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龚苦哈哈着一张脸,应道:“高洋兄弟,你不是说让来我作客的嘛!”斐龚心里可是一肚子的苦水,偏是无法对高洋发作,这还真的有点让人感到难受。
“我是要让你做我的粮草军备总调度,这样我就能够安安稳稳的在前方作战了!”高洋的眼睛冒着寒光,多少年了。他沉默寡言,而这一次,他却是定要借着这次机会,让他那个老爹好好看看。他这个次子,亦不比高澄差多少。
高洋这句话倒是把魏明、鲍威迩和黄中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斐龚身上,他们三个一开始还道斐龚只是高洋的酒肉朋友,现在经高洋这么一说,他们才晓得原来这个大胖子并不是他看起来这般地简单啊。
“这如何使得!”斐龚惊叫。他可没想着要给高洋做帮工,这次的玉壁之站可是对东魏不利啊,上去了立不立功还两说,可别把小命给搭进去了,对战争,斐龚向来都是较为忌讳的,不管是谁,在战场上。性命都如蝼蚁一般,这种不可掌控性自然不是斐龚喜欢的。
高洋两眼一瞪,吼道:“如何使不得,我齐州将士。唯我命令分是从,我说你来做这个总调度,就是要由你来做,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就砍了他地脑袋!”
斐龚苦笑着。心道你这不是暗示自己若是敢不从也是要砍了我的脑袋嘛。
对斐龚产生最大兴趣的人还是魏明。他虽自认经略过人,但奈何身体实在是过于孱弱。就是白天出门,都要坐在轿子里,连帷幕都不敢解开,一经冷风吹拂,人就要受风寒,所以他只能是在刺史府里为高洋进行谋略,这次高洋执意要随同高欢丞相攻打玉璧,这让魏明很是担心,攻打西魏,并且主攻玉璧,这在东魏的上层阶层不是个什么秘密。
“既然高洋大人看好先生,先生若是太过谦逊,就不太好了!”魏明微笑着,只是他的脸都被毡帽地阴影盖住,别的人可是看不到他到底在笑还是哭的,所以他这个善意的表情并不能被斐龚看到。
斐龚倒是来了火了,老子不想去做炮灰,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啊,唯今之计,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斐龚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分,说道:“即使如此饭,斐龚再推诿,就算不得恪尽朋友之道了,只是高洋大人,此行不管成败如何,我都是要回去西石村的,毕竟那里还有好多事儿等着我这个一家之主去主事呢!”原本以为只是来齐州城逛一逛,没想到还给困在这里了,这会儿斐龚还真的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高洋哈哈大笑,大力的拍打着坐在他旁边斐龚的肩膀,斐龚右肩上还是刚被雅娘那丫头咬伤过,这会如此才吃得高洋如此重拍,痛得是挤眉弄眼地,高洋朗声笑道:“那么,为我们新晋的斐龚总调度,尽饮一杯!”
这还真的是批酒虫子,斐龚皱着眉头,捧着一个大碗一般的杯子,将酒灌进肚子里去了,好在不会肾亏,否则照这样子喝酒法,用不了多久就要去找哪里有尿缸来减负了。
放下酒杯,鲍威迩和黄中两人自顾自地喝酒吃菜,对斐龚这个新上任的总调度,显然不是太在意,文武之间向来都是泾渭分明的,他们两个对魏明这个高洋眼中的当红炸子鸡都不怎么理会,如何会去和斐龚这个四不像一般的短工套近乎。
“斐龚总调度,不知道你对如何做好调度有什么好地想法?”魏明地注意力可不在吃上面,对斐龚这个总调度,魏明可是一点也不放心,趁着酒席间这么好的机会,增加些对这个人地了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呃,呃……”斐龚搓着两手,支吾了半天这才说道:“我这人做什么都是很懒的,便让手下的人把该做的事儿给做好了就成,把恰当的人放在恰当的位置,做恰当的事情,这应该是我要做的事儿吧!”
“哈哈哈哈……”鲍威迩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斐龚倒是比他还要无耻,居然说要把事儿都交给别人去做,那高洋大人叫这个人来做总调度做什么,若是他这个将军冲锋陷阵不打头阵,那恐怕他的位子早让别人坐去了,哪儿还轮得上他鲍威迩来做,对这个诚实地有点可爱的家伙,鲍威迩还真的是不笑都不行了。
高洋则是埋头在喝酒,好像魏明和斐龚两人之间的谈话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似的,黄中先是看了看高洋,然后看了看斐龚,也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不再言语的继续喝着他自己的酒,只是他桌底下的一只脚却碰了碰分鲍威迩,鲍威迩虽然不明白黄中是什么意思,却也是闭上了他那张不断往席面吐着唾液的大嘴巴。
魏明则是愣住了,尔后呵呵笑了起来,并亲手给斐龚倒了杯酒,呵呵笑道:“总调度,这是我敬你的!”
