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成为他们的红娘,虽然小幸并不自知。
小幸也没再多说,何悦亲自给她们煮了早饭,傅柔坐在餐桌前不自禁的说了句:“您近来倒是越来越有兴致做这些事了。”
“是啊,自从你爸爸跟爷爷离开,对于你这个吃猫食一样的女儿,我还真没兴趣准备了,今天你们俩都在,我也再做回好老妈。”
何悦说着开始摆放碗筷,好的真像是个好妈妈。
“那我岂不是沾了小幸的光?”
何悦坐下后微微叹息,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女孩:“我亏欠你们俩的太多,从今天开始,你们在我这儿拿去你们所有的自由,人身自由,言论自由,交往自由。”
何悦说的很认真,给她们俩盛了粥。
却吓的两个女孩互相对视着,然后紧张的望着她。
“小幸你以后再参加工作不管跟什么人接触我保证不会在说那些该死的话,我心里其实很清楚你是怎样的女孩,你比小执小柔小好几岁,在我这儿却受的委屈最多,不过妈知道你已经原谅妈。”何悦说完给她一个宽心的微笑。
小幸便也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至于你呢,以前逼你跟卓亮在一起才会让你爱上不该爱的卓亮,现在你好不容易误打误撞找到个能合得来的,你要是觉得他就是你的后半辈子,你便也早点把自己嫁了吧,也老大不小的了,耽误不起。”
何悦说完瞪了女儿一眼,傅柔已经被老妈的话吓坏:“妈,您还是骂我吧,您这样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难受。”
傅柔眼看着就要落泪,小幸低头,轻轻地搅拌着自己碗里的粥。
若是能从此后合家欢乐那当然是最好不过。
何悦大概很想跟傅执见面了。
而这一天,老爷子跟她公公,还有她老公,没有一个人给家里来个电话通知何悦去参加寿宴。
“我要提前到酒店去监督,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小幸走之前问何悦跟傅柔。
何悦头也没抬,只淡淡的笑着:“你去吧,我们在家陪小小幸跟小小执。”
小幸便点点头拿着包离开了。
开车前往酒店的路上在一家设计店停下,当她一进去里面的经理立即迎上:“傅太太。”
“我婆婆去年的礼服是从你们这里订的吧?”
“是!”
“今年跟往年一样,今年的颜色再低调一些,但是不能跟那些富太太们的那样大同小异,必须要有亮点,下午七点前送到老宅,能完成?”
她说着很认真的望着经理。
“因为今年您的礼服也从这里订,这又是最后一天,设计师正好在做最后的修改,您可以跟他详谈。”
所以虽然很着急,但是一个上午还是在确定婆婆跟姑子的礼服。
中午才赶到海悦,蒋倩早就在等她:“先去会场看一看,半个小时前已经准备就绪,我们再来检查一遍,如果觉得什么位置不妥我们还可以再换。”
“不管是菜还是海鲜以及各种食物,一定要最新鲜。”小幸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她点点头:“这个您放心,海鲜今天下午四点准时到,绝对保证新鲜口感。”
两个人便是到了那个超级豪华的大厅,门一打开,里面整洁有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一不是低调的奢华。
“周围都加了灯光,现在效果还不是很明显,到了晚上会更好。”蒋倩手里拿着遥控器,那些色彩斑斓在她的控制下渐渐地开了,换了。
连舞台都是按照她的要求设置的还有些复古,小幸不自禁的笑了一声,这要是来上一场京剧,估计老爷子会乐开了花。
“咱们城里京剧谁最好?”
蒋倩一滞:“城南李安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得过几个奖项,还在我们酒店庆祝过。”
小幸不自禁的点了点头:“如果能请到他来唱一曲就好了。”
蒋倩便是微微一笑:“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蒋倩其实是想着,这事就算是上报,何醉也绝对会满足卓幸这个心愿。
那还不如她直接答应下来,将来何醉来了再当面邀功才快乐。
小幸有些吃惊:“那样的话我可就真要好好地谢谢你了。”
“你跟我们老板是朋友,就不要跟我那么客气了,何况能为傅总跟傅太太服务也是我们酒店的荣幸。”
傅执也是提前几个小时到,但是看到她坐在餐厅一张桌子前正在跟厨师长商议着什么的样子竟然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她认真忙事情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从容让他的心为之一动。
很快他抬手拉了下西装外套然后上前走去。
高挺的身材很快站在她面前:“我是不是来晚了一些?”
厨师长见他过来立即起身:“傅总。”
他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今晚还麻烦厨师长。”
厨师长说了几句客套话立即看眼色的离去。
小幸便也只是静静地往他一眼,然后拿了个茶杯给他倒了茶:“公司那么忙还有空提前过来?”
