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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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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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又担心了起来……

第034章 K城打猎趣事

 

“小茜,借你男朋友用一下!大律诗,又来当苦力了啊,快停下,帮我个忙!”薛莲人没进门,话先传了进来,不过这句话讲得也太嗳味了,令正在搬几个花瓶的我几乎没把花瓶给扔地上。

还没等我跟薛莲打招呼,小丫头已经不管站在旁边“痴、痴”发笑的小茜,上来拉我了,我不得不一边放下花瓶,一边向小茜求救,可惜在小茜眼中,似乎我这个男朋友还不如她的姐妹,只是笑着接过我的花瓶,然后帮着莲莲将我往外推,“没有这样的女孩子的,有人抢你男朋友了,你不往回拉就算了,还往外推,真是的!”我心里腹腓着,但却连嘴唇都不敢多动一下,生怕莲莲有意见,那样我可就惨了!

走出花店,令我奇怪的是,莲莲居然往我的家拉我,好在她那断断续续、三言中两停两句的解释了半天总算让我明白了,原来今天周六,她那个打猎协会又有活动了——当然不是出去打猎,而是在一处协会人办的养鱼池里钓鱼,可能是小丫头钓鱼跟人比输了,就说什么,钓鱼算什么,有人会有弓箭射鱼,比你们快多了,结果换来了一脸的鄙视,更有人说:你说的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啊,秦始皇,还是汉武帝时期的!小丫头不干了,赌气要把人给他们带去,让他们开开眼。

说实话,小丫头的邀请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去,因为我知道,这个K城打猎协会虽然大名鼎鼎,但那个名声却是以不会打猎而著称的。

当我刚刚来K城不久,就听道过K城一个关于打猎的笑话,说的是在文革刚刚开始不久,原来的当权派被打倒了,建立了K城革命委员会,里面的一群“人渣”除了几个干活游手好闲、运动积极的Lm无产者外,当头的居然是一个县城高中的mZD思想课的教师,虽然在那个年代这种人可是被称为臭老九的,不过这个人很会见逢插针,运动一起先是发动学生打倒了校长,然后是县领导(那是K城还是县级单位),最后夺了权不说,还在随后成立的革委会上成了头头。由于是靠“革命”起家的,所以这个人虽然平时戴着一副高度眼镜,却总喜欢表现得比谁都革命,为了显示对武斗的响应,这个新革委会主任,决定要组织一次全体革委会成员的军事行动,那时候美帝苏修虽然据说“亡我之心不死”,但四川毕竟是个远离边境的内陆省份,那里还有什么敌人,就连地富反坏右都被批斗得淹淹一息了,没了敌人并不等于军事行动没法进行,不愧是读过几本书的知识分子,他决定仿效已经被打倒批臭的满清封建统治者来个“木兰秋荻”似的围猎活动——那个时代猎物很多,还没有什么禁猎的规定,不要说什么野猪、野鹿的常见动物,就是连华南虎在二十年后打死一阵就要判几年的珍贵动物都是猎人的打猎目标。

既然是革委会的军事行动,那就意义非同一般了,只见出动的那一天,在戴着厚眼镜的造反派主任的带领下,三四个副主任,七八个委员,十几个秘书,再加上民兵大队的基干民兵,上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就杀向了K城城外的峨眉余脉,一路上自然是鸡犬不宁。所过之处,从来没见过这样了不得盛举的K城纯仆乡民们不但许多男男女女带着羡慕的、惊骇的以及跃跃心动的神情跑来瞧这一生都难遇上的幸事,并且,每个乡的宣传站的知青们也从热被窝中赶来延途为他们摇旗纳喊。

到了打猎地点,将土狗(那时候K城找不到象样的猎狗,土狗到是搜集了几十只)与民兵放了出去,革委会的领导集体们的第一次打猎便开始了。虽然这打猎有数百人的阵势,但除了革委会那些领导们之外,其它人此时却都成了“动物保护者”,根本不敢抢在领导前面那怕打一只兔子,只是纳喊着将动物往往领导面前赶——最后将一只野猪,二只野鹿赶到了领导的面前,虽然几百人、几十条狗将这些猎物围得个是水泄不通,但这些临时军事行动的“统帅”与“副统帅”们早就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好容易清醒过来后,互相又客气了起来,谁也不肯先开第一枪,委员们请副主任先开枪,副主任们看着主任,最后大家众口一声,请主任先“打响革命的第一枪”。

仍然是心有余悸的主任以前不仅没打过猎,甚至连鸡都没杀过,手里拿的枪也是由民兵大队长给装得子弹,三点一线这种常识也是听说,而没有实践,来的时候,只是觉得打猎好玩,再说,指挥官那有直接上阵的呢,没想到被那些不怀好意的同僚们给推上了第一线,心里忐忑,但却不敢说自己不行,放弃“打革命第一枪”的责任他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啊,好在他的秘书早有准备,悄悄地让民兵安排神枪手在对面候着,只等主任枪一响,他到时给补一枪,然后大家齐喊“主任打中了”,皆大欢喜!

心里有了底后,主任便象模象样的端起了枪,对准了包围圈里的野猪或野鹿(具体是什么由于眼神不太好,所以也没看清)就是一枪。

“啪!”枪响了。但早就准备喊好的人却吓得不敢说话了。打中了么?如果那样就好了,打中了,但不是野猪或野鹿,那个安排站在远处的神枪手被主任一枪就给嘹倒了,枪法那个准!

