都拿出来堆在地上，嘀咕道，“这血有点少啊。”
“你，你要是喝完还觉得饿，你就去其他医院转转吧，说不定别的医院的血库里面存血很多。”张小雨以为秦雨璐饿了想喝血，听她说“血有点少”，忙给她指了条明路，生怕秦雨璐饿极了把自己和小杰吃掉。
秦雨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张小雨的意见，问：“张小雨你会不会开车？”
“会啊。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张小雨诧异地问道。
秦雨璐指了指张小雨的“灰大褂”，张小雨低头一看，衣服口袋上还别着自己的名字呢。
“那你想不想吃食物？真正的食物，比如饼干，糖果，巧克力，八宝粥……”秦雨璐扳着手指头用温柔的声音说着那些耳熟能详的食品，笑看张小雨大口大口地咽着口水，见张小雨被自己诱惑地差不多了，笑道，“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给你吃的，你给我当司机。”
“给你当司机？不不不。”张小雨摇着脑袋拒绝道，“我不能出去，我一出去就会被丧尸吃掉的。”
“这样啊，那你是准备躲在这里把你自己和小杰饿死咯？这些血我可是要全部带走的。”
“我，我……”张小雨咬着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雨璐走到张小雨的身前蹲下，直视张小雨的眼睛，说：“就算我不拿走这些血袋，你和小杰又能撑多久？已经四个月了，却没有人来救你们，你们还能再撑四个月么？等这些血喝完了，你们还是只有等死。与其这样，倒不如跟着我，我给你们提供吃的喝的，让你和小杰过人该过的日子，而且我还会确保你们的安全。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一会儿再回来。”
秦雨璐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再留在医院里四处溜达，而是直接奔向医院对面的超市，拎起超市的购物篮，直接把货架上的食品全都扫进购物篮里，篮子装满后秦雨璐就拎着它跑回医院，选了一辆车门敞开的汽车，把吃的全倒在后座上，然后再跑回超市继续往汽车上搬运食物。来回好几趟，直到把后座塞得满满的，只空出一个小孩坐的位置。吃的暂时够了，等吃完了再去找就是了，反正自己现在来去自由不必害怕丧尸。秦雨璐走回超市来到卖米的地方，把袋子里的米都倒出来，然后拿着两个大号的米袋子装了三罐八宝粥回到了医院的十一楼。
“是我，开门。”秦雨璐敲门喊道。
张小雨打开门放秦雨璐进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是我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你真的能保证我和小杰的安全吗？”
“只要你们不背叛我。”
“那好，我们跟你走。”
秦雨璐打开米袋子，拿出两罐八宝粥递给张小雨：“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你今天的选择是多么的英明。”如果张小雨选择的是留下来，那么这两罐八宝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是给我的？”张小雨有些迟疑，似乎不敢相信秦雨璐会真的给她吃的，而且还是两罐没有开封的八宝粥。
“我说了，只要你们肯跟我，我就会给你们提供吃的喝的，让你们活得像个人样。这两罐八宝粥，你一罐小杰一罐，不用不舍得，吃完中午还有。”秦雨璐笑着把八宝粥塞进张小雨的手里，然后拿出自己的那一罐，说，“快吃吧，吃饱了等你恢复了力气，我们就离开这里。”
“谢谢你。”张小雨哽咽着打开八宝粥，先喂了一勺给小杰，再舀了一勺给自己，小杰一口，自己一口，开心地享受着这既普通又奢侈的食物。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筹备
第七十七章 筹备
“哐啷”八宝粥从手中滑落洒了一地。
秦雨璐跪趴在地上，长长的指甲在地砖上划出十道深深的印痕，整个身子僵直得像是一张绷紧的弯弓。呕——刚吃下去的一口八宝粥全都从食道里呕了出来。五脏六腑仿佛正在滚烫的开水中熬煮，秦雨璐好像听到了腹内正“滋滋滋”地冒着水泡。
