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治理富强,再缓缓施行削弱世家之举,那时国富民强,民心感沐皇恩,谁还愿意跟着别人造反?
方铮将众人感激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笑了,待众人情绪稍稍平静,方铮又笑眯眯的道:“为官,封爵,皇上都愿意给你们,不过呢,皇上还说了,各家挑选出来做官的子弟。必须要去京城定居,呵呵,皇上将在六部之中为各家子弟挑选一个合适的官职,各位家主当明白皇上的这番苦心,族中子弟总要挑选一些德才兼备之人才好,莫选些不学无术之人,进京为官却给各位家主脸上抹了黑;你们的面子不好看,皇上的面子更不好看。各位,本官说的是这个理吧?”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纷纷迟疑起来。
进京为官,在六部之中任职,听起来好象真的很不错。可往深处一想,这”等于是各世家要将嫡亲直系子弟送入京城为人质,届时江南若哪个世家心怀二志。朝廷讨伐之前;必定将其京中为官的子弟斩首祭旗,这位钦差大人好一手抛砖引玉之计!
众人正在迟疑之时。苏州韩家家主韩竹却忽然站起身,又一次面向京城方向跪拜下去,昂然道:“草民幕竹,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韩竹带头,众人不的不随着他再次跪拜,山呼万岁。并叩谢皇恩。
韩竹站起身,捋了捋长须,朝方铮笑道:“方大人,老夫明日便遣派长子,次子及三子前往京城,入吏部候差,届时还望方大人在京中多为照顾提携。”
众人见韩竹将自己的三个儿子都送入京城,当下再无疑虑,有了方铮今晚这番招抚,他们本也没打算再与朝廷为敌,之前资助泰王,各世家无非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打算,但现在他们想要的,朝廷都能给他们,他们又何必再拎着全族人的脑袋陪泰王一条道走到黑呢?
众人细细思量之后。于是纷纷承诺,马上将嫡亲子弟送入京城。
方铮大喜,韩老头太给自己长面子了,如此识趣通达的老头儿,不做他的女婿好象真说不过去,,
慢慢端起杯,方铮笑得很开怀,“各位请酒!江南风景迷人,这扬州的瘦西湖却犹占江南七分春色,如果各位家主不忙的话,不妨在扬州多游玩几日,本官陪各位四处走走看看,欣赏一下这扬州的秀美风光,如何?”
众家尖闻言心头又是一凛,他们再也不敢小看这位年轻的钦差大人,这家伙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蕴涵深意,一不留神便被他占了先机,他这厢开口留客,却不知又打着什么主意?
想归想,众人已打消了与朝廷为敌的心思,对钦差的挽留,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方铮脸上笑意更深。端起杯与家主们频频敬酒,宴席的气氛又开始热闹喧嚣起来。
家主们尽欢而散,温森将他们各自安排在绿荫馆的厢房中住下。
绿荫馆内,方铮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梗,然后细细啜饮一口,稍拜上头的酒意。
他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不知是满意手中雨前龙井的芬芳,还是满意今日导家主们相谈的结果,总之,他现在很开心。
韩竹坐在前堂的侧首。静静看着意气风发的方铮二老脸的皱纹愈加深刻,一双看似浑浊的眼中不时射出两道精光。
华朝开国百余年来,一直与朝廷关系忽远忽近,特别是近日几将崩溃的世家门阀,在这今年轻人的嬉笑沁网二间,数然轻易的抚平了,不仅如此,他更为朝浮将来弱世家的行动埋下了伏笔,不声不响的为谋反作乱的泰王掘下了坟墓,静等泰王自己躺进去”
自己以前对他的判断没错,一今年及弱冠的少年人,能坐上朝堂二品高位,爵至国公,靠的,不仅仅是运气,
由方铮今日所行观之,朝廷是铁了心要削弱世家势力了,只是目前碍于泰王内乱,不得不对世家实行安抚之策,一旦泰王之乱平灭,新皇朝中根基稳固之后,也许下一个目标。便是将世家门阀对民间影响减到最低。
如此,韩家作为江南第一大世家,那时又该何去何从?
早在方铮下江南之前,韩竹便已想过这个问题。方铮来后,江南的动荡眼看就快平息,韩竹心底的思路也愈加清晰了。
自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家该得到的一切都得到了,何必在林中做那一枝独秀?
走出江南,未必不是一番新天地。若能与方家攀上亲事,他日韩家之富贵权势,岂是今日江南小小世家所能比拟?
