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火头冒起来十几簇,照的中间横七竖八的残存士兵脸色如死人一般难看!
“啊!啊啊啊!”
几个月前还气势轩昂英勇果敢的把大阪警察署扫平了的强大士兵几乎崩溃了一多半!摸一把脸上来自战友的脑浆子和血液,出身小商贩和类似家庭的青年们吐得肝肠寸断,叫起来的声音好似菊花被烧红的钢钎戳进去了似的,手舞足蹈连滚带爬恨不能爹娘临时给生两条腿脚,无论如何也要先逃离这地狱一般的街道!
“暗箭…2”四道火焰舔过天空,留下一串仿佛是死神的怪笑的呼啸,眨眼间扫过低空飞到了远处,骤然转折冲上无尽的夜空,倏地消失。
“恶魔!那是恶魔的叫声!可怕,太可怕了!”
极度迷信的日本兵惊恐的叫起来,所谓意志坚定什么的优良品质完全不管用了,中下级军官们带着头找到最合适的理由解释眼前的惨剧,然后毫不犹豫的停止前进!
寺内寿一接到报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分钟,当即气的一脚踢飞了桌子,晃动着跟五短身材严重不和比例的大脑袋嗷嗷怪叫:“马鹿野郎!一群没用的家伙!那里有什么黑夜的恶魔?!那是敌人的战机!……唵?!没有晚上能飞还不发出声音的飞机?你们怎么知道米国人研究不出来!?”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啊,一切的古怪都是人搞出来的,剥开伪装的表皮,什么都不过是简单的迷惑手段而已!
身份尊贵的他毫无师团长不能随意亲身涉险的觉悟,又一次亲自杀出到前线,看到灯光照耀下已经开始冷硬的破碎尸首,脸色黑的跟锅底相仿。
“不可原谅啊!该死的家伙,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寺内寿一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必须要受到严厉的膺惩!”
就在这十分钟的空档里,地面狂奔的一个小队迅速凿穿大半警察署布下的阻拦网,轻机枪和手榴弹的交替开道火力压得对方一点脾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他们拆迁似的扫荡过街巷,笔直的冲到北面淀川直流河边,几乎同时,天上盘旋的“奶妈”抽冷子把肥胖的身躯压在河面上,一帮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涉水冲进机舱,胡乱放倒一地。
水上飞机借着平缓的河面略微调整,加大马力轰鸣前行,就在追杀过来的警员手电筒照过来前冲上天空,慢腾腾的一边爬高,一边向南直接跨越连绵不断直到纪伊半岛的尽头,进入茫茫大海的领空,会和第一小队,在“暗箭…2”的高空照应下,兜圈子飞向茫茫太平洋。
也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日本本土的时候,举母市郊区的丰田汽车厂房内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连串爆炸,刚刚建起来不到一年的厂房顷刻间陷入一片火海,所有的设备和样车全部炸得稀巴烂,烧得彻底看不出原型,丰田喜一郎辛苦了三年建立的基业化为乌有。
东京方面,发生在大阪的袭击震动了所有朝堂重臣,正熬夜加班处理国政的天皇裕仁听到又一次神秘的夜袭发生,终于保持不住仪态,挥袖子把笔墨纸砚扫荡在地上,青筋暴突、面红耳赤的大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大日本帝国是什么地方?!公共のお手洗い么?!告诉他们,我不管要多么的努力,花多少钱,必须把夜间预警和防空驱逐武器拿出来!朕绝不想看到第三次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
主辱臣死,嗷嗷叫的裕仁变了调的鹤音传出去,一堆的大臣们脸面那是无比的难堪,即便是以保守和温和文明的斋藤实总理大臣阁下也禁不住腮帮子抽搐,面容扭曲,很像拿刀砍了肇事者。
可问题是,这事情到底是谁干的,没有证据啊!
“中国人?袭击爱知县和大阪,抓走了丰田喜一郎和鲇川义介,就是为了他们两人的所谓侵犯专利官司?这……什么时候他们有这样的能力?不可想象!”
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日本人满世界的寻找可疑目标,停驻在本土和中国沿海的海军、陆军以及各个情报机关全部被从睡梦中揪起来,火烧火燎的四处乱钻,寻找可疑的对象,确定凶手。
而真正的肇事者,朱斌为首的三架飞机在高空一路狂奔,三个小时不到就到了古镇口基地,留下两支突击队修整,他和瑟琳娜压着俘虏乘坐“梭子鱼”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上海,从头到尾一个人都没惊动。
第二天,便是特区法院起诉日本侵权官司的最后一日,按照要求,日本方面必须将两名当事人传到上海开庭审理,可直到下午三点半,也没见有任何人出现在北浙江路191号。
“难道日本人不来?”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数以百计的媒体记者和各国探子,以及成千上万看热闹的市民差点把脖子伸的脱臼,等了好半天都没消息,不由的议论纷纷。
“肯定不来啊!日本人那么横,怎么可能听咱们中国人的审判?这就是个笑话!”
