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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烟波辗转,碧落琼苍。
我从雾中迷茫而来,踏入这片瑶池仙境,寻找相随千载的一张笑颜。
我一直不知道,那平凡容颜下的尊贵,那闲淡漠然中的痴情,在我的一生之中是多么的重要,远远超出我浅薄的眷恋。
一千年的轮回,一千年的修行,当它们重叠到一起时,原来只是用另一个身份回到了原点。九霄之上,我忘却了前尘,他未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后世,我们的记忆早已没有了交集。那种陌生,甚至还夹杂着恐惧!
试问,那些日月见证的誓言,该如何继续?
……
挽青天,踏流云,上穷碧落下黄泉。
放眼四方,苍穹尤在,琼花散。
原以为,花落满地,弹指间便可缈化为烟,辗作尘。
却不知,残花碎影,暗香半里,千年也未曾淡去。
爱还在这里……
……
师父说:昔儿,去吧!你只有打动天鹅湖的雪羽天鹅,获得他的真心一吻,才能化去你这身绿膜,也只有那样,才能再见到我……
师父像星尘一样消散,那之前,平凡无奇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凄美绝伦,满头如墨长发,在那一瞬间褪尽颜色,化为银白。
我只记得哭,没有去研究个中缘由。因为即便问,我也再不能得到师父的任何回答。我能做的,只是似懂未懂的点点头。
师父从来不骗我。只要我答应,只要我做到,我就能再见到师父。我不曾怀疑过师父的任何一句话。
于是,我捋了捋散乱的墨绿色的长发,毅然踏上了白须老头的云朵朵,展开了一场任重而道远的追鹅之旅……
这或许是造物主给我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无意去伤害这个我生命中另一个无法忽视的男子,但事实却推动我亲手揭开了他心口那片从来就没愈合的伤疤。但愿,我那单纯的无知,曾带给过他星星点点的快乐,我那滑稽可笑的追逐,曾让他偷偷笑过。
那时……
听人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不知为何,我这层纱厚的根本不透光,撞上去,老大一个包。不过,我的脸皮也不薄。
这是事实。
我的意思是,事件和实体都是。
后来有一天,有个美貌如花,娇媚似藤的仙女扭着腰肢对我说,我呸!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我驻足当场,愕然。这句话很耳熟,听着让人很不'炫'舒'书'服'网'。可是,皱着眉头闷了半天,无从反驳,只好说,对不起,我吃素!
不知情的,或许会认为,我这叫有涵养,再或者,说这是懦弱的表现。可事实上,整个天界,似乎并不存在这样无知者。因为这句话,无论主语、谓语还是宾语,无一不是仙界诸位神人仙子尊者小侍们茶余饭后谈资的头版头条。
宾语:雪羽天鹅,弦羽,流星宫宫主,司掌天界刑罚,仙修万载,论资历,估计不输于天帝。但这都不是重点。真真拴住众仙舌头的,是他那副美的足以倾倒乾坤的仙姿玉颜。
谓语:说‘吃’其实有些歪曲,用‘吻’、用‘亲’、用‘舔’或者用‘咬’,都比‘吃’字要贴切。因为后来,除了吃,其他几个动词我都用过。本来,单单这样一个动词是不足以引起轰动的,可关键是,对那样一个人儿执行这样一个动作的那个……
主语:就是我。
可能这样说来,明眼人已经猜到了。
虽然那幅模样并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还是想……声名一下:那个女人对我的称呼,是不文明的,不厚道的,是非常之不符合身份的,各位资深人士切勿仿效。
说实话,那时我还不太理解,一个吻而已,动动嘴巴碰碰唇的事,为什么弦羽会那么抗拒,而且还会在仙界引起如此大的轰动。是因为我当时只是一只碧玉冰蟾,是因为我才刚刚位列仙班?再或者,是因为我这身怎么也幻化不去的绿膜?还是因为当初我……不会飞?
真不是我在自卑。
实在是,从离开师父飞升化仙的那天起,就不断有人在我耳边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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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2006-09-03
修文 2007-05-27
写完结局来修文……不修还真前后不搭调!!
第一章 飞天
“小丫头,你……怕高?”白胡子老头一抖拂尘,上升的速度立刻变慢。我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双手牢牢的拽住他的袖子,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白胡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捋须笑道:“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鸢涯子那贼老头,还煞有介事的邀老夫来接,回头要是知道,那个让他在天帝面前夸言几千年难得一见,灵气贯天,直接掀翻了鉴仙牌的旷世奇妖竟然不会飞……哈哈……还不得红了老脸,钻到桌子底下去!哈哈……”
我冲白胡子翻了个白眼,扭头不语。
不会飞怎么了?我又不是鸟,谁规定一定要会飞的?
