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羞答答的说了两个字,然后双手捂着自己的重要部位。
小幸无奈叹了一声,看儿子害羞的小模样她却哭笑不得也要害羞了。
这么小小年纪就懂的男女之别了么?
那以后谁给他洗澡?
傅总?
他会给孩子们洗澡吗?
她突然想到她不在的那两年,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肯定会!你等着。
小幸自我肯定后便立即起身出去。
正好一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他正要推门而入,没想到两个人就这样打个照面。
她的心一荡,因为他那幽深的眸子就那么准确的闯入她的眼底,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什么事?”傅执看着她低声问。
“哦,那个,他不让我给他洗澡!”小幸立即回过神,说出自己的无可奈何。
他歪了抬头往里看了看,看到儿子在冲他傻笑,然后看向卓幸:“我哄他睡,你先回房吧。”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自己往里走去。
小幸转身,不由的有些失落,看到他蹲在儿子面前挽着袖子要给儿子洗澡,而儿子的眼睛还直勾勾的望着她,好似在等她离开。
于是她便关了门出去,却出去后不由的就嘟着嘴卖萌。
心里是真不舒服,这是谁教的?
好像被冷落了一样,她回到房间,合上门轻轻地靠在门板上,一双手抓着门把手还没放开,只是那么失魂落魄的看着房间里。
然后不由的笑出声,自己到底怎么了,跟他抢儿子么?
他都不用抢就赢了,无奈摇头,真是服了自己的幼稚。
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太家庭主妇了。
她想,她该有份真正的工作了吧?不是在他的办公室对面做做样子,是真的忙碌起来。
不然自己都要空虚成家庭怨妇了。
傅执给儿子洗完澡之后就把儿子用毛巾包着抱到床上,当小家伙躺下睡着之后他的眼神还一直很温柔的看着他。
竟然有人睁眼说瞎话,明明一眼就能看出跟他一样的,竟然说是别的人的孩子。
这事情追根究底到底要怪谁?
他突然想到小幸离开的那两年,然后无奈叹息,他在第一眼见到这孩子的脸的时候便已经很确定。
就有种很相似的感觉,好似在哪儿见过,后来翻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才发现是跟自己小时候太相像。
若说那一对双胞胎有点像他,那么小荣天就是比较像他。
回到房间的时候小幸已经洗完澡在吹头发,他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小幸在吹头发的样子,她的柔荑轻轻地到头发里,然后头发飞舞的样子,很温柔。
他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那堵温暖的墙:“睡了?”
“嗯!”他轻声答应着,然后走上前去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
“坐下!”低低的一声后手轻轻地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里。
小幸看着他专注的眼神望着他手里的头发,然后就安稳的低着头让他吹头发了。
他要是去发廊里当理发师,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群女人整天去弄头发。
他的手真的很性感,还很温柔,轻轻地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她也会脸红。
不由的想起一个电影里的情节,影后在里面扮演一个很固执地,却是内心很渴望热情的女人,跟那个小理发师发生的一系列的故事。
不由的凭空出来一道雷打断自己的思绪,是的,自己干嘛那么想,她老公又不是那个男人,她老公只能给她跟孩子吹头发呢。
老公?
想到自己竟然不由的把他当成老公,可是如今两个人的关系——
好吧,除了少了那一张纸,倒是也没少别的。
但是,就是少了那一张纸,她就不能叫他老公,他也不能叫她老婆。
头发吹完了,他放下吹风机,一双手轻轻地摆弄着她的头发,他发现他很喜欢她的头发。
很软,很滑。
比她那个人要让人舒服的多,想到她那个人呀,他便抬头望着镜子里,才发现她也正在看着他。
于是两个人透过镜子里就那么相视着,仿佛两个人都在努力的看清彼此。
但是或许是因为隔着一张镜子,竟然无法到达眼底深处呢。
后来床上她翻身趴在他胸膛:“荣天为什么突然不让我给他洗澡?”
“他舍不得你受累,所以让他爸爸给他当仆人。”他解释。
这解释竟然说的很好,她一下子就不觉的那么伤心了。
“是吗?”只是忍不住确定,那一双眼里如灯光下琉璃般的绚烂。
“是。”他确定,肯定她的肯定,让她别太失落,抬手轻轻地把她脸前的发挂在她的耳后。
她的耳朵很漂亮,像是软玉。
他忍不住轻轻地去抚着,小幸的脸却渐渐地发红,不由的转头想要从他身上离开,他却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怎么?”
