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仿佛从地下传来的一般,低沉的声音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一阵悠长的号角声跟着在大秦军阵的四处吹响,如怒潮狂雷般的呼喊声立即一阵阵爆发出来:“万胜!万胜!”
在这一瞬间,大秦军队爆发出来的气势让刚做完礼拜,士气正高昂的埃及人为之一萎。紧接着大秦开始布阵,在军官清晰的口令声中,整齐的步伐声,武器的碰撞声,以及站好位置后各部队喊出的“万胜”声在埃及军队面前此起彼伏。
大秦人强大的杀气和震慑力铺天盖地地向埃及人压来。
看到这种情景,阿慕尔不由心中为之一苦,自己好不容易利用宗教礼拜鼓舞起来的士气顿时被大秦搞得烟消云散。再不想办法,自己的军队只能被人家压着打了。
“左拜尔,你率领五千人马,给我突击一下大秦左翼,我要找回我们的士气。”阿慕尔喊着自己惹祸的那个小舅子的名字。
“是的,大人。”左拜尔嗡声答应了。虽然他贪财而且没有什么战略目光,但是他还算有点战术修养,而且打仗也是把好手。
左拜尔点起五千禁卫军,大吼一声,率部向前冲去。
这些由柏柏尔人、栗特人、黑人等奴隶组成的军队,是埃及军队中最骁勇善战的一群。他们从本阵冲出,在战场上划了一个弧线,向大秦军队的左翼冲去。
严阵以待的大秦步兵们用暴风雨般的箭矢迎接埃及前锋的到来,铺天盖地的“热情”让五千埃及军队顿时少了数百人。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在埃及人耳朵边飞行,旁边的伙伴一个接着一个惨叫着落在了自己的身后。所有活着的埃及前锋士兵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冲到敌人的跟前,好大杀一番。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在自己的面前,也是敌人的面前,大秦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排拒木和高刺木,如果就这样冲过去的话,不被大秦人的箭射成刺猬也会被穿成糖葫芦。
无奈的左拜尔只好率领剩余的骑兵又在战场上画了一个弧线,从大秦阵前数十米处掠过,准备转个弯回到自己的阵中。
但是想回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随着刘远平的一声令下,沙陀军一个骑兵团从斜地里穿出,直插埃及前锋的中腰,狠狠地把它斩成两段。
左拜尔听到后面自己士兵们的惨叫声,他回过头去,看到一群面戴狰狞面具的大秦骑兵冲了过来。他们应该是先用一阵突如其来的箭雨让自己的部下手忙脚乱,然后挥舞着马刀、战斧、巨锤从自己队形的侧翼冲了进去,一阵乱杀。
左拜尔还没回过神来,一个骑着高大坐骑的大秦骑兵就追了过来,象鬼一样的面具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那硕大的铁锤在乱舞着,让人一阵心寒。
听到身后的破风声,左拜尔下意识的拔出弯刀,向右后一挡。只听到一声“当”,左拜尔感觉到自己右手一麻,弯刀好像断了,他连忙一侧身子,只觉得后背被什么狠狠的重击了一下,顿时就像火烧的一样,立即失去了知觉。而在同时,左拜尔感觉到喉咙一痒,眼前一黑。
迷糊中左拜尔知道不好了,把断刀反手一插,插进坐骑的屁股上。刚才还被大秦追兵坐骑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坐骑顿时发了神威,撒丫子就跑。它一马当先,载着重伤的左拜尔,带着数百名逃出来的前锋回到了本阵。
“左拜尔,你怎么了?”
