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宇立即汗流背脊,伏地跪拜,“臣万死不敢行此不臣之事!”
“是啊!你就是没有行此事,所以才显示了你的忠义之心!大唐就全靠你了!”唐皇站起身来,对着刘镇宇倨了一恭。
“臣万死才能报答陛下的天恩!”刘镇宇泪流满面跪拜道。
过了一会,三人又坐了下来,刘镇宇开始为唐皇策划:“陛下正值春秋,我们还有时间。陛下可从诸王子中选一聪慧好学、坚毅果敢,拜为平叛总管,亲临战事,臣可陪在身边,一辅佐王子,以战功得将士民众拥戴,二可将臣的一些心得教于王子。如此陛下千秋之后,不惧后事蹉跎了!“
“此计妙哉!“唐皇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选一名王子临阵取胜,即可以挽回皇室的名声和威望,又可以得到军民拥戴,积累民心!还可以学习刘镇宇那一肚子的学问,可是这人选,让唐皇犹豫很久,“太子吗?倒是理当正选,可就是太懦弱了。”这一点刘镇宇绝对赞成。在刘镇宇那个历史里,太子即位后为唐肃宗,简直就是一无是处,造成了唐朝宦官专权的开始,最后还被一个宦官给吓死了。郁闷!
“还是二十四王子李崛,该子聪慧敏学,性格又坚毅,颇有太宗之风。就他吧!”唐皇终于决定了。
第二日,唐皇宣布封十九岁的皇二十四李崛为兴王,领天下兵马都元帅,封秦王、骠骑大将军刘镇宇为天下兵马副都元帅,总领平叛事宜,加郭子仪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东、河北节度使,李光弼授兵部左侍郎,朔方节度使。并传令陇右、河西两镇,兵马回守驻地,严防吐蕃和其它诸异族。
八月十九,刘镇宇留罗真平、胡安率一万兵马驻长安,同兴王李崛率六万大军出潼关,开始平叛。
第五章 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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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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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汴梁(上)
在歼灭南阳的武令殉的叛军后,安固都马上率军直奔睢阳(今河南商丘)。
刘镇宇兵压洛阳,给叛军带来了强大的压力。河北,叛军同郭子仪、李光弼打的是难解难分,不过唐军有了回纥三万生力军后,是越打越猛,而河北叛军就呈现出不支的现象。
在洛阳,安禄山已经早不理军政大事了。所有的军政基本上都是严庄在头痛,只是在需要大事决断时,再由安禄山来拍板。
严庄现在非常的明白,现在叛军的活动空间越来越来小了,而且在河北北仓、汴梁和洛阳抢来囤积的粮食已经被巨大的消耗给吃的差不多了。叛军现在和朝庭一样,需要来自富庶的江淮地区的钱粮补充。
尹子奇、令狐潮在雍丘消耗的时间太多了,严庄已经感到不耐烦了,严令他们立即改道,直取通往江淮的要道-睢阳。
在历史上尹子奇、令狐潮曾率十三万叛军围睢阳,还不断得到增援补充。但是现在他们只有二万范阳叛军和五万降军。尹子奇觉得兵力不足,向洛阳请求增兵,结果被严庄给臭骂了一顿。严庄已经知道了,把叛军拖住数十天的雍丘只有二千兵马,而在睢阳,据确实情报,只有数千人。严庄恨不到前线把那两个“无胆”废物暴打一顿。守军只有数千,叛军却有七万,每人吹口气都能把守军吹跑,还敢要增援。
自从洛阳“被围”后,洛阳对各地的指挥已经非常困难了。派出去的信使、斥候都被杀的一干净,人也进不来。安禄山现在深居深宫,似乎对战局漠不关心了。各大将见安禄山不发话,谁也不愿带着大队步兵出去送死,把自己一生的“英名”和小命给白白断送了。
严庄无法,现在与河北的联系和对河南战事的指挥,都是靠派精干可靠之人,化妆成老百姓给带出,或者是从洛河冒死带进来。
尹子奇非常郁闷,他心里老是对这次任务有不祥的预感。唐皇回到了长安,开始调兵遣将围剿自己这一伙“叛逆”。那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刘镇宇,带了数万骑兵,就把洛阳压的气都喘不过来了。自己这次出来,本想攻下雍丘,好歹也算完成一个任务,回洛阳也好有个交待。可那个守雍丘的张巡,二千人马都把自己拖到现在。“这个张巡!真是可恶!”尹子奇忿忿的说道。
