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怪不得陛下会请我们三姐妹出手,看来小伙子还真有几手哦,能够发现咱们姐妹的踪迹。”
冀中三狼的话说的轻松,但她们的内心同样也有一丝不安,能够不受她们气势影响且能发现她们潜入踪迹的人,实力至少和她们在同一个级别,而且,眼前这年青人身上透着一股超越生与死的气质,那是一份归属于自然的力量,以三狼多年的对敌经验,知道能在一个人身上出现这种超越杀气与死亡气息的自然力量,绝对是一名超一流的绝世高手。
“想不到冀中三狼消失江湖二十年,竟然当上了鹰犬。”天马、天虎、天蛇和刀奴四人一直线的排在我面前,拦住朝我走来的冀中三狼。
冀中三狼的年龄至少在五十岁以上,但却依然保持三十来岁的模样,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木偶一样呆板,娇滴滴的声音从她们的口中吐出,带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还有那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显得十分脏乱,和街上的乞丐婆有得一拼。
“大姐,我们二十年没出江湖了,是不是这年头的人都秀逗了呀?冒出这么多个嫌自己命长的。”站在右侧位置的,应该是二狼。
“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让姑奶奶们来成全你们。”冀中三狼从来打架都不愿多话,这回也不例外,大狼身影一动,其他两人也随着跟进,扑向天蛇等四人。
“你们的对手是我。”
一直反身站立着的我突然幻化成一串长长的影子,生生的穿至天蛇等人身前,迎向扑来的冀中三狼。
天蛇他们四人只觉得我的身影中送出一阵不可抗拒地柔和力量,将他们四人推到一旁。
“狂妄的家伙,居然一个人去和冀中三狼打,不败才怪。”谭轻澜轻声自言语道。
“不,我倒认为他一定会赢,虽然他现在身体尚未恢复,但他至少占了三点优势,陶姐姐的死使他痛不欲生,这就有忘却生死的气势;他为了让我们这些人能平安活下来而选择这一战,心里有了一种守护的目标,就多了一份坚定的气势;以前常听姐姐提起,在他心目中,自己就是自己的神明,如此坚强的自信是他一再面对挫折而不屈服的动力,在战场上,这种信念更可以使人发挥出最大的潜力,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会胜,况且,你也不要忘了,他战败这里的所有人都将会死,你也包括在内。”一旁的徐纤纤严肃而认真的反驳着谭轻澜的观点,幸亏我没有听到这些话,否则还真不能保证会不会心脏病发,想不到一个只见过几回面的女孩子居然能把我看的如此透彻。
徐纤纤最后那暗带责备的语气令谭轻澜不敢再次出声,更加紧张地看着场中的战局,其实她看不看都一个样,因为以她的武功修为,除了看到场中一团花花绿绿的影子外,根本看不清我们双方间是如何出手过招的。
天蛇等四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虽然能看清我们四个人的身影,但对于我们过招的动作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动作,实力的差距令他们只有在一旁干着急的份,但他们还是聪明的克制住自己想出手的冲动,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以他们的身手若加入战团,不但无法帮我,还会影响到我的战斗。
“小子,姑奶奶们没空陪你玩了,早点上路吧!”
随着大狼的话,三狼一直裹着的长袖突然破裂成细片密密麻麻地向我射来,满天飞舞的各色布碎幻成一道七彩的迷雾笼罩向我的身体。
这种看似凶险的招式对我来讲只不过是迷惑人的障眼法,飘飞而来的碎布在我突然急旋的身体气流带动下,四散落地。
突然间,几道眩目的银光闪亮在我眼前,随风送来的,还有一股十分奇特的香气,只所以说这股香气特殊,是因为这股香气像是活的一般,竟会一个劲地往人鼻孔里钻。
眩目的银光完全遮掩住了三狼出招的动作轨迹,一时间,我完全处于被动的防守状态,转眼着身上挨了四五记攻击,饶是有护体神功替我御去一部分攻击力,但三狼强大的功力还是打的我直向外冒血。
“这么年轻就有如此身手,真是难得的奇材,可惜你小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认命了吧!”大狼似乎对我产生了一些爱才之心,轻轻地唉了口气说道。
这句话,或许只是大狼一时性起随口说说而已,或者是一种胜利者故示大方的表现,但至少起到了一点点作用,因为这句还有点人性的话,我决定留给她们一个全尸。
“噗!”