在阿慕尔的连声呼喊声中,左拜尔才幽幽地回过魂来,他想张口说话,但是一张嘴就满是血水,有如泉涌。
“左拜尔,振作点,振作点,医生马上就来了。”阿慕尔高声地说道。
“大人,大秦人真的很厉害,我错了...”左拜尔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在大口吐血中说完了他想说的话,最后吐着血沫,陷入一阵抽搐中。
“大人,左拜尔将军不行了,他的内脏都被震碎了。”医生最后定断道。
在此同时,看准时机的刘远平立即下令:“步军呈半月形交替掩护前进,骑兵两翼游动,我要把这六万埃及人全包了。”
大秦人很快行动起来了,他们摆开队形向埃及人压了过来。在中间,埃及人几次冲锋都被大秦人打得惨败,而两边部落骑兵则被突骑军和沙陀军在来回的穿插运动中杀得狼狈不堪,最后实在承受不了压力,率先跑路了。
最后,被大秦步兵挤压在一陀的埃及军队在沙陀军的最后一击中终于崩溃了,但还是有四万余埃及人逃出了战场,向自己的后方跑去。
这个时候,是突骑军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带着一、两匹备马,一路狂进的突骑军在埃及人眼里就是索命的阿努比斯(Anubis,埃及古神话中的死神)。
他们呼啸着仿佛从地下钻了出来,挥舞的马刀让已经疲惫不堪的埃及人在昏昏沉沉中丢掉了性命。从坎塔拉到拉希德(亚历山大城附近),一路都是埃及逃军的尸体。
阿慕尔在禁卫军首领纳绥尔?;胡斯罗的拼死护卫下,逃回了亚历山大。
回到安全的家,阿慕尔似乎把勇气已经留在了坎塔拉,他把军队交给了他现在最信任的胡斯罗,这位奴隶出身的栗特人,自己躲在埃米尔王府里叹息。
五月初十夜里。
站在亚历山大城的埃米尔府中,可以看到下面灯火辉煌、一片繁华的城市和远处安静的海港。
“埃及现在只剩下亚历山大了。”阿慕尔叹息道。
“大人,夫人已经自杀了。现在祸源已经消除,我想大秦应该会和我们谈判了。”胡斯罗关心的不是这个。
“夫人和左拜尔都死了也没用。克里特岛只是一个借口,没有它,大秦人也会找其它借口打我们!”阿慕尔很明白。
“那大秦人要怎么样才会停手呢?”胡斯罗恭敬地问道。
“只有我死了,然后将亚历山大城和全埃及的财富献给大秦人,贪婪凶残的大秦人才会罢休。”阿慕尔幽幽地说道。
“我们埃及有学者到大秦学习,曾听大秦国王说世界有五大文明发源地。东方的华夏,印度,希腊,巴比伦和埃及。这位来自东方大唐的大秦国王说自己有个志愿,要代表华夏文明打败其它四大文明。”阿慕尔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印度在大秦属国的攻击就已经不堪一击了。希腊现在失去了它往日的光彩,成了大秦人游历的好去处。号称继承希腊文明的罗马现在变成了看着大秦脸色过日子的小店铺了。代表巴比伦的巴格达王朝在大秦人手里重新洗了一遍,只剩下我们埃及了。你说我们能逃得掉吗?”
“大人,我明白了!”胡斯罗若有所思的答道。
这个时候,远处海港口的海面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灯光。看在眼里阿慕尔和胡斯罗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哪里来的舰队,恐怕不下五百艘吧!”
就在这个时候,阿慕尔和胡斯罗看到了一个奇异的景观,在黑暗的海面上,陆续闪过一排青白色的火光,在跳动的火光中,可以看的出一艘艘奇形怪状的船停泊在黑暗的海面上。
过了好一会,一阵如闷雷般的巨响撕破空气,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这些声音由于距离太远了,已经失去震耳欲聋的威力,但还是让人感觉到这股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的力量。
与此同时,亚历山大城四处冒出火光,到处听到人们的惨叫声和房屋的倒塌声。
紧接着,数千道火光从远处的黑暗中飞过,向亚历山大海港飞去。不一会,就看到被火光击中的埃及船只顿时冒起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的埃及船只越来越多,火光也越来越大,它和亚历山大城里的火光一起,把整个天空都映红了。
阿慕尔看到这一切,他明白亚历山大城完蛋了,埃及舰队完蛋了,埃及也完蛋了。
“都完了,真主抛弃了我们,我们下地狱去吧。”在火光中,狂喊乱叫的阿慕尔面目狰狞,犹如疯子一样。
“真主只是抛弃了你!”胡斯罗的眼睛里闪动的是一阵寒光。
“打的真是痛快!”大秦海军地中海特遣舰队指挥官刘顺平站在旗舰“洛河”号的舰桥指挥位上,听着“悦耳”的火炮轰鸣声,看着亚历山大城巨大的烟花,不由地一阵兴奋。
“传令,火炮舰队转向,换右舷炮开火。”刘顺平爽归爽,指挥还是很正常。
这次他带来了十六艘火炮多帆舰,一百六十艘弩炮护卫舰,这可是大秦在北海四州战役后最大的一次行动。为了和陆军抢埃及的财富,海军把新升的海军少将的顺平推了出去,也大出血本。要知道,一艘弩炮护卫舰装备一百二十门以上的弩炮,除了射程近些,准度差些,它们打出的火油弹不比火炮的灼热弹差。一百六十艘弩炮护卫舰一字摆开,一次齐射就能发射两千多枚火油弹。