白絮般的流云,漫天漂浮着,浓时似棉轻时如烟,一团一团在身边掠过,像极了记忆深处曾痴痴迷恋的棉花糖。棉花糖,本来已经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了啊,然而每日从梦魇中醒来时,那些早该忘却的记忆却像是被重新印刷过,连边角都是新的。棉花糖的味道,我记得是甜蜜的、珍贵的,是我求了好多次,养父才丢了我五毛钱买的。虽然就一次,但已足以成为我一世的回味。这也是我还在世为人时,仅有的小小幸福。除却这个,那段记忆剩下的空间里,便只有饥饿、寒冷、责骂、拳脚……无尽的折磨,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期盼还有无尽的失望……
穿过一片云层,脸上身上清清凉凉,睁开眼睛,我忍不住随着那团逝去的雾气探头向下看去,小心翼翼。
倾云结流霭,峻岭绕崇山,青松遥送客,碧海连青天。
这是我眼中的景象,奇的让人咋舌,美的让人流连。然而我却腿脚一软,差点跪倒在白胡子的七彩云朵上,眼睛闭的死死的,脑中,定格在一个画面。
那是一张脸,一张梦魇里出现过千万遍的脸,琼雕玉琢,白发三千,清朗的仿佛九霄仙神,不染凡尘一颗。若不是他嘴角的那抹轻笑让我心寒,若不是他探头的位置恰好是我刚刚站立的阳台,若我不是正从18楼向下坠落……我或许会认为,这是个来拯救我的慈悲菩萨。可他偏偏是个魔鬼,一个连游魂都不放过的地狱妖魔!
生命只是游戏吗?我那么辛苦的努力活着,因为我相信双手可以掌握命运,我相信希望在明天。就算是眼看着飘离惨不忍睹的身体,我还是坚信,下辈子能够幸福。可是,他只轻轻一扬手,就轻易的打碎了我转世为人,追求新生的梦,那么肆意,那么无情,似乎只是驱散了一抹余烟。我的残影,浮云一样,被穿透,被撕裂……直到彻底绝望,思想化为虚无……
蓝色,似乎代表忧郁。但无边无际的蓝色天幕,绝对可以让人心胸开阔,释意淡然。师父是这样说的。所以,多少次学飞不成时,我就是在仰望天空中化解恐惧的。摇晃着头,我慢慢开启了颤抖着的眼,尽量让自己融入这片包容大地的蓝天之中。
师父说过,我若能飞在空中,白云绿影,便可如碧雪玉竹,潇洒天地。只可惜,千年修行,我终是让师父失望了。尝试过万千遍,却依然没能化开这纠缠不休的恶梦。不说飞升凌空,就是登高俯视,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若不是师父那句话,我想我不可能应承上天成仙,过那种脚不沾地的生活?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再见到师父得先去找那个什么雪羽天鹅,但我相信师父,师父说的话,一定不会错,只要我做到了,就一定能再见到师父。
松开一只手,从领子里摸索出一根红绳子,扯了扯,拉出一个小布袋。一圈白色光茫,苍冷胜雪。
“咦,小丫头带着啥宝贝?”
我忙捂住,防备的瞪着白胡子。
“呵呵,不看,不看~小心成这样!”白胡子收回盯在我手上的目光,笑道:“等你到了天界,就开眼了。这种小石头,随处可见,根本不足为奇。”
不奇你还看?
我没好气的撅撅嘴,对他的描述不以为意。
白胡子笑着摇摇头,拂尘一甩,脚下缓缓停住。“好了,到了。”
我左右瞄了一下,如坠云雾。这只是云层之上,四周除了霞光和云彩,根本什么都没有。所谓的仙界,就是这样的不毛之……空吗?
白胡子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这里不是仙界,仙界也不像下界的凡人诸妖们想的那样。不过,他们认为天就是神仙所在,也不是没有凭据。因为这里,是仙界与下界的唯一通道,九霄之门。”
门?哪有门?
我继续四下观望。
“你还未开仙籍,自然是看不到的。”
哦~原来是权限未开!就说嘛!大气层里明明就没有什么玉宇琼楼,又哪里是什么天界?