魏明这个动作倒是把高洋、鲍威尔和黄中三人给镇住,魏明的孤傲是三人明白的,还没见过他给谁敬过酒,难道这个斐龚还真的是那么了得吗!
斐龚则是不客气的接过来就喝了,除了脑子有点眩晕之外,斐龚就是觉得心里头舒坦,他心里叹道,爷是谁呀,做个什么总调度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看你还不是分也得来敬我酒喝。
众人渐渐的也是喝开了,人喝得酒一多,这话匣子也就开了,斐龚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将他的那一套大忽悠给搬来,什么天圆地方是狗屁啦,什么这世上有七大洲啦,什么他见过北冥的鲲啦,在给众人普及一些科普知识的斐龚让众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虽然很是不敢相信斐龚说的,只因为他说的实在有点夸张,人们便是付之一笑,更加觉得这只是斐龚在吹牛,就连对斐龚很是有点好感的魏明,也是暗暗的摇着头,这人还真不能喝酒,酒一喝多,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了
一个时辰之后,桌上的佳肴已经是一扫而空了,酒坛子都是空了好几个,喝得最多的斐龚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打卷了,而高洋等三人也是喝得有些高了,高洋这便让仆人们来送着众人各自回去,他自己自然是寻着他姨夫人的房间去了。
斐龚体重,这喝得有些醉了,脚步自然踉跄,两位牛高马大的仆人架着斐龚的两条臂膀,也是给斐龚压得很是难受,人喝醉的时候可是死沉死沉的,即便现在斐龚还没倒下,却也够两个仆人受的。
“这世上用铁造的大船也驶在江面上,你们知道嘛,这,这叫科学!”斐龚舌头打着卷,一边晃悠着,一边大声说着。
“是,是,总调度!”两个仆人就是伺候在酒席间的,自然知道斐龚得了总调度这么个差事。两个仆人口中应着是,心里却鄙夷非常,他们还听见喝醉的人说老母猪能飞上天呢,而哪天真的发生了,这喝醉了的人说的话是绝对信不得的,两人显然没有给机会斐龚对他们普及科普知识。
“我没醉,我还能喝……”斐龚神神道道的说着。
第一第一三零章 “操”劳过度无碍雄心当立
当斐龚被架着送到房里的时候,雅娘正在放着做着女工,房门并没有关着,斐龚给两个仆人架到了房内,雅娘放下手中的物件,赶忙是走了出去,两个送斐龚回来的仆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雅娘的风采,均是看得呆住了。
“两位大哥将我家官人放下吧,由我服侍就好了!”雅娘的声音甚至是比她的人还要让人感到心曳神移,当是看得两人口水都差点溢出来,他们只是会捣蒜泥似的点着脑袋,脚下的步子却是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慢慢往房门口走去,不太长的距离两人足足走了有一刻钟,便就是为了多看上雅娘一会。
“总调度的夫人真是漂亮!”一人走出了老远,颇有感慨的说着。
“是啊,那声音甜的,都让人心魂都要出窍了,唉,若是我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就是只要一天的阳寿活命也就够了!”另外一人更是猪哥非常的说着。
唉!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长叹,他们只能是回家意淫去了,但明显的这对事实没有第一作用。
斐龚嘴中扑出的都是酒气,雅娘皱着眉头,这便要去给斐龚搞来醒酒茶,只是她还没走远,手就是给斐龚拽住了,斐龚呵呵笑道:“我可没醉呢,不用忙活。”斐龚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突然间清明了起来,这倒不是斐龚见到雅娘之后动了什么色心让他醒地酒。而是他本身就没醉到这等程度,一切都是装作的。他不过是要给众人他斐龚嗜酒地假象,有缺点的人总是比没有缺点的人让人感到可以接受,人便是这样的自欺的。
喝醉的人一般都是说自己没有喝醉的,只是雅娘见到斐龚的眼神还算清明,便笑着任由斐龚牵着她地手儿,雅娘微笑着说道:“既然没有喝醉,为何要装作醉得那么厉害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有了亲密接触之后雅娘的心思不一样了,连带着和斐龚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股娇媚的味道。不像从前那般生硬。
斐龚呵呵笑道:“这中间地学问啊,你们女人家是琢磨不透的了,我还是不跟你说好了,省得你瞎想费脑子!”