“你，你怎么了？”对上秦雨璐艳红欲焚的眼眸，张小雨不敢靠近，拉着小杰往后挪了挪问道。
秦雨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艰难地说：“肚子好痛，有毒。”
是说八宝粥有毒吗？张小雨看了看自己手里空罐子，再看了看正吃得欢快的小杰，这八宝粥没问题啊，本来就是密封的，而且我和小杰吃了都没事，怎么——张小雨看着痛苦难耐的秦雨璐，恍然大悟，忙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包血，用牙齿咬开，递给秦雨璐，说：“快点把它喝下去。”
“拿开，我不要喝人血”秦雨璐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去看张小雨手里的鲜血，为了不受血液的诱惑，甚至强忍住腹内的灼痛，在地上滚了几圈，离张小雨远远的。血的腥味刺激着秦雨璐，她知道自己渴望鲜血，可，那是人血啊只要一想到这是属于人类的血液，秦雨璐就仿佛又回到了啃食Eve的那个夜晚，无法忍受
“你疯了再不把它喝下去你会死的喝人血怎么了，我跟小杰都喝了四个月的人血了。喏，你看。”张小雨按捺住恶心的感觉，含着血袋的口子喝了一口腥臭的血液，然后将血袋伸到秦雨璐的眼前，“虽然是人血，可还不都是人不要了的血，跟鸡血鸭血也没什么不同，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反正我跟小杰也喝过，咱们谁也不用看不起谁，都是一样的。”
见张小雨说得恳切，血腥味又在鼻子周围萦绕，秦雨璐终于放弃了抵抗，抓过血袋捧在手里大口大口地允吸起来。血液一进入肠道，腹内的灼痛就减弱了，等到一包血液全部喝完，五脏六腑已经完全恢复了，一点也不难受了。
“好了？你怎么知道要给我喝血？”秦雨璐惊奇地看着张小雨。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刚刚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无意中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黑夜传说。电影里面，一个人被吸血鬼咬了之后也变成了吸血鬼，可是他不愿意喝人血，就跑去吃人吃的食物，结果才吃了几口就吐了出来，而且浑身难受。我琢磨着你的情况可能跟他一样，你不是丧尸么，丧尸都是喝血吃肉的，哪有丧尸吃熟食的啊。所以咯，我就想着让你喝点血试试，谁知道还真让我给猜中了。”张小雨由衷地替她感到高兴。虽然秦雨璐是丧尸，可是她不吃人，也不愿意喝人血，而且还给自己和小杰弄来好吃的食物，张小雨已经把秦雨璐当自己人看待了，还想着要是所有的丧尸都和秦雨璐一样就好了。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会还的。”秦雨璐郑重其事地说。
“呵呵，不用，你不是也帮了我和小杰。”张小雨捡起八宝粥瓶子朝秦雨璐晃晃，笑道。
对于张小雨明媚的笑颜，秦雨璐选择了视而不见，说：“要是休息好了就帮我把血都装到袋子里，我去找些东西帮你们乔装一番。”现在对你笑的人，也许下一秒就会把你推向死亡的深渊。秦雨璐，程风给你教训还不够深刻么？不要去相信别人对你的好
秦雨璐先从办公室里拿了两件白大褂和两个口罩，然后找到厨房，挑选了两把厚重的剁骨刀，走向一只落单的丧尸，用剁骨刀将丧尸的脑袋砍掉，最后拖着无头丧尸爬回了十一楼。
“这两件干净的衣服，你和小杰一人一件穿在里面，然后再把身上的脏衣服套在外面。”秦雨璐把衣服和口罩递给张小雨，待张小雨和小杰穿戴妥当，秦雨璐给了张小雨一把剁骨刀，说，“过来一起把尸体剁碎了。”
“你是要学《行尸走肉》里的警察么？在我和小杰的衣服上夜抹上丧尸的碎尸？”张小雨一下就猜到了秦雨璐的意图。
秦雨璐一刀剁下丧尸的手臂，抬眼望向拿着刀光看不动的张小雨，说：“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汽车可是离大门口有十几米远，丧尸也有不少。我是不怕啦，丧尸又不会咬我。”