我点点头。虽然懂的并不是很透彻。
白胡子将拂尘搁于左手,右手竖起食指中指,对着眼前的空气念叨,“般若空界,佛道神灵,居上界蓬莱,众生止。吒!”说完,手指前伸,轻轻一点。顿时,空气瞬间凝固,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扇米宽丈高的金光之门。
“这便是九霄之门。”白胡子侧头,笑的慈眉善目。“跨入这扇门,小丫头,你就不再是妖,而是位属仙班之列了。”
我眯着眼,却还是抵挡不住那耀眼的光线。
白胡子的拂尘向身后划去,脚下的七彩云领命前行。身体迅速被金光包围,一时间,虚空斗转,物换天移。再睁眼时,奇曦异景,已然是另一个世界。不知为何,刚呼吸到这仙界第一口空气的时候,心里突然间滋生膨胀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仔细琢磨,却辨不清是什么滋味。
待我回头去瞧,九霄之门早已关闭。这对我来说,有着另一层意义,它意味着从今日起我将是孤身一人,无路可退。
大概以为我在缅怀过往,白胡子轻声道:“前尘往事,不过浮尘而已,对于仙人来说,只是一段历练,弹指间,一切皆已灰飞烟灭,无可留念。”说完,白胡子加了速。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白胡子的胡须,时不时掠过我的脸颊。我偏开头去,望向这片仙界乾坤,手下意识紧紧握住胸前的小布袋,心中默念:师父,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只要我努力,得到雪羽天鹅的什么一吻,你就能活过来,是不是?
指缝中的光芒,苍白依旧,映的手上有如凝冰碧玉,泽透掌心。
………………………………………………………
原文 2006-10-08
修文 2007-05-27
第二章 蓬莱仙界
眼前的仙界,和想象中的景象相异甚远。
上古神话中,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岛,虚无飘渺深隐于海,其上诸仙神灵皆仙风道骨超凡脱俗,所住玉宇琼阁则仿如水晶冰宫,晶莹剔透清寒晨宵。岛外环绕的,祥云朵朵,碧波万顷,于茫茫海天之中,一派空明。
若把脚下这烟波浩宇当作是碧涛万里,那么,这一座座悬浮于空的空中花园,就可以称作无根群岛。遥望过去,岛下百米,浓云叠障,海般浩瀚,宽广的没有边际。而岛群以一至高者为心,四下漫开,形状不一,其上格局各异,但大体看去,与旖旎海岛无甚差别,风光如画,碧水绿衣。而不同之处,虽只在其间点缀的某一片,三两点,但那奇妙精致的宫阙亭廊,壁玉辉煌,璀璨得似星辰缀布,月华满镶。
“凡人得道,只需沐渊泉,去俗尘,于金曜三刻参紫辉殿,便可得见天帝,获赐仙籍。你是妖精,纵然真灵如虹,气冲九霄,毕竟还带着邪魅妖元。故在觐见天帝之前,需进冥灯塔清修三日,吐妖浊,纳禅思,融蓬莱之精气。丫头,明白了吗?”白胡子拢起凌散的长须,冲我微微笑着,眼睛眯得只剩两条细缝。我点点头,继续参观。
脚下的七彩云忽然缓了些,徐徐往下降去。扑面而来的丝缕云烟中,混合了一种类似琦椤花的独特芬芳。
大概下面那个岛,就是冥灯塔的所在吧,我这样想着,忍不住松了手,探出头去。
不是我不长记性。本以为不高了,而按之前的感观判断,确是如此。可是,我没有留意到,下面这座,比其他仙岛要矮上不止百米……
一阵眩晕,腿脚麻软的失去控制。无意识的伸脚,不可挽回的踩空,整个人,失了魂儿的软泥般,一摊儿栽了下去。哪儿都不清醒,唯独脑中的画面清晰的可怕!千年不变的恐惧!我挣扎着扭头,喉中突然贯了风,冲开阻隔,穿刺出一声凄厉划空的叫喊,“啊——”声音……竟然那么的陌生。
师父……救我!
双手极不灵便的摸索着,终于在脖子后面找到了红绳坠端的小布袋。紧紧握住。
耳边风声呼啸,心脏悬浮颤栗,墨绿色的发丝靡乱漫天,遮盖了惶恐的双眼。一如千年前那幕无法抹去的绝望。
师父……
绝望中,腰上突然一紧,坠落之势陡缓,整个人陀螺般绕着一个支点旋转了几圈后,摔倒在湿软的草地上。身上倒不痛,但脑子里晕晕的,一时间找不着北。
“太虚,哪来的个绿脸妖怪?”
“流星宫主,这……是新……”
“下次注意点,别砸到莲壁新绣的天灯……”
摇晃着抬头,眼前一片碎雪零落,一个雪白的身影,伴着空灵的余音渐渐飘然远去。那背影,俊修纤长,美妙如画,恍惚中,似曾相识。
“丫头,没怎样吧?”白胡子拉起呆滞的我,“怪老夫,刚才顾着看天灯,没留意。唉!你说怎的你就不会飞呢?这样,如何在天界生存的下去?”
我收回视线,惭愧的低下头,跟在白胡子后面,不吭声。
“驾云,凌空,乃修炼之基本,看你资质不低,修为也深厚,怎的……奇了怪了……”白胡子一边摇着头,一边念叨着。我依旧只是沉默。
那人……我见过吗?
“莲壁圣仙绣的天灯确实美,美的光彩夺目。若是晚上点了芯,就真真是华映天穹美不胜收了啊!”
我抬头顺着白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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