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看来他们真的是再责难逃了,众宫女无奈,却也不能教训恨兮,只得上前来搀扶恨兮回到座位,想尽一切办法为恨兮补救。
“不用担心,我自己来画,你们只要帮我准备好东西就可以了,不会误了时辰的。”恨兮冲过去洗脸的时候没有多想什么,可是冷水扑多了,恨兮也便越来越清醒了。
恨兮才想起来她在宫中的身份是一个公主,是这个寝宫众多宫女的主子,如果她一时任性,误了吉时,那众多宫女都是要受罚的,恨兮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也做不来自私的事,所以她便要想办法来补救。
虽说人多力量大,可是人多手也杂,只能越忙越乱,恨兮安排了一下几个宫女拿着要用的东西,便开始自己动手化起妆来。
“水粉拿来。”恨兮出声,伸出手去,一旁的小翠连忙将水粉递给恨兮。
恨兮打开水粉,开始在脸上涂抹了起来,她是按照现代的化妆方式来画的,并没有将水粉涂的厚厚的,只是涂抹了薄薄的一层,所以效果要好上许多。
“胭脂拿来。”恨兮放下手中的水粉,又伸出手去,一旁的一个宫女立刻递给恨兮一盒胭脂。
这个胭脂是上次国君去齐国的时候,他人献给齐国国侯的,国君为恨兮带回来了一盒。
这个胭脂也拿来很久了,恨兮从来都没有用过,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胭脂的色泽实在是太过艳丽了,不是恨兮常用的颜色,便一直放置着,现下被拿出来使用,恨兮也不便在去换其他,只得擦这盒胭脂,就当是今日出嫁,喜庆喜庆吧,恨兮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好在这胭脂看上去色泽艳丽,可是擦起来颜色却极其的自然,真不愧是贡奉给国君的东西,恨兮均匀的涂抹在了脸颊上面。
“这样就好了。”恨兮左右照了照镜子,很是满意。
“公主,还有这个。”一个宫女立刻递上来一块红色的纸。
恨兮没有接过那张小小的红纸,只是看了看,突然想起来,古代女子出嫁的时候,都是用这个来涂唇的。
这东西恨兮从前看古装剧的时候经常见到,很是好奇,不过听说这种东西用着是有毒的,虽然是否是真的有毒恨兮无从查证,当然她也不想以身试险,:“这个就不用了,这样便好了。”
那宫女还想再说一句什么,却被小翠一挥手,赶了下去。
小翠看了看恨兮,没有说什么,恨兮的性格她们是了解的,现下时间已经不多了,吉时马上就到了,她可不想逼着恨兮做些什么,然后再让恨兮将好不容易画好的妆容洗个干净。
恨兮的头发已经打理好了,妆也都画好了,凤冠霞帔也已经佩戴好了,才又坐回到椅子上。
从前看到别人结婚,两个人步入礼堂,恨兮觉得那是幸福的,可是轮到她自己的时候,她却觉得那是痛苦的,这凤冠的重量可不一般,简直重的要命,如果这样一直戴着她,,非得将脖子累断不可。
“为臣参见公主。”外面一个声音响起。
恨兮今日大婚,便特别命令无论是谁来了都不要通报,免得吓得殿内的宫女们更加手忙脚乱,现下听外面来了人,还是个臣子,恨兮便觉得有些诧异,按理说公主出嫁,应该没有臣子陪嫁的规定啊。
“进来吧。”恨兮虽然诧异,伸手扶着沉重的凤冠,却仍然叫外面的人进来。
“公主”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恨兮见过几面,却一直沉默,又有几分超脱尘世的潇洒的国师。
“国师有何事?”恨兮见是国师,便将双手放下,坐的挺直,一脸严肃的望向国师。
国师一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他这次来又是有什么事想与恨兮说。
“息国侯到。”国师刚要开口,却被外面的一声高呼给打断了。
“息国侯来了,快扶公主上轿,啊,玉如意和苹果呢?”小翠连忙上前搀扶恨兮,也不顾前面是国师,便开始嚷嚷了起来。
“苹果在这里呢。”冬雪从桌子上面拿来了一个红透透的苹果,塞在了恨兮的手中。
“这里是如意。”苏离从床榻旁拿过了玉如意,递给恨兮,却没有避讳国师。
苏离他们在宫中一直都是隐藏身份的,就连昨晚国君与君夫人来了也都是藏匿起来的,可是恨兮眼下便要嫁去息国,他们也是要跟着一同前往的,也便没有在藏匿行踪。
国师虽没有见过苏离,却丝毫不觉诧异,只是镇定的侧过身子,让开了恨兮要出去的路。
见国师似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恨兮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苏离手中的玉如意,提起裙摆,向外面的花轿走去。