“哎,看来还是咱们国势太弱啊!这要是美国人英国人,他们敢不来?”
“我早就说了,这就是个意思意思的玩意儿,就算他朱汉臣又如何?人家日本不吃这一套,他也无奈何!难不成,还能去日本把人请了来?”
“啧啧!难,太难!可能把日本外相逼得扯谎,也算不容易了,可着民国上下,这算头一份吧?”
“大概其是……。”
嗡嗡的议论声好似超大号的马蜂窝,小商小贩脖子上挂着盒子,嘴里喊着“骆驼香烟……五香瓜子”穿梭在中间,间或有人送上热腾腾的茶水,威严肃穆的特区法院搞得跟菜市场似的。
高高的法院楼里,正对马路的窗口后面,郭云观院长脸上掩饰不住的淡淡失落,看看正在散开的人群,悠然喟叹:“看样子,日本人是不来了,此事只能这样,总不能,缺席审判后强制执行吧?”
本来做好打算要大干一场的沈鸿儒大律师也是满脸的遗憾,晃动着大胡子道:“我们若有那等骨气,倒也不是不可,但国府肯定不支持,他们巴不得就此糊弄过去呢,哼。”
唯独王屏南脸上笑得从容淡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二位且稍安勿躁,再等等,一定会来。请相信朱汉臣的保证,向来言出必践,绝无虚假。”
两人面带讶异的转头看看他,问道:“哦?难道是此事还另有玄机?”
王屏南微笑着点点头,却不肯说破。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发现了对方的疑惑和隐隐的震撼,脑海中迅速闪过朱斌干过的事情和种种传闻,忽然想到,此人做事向来出手不落空,既然敢这般开局,就一定有完美收场的把握。
“他能让日本人都乖乖的到上海受审……嘶………!不好!要出大事!”
两人可都是智慧超人的贤达,一想朱斌的作风,和日本人的强硬姿态,就知道肯定会闹出要命的冲突,虽然到目前都没得到消息,但只要是两个被告人现身,就意味着,他们不知道的变故已经发生了!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们勃然变色的当儿,忽听到外面一阵浪涛般的喧哗传来,急忙扭头看去,见法院门口,两辆挂着日本膏药旗的汽车停下,被告人丰田喜一郎和鲇川义介各自穿的整整齐齐,打扮的一丝不苟,脸色惨白两眼发直的迈步下来,朝着四周“霹雳啪啪”猛拍照的记者露出个诡异的笑容,迈步就往里面走!
第221章 上海大审判(二)
“拦住他们”一声低喝,人群中四个阴沉着脸不说话的壮汉忽然窜身冲出去,伸手就要抓住丰田喜一郎两人拖走
仅仅慢了也就一秒钟,另一声阴柔的喝令也响起:“护驾”
霎时间,卖香烟的,摆摊卖冻柿子的,拎着保温瓶添热水的,抱着胳膊看热闹闲扯淡的,拉黄包车的,各种不起眼的人足有七八号忽然灵动起来,伸手拉扯,伸腿下绊子,踉跄歪倒抡圆了暖瓶砸脑袋,秤杆子当军刺抽冷子扎后腰……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隐蔽,果断,迅,歹毒
四条壮汉仅仅窜出去不到两步远,就给缠住在当场,一个被绊了个狗吃屎,一个给热水烫的满脸开花哇哇怪叫,一个面色倏地蜡黄捂着腰软倒,很幸运的一个被人抱着胳膊,一惊一乍的叫喊:“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一包烟钱都想赖账?丢不丢人?要不要脸啊”
那汉子不耐烦的呵斥:“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爷们何时买过你的烟……”话没说完,眼睛余光赫然发现自己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给人塞了一包进去,露出来半截特别的显眼,周围的人顿时一片鄙视的目光射来
他赶紧摇手解释:“不对不对这里面有误会”
赶紧的往外掏,随即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再看,发现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不但自己的帮手全都没影了,两名目标人物也已经进了法院门口,四名荷枪实弹的卫兵板着脸横身拦住去路对拥挤着想要跟进去的人喝道:“都别挤,有证明文件的排队进入,没有的,外头站着”
不少人当场傻眼,乱糟糟的问:“什么证明文件?听审不都是公开的么?”