大秦海军的大发神威,让跟着来的四百艘拜占庭战舰只能放放风,打打下手,堵一下漏网之鱼。
炮击整整打了一夜,轰隆的炮声让已经赶到亚历山大城下的刘远平只好把耳朵用棉花塞起来睡觉。
第二天,亚历山大港打出了白旗,奉阿慕尔命令鬼缩在港口里,躲避拜占庭舰队风头的埃及舰队只剩下一百余艘,他们只有投降一条出路。
而亚历山大城也挂出了白旗,不过主持投降的是禁卫军首领胡斯罗,按照他的说法,在大秦凌厉的攻势下,穆斯林的叛逆埃及伪埃米尔阿慕尔最后失心疯,杀死自己的所有亲人,然后自决与人民,下地狱去了。
刘远平和刘顺平对这个结局非常的满意,他们两哥俩开始盘算着如何分配亚历山大城,乃至全埃及的财富了,毕竟他们哥俩一个代表着大秦陆军,一个代表着大秦海军。
刘远平和刘顺平派出联合考察团,向孟菲斯(开罗附近)、底比斯进发,沿尼罗河而上,直抵上游的阿旺斯。
而在亚历山大城和埃及其它地方,胡斯罗非常地配合大秦人的工作,许多富商和贵族被扣上叛逆之名,连同阿慕尔的亲信和拥护者被胡斯罗处死在尼罗河畔,而他们的家产自然归了大秦人所有。
七月十二日,满载的大秦远征军陆军和海军终于心满意足的要回国了,刘顺平趁着顺风,率领庞大的舰队先离开亚历山大,向北驶去,他们将经过君士坦丁堡,回到大秦的镇海。
而刘远平则等了一下从尼罗河上游回来的探险队,然后在新上任的埃及埃米尔纳绥尔?;胡斯罗无比恭敬地欢送下,率领部队,离开亚历山大,沿着来路回国了。
望着依然繁华巍峨的亚历山大城,还有那依然流淌的尼罗河,它两岸肥沃富庶的土地,远处的沙漠和在阳光中闪着金光的金字塔,刘远平不由地感叹道:“埃及是个好地方!真是个好地方!”
第二十七章 罗马人的皇帝
新历三十四年春天的一个早晨,一支军队从法兰克王国的首都-亚琛城堡(法兰克王国的首都以前是巴黎,自从查理国王继位以后,他就把亚琛,他的出生地改为首都)里传出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马蹄践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其中还混杂着金属碰撞声和一些模模糊糊不太清楚的人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在薄薄而寒冷的晨雾中传出很远,更加显得在这个平常的早晨里,这个世界是依旧如此的安静。
在亚琛城门口,一些居民站在旁边,虔诚地画着十字,低声地念着圣经。在她们低迷的目光中,一队队法兰克士兵,背着,或者举着武器,异常兴奋的跟随着他们信任的骑士们,向北而去。
走在队伍前面的这些高傲的法兰克骑士们,由于是日常行军,所以他们今天没有身穿沉重的铠甲,而只是穿了一件大秦进口的棉布衣服,而少数高级的骑士们,则穿着大秦从遥远的东方大唐倒腾过来的丝绸,这些昂贵的丝绸衣服在大秦商人的“不辞辛劳”和大唐商人的配合下,虽然还是异常昂贵的奢侈品,但是却没有另一个世界那样贵的离谱,只能是国王等顶尖贵族在重大仪式上才能穿着。
他们都在自己的身上披了一件麻布做的白底红十字的外套袍子,骑着高头大马,摇头晃脑地走出亚琛城。
在每个骑士的前面,一个穿皮甲佩长剑的骑兵好像是带路人一样,他其实是为骑士搜索和侦察的轻骑兵,不过现在是用不着了,但是样子还是要装一装。
一名身穿麻布的随从骑在一匹驽马上,他牵着另一匹驽马,上面装满长矛,长剑,头盔,甲胄等辎重。两名步行的步兵在他们的后面,扛着长矛,背着木弓,负责护卫。
这五个人组成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兰斯”,当然,“兰斯”所有的装备是由拥有采邑(封地)而且免除全部赋税的骑士提供的,而这一切,都是由他对查理国王的忠诚和服务而换来的。
五万法兰克军队离开了亚琛,很快又渡过了莱茵河,向萨克森人地区进发。
“征服异教徒,重建秩序!我的勇士们!基督的骑士们!拔出你的剑,向异教徒的地方前进!”策马站在高地上的查理国王意气风发地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喊道。
所有的法兰克人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回荡在莱茵河畔。
“洛克!你这次准备抓几个奴隶回去!”一个骑士对他旁边的另一位骑士说道。
“五个,少于五个就赔本了。”另一个骑士答道。
“是啊,这仗真不好打呀!人家大秦越打越富,我们呢?唉!”左边这个先说话的骑士感叹道。
“人家有实力呀!凡是富庶的地方没有他们没去过的,现在就剩下一些穷地方让我们打了。”右边的骑士也很有感触的答道。
“人家是要钱不要人呀!我们是什么都要!跟乞丐没什么分别了!”左边骑士的牢骚是一堆堆的来。
“不要发牢骚了,希望上帝能够保佑我们打败这些野蛮的异教徒!”
在西班牙战事了结后,法兰克王国有了一个安定的环境后,查理国王开始进行国内改革了,以增强自己的国力。
查理国王把富庶的土地分封给伯爵一级的贵族,这些土地被称为伯爵领地,然后才由伯爵一级级往下分封,直到低级骑士为止。
地方伯爵中有不少是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