张小雨看了看楼下的情况，再看了眼地上的死尸，犹豫了半晌，才对秦雨璐请求道：“要不你去把楼下的丧尸全都解决掉吧，这样我和小杰不就可以不用往衣服上抹这个了。反正丧尸也不会咬你，你不会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危险？这只丧尸是我偷偷地干掉的。要是我堂而皇之地在下面屠杀丧尸，谁知道丧尸会不会围攻我。再说了，我现在也是丧尸，我凭什么要去屠杀我的同类啊。少说废话，快点过来干活要是你不愿意你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回到血库把门关上。又没人逼你跟着我。”秦雨璐恼火地把剁骨刀砸在丧尸的胸膛上，站起来对张小雨说，“你要是不想跟我走，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止。要是你愿意跟着我，那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许往西，不许跟我讨价还价”
在秦雨璐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张小雨脸色惨白，噙着眼泪在丧尸的尸体旁蹲下，用脚踩在丧尸的胳膊上，用刀一刀一刀割下丧尸胳膊上的肉，然后像剁饺子馅一样，将割下来的肉剁碎。
“行了，差不多够了。”秦雨璐拿刀挑了一团碎尸涂在张小雨的衣服上，把张小雨的衣服裤子抹了个遍，然后在小杰的衣服裤子上也抹了一遍，说，“可以了。一会儿你牵着小杰跟在我后面，尽量放轻呼吸，虽然戴着口罩，可还是要小心。这把刀你也拿着，防身。”
“嗯，我知道了。”
秦雨璐一手拿刀一手拎着两麻袋血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张小雨：“看着点小杰，别让他用衣服擦嘴。”
听了秦雨璐的提醒，张小雨忙停下来严肃地警告小杰不许乱动，愣是让小杰将她说的话重复了两遍才罢休。
到了一楼大厅，张小雨透过玻璃门看着在院子里来回溜达的丧尸，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手和腿都开始打颤。
秦雨璐推开门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对张小雨说：“别怕，跟着我。你看它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你。看到那辆车了没，要是等会儿被发现了，你就往车那边跑或者往回跑，总之哪边安全你就朝哪个方向跑，我会帮你拖住它们。”
秦雨璐将麻袋往肩上一甩，手握紧刀把，转身对张小雨点了下头，慢慢地朝着汽车走去。张小雨紧紧地拽着小杰的手，紧跟在秦雨璐的身后。每当有丧尸靠近，心就提了起来，强忍住拔腿逃跑的冲动，拖着发软的腿一步步地往前挪。
终于到了张小雨呼出一口浊气，刚才太过紧张，连气都不敢换，硬是憋了一分钟没有呼吸。张小雨拉过小杰，准备帮他把外面的脏衣服脱掉。
“你干什么？”秦雨璐问道。
“脱衣服啊。难道直接坐进去？多恶心啊。”
“不怕死你就脱吧。”秦雨璐打开车门把小杰放到后座的空位上，替他系上安全带，然后关上门，打开前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
还在迟疑不定的张小雨看到不远处有一只丧尸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也顾不得恶不恶心了，忙跑到驾驶座位上做好，关上车门，摇下车窗，转动钥匙，把车从医院开了出去。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到了医院，张小雨和小杰坐在车里等，秦雨璐自己去血库搬血。一连跑了好几个医院，中途又换了一辆大货车，血的数量总算是达到秦雨璐的要求了。
看着满满一车厢的人血，秦雨璐对张小雨说：“够了，不用再去医院了，接下来去消防队。”
“去消防队干嘛？”张小雨不解地问道。
秦雨璐高兴地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这可是我精心准备送给某人的一份大礼。”
张小雨把车开进最近的消防队。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把那几只丧尸清理掉。”秦雨璐跳下车，先把消防队的大门关上，然后走到一只丧尸身后，抡起菜刀对准丧尸的脖子后面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