一听到张巡,令狐潮就一阵郁闷。自己本来是雍丘县令,当安禄山杀到洛阳,令狐潮很快就认准了形势,立即投降。后来自己亲自去洛阳讨好新主子时,附近的真源县县令张巡招募了一千来人,把自己的地盘给占了。幸好自己的马屁功夫了得,从安禄山那讨的数万兵马,发誓要把自己的地盘抢回来。可是打了几个月,损兵折将,自己还是连雍丘城的门也没进去。
现在和叛将尹子奇去攻打睢阳,听说睢阳太守许远又把张巡请去了,真是到哪里都要碰到该死的张巡。
不过令狐潮还是强打精神来劝尹子奇:“将军不必烦心!我想那睢阳不过数千人,而且粮又少,虽然有张巡协助防卫。但是一城哪能有二主,这许远和张巡能放弃守城主将之位吗?只要他们一有矛盾,我们就可以有隙可乘了!”听了令狐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后,尹子奇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叛军围了睢阳已经几十天了,也发动了数十次攻城,但是都被打退了。在睢阳城,没有发生如令狐潮所想的争权,许远非常干净利落的把太守之职让给了张巡,自己配合守城,主要管一些后勤工作。
在这几十日里,张巡大展神威,连续使出本该在雍丘使用的草人借箭和深夜扰敌之计,一连俘获敌将六十多人,歼灭两万多人。
但是张巡还是觉得不妥。由于交通不便,张巡等人只知道朝廷收复了潼关,正在攻略洛阳,但是战事到了哪种地步,他们谁也搞不清。张巡分析,洛阳战事由于安逆收缩兵力和洛阳城坚固,肯定一时半会是打不完的,所以朝廷无暇顾及自己这边。但是叛军攻睢阳甚急,如果在这当紧关头让江淮屏障-睢阳失守,就是让朝廷围剿叛军的大网漏了大洞,这罪责谁也承担不起。
于是,张巡派部将南霁云带领三十名骑兵冲出重围,向临淮(今江苏睢宁西北)守将贺兰进明借兵。贺兰进明畏惧叛军势大,不肯出兵,借口自己职责是守临淮,无诏不敢擅动。
南霁云跪在贺兰进明面前,流泪道:“睢阳乃江淮屏障,张大人临来时嘱咐我等说,我等战死事小,恐叛军南下江淮事大呀!贺兰大人,睢阳现在兵不过六千,而叛军有七万,望大人速派援军!”
贺兰进明依然不肯发兵,反而拉拢南霁云:“将军勇猛,贺兰早有耳闻,今将军来求援兵,是我要守职责,不敢发兵。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何不留下来协我守城,不必再回睢阳死地了!”
南霁云大哭,拔刀断下一指,“我有负重托,只能断指泄恨,就算是无颜见张大人和睢阳百姓,但我死也要死在睢阳!”说完,骑马又回睢阳,而三十骑一个不少也跟着回睢阳,一番血战,才进的睢阳城。
张巡和许远听完南霁云的回报,不由黯然无语。许久,许远说道:“张大人,都是我对不起你,把你拉到这睢阳死地呀!”
张巡笑道:“许大人言重了。巡乃朝廷命官,身负守土职责,不敢轻失。今局势危急,战事糜烂,巡不敢偷生而负身职!”
许远听毕,不由大笑道:“好!能于张大人同守孤城,乃是我三生之幸!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张大人吩咐!”
张巡大声道:“睢阳乃南下重地,现在是朝廷围剿叛军当紧之时,睢阳万万丢不得。现在睢阳已无外援,就让我们于睢阳同存亡吧!”
许远、南霁云、雷万春等人闻言一起起身齐声说道:“于睢阳同存亡!”
张巡、许远等人认为睢阳已无外援,但是在睢阳西南一百多里处其实是有一支援军的。那就是安固都的两万骑兵。
这日,叛军又开始发起进攻,在十几里处的一座山上,安固都和数十名军官在查看战情。众军官看到叛军攻睢阳甚急,纷纷要求立即增援,均遭到安固都的拒绝。
“打仗的原则是以最少的损失获取最大的胜利。现在叛军士气未衰,而且营寨修的有规有据,如果这时是我们发动进攻,敌人会立即依营寨抗拒,我们又没带抛石机、床弩等攻城械具,一旦打起来我们虽可取胜,但是损失就大了。现在睢阳城虽然兵少,招架吃力,但是士气高涨,城桓坚固,短时间内是不会失守的!”安固都对军官们说道。
“那什么时候打呀?”一名军官问道。
“等叛军在睢阳城下兵疲气衰,无奈向洛阳撤退,于野外无阵可据时。”
“那几个南阳叛军的溃兵现在怎样了?”安固都问道。“将军,那几个溃兵如同丧家之犬,在我们骑兵有意的围追下,正在向睢阳城下的叛军大营跑去,这几天应该会到了。”一名军官答道。
“好,密切注意睢阳叛军的动向。如叛军有人出动,立即剿杀!”安固都令道。“得令!”