“再忙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何况是爷爷的寿辰,不能大意。”他淡淡的一声,环视四周,很喜欢此刻餐厅里的宁静。
他端着茶望着杯子低下,茶很清澈,更醇香。
就像是某人的模样。
正在她觉得无聊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起来,是傅柔的。
“是小柔!”她接通然后在他面前跟傅柔通电话:“小柔。”
“老宅收到两套礼服,小幸你确定要让我陪妈一起去参加寿宴?”
“如果连你跟妈都不来,那我这个外人还在这里做什么?告诉妈,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她,请她务必到场,别的事情,都等过了今晚再说。”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就是一个决策能力相当强悍的人。
傅执坐在旁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讲完电话,后才低声问:“通知妈过来了?”
“她原本大概是等爸爸或者爷爷给她打电话,但是你也知道,如果妈不到场,到时候那么多人肯定又会乱猜,我们俩刚平静不久,爸妈不能再出事了!”她讲明自己那么做的缘由。
他微微挑眉:“嗯!”
他之所以没有往老宅打电话可不就是因为知道她会把事情办妥。
她办事他倒是放心,可是有时候太放心了也觉得没意思。
“傅执,爸爸跟爷爷怎么突然搬出来了呢?”其实她一直很好奇,毕竟何悦的事情没有被泄露出去。
傅执只笑:“城里领导被调走不到三周就又请调离去西藏。”
他只一句,小幸虽然开始有些不解,但是后来想通后却是吓一跳:“你的意思是爸爸他已经知道——”
傅执不再说话,如果傅建国跟何悦从此之后只是分开住也倒好,所以即使是现在这样傅执心里也是宽慰的。
他怕的是有一天何悦的事情被曝光,那时候傅建国恐怕再怎么忍气吞声也不能容下他母亲继续在傅家。
所以这次寿辰,无论小幸办的好与不好,其实结局都是一样的,傅建国就是要让小幸当傅家的女主人。
小幸完全接受不了,因为何悦压根不知道傅建国已经知道这件事,只以为傅建国是因为她那段时间做的事情心寒才离开,老爷子又是因为自己跟儿媳妇住不合适才会跟着儿子走。
原来……
“你今晚做好接妈妈班的准备就好。”他又说了一声。
小幸更是惊的望着他:“你认真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现在不是你喜不喜欢,而是再也没人比你更合适。”他很认真负责的说。
“可是妈把家里打理的很好啊,就因为那个——”
“对,就因为那个错误,她便没了资格。”傅执凉薄的声音。
其实他何尝不知何悦是个要面子的人,但是,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处罚。
“可是今晚妈跟小柔都会来,如果爸爸今晚上说这件事,那妈的颜面往哪儿放?”
“所以,你可以找个时间提醒她一下,最好让她亲自把位子让给你。”
小幸彻底呆住。
这哪里像是一个儿子说出来的话?
他果然是狠绝的。
小幸几乎要落泪,眼睛疼的厉害,却终只是那么冷冷的望着他:“这太残忍了!”
“什么样残忍的事情你没有见到过?是要让外界以为我妈比较大度重要还是满足你虚伪的内心更为重要?”
“虚伪的内心?”小幸吃惊这几个字。
在他心里,她的内心是虚伪的吗?
他不由的不叹了一声:“抱歉,我用词不当。”
他是要被烦死了,今天父亲才去他办公室跟他摊牌,他原本只以为那人请调是因为怕以后再有麻烦。
但是傅建国的话却让他彻底有些没了隐瞒的能力。
“你用词不当?你用的很正当,可是我就是虚伪怎么了?我宁愿让你爸爸去做那个侩子手,也不要亲自把你妈送到刑场还告诉她是为她好,我才刚要跟她的关系好一点。”
她气的站了起来,声音虽然不高,而且若大的空间里就他们俩。
但是她此刻却是非常的气愤。
“傅执,你这段日子真的很让我伤心,为什么你不能把你对我的在意表现出来?”
她再也不想说,摇摇头:“我去后厨看看。”
到了晚上七点半,宾客们已经陆续入场,整个酒店都被傅家报下来。
外面傅柔在亲自当迎宾,某个单间里却是傅家爷三个加上何悦还有小幸都在里面。
小幸的压力自然很大,但是她想,何悦的心情恐怕才是真的不好。
但是事到如今,还有谁能开心的起来呢?
老爷子也是不说话,只是看了几眼儿媳妇,心里竟然也难过。
“今晚本来没想到你会到场,但是既然来了,也好。”傅建国淡淡的说,声音里不带有一丝温度。
像跟何悦只是过路夫妻,早已经是前尘往事。
小幸还记得刚去傅家的时候,他们老两口看上去那样相爱,她还觉得是榜样。
但是眨眼……
她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这么复杂,是不是也这么凉薄。
但是傅家的冷绝,已经让她震惊。
虽然换做自己是男人,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终究现在是个女人,看着女人被男人伤就是那样的不服气。
为何,傅建国不怕被离婚?