芬芳的茶香雾气中,韩竹眼前依稀浮现悬挂于韩府前堂的黑木牌匾。 一“不争。”
韩竹笑了,祖宗留下的示,果然是处世之不二道理。
只是世事诡谪多变,何事该争,何事不该争,身为族长家主,韩竹必须有所取舍。
“贤侄,今日之宴,大有收获,老夫倒要先恭喜你了。”韩竹眯着眼轻笑道。
方铮看着韩竹脸上的笑容,不由头皮一麻,扯着嘴角干笑道:“韩世伯客气了,今日功成,全靠世伯您在中间斡旋调解小侄这才达成所愿。若论功劳,世伯您才是第一功才对”咳咳,回了京城小侄会舟皇上面禀,将此中细节一一告于皇上,皇上仁厚,必不会亏待韩家,呵呵
韩竹呵呵笑道:“居功倒不敢当。见贤侄下江南大有斩获,老夫这是为你高兴啊,泰王之乱指其可平,世家盘跪江南的百年之患亦在贤侄你的手中悄然化解,说句实话。老夫真是佩服你啊”
方铮眨着天真的眼睛,无辜地道:“什么悄然化解?什么百年之患?呵呵,韩世伯说话真深奥,侄实在听不大懂
韩竹抬手虚点了点方铮,不悦道:“还装!你在老夫面前装什么?今日世家家主们被你这番连消带打,恩威并施,想必已暂时实心实意忠于朝廷了,如此便给新皇留出了好几年的休养时间,那个时候朝廷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再逐步着手削弱世家实力,届时就算世家不甘被削弱而谋反作乱,他们也有诸多顾忌,想乱也乱不起来了,贤侄,老夫说的这么清楚,你懂了么?”
方铮直楞着眼,呆呆的看着韩竹,半晌,忽然摇头道:“不懂,还是不懂,韩世伯,您是不是今晚喝多了?小侄给您留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您要不要歇息一下?”
韩竹见方铮一味装傻充楞,油滑得像条泥鳅,不由深感无奈,叹息道:“你啊”我真想不通,你父亲方存义与老夫亦是多年至交;可他虽是商贾,却是个老实本分的厚道君子,怎么他的儿子却”唉;不像,实在不像
方铮笑道:“您老就当我是基因突变的特例吧”啥叫基因突变?就是兔子不知为何生了个龟儿子,”咳咳,这个比喻不太贴切,反正您就领会那意思吧
韩竹满头黑线:”
良久,韩竹渭叹道:“尽管你们父子性子不同,可终归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方家本是商贾之家,到你这一代只有你这个独子,你却是给你父亲争了气,竟然入朝做了大官,振兴了方家门据,你父亲也算是老有所慰,无愧方家列祖列宗了,”
提起当官的事,方铮就伤心。别人都把做官当作毕生的荣耀,穷极一生也难企及,可偏偏他这个不想当官的,到最后反而把官儿越当越大。现在俨然已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他仍并不觉愕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儿,将来回京城跟胖子辞官。牌子不知会不会答应,想到这件难事他就犯愁。
幽幽叹了口气,方铮愁眉苦脸道:“以前我娘找半仙给我算过命,说我是个大富之命,就是那种满世界带着狗奴才招摇过市,满大街调戏良家妇女,然后每天混吃等死的那种大富之命”那是多么的幸福啊!可不知怎的,我现在却当了这么大的官儿,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担心言官参劾,担心有人暗算,担心糊里糊涂被人捅刀子”呜呜。韩世伯,我真不知道我这命为何老跟算命的说的不一样,也不知是他们没算对,还是我活错了
韩竹闻言一窒,生生扯下几根长须,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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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⒈第三百四十八章 再被逼婚
铮和韩竹在绿荫馆前堂畅谈。此时韩亦真却躲在前尚嘱圳 扇白玉、屏风后偷偷张望。
听到方铮诉苦。韩亦真眉眼不由弯成了两道优美的弧线,轻俏的红唇也微微向上翘了翘。
韩竹来扬州后,单独找了她谈过一次,关于与方家联姻的事。饶是她平日多智果决,可毕竟只是个妙龄的女儿家,听到父亲如此直白的说起她的亲事,而那男子又是她心仪的对象,韩亦真羞得满脸通红,咬着牙死也不说半句话,韩竹没听到女儿表态,只好无奈赴宴,席后找了空档与方铮畅谈起来。
韩亦真躲在屏风后,此刻的她有些紧张,芳心正如小鹿般乱撞。她隐隐知道,父亲今日可能会跟方铮谈些什么,话题必与亲事有关,韩亦真紧紧攥着小拳头,额头鼻翼因紧张而沁出一层细细的香汗。
很想掉头就走,这羞死人的话题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该听的,可她真的很期待方铮会怎样应答父亲,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他,会不会拒绝?他又怎么跟家中的夫人解释?听说他的正室是当今圣上的御妹,想必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吧?自己若嫁入方家,他已有满堂妻妾。心中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韩亦真在屏风后不停的胡思乱想。前堂内,方铮浑然无觉的与韩竹高谈阔论。
“留下各位世家家主,小侄当然是有原因的,韩世伯想知道吗?嘿嘿,想知道就给钱
见韩竹面无表情看着他,方铮清咳道:“没钱就算了,小侄愿免费告诉您。”
韩竹苦笑摇头。
“如果小侄所料不错的话,不出三日,必有泰王的下落传来,届时小侄要派兵围剿,各世家家主人心初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嘿嘿。请他们留在扬州城玩几天也不错嘛,”
韩竹眉尖跳了跳,“找到泰王下落了?”