第二日,叛军又来到城下,令狐潮又照例来劝降。守城的军士们都已经听出老茧了,靠着城墙上,安静而无聊的听着令狐潮的滔滔不绝。
张巡看着令狐潮,不由直摇头。他知道令狐潮除了拍马屁,没什么本事,要不然早叫南霁云一箭射掉他了。要是射杀了叛军主帅尹子奇就好了。可是尹子奇奸诈无比,在阵中立了数个帅旗,有数个打扮一模一样的叛军将领立在前面。自己这边又没有人见过尹子奇,不知哪个是真的。
想到这里,张巡突然想起一计,立即吩咐十几个弓箭手向令狐潮乱射。令狐潮开始吓了一大跳,不由暗暗大骂睢阳城守军没有职业道德,不是说好了我讲我的,你们不射箭的吗?可是十几支箭飞过来,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睁眼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些用野蒿削成的箭。令狐潮不由一阵高兴,睢阳城守军没箭了。
令狐潮立即拾起一支箭,拍马跑到尹子奇面前,向他报信请功。
尹子奇接过篙箭,也不由一阵高兴,可突然心里觉得不妙,守城军既然没箭了,不射就是了,干吗还射这篙箭,自暴其缺呢?正在这时,听到一声弦响,尹子奇不愧是在战场滚打出来的,立即下意识的一躲,箭直射他的右肩,深深入肉,尹子奇一声惨叫,翻身落马。
尹子奇受伤的第二日,他见到了南阳跑过来的溃兵。“尹将军,攻打南阳的弟兄都完蛋了,武将军自杀了。我本来想跑到洛阳去报信,可是到处都是官军的骑兵,我左躲右藏,听说尹将军在睢阳,就赶紧跑过来报信了!”
正当尹子奇还在沉侵在初闻好友武令殉死讯的悲痛中时,一名部将匆忙进来报告,“不好了,将军,出去筹粮的五千部队出事了!”
在叛军围睢阳一段时间后,从洛阳带来的粮食吃的七七八八了,现在洛阳又指望不上,只有在附近就地筹集了。今天自己派了五千人叫外甥胡其德带着出去筹粮,由于附近老百姓四处逃散了,所以去的远了些,下午还没回来,尹子奇也没放在心里,毕竟附近没有发现官军的踪迹。
“其德怎么了?”尹子奇问道。
“胡将军骑着马从大营正门回来了,但是……,”“但是什么?”尹子奇怒道。“但是胡将军已死去多时,而且身上还挂了块布,上书血红的死字!”
“啊……!”旁边的南阳溃兵仿佛听到索命咒语一般,惊恐的大叫起来。众人连忙问什么回事?溃兵全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讲完南阳城下的那一切,睢阳叛军的众将不由后脊发寒。
尹子奇立即下令撤围,全军向洛阳撤退。尹子奇知道,自己必须在军队还没有被恐慌和饥饿击倒前把队伍带回洛阳,否则死路一条。
尹子奇和令狐潮领着五万叛军(只剩这么多了),一路狂奔,安固都的骑兵在旁日夜骚扰。现在叛军个个都成国宝了,都有了一双熊猫眼了。
在杏花营,这里是一片矮矮的丘陵地带,极适合骑兵作战,安固都把歼灭尹子奇和令狐潮的战场选在这里。
太阳当空照,五万叛军在官道上蜿蜒走着。一路的狂奔,已经把叛军的士气跑的一干净,也把在城下就受伤不浅的尹子奇折磨的奄奄一息了,无力再指挥军队了,只好由自称素知兵法谋略的令狐潮来代理指挥。
令狐潮把五万人马摆成一个长蛇阵,并对部将们说,“长蛇阵就是敌击首,尾响应,击尾,首响应,击中则首尾响应!”部将连连称是,立即让令狐潮有了名将的感觉。
而真正的名将-安固都看了叛军的队形后,不由感叹说,“看来叛军是想速死呀!”于是传令二万骑兵分在叛军左右,以五千为一队,看旗号攻击。
一声令下,西秦一万骑兵分左右两队在叛军后队的两边发起进攻。极快的速度,强大的冲击力,正当叛军中队赶来救援时,西秦骑兵已经呼啸而去,剩下一地的叛军尸体。
当叛军前队正在那里停顿下来张望后队发生什么事情时,一万西秦骑兵对它的左右发起了进攻。听到前队的报警,中队又立即向前队跑去,结果又只看到一地的尸体。
几次急袭后,叛军的长蛇大阵已经是一团散沙了,一条死蛇了。安固都看准时机,命令一万骑兵对叛军中军发起进攻,一举击溃了叛军中营,活捉了正在跳着脚指挥的令狐潮和躺在马车上的尹子奇。然后,在西秦军全面的进攻下,失去指挥、士气大落、一盘散沙的叛军只好无奈的崩溃了。
天宝十五载(公元756年)十一月南阳、睢阳两路叛军的消息破天荒的被人从陆路带进了洛阳城。
接到情报的严庄不敢上报安禄山,而是直接来到“太子”安庆绪府中。
“太子殿下,南阳、睢阳两路人马全军覆灭!”严庄一见面就说道。过了好一会,“太子”安庆绪还是没有反应。
严庄不由暗叹一口气,他明白,眼前的这位“太子”爷虽然是心有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