为何他犯错的时候就不怕被离婚?
然而何悦却那样怕。
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差距真的这样大吗?
不——
小幸想,不管上一代如何的男女不平等,但是到了她这一代,她跟傅执,却必须是平等的。
她不自禁的转头看向傅执,傅执也在看着她。
包间里安静的出奇,几个人分别坐在沙发里,竟然那样的凉薄。
小幸觉得骨头里都冻疼了。
“本来由我来宣布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妥,毕竟傅家主母现在还是你在,如果由你来宣布那是再好不过。”
果然不出傅执所料,他父亲真的说得出这样的话。
傅执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她也望着傅执,那一刻,她竟然想要逃离这个现场。
傅建国看着何悦,何悦也望着傅建国,她却很坦然:“其实我也觉得小幸有能力管好家里的事情,待会儿我便借个借口跟大家把这件事情宣布了。”
何悦转头望着下首的女孩,小幸好不容易才从傅执的脸上把视线移开,转头望着何悦,不敢相信的。
何悦却是对她从容的一笑。
“你这么痛快的话当然最好。”傅建国冷声道,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足以凉透人心。
“爸!”小幸从座位里站了起来。
老爷子便是也抬了头:“小幸啊,今晚上你只要规规矩矩的站在小执身边就行,别的都不用你管。”
老爷子这话虽然是为了她好,但是小幸却是觉得自己有点受之有愧。
“我跟傅执在一起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我办寿宴是因为您是我跟傅执的爷爷,我只想说一件事,我不会接受这个泰山一般沉重的头衔,我不会接受。”
何悦便是望着她叮嘱:“是我自愿让给你。”
“您身体好好地,心理也好好地,为什么要让给我?我这么年轻什么都不懂,就是这次办寿宴还是请教了您好几次。”小幸只好这样说。
“小幸,你就算做不好我也会从旁协助,而且其实你什么都做的很好。”何悦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小幸,最后甚至是有些祈求的。
小幸觉得自己跟何悦都像是个跳梁小丑。
当傅家的女人真的这么不易吗?
她不是想退缩,她只是想跟傅执之间不要这样。
傅执若是敢这样对她,她肯定让他这辈子也不好过。
而何悦竟然就那样承受,接受。
或者是自己跟何悦终究不是一个心思。
虽然同为女人,但是生长不同,生活不同,心思不同。
就好像何悦会做的很多事她都不会去做。
所以终究,她什么都不再说,反正要做他一辈子的老婆,也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接受!
她不知道算不算妥协,但是反正是接受了。
本来这晚的安排,所有的热情,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再也没了意义。
华欣本来是没有来这里的机会,但是还是因着华家的关系被放了行,进场的时候是跟着华恩的父亲,后来就自己跑了。
小幸跟傅执出来后便看到她拿着酒杯跑过来:“傅总,小幸姐。”
还是叫小幸姐!
小幸看她一眼也没说话,只觉得想找个地方透透气便跟身边的男人说:“我去那边跟长辈打个招呼。”
他的双手插进口袋,只点点头她便毫无留恋的走了。
华欣把酒杯给他一个:“现在不是在公司,你应该不会在对我那么刻薄了吧?”
傅执不自禁的冷笑一声:“我刻薄吗?”
华欣鼓着腮帮子,瞅了瞅手里的酒:“你要是喝了我就告诉你。”
傅执接过酒杯,却是不爽的一口饮完,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只是华欣看不出来,看出来的女人已经到别处去了。
“跟我来。”华欣看他那么爽快的喝了便是一激动抓着他的手臂就让他跟她走。
她手里端着的酒杯放在旁边的台子上,然后不管旁边是什么人,拉着他进了电梯。
“去哪里?”傅执皱着眉冷声问,脸色非常冷漠。
“去了你就知道。”她绕弯子,却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不过无论她此刻多么神秘,他却不喜欢探秘。
他抬手摁电梯数字要下去,却是一抬手只觉得眼前一花。
华欣看他想要回去立即抱住他:“你不准走。”
傅执的眉心皱成川字:“放开!”
“不,今晚我要跟你生小孩,当你的女人。”华欣说着这话的时候也是脸红脖子粗的,当然羞燥。
却也是不知廉耻。
傅执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你给我的酒里下了药?”
她就那么突然出现了一下子,虽然她像是故意在找他,却好似只是找他缠着他而已,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简单的小女孩竟然在老板的酒里下了药。
“是啊,但是过了今晚你就不能再对我这么凶了,执,你知道吗?我只想把自己给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