疾退的我突然感到脑袋一晕,****散出一股无法抗拒地酸痛,后撤的动作被迫突然停顿下来。
冀中三狼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随即向我头、胸、膝节三路攻到。百忙中我强行扭身后仰让过头部要害,左胸和左小腿面却被着着实实地击中,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直飞后坠,夺口而出的血箭随着我飞落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鲜红的轨迹。
左小腿的面骨不用看也知道折断了,左胸同时出现两声肋骨折断的脆响,一种火烧般的剧痛由胸口迅速散向全身,连身体重重跌落在地时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第八十一节 惨败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冀中三狼身上天生的异香发挥了致人眩晕的功效,相不到几乎对毒物免疫的我,也逃不出这份天生异香的效用。
“难道真的就这样完了吗?不,不可能的。”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凄凉,“原来这就是战败的滋味,想不到我也有一天品尝到。”
“小子,你认命吧,要怨只怨你自己命不好!”三狼娇喝一声,三条身影风一般的疾射向我。
事出突然,天蛇等人就算有心相救也根本来不及。
“我不会认命的,就算是神都没可能打败我,我就是自己的神,一个永远不会失败的神。”我的身影在几度激颤后站了起来。
冀中三狼不自觉地一愣,她们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在吸入她们身上香气这么久,还受了她们几次重击的情况下还能站起来。
但这一愣仅仅持续不到一秒的时间,三狼的身影就闪到了我的面前,六只散发着眩目银光的手掌端正的印向我的胸前。
不过她们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我的身体突然轻轻地飘离地面少许,贴着她们拍来的手掌直向我飘去,远远看去像是挂在她们掌上的一个人形风筝。
这样子的武功不但令一旁的天蛇等人感到吃惊,和我对敌的三狼姐妹更是大感惊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诡异的武功,只是这样一来更加坚定了她们想快速致我于死地的决心。她们在来之前就曾被告知我受了重伤,一个受重伤的人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那若是今天一战让我逃出生天,后果不堪设想。
三狼眼中不断暴涨的杀意,使我清楚地明白了她们内心的想法,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仅凭着心里一股不认命的怨气在强撑着。
大狼的手掌突然暴长许多,一掌击在我的胸口,顿时又是一声清脆的肋骨折断声,但我的身体在她掌力的推带下,远远飘开,饶幸地避免了被其他两人掌力拍中的危险。
三狼心里暗叫了一声可惜,身形再次加速冲向跌坐在地的我。
“告诉我,一个人练武是为了什么?”
“为了使自己能变得强大,可以不受人欺负,可以帮助别人。”
“你说的只是一些片面的理解。”
“阿姨,那学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一份信念,是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事物,因为有了守护的事物,就会有一份坚定的信念,只要这份信念不灭,你的武功才能练到最强,才能永远保证自己不会被打败。”
头很晕,乱的根本无法思考,但阿姨的谆谆教诲却言犹在耳。
“是的,为了自己守护的信念,我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哪怕是一丝丝、一丁点,也绝对不能让伤害美姬,就算是她失去生命的尸体,也绝对不能别人去伤害她,绝不!”
我轻轻地自语着,在最后一声“绝不”的怒吼中,身形突然拔地而起,一道犀利的紫光从天际直划而下,劈向朝我冲来的冀中三狼。
突起的变故令冀中三狼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慌忙止住自己前冲的脚步,动作略慢些许的二狼感觉头皮一凉,紫光从她额前擦过,几络长发随风轻轻飘落在地。
在生与死的战斗中,不容许半点的迟疑,得了便宜就要卖乖,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争来不易的攻击机会,紫梭幻起一层冰冷刺骨的光团,裹向脚步未稳的冀中三狼。
凭心而论,三狼的配合程度,是我出道以来见过最为默契的一组。
大狼和三狼迅速地闪身两侧避开我的攻击,同时手掌带起一层眩目的银色光幕攻向的我头面,二狼则不退反进,双掌带起一股足以开碑裂石的重力隔空拍向我小腹。
面对如此完美的合击,就算我有心求个两败俱伤都没有机会,更何况左右两侧大狼和三狼手上带起的异香又让我感到一阵乏力般的虚弱。
左手绕过背后轻拍自己的命门穴,强迫提起了些精神,提着紫梭的右手轻颤了几下终于被我强稳了下来,刺向二狼的劳宫穴。
劳宫穴处于人的掌心位,内力转化为掌劲必须轻劳宫穴释放,若是修练特殊掌力的人劳宫穴被破,真气外泄就可能被散功。二狼的手掌若中被我紫梭洞穿,那她的双掌也就成残废了。
二狼却出人意料的没有收掌,而是迅速地拢掌成拳继续向我攻来,不过这个变化却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的左脚在地面一个倒蹬,身体借力向后射去,攻出一半的紫梭回转身前平划出一道横线,拦向随后攻来的冀中三狼。
这轻轻地一划,若是在平时,不知道会有多少使刀者为之汗颜,为之羡慕。这一划是脱于刀法的意境,溶入自然的轨迹中,浑然天成毫无破绽。可惜现在的我手已经开始颤抖,再完美的招式在这轻抖中也会变得破绽百出。
冀中三狼只是轻轻的一个闪身,就脱离了我的攻击轨迹,一脚、一拳、一掌同
第八十二节 流苏
(写在更新之前的几句罗嗦话:上个星期六,儿子被诊断舌系带过短,需要动手术,对于天下任何一个做父母的人来讲,这都是一个劈头惊雷,尽管听医生介绍说这只是个小手术,可是想想自己儿子才三岁的年龄就要遭受这份苦,心里特无奈特不是滋味。这个星期一直呆在医院里陪儿子,儿子早点恢复健康成了我唯一的奢求和期望。这段时间书一直没有更新,还望大家原谅!)