“好痒!”她笑着说。
他也笑,却是扣着她的后脑勺抬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那一刻才觉得真实,她的唇瓣也很软,软到让他心醉。
她轻轻地哽咽,他搂着她一翻身,然后睁开眼看着她红着脸躺在他眼前的模样,她的眼里有些痴迷的东西,让他很有成就感。
当然,他要的不仅仅是成就感,征服她那么简单。
他要的是她全部的,身心的属于他。
她的什么都很软,但是她的牙齿跟她的心,太硬。
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她的心里,但是又仿佛无法到达她的心底深处安静的呆着。
她回来后他便有那样的感觉,他住在她的心里,大概也被她的心冻坏了。
后来她躺在他身边,他轻轻地拥着她,吻着她的肩膀后把她的手握住。
第二天他便亲自去给儿子弄户口,她自然也跟着。
但是从警厅里出来的时候看着户口本上孩子们跟他都在,还有傅柔跟何悦傅建国,还有离开的老爷子,却唯独缺了自己呢。
突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感觉自己真像个外人。
但是天气还不错,三月春风很醉人。
他开着车子载着她回办公室,路上她便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做自己的工作?”
“你现在是集团的老板。”他淡淡的声音,然后车子转弯。
她却望着路上的风景:“你知道我不喜欢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
“那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么高的位置?”
“嗯!”
小幸觉得自己有些残酷,但是她想,就算她不在他那些年也做的很厉害,她在基本也就是个摆设。
“你可真残忍,所以我更不能放你走。”他像是很伤心,但是却很坚持。
小幸无奈,看着他那不打算放过她的样子,只好坐在他旁边的位子里等着他开车到办公大楼。
刚一进去办公室就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大捧玫瑰花,小幸吓的不敢进去:“怎么回事?”
张小凡站在旁边有些尴尬:“是赵总派人送来。”
傅执刚进去,听到声音又抓着门把手倒回去,然后看着小幸果然站在门口惊呆的模样便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不由的皱起眉:“以后他的花不准再送到楼上。”
张小凡抚了抚自己的眼镜框,感觉自己的小命好像被人给捏着,低头答应着。
小幸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他皱着眉不高兴的瞪着她。
“你打算怎么处置?”傅执冷冷的看着她问。
“丢掉!”小幸立即作出反应。
他便又看了她一眼就从她身边走了进去,拿起那束花看了看,然后拿出里面夹着的卡片:“亲爱的卓女士,虽然你说你前夫那方面很厉害,但是你试过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我也并不比他差哪里。”
傅执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小幸跟张小凡站在门口忍不住都心慌的看着他,后来张小凡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她却走了进去:“怎么了?”
他却是把卡片直接收进自己的上衣口袋:“没事!”
然后面不改色的把手里的花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刚刚好被那一捧花给堵住了口。
小幸震惊的望着那一幕,他倒是真潇洒,说丢就丢了,但是花又没犯罪,好可惜。
他却认真的看着她:“以后这个男人的鲜花或者电话都不准接,还有,就算在外面见到他,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搭理他。”
小幸认真的看着傅执那副冷漠的模样:“你没事吧?”
人家已经送过不知道多少花过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
“你不会以为我看到有人送这种东西给你还会很高兴吧?”他双手插在口袋就那么冷冷的望着她。
似是对她那一副无辜的模样很不满意。
小幸只好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经表现的那么淋漓尽致,她又不瞎。
不过他脾气可真够大的,把花扔了也就罢了,把卡片也收起来了。
老实说,她虽然对卡片上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看一下也无妨呀。
但是——
看他走后张小凡还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小幸看着那花觉得可惜,但是已经进了垃圾桶的东西,她才不要再去拿出来。
但是那张卡片上到底写了什么?
他刚刚皱着眉头好像很不开心,难道是求爱?
小幸忍不住多想了一点,然而张小凡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因为,她其实看了那个卡片。
她当然知道傅总不开心的原因,所以她才一直低着头。
小幸又开始看文件,该签字的签字,该退回的退回,然后就坐在电脑前发呆。
不过傅总竟然逼着她在这里陪他,但是至少她也可以开个小差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她又打开了文档,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就有了今年的第一个标题:春许。
她对这个春天有很多的期许,她想,或者很多人都跟她一样,在这个春天对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期许。
一个上午便这样很快过去,但是文档里也没有几百个字。
但是反反复复的修了几遍之后还是觉得不错,于是就在吃饭前打开了某个杂志社主编的邮箱投稿。
但是她没想到一下子就给通过了,并且通知她下半个月的杂志上会放她这个春许。
小幸吃惊的望着电脑屏幕,这回复速度,这回复力量,她只觉的有点头脑发昏。
惊喜来的太突然。
中午跟张小凡在餐厅吃饭张小凡还一直低着头,小幸就好奇,张小凡今天好像怪怪的,一直面红耳赤的,她想会不会是被严连给调戏了?