方铮笑道:“快了吧,我手下的影子也不是吃素的,三日之内必有结果”
韩竹捋须思索了一下,接着笑道:“所以你留世家家主们在扬州,一则是不给他们资敌通敌的机会,二则是想让他们亲眼看看朝廷大军如何剿灭泰王,让他们对朝廷心生畏惧,从此断了与朝廷敌对的心思,三则么,呵呵。江南世家的家主们都被你钦差大人召至扬州,泰王若知世家都已投靠了朝廷,绝望之下更会影响他的军心士气,贤侄派大军剿灭泰王更可轻易奏功,好一手树上开花之计呀,呵呵”
方铮被韩竹这么一夸,本打算低调的他,禁不住心花怒放,面上露出眉飞色舞的神情,刚才的那一丝自谦矜持之状,早已化为了尘烟,飞到了九宵云外。
“哪里哪里小侄只不过比普通人稍微聪明了一点点,呵呵,区区雕虫小技,实在入不得您老的法眼
方铮强自谦虚了几句,后来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天底下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实在也不多了,一箭射下三只鸟儿的事情,一般人肯定办不到,萤火虫不管飞到黑夜的什么地方,永远是那么的鲜明,出众,,哇哈哈哈哈,”
韩竹捋着胡须,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待方铮吹嘘愕差不多了,忽然冷不丁道:可老夫听说此计是小女出的
“啊?呃”咳咳咳咳”方铮得意的笑声一顿,像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般,猛烈的呛咳起来。
韩亦真躲在屏风后气得暗暗跺脚。芳心对父亲恼怒不已,你到底是来提亲的还是给人难堪的?区区一条计策而已,谁出的不都一样嘛,,
方铮咳得脸色紫红,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板着脸道:“韩世伯还有事吗?小侄刚才饮酒过度。要去歇息了”您老自便。”
韩竹捋须笑道:“贤侄歇息之前。老夫还有事与你相商。”
“什么事?”方铮翻了翻白眼。死老头儿!用得着当面揭穿我吗?你女儿出个主意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只是懒得想而已,惹得老子火大。把你女儿先奸再奸,奸完还不负责,看你怎么办”
韩竹自是不知方铮心中那龌龊想法,犹自笑道:“泰王覆灭在即,贤侄眼看也要回京交差了,不知贤侄如何安排小女?”
“安排?”方铮一楞,接着大惊,结结巴巴道:“怎么”安排?”
韩竹一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小女无名无份跟了你这么久。莫非你就这么走了,一句话也不留么?”
躲在屏风后的韩亦真紧紧攥着衣角,目光中露出几分惶然,她想掉头就走,她害怕留下来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可她仍舍不得移动脚步。
方铮此刻心中也跟韩亦真一样惶然。这死老头儿,一逮着机会就逼婚。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我若答应了你,回了京城,长平还不得把我连皮带骨给拆了?不行,这事儿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我和他女儿清清白白”,咳,大体上清清白白,根本没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听弗老头话里的语气。好象我把他女儿怎么样了似的,我人品有那么差吗?只不过摸了她几下而已,,
方铮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弗竹一眼,试探道:“留句什么彼 ”,亦真妹妹辛苦了?”
韩竹端起茶盏轻轻啜了口茶,慢悠悠道:“贤侄,这样事情你若再” 我本来就不是个厚道人!
“侄喜欢的是男人”
“嗯?”
妈的!老头儿挺不好糊弄、,
方铮唉声叹气道:“韩世伯,不是小侄不答应呀。令接出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