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胸口急促的呼吸都渐渐地在消失,紫梭脱离我的双手,丢在地上光芒黯淡,口中吐出来的殷红鲜血已被一块块暗红的血块替代,死亡的气息开始在我身上迷漫。
谁都认为我已经完了,先前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天蛇等人亦神情大变,四个人不约而同的使着平生最为得意的杀着冲向冀中三狼,徐纤纤和谭轻澜两女子则飞身扑向昏倒在地的我。
“连死都这么急吗?”
冀中三狼一声吆喝,大狼和三狼的四掌散出一道银色光幕,生生拦下天蛇四人,二狼以快过两女数倍的速度,电驰般地一掌向我心窝穿刺,看情形是势在必得。无论我倒下起来多少次,如果心被掏出来了,那结果肯定只有死亡一途。
“阿姨,您不是教完了我所有的武器吗?为什么说最厉害的武器我还没有看过?”
“据我所知,任何武器都比不上这件武器的诡异与凶险,它所带来的伤害力也是空前绝后的。”
“那阿姨快教我吧,我想要学最厉害的武器。”
“这种武器的名称叫流苏,与所有的兵器所不同的是,流苏并不是用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去使用,而是藏在人的丹田之中,使用时全凭丹田中的真元之气催发它,无招无式,杀敌仅在一念之间。”
“好厉害呀,阿姨快教给我吧!”
“炎儿,阿姨可以将性命都给你,可这件武器却无法传给你,这就是流苏的最大弱点,或者也可以说是它的珍贵处。流苏一旦认主就会进入使用者丹田之中,随主生随主死,无人知道它究竟是何物,来自何处,能不能得到流苏只能看个人的运气。”
“那我一辈子都别想学了。”
“炎儿不要气馁,你现在虽然没有流苏,但必须先学会它的使用方法,只有真正掌握了流苏的使用方法,将来你若能得到它时,才能不浪费这绝世神兵。”
丹田中好像有一条蛇在不断蠕动着,像是我心里的怒气给了它无穷的动力,一直蛰伏在中丹田的它瞬间窜到了前额眉心位,蓄劲待飞。我仿佛看到了一只欲择人而噬的猛虎踞立在山岗之上,昏沉的内心里闪过一念冷酷无情地杀机。
二狼的嘴角裂开了一丝笑容,心中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毕竟是皇帝陛下交待下来的任务,所谓天威难测,若真的完不成这次任务,不要说冀中三狼在江湖上丢尽了脸,就算是性命也未必能保的住。
指尖已经穿破衣服,甚至碰到了火热的肌肤,只要再深几寸,就能握到一颗尚在跳动的心。
在民间有个古老的传说,若能在看到流星并在它消失之前许下一个心愿,那这个心愿就一定能实现。可是流是太快了,每当人们惊讶于它划过天际那一丝光亮时,许愿的动作便往落空,不是因为流星太快,其实有时流星出现的时间会有十几秒之长,而是流星太美了,当人们看到它的第一眼时,往往都会被它的美丽所迷惑而忘却了一切。
流苏之美,一点都不比流星逊色。不管是接近我的徐谭二女还是远处交战的大狼、三狼和天蛇等人,甚至是一旁紧张观战的流云,他们都被流苏的美所吸引,当然,近在眼前的二狼也在所难免,尽管流苏穿过的轨迹是她的额心,但仍挡不住她对这份美丽的欣赏。
那是一道光亮,一道突然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光亮,一道从我眉心直射而出,散发着绚彩的光亮。它像是彩虹与流星所有美丽优点的完美结合体,令人忘之心神向往,忘却所以。
二狼甚至快速的回头转身去追看这道绚彩的落处,怦然倒地的尸身嘴角还泛着一丝梦幻般的笑意,像是一位正在流星中许愿的小姑娘,笑意中带着三分蜜意七分娇羞。
我像个复活的僵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紧闭地双目和七窍不断处渗的鲜红,和那些肥皂剧中的厉鬼扮相都有得一拼。
大狼和三狼动了,就像是看到流星消失后才想起许愿的人们,想以最快的动作来弥补他们之前的遗忘。
右胸左腹同时响起了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