不然这么羞答答的是因为什么?
“你没事吧?”小幸好奇的问了句。
因为就算被调戏了,这一个上午都这幅表情也让身边的人消化不良呀。
张小凡吃惊的抬头,然后看着小幸关切的温柔眼神用力的摇头。
小幸便微微点头,然后笑了笑:“没事就好好吃饭。”
傅执跟严连在外面吃饭,严连看着傅执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怎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抬头皱着眉看严连。
严连便是有些怕怕的看着他,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成为他的牺牲品。
“你知道赵一建?”
“他那阵子一直给卓幸送花。”
全集团上下谁不知道那位长相出众的赵总整天给他们老板的女人送花?
“他家人没给他找合适的对象?”他又问了一声。
冷冷的,好似在努力与自己撇清关系,但是明明又是十分关心。
严连微微挑眉,立即明白了什么,于是不由的就笑了出来。
“算我没说!”傅执低头不愿意看严连笑话他。
“有个大明星很喜欢他,不过他总是爱理不理的,听说两个人经常去酒店开房,但是没有明确关系。”
傅执这才又抬眼:“继续说下去。”
“先弄个孩子出来不就行了?到时候那个女明星一闹,他还怎么在纠缠卓幸?”
仿佛有点道理,傅总不说话,只是点头。
那副一本正经,从容不迫的样子,那么狡诈阴险的样子。
偌大的餐厅里,他突然又昂起头,发现这个餐厅还不错。
严连却觉得这男人真损,所以他决定还是小心伺候着,别哪天不小心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尤其是跟卓幸相处的时候,可千万要把握火候。
这一天凌越又一次身体抽搐,口吐白沫,当大家都在享受美味的午餐的时候,她却看着在这个春天有些发霉的米饭而无法忍受,终于倒下。
王姐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倒在地上,轮椅已经飞出去很远也倒了,车轮还在转。
王姐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便在想,女人这一生,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哎,竟然有些可怜她。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王姐给她擦了脸:“你别怪我对你不好,你差点还是我们太太,而且我们太太能治好的可能性并不大,她现在在国外承受着本不用承受的折磨,你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狠毒,所以现在你变成这样是你的报应。”
凌越只是发恨的瞪着她,听着她这些话只想杀了她。
却是眼睁睁的望着王姐,最后的能耐便是气急而泣。
当眼泪不经意间落下,她的心再硬却也是输了。
“你现在是很可怜,但是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怜?你想想你自己曾经的样子,那些年你一直在我们大少爷身边,虽然不是什么女友身份,但是那时候的你,多大方?多端庄?你在想想你后来做的那些事,多龌龊?”
曾经?
曾经她还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
曾经她还是个能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女人。
曾经她可以活的很好。
但是——
如今,她却只是勉强活着。
这一切都怪谁?
她不得不恨小幸,她不得不恨傅执。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个房子里。
原本这个房子是希望的开始,现在这个房子却是她的坟墓。
“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于是她咬牙切齿,恳求王姐放她出去。
王姐却是摇了摇头:“我答应你以后不虐待你,但是我不能让你出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大吼着,她要出去,她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
她不能见不到天日。
王姐却是摇了摇头便站起来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后来凌越看着正常的饭的时候坐在床上抱着那支大碗便用力的扒饭,像是好久没吃饭了的样子。
王姐就那么不忍心的看着。
偌大的房子里,却冷冷清清的,连点热乎滋味都没有。
王姐会每天拿报纸给她看,她看到报纸上傅执当着那么多的人说小幸是他太太,那一次她差点就疯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当她心里的疤痕比脸上的疤痕更大的时候,她已经无法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用力的吃饭,她还想着,总有一天她会逃出去,她一定会逃出去的。
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个房子里,哪怕有很多人想要让她死,她却更不愿意让自己死了。
她想活着,活的比谁都长,她想看着别人去死,那些比她活的好的人,所以她努力地吃饭。
只是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