在从国师的身旁擦身而过时,恨兮却又停了下来,转身附在国师的身旁,轻声的道:“有些事情国师不必操心,一切才刚刚开始。”
恨兮只是没头没尾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是以国师的智慧,恨兮相信国师不可能不懂。
也不等国师说什么,恨兮便随着小翠与冬雪的搀扶,走出了寝殿。
走到寝殿的门前时,恨兮觉得眼前的景物统统不见,换之而来的是一片红色。
身后的苏离,渐渐的松开了手,任由那一片红布的边角,从自己的手中脱离。
“公主,小心石阶。”小翠出声提示着恨兮,可是她还是说的迟了,恨兮没有迈出一大步,而是正好的绊在了石阶上。
一旁的小翠连忙出手抓紧恨兮,可是恨兮感受到的,却是身前一双温暖而修长的手。
第七十一章 共乘一匹马
更新时间:2011…9…30 22:00:27 字数:3854
明媚的日子,喜庆的气氛,鲜红的颜色,恨兮即将远离陈国,在一个青葱的年纪嫁给履薄。
这对于恨兮来说是一个美好的日子,虽然未来并没有那么多的美好在等待着她,但是她却仍然充满着期待,可是这满满的期待,都被履薄的一句话给冲的烟消云散。
履薄一双温暖修长的手扶住恨兮,即使恨兮没有看见前面的人,也便知道那是履薄,而且她还知道,履薄是笑着的。
因为履薄正屏退了冬雪,站在恨兮的左侧,靠近恨兮,语意带着几分悠然:“公主这是作甚,拜堂是在息国殿内,公主不必如此焦急。”
好他个履薄,平时一副飘飘然的君子摸样,这个时候来调笑她了,恨兮抬起脚,一脚踩在了履薄的脚上。
恨兮虽然没有很用力,但是被踩了一脚也不是很舒服的,可是履薄却没有收起笑意,反而笑意更深了,扶着恨兮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个玲珑华贵的花轿,上面系着红色的大花,且在一旁还还挂有玉如意状的挂坠,轿子倾斜的停在寝殿的不远处,轿帘大开,等待着主人的进入。
恨兮随着小翠与履薄的搀扶,绕过轿子的把手,来到轿子门前,低头欲钻进轿子。
“徒儿,等等,师傅与你一同坐轿。”苍空着一身飘然的白衣,兴冲冲的向恨兮的轿子跑来。
“苍空,这个轿子是只有新娘才可以坐的。”冬雪见苍空不顾宫女的阻拦,跑向了花轿,连忙挡在了路中间,却无奈她的身材太过娇小,让苍空从一侧直直的跑了过去。
“师傅,你不觉得这轿子两个人坐狭窄了些?”恨兮原本觉得自己坐轿子很是无聊,正好可以与苍空聊天解闷,可是换念一想,这轿子通常都只有一个人的座位,更不要说是花轿了,定是只有一个席位。
这个时代的男子虽然也是三妻四妾的,可是那也都是看上一个带一个,是分批量娶回去的,没有一个人是两个新娘同坐一轿娶回去的,就连双胞胎也是没有这种情况的。
“没关系,师傅我只用很小的地方,骑马实在是太累了,师傅可吃不消啊,徒儿你可不能嫁了人就不管师傅的死活。”苍空是连耍赖带倒打一耙,下定了主意要与恨兮同轿。
“这……”恨兮犹豫了一下,虽然她蒙着盖头,看不到前面的事物,但是只听苍空的声音,她也知道苍空此刻的动作神态。
“那便在抬一个轿子吧。”恨兮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她可不想与苍空挤在一个轿子里面,那样非得闷死她不可。
她还不想最后死是被闷死的,那样就太冤枉了。
“息国侯,公主,吉时已经到了。”苍空还没有答话,一旁的管事却出声催促了起来,这误了吉时,可是所有的人都要受惩罚的。
“师傅,上轿。”恨兮没有掀开盖头,而是拉着履薄向后退了一步。
恨兮不知道履薄是否知道她是怎样想的,但是履薄却是很配合她,而且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苍空愣了一愣,却也快走了几步,钻进了花轿。
“起轿。”恨兮感觉苍空已经坐进了轿子里连忙喊了一声。
小翠在恨兮的身旁呆的时间很久了,自然理会了恨兮的意思,连忙上前拉下轿门,将轿子挡的严严实实的,抬手示意一旁的轿夫起轿。
几个轿夫虽然完全摸不着头脑,却也听了命令,一齐抬起了花轿,向外面走去。
“徒儿……”苍空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伸出手拉开了轿帘,一脸憋闷的看向恨兮。
其实苍空的本意并不完全是要坐轿子,而是要与恨兮聊天,却不想恨兮舍师傅也舍轿子,把他关进了轿子中当新娘。
“冬雪,拿来一件男士的衣衫。”恨兮吩咐着冬雪,冬雪连忙跑到了寝殿内,不一会,便拿来了一个男士的水蓝色的衣衫。
“小姐,这是……”冬雪不明所以的捧着衣衫,看着恨兮。