“就你最聪明!”雅娘撅着嘴,这才多久的工夫。都会撒娇了,女人心里的变化还真的是让人觉得恐怖。
“那是自然,天上地下,老子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唉,大智者总是孤独的,因为常人总是无法理解我们的想法。竖子无智,老叟无脑,这天下,竟是没有人能够像我这般的睿智。唉,悲哀啊,实在是悲哀!难道这是上苍对我洞察天机地惩罚吗?”斐龚两手托高捧天状,看起来是臭屁非常。
“扑哧!”雅娘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斐龚那模样。还真的是当他自己是世上的大智者了。
斐龚摇了摇头。将雅娘扯到了怀里,他轻轻的用头蹭着雅娘地后颈部。轻声说道:“雅娘,我要……”
“啊”雅娘惊声加了起来,这会她可不是不通人事的丫头了,自然是知道斐龚指的是什么,只是她脸上显出红霞一般的娇红,她的声音细地如蚊地说道:“奴家,那里,那里……不要嘛……”说完,雅娘已经忍耐不住地栽在了斐龚的怀里。
斐龚愣了会儿,看来这初娘就是比不得人妇啊,斐龚只能是皱着眉头准备强行将自己地欲火抑制住了,毕竟,他还是比较疼爱自己的女人的,猛然间,他脑海中显出极为淫秽的想法,便在雅娘的耳边轻轻的说了。
雅娘听了后,两手捂着耳朵,拼命的丫头,说道:“休想,休想,啊,啊!”雅娘的反应是超级剧烈的,也不晓得斐龚到底给雅娘说了什么邪恶的事儿,不过终归不会是个什么好事
雅娘捂着耳朵跑进房去了,斐龚嘿嘿笑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嘿嘿,我慢慢来!”邪恶,非常邪恶的一个家伙!
斐龚踏着轻快的步伐,将房门拴上,这便要调教他的初娘去了……
“杀!杀!杀!”一声声从喉咙中发出的喊杀声震动九霄,也把睡梦中的斐龚给吵醒了过来,斐龚揉了揉睡意正浓的两眼,掀开帷幔往外看去,***,这天都还没亮啊,而这会倒是有几只初啼的公鸡开始啼叫了,也不知道是鸡叫醒了人呢,还是人吵醒了鸡。
“嗯!”雅娘的身子像蛇一般的扭动了下,似乎是离开了斐龚温暖的怀抱而显得不是那么的适应!斐龚摇了摇头,这会雅娘竟是含着她的大拇指,以前都是雅娘先他起来,所以斐龚也是没想到雅娘睡觉的时候竟是像个孩子一般的含着大拇指,斐龚用手将雅娘含在嘴里的手指给拔了出来,可雅娘却是脑袋蹭了蹭,这就又把拇指给含住了,还用力的吸了吸,斐龚郁闷了,昨晚要你帮帮老爷你不做,现在可好,自己的拇指倒是含上了,只是见到雅娘睡得这么熟,斐龚也不想吵醒了这丫头的好觉,也真是能睡,外头吵得都翻天了也能睡着,斐龚一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一边碎碎念叨着:“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大早的就喊打喊杀,还让人睡觉不睡觉了!”
斐龚穿好衣物,这便轻轻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是轻轻的把门给带上了,里头还有他的美娇娘在睡觉呢,可别把她给吵醒了。
“杀,杀,杀,杀你个球球,大清早的吵死人了,他***,怎么老子的部曲没有这么勤快操练过,不成,以后要让斐石和芭天好好的操练那帮农夫,一定要像个正规军的样子才行!”斐龚轻声念叨着,齐州的早晨寒意没有西石村那么甚,但是这里的空气比较干燥,这种冷反而是让斐龚觉得不太适应,便是微微的缩了缩脖子,这个动作应该是能让身子稍微暖和一些的,即便是斐龚的脖子原本就不怎么长。
院子有一扇小门是通往外边的,只是这会紧紧关闭着,斐龚望着那大铜锁,只能是望锁兴叹,喊杀声跟着土墙传了过来,距离并不是太远,奶奶个熊,看来那个小悦没安什么好心,居然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差劲的别院,大清早的既要受到如此可怕的噪音攻击,枉费自己昨晚给那几个大木头补习科普知识了。
门锁住了,斐龚自然也是有法子的,那土墙并不是太高,只是斐龚可没有练过轻功,不可能一纵而上,当然他还是有点脑子的,四处张望了下,嘿,那花圃子四周不是有一些大条石嘛,正好用来垫脚。
说干就干,斐龚挽起袖子这便搬起石头来了,将石头一一的搬到墙角垒起来,这一来一回的也是让斐龚的汗滴洒落在干燥的土上都给吸走了,呼!费了一刻钟左右,斐龚觉得垫脚石垫地差不多了,这便在墙角叉着腰歇了歇,也许是昨日“操”劳过度,这叉腰肌还没恢复过来,要不然怎么搬几块大石头就类成这样,斐龚如此给自己想着由头,而完全没有从他太胖这个根本的因素去考虑。
休息了会,斐龚觉得自己的体力算是恢复了大半了,这便踏上了石块垒成跳板,然后两只手轻轻松松的搭上了墙头,嘿,斐龚努力的,挣扎的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儿,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如驴翻身一般骑上了墙头。
“哎哟,这次次喊减肥次次都不成,还真的是遭罪啊!”斐龚趴在墙头喘了好久,然后他又以身强力勤的话必然头脑简单来安慰自己,不过有个问题他忽略掉的是,其实他脑子并不是太好使,当然,斐龚是不会这么认为的。
“好家伙,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