卫兵答:“此次诉讼事涉两国,事情重大,听审仍然公开但为安全计,每一位进入者都须有证明身份的文件”
“这算什么道理没听过嘛”当场就有一半的人吵吵开了
但另一半却早有准备,纷纷掏出各色盖了章签了字的帖子和文书递过去,一个个的检验放行
这还没有完,将要进入审判大厅之前,在内门临时设立一个安检处,一座四方门框隔开内外每一个人都要从下面走过去,旁边两名荷枪卫兵不断的提醒:“把身上的金属物品掏出来,放在篮筐里……”
不知就里的人起初没当回事,结果身子一过,旁边立刻“吱吱吱”的蜂鸣尖叫,卫兵马上过来请他往外掏东西,钥匙扣,剪纸刀,钢笔,甚至钉了马掌的皮鞋都能检查出来
“这……这是什么机器?如何能检查出这东西来?”向来不缺乏闻敏锐度的记者们马上觉得有鲜料子可报道赶紧刨根问底
卫兵答得却也痛快:“这是金属安检门,防止进入的人携带危险物品进入审判大厅,影响正常工作秩序”
“啧啧哎呀,果然是好物件,今次算是开眼了”
竟然能干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说某些人想带着刀枪火器进去图谋不轨的这下子就现了原形?利害利害
各自围着看了半天才离开,照相机什么的自然也要检查,不过许多记者发现,卫兵非常专业竟会打开镜头盖看看里面有无机关,问过才知道竟有人把****伪装在里面搞刺杀的,一个个心中暴汗,这这这什么时候看大门的也有了这等素质?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卫兵都是临时调来的,实则是全球防务公司下属的内卫部队,训练出来的就是针对各种暗藏机关和危险手段的刺客、杀手,设备又先进,不知道的想过关,门都没有
他们这些正经听审采访的人还好,某些人直接就傻眼先是没有证明文件过不了第一关,好不容易弄来了的,结果第二关一看居然一根针都能检查出来,身上藏着的见不得人凶器不用说,而那卫兵也异常精悍,什么手段都难吸引他们的目光,一个个眼神犀利的跟刀子相仿,看得人心肝肺都通透
且不说他们在下边闹腾,楼上的郭院长和沈鸿儒大律师看到两名被告到来,眼睛都直了,各自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王屏南,想从他那里得出个究竟来
王屏南但笑无语,看到结果就够了,不解释
这也不是问话的好时机,郭院长急忙安排人接待准备,亲自下去看了两名日本人后,顿时一脸的古怪回来,差点伸手去揪王屏南的脖领子,瞪圆了眼睛问:“屏南,那两人是怎么一回事?看上去,精神有点不大对头”
沈鸿儒也发现了异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王屏南摇摇头:“这个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而已”
“哎呀,你可要急死人”郭云观扼腕叹息,却不好当真动粗,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机密,哪能强来?
王屏南却是心中苦笑连连,对朱斌的胆大妄为是彻底无疑了,倘若一开始就知道这厮会采取什么手段,他打死都不能同意的,太不像话了
去日本把人绑架了回来也就罢了,中日乃不死不休的敌国,又是这种涉及巨大利益的纷争,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但对那两个日本人的手段,不免有点有失人道
到了古镇口后,朱斌就先用飞船上的脑波治疗仪给两人先来了一道,那设备既然能影响人的脑波,调理情绪,把精神病往好里治,改改频率,照样也能往坏里整很显然,他没打算帮两个日本鬼子弄的精神
等到了上海,其他人见到两位“客人”时,发现他们已经眼神涣散精神不振,好像睡迷瞪了似的,猜不出朱斌用了什么手段,但接下来依然不手软
先给俩人喂进去一剂药物,却是丹道大师陈撄宁与众同志实践外丹术时,炼制出来的奇怪玩意,跟传说中的“五石散”颇为相近,虽然也是一种带迷幻效果的药物,成分未知,但副作用却大得多,对人的脑神经有永久性的损伤平时的话,他绝不肯用的,但对日本人,那就不必手软
然后是王子平大师用自己拳术大师对人体极端了解的优势,加上手法奇特的按摩推拿,让两人彻底的放松舒缓,没了抵抗力后,精通催眠术的首席军医姜鹏上了最后一道保险,用催眠术让两人彻底忘了昨晚的一切经历,还灌输进去一大堆需要他们讲出来的问题
如此一番炮制下来,等两人出现在法院门口时,早已经是另外一种精神状态,能显出正常来才有鬼了
他们这边吃惊不小,上海的日本人同样震惊万分,早都得到消息的日本大使和外相广田弘毅急匆匆的赶到法院,抗议并企图要求停止审理,被郭云观严词拒绝,随即要求亲自参加旁听,得到许可
广田弘毅本就是东京帝国大学法学系出身的高材生,水平那是刚刚的,见无法用强令阻止进程,便要用自己的专业技能横插一杠子,若不是顾及到身份,他都想亲自下场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