“自然是穿着了。”恨兮仍旧蒙着盖头,顺着冬雪的声音伸出手,拉过了冬雪手中的衣衫,披在了身上,挡住了大半的新娘礼服。
履薄站在恨兮的一旁搀扶着恨兮,见恨兮所有的动作,却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恨兮。
“我们也走吧。”恨兮披好了外面的衣衫,虽然看不见前方,却依然抬头望向履薄的方向。
“好。”履薄笑着,扶着恨兮向前走去。
恨兮低着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脚,与脚下的地面,每一步都需要走的很小心,可是她却走的很安稳,很放心,走了几步,她看见了前面四只雪白的马蹄。
履薄带着恨兮走到了自己骑的马前,抬了抬手,小翠立刻退到了一边。
履薄右手揽过恨兮的肩膀,左手向下探去,伸至恨兮的腿弯处,一用力,恨兮便被打横的抱了起来。
“啊。”恨兮虽然预料到了履薄的动作,却依然被吓了一跳,她连忙伸出右手,勾住履薄的脖子,虽然她知道履薄不会让她摔在地上,却依然保险起见。
为履薄牵马的小厮很是机灵,见履薄有所动作,连忙拍了拍白马的头,牵着马趴了下去,马变得矮了,履薄很轻易的就将恨兮放在了马背上。
待恨兮在马背上坐稳,履薄才松开了恨兮的手,交代了恨兮抱紧马的脖子,便自己来到马的前方,接过了缰绳,让白马缓缓的站立起来。
马儿站的稳了,履薄才抓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了马,坐在了恨兮的身后,双手换过恨兮的腰间,牵紧了缰绳。
“等等。”恨兮感受到履薄在身后坐好,连忙出声阻止履薄驾马。
“恩?”履薄就紧靠着恨兮,胸膛与恨兮的后背贴的很近,只是一个轻声上扬的语调,都足以让恨兮感受到他的呼吸。
“你们都转过去。”恨兮没有答履薄,而是向周围吩咐了一声。
周围的人都感到诧异,却也没有人敢有异议,齐刷刷的转过了身去。
“这盖头盖着总是要掀开的,还是现在就掀开吧,免得错过了一路的风景。”恨兮向后靠了靠身躯,刚好靠在了履薄的胸膛上,偏着头向履薄说着。
“想不到恨兮如此心急。”履薄说笑着,却按着恨兮说的有所动作。
恨兮看到了一双白皙的手,探过红色的盖头,抓住了一角,一点点的向上掀开,视线随着这个动作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个动作缓缓的,却让恨兮的所有注意都集中了起来,她的心碰碰的跳着,来迎接着这样一个时刻。
在这样的年代,恨兮认为,八抬大轿不算是一种幸福,登堂入室也不算是一种幸福,而嫁人最幸福的时刻,便是看着自己爱的人,亲手掀开了自己的盖头,看见自己最美的一面。
盖头缓缓的掀开,直到最后一角从恨兮的视线消失,整个盖头从恨兮的凤冠上拿了下去,恨兮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履薄。
今日的履薄在恨兮看起来格外的英俊洒脱,一身妖艳的红色穿在履薄的身上,与他一身白衣的出尘和一身玄衣的深沉完全不同,而是有着一种异样的美。
履薄的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郑重与满足相结合,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恨兮,仿佛整个世界上,在没有其他人可以容纳,也再没有其他可以让他为之动容。
这样的温婉,这样神情的履薄,让恨兮怎样不沉醉呢?恨兮带着一抹幸福的笑,转头面向了前方。
从此,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子便是归属于她了,没有人可以剥夺她享受这份幸福的权利,恨兮如是的想着,淡淡的道:“走吧。”
履薄一双握着缰绳的手更加搂紧了恨兮,如是任何一个外人看来,都看得出两人的幸福与甜蜜。
履薄骑着马带着恨兮一路浩浩荡荡的出了陈国的皇宫,只有遇到人群的时候,恨兮才抬袖将面孔遮挡住,不让别人看见,而到了人少或无人的地方时,便倚靠着身后的履薄,欣赏着陈国皇宫上下与平常不同的景色。
恨兮直到走出皇宫,都没有见到国君与君夫人,按理说他们会在城门口最后送一送她的,可是却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影。
或许是见到了苍空的花轿,以为里面坐的是恨兮,所以送错了人,恨兮笑了笑,没有过多的伤心难过。
对国君与君夫人来说,与自己沾上关系,也只能带来灭国的命运,到不如从此分别不再有瓜葛的好,恨兮的心中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