主任打猎没打中猎物却打伤了自己人,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好在那个年代不缺马屁精,这事最后大事化无了,被打伤的神枪手算公伤躺在医院治疗了几个月,而打猎活动作为一项革命军事活动也不能就此停止。总之,如果省略过程,那么结果就是当打猎大军回K城后,每个领导都是满载着猎物——主任“打”着了三只野猪、三只野鹿;副主任每人是两只野猪、两只野鹿;委员们是每人一只野猪,一只野鹿。自然从主任那一枪后,主任、副主任、委员们谁也没敢再开一枪了,都是坐在指挥部里运踌帷幄!

常言道,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秘书们还有宣传干事的笔虽然能够妙笔生花,但真相是主任开枪打伤了自己人,而在场的人足有数百,所以这事就成了一个笑料。从K城甚至一直传到了省城,直接影响就是那些还想效仿的革命小将们纷纷以各种理由打了退堂鼓。

话说,那位革委会主任有了这事就应该悬崖勒马了吧,正相反,丢了面子的人有两种情况:一是拼命掩盖,另一个是知耻而反勇,革委员主任当然不属于这两种人中的任何一种人,他是既拼命掩盖,还从此努力练习打猎的本领,希图有朝一日挽回面子。为了这个,据人们维生维肖地讲,那两年县革委会大院里经常传来阵阵的打靶声,不仅是主任一个人在练枪,而且副主任、委员还有那些政治上要求进步的都在练,甚至那位主任还将一个老猎人的全家“农转非”教他怎么打猎,可惜当那位主任终于成为了一个神枪手后,他的仕途也到了头,打猎这事只能当业余爱好了。

其实想想那位主任也是非常可爱的,放在现在如果一个地方有这样一个领导未必不是地方之福——只要他将这样的心事用在工作上。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介绍这位主任的姓名,他姓薛,就是薛莲的爷爷,不过似乎他们一家人对这个笑话并不觉得难堪,薛莲就跟我开心地重复过!说完了K城这件打猎趣事,再谈谈K城打猎协会,说起来,这个协会还真和那位薛主任关系密切,薛主任下台后继续当了几年教师直到退休,退休后有时间了,居然将打猎当成了专业爱好,而原来那个被他调入K城的老猎人一家似乎从那时就走了运,吃上了官粮不说,老猎人的一个儿子更乘着改革的春风一跃成为本地的名星企业家,办起了本地唯一的四星级大酒店——K城电力大厦。吃水不忘挖井人,老恩公虽然不在台了,但是老猎人一家却是对他的恩情念念不忘,当薛主任不得意的时候常常登门拜访不说,更是一有出猎,那家人一定会亲自陪同。而当老猎人的儿子发了财后,更是亲自出钱,在K城办了这个打猎协会,请薛主任又重新尝到了当官的味道。

当然说这些的时候,K城打猎协会已经成立了十多年,薛主任已经去世了好几年,现任会长成了那位老猎人的儿子、K城电力大厦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牛一戈。而因为这个世交的关系,薛莲也沾了光,成了打猎协会里的小公主——论辈份他正好跟牛一戈叫伯父。

由于先天的名气太差,所以我不想参加,但架不住薛莲的威胁加利诱,什么敢不听话,就让我家小茜不理甩了你,小茜最听我的话,只要我在她枕头边多说上几句,嘿嘿!——对薛莲这样的天真、口无摭拦的小丫头我可真是无可奈何!

第035章 箭下有蝉

 

“你快射啊,我等不急了!”

“往那儿射?”

“就往这里射!”

“我射不出来啊,什么也看不清。总不能闭着眼睛瞎射吧?”

“你还是男人吗?叫你射你就射。快点!”

“好哥哥,你快射吧,别让我失望啊,我看好你啊!”

2004年8月28日星期六,多么吉利的日子啊!可我就是一身的冷汗,听着薛小丫头丫在那里数落我。不是我要占她的便宜,实在是她的要求让我很难办到啊。什么,请别误会,我可对小丫头没有半点色意,我们说的是射鱼的事,按理说,鱼已经射过一次了,第二次应该不太难了,问题是上次是在湖里射的鱼,而这次是在养鱼的池塘里,湖里水清如镜,甚至还会有鱼跳出水面来让我射,可池塘里的鱼那可是天天生活在死亡线上的,养成胆子比耗子胆还小,再加上深受清水不养鱼的传统,整个养鱼池虽然不深,但是却浑浑沌沌根本就看不见一条鱼,我虽然手里拿着长弓,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看着心急的薛小丫头,我是一阵阵的为难啊,这小丫头今天要是不给弄满意了,以后没我好果子吃,尽管她心不坏,但更容易记仇啊!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叫着,盛夏中午的阳光更热更毒起来,我却出了一身的冷汗——急的。

“哈哈哈”旁边的几个人不知道是在笑我找不到鱼,还是笑小丫头让人吃了豆腐,总之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得赶快找个台阶,射一箭马上跑,我还是回去躲在花房里陪我的小茜妹妹是正理,想想那里开着空调,传来阵阵的花香与脂粉香,哪象池塘这里,阳光毒不说,还传来阵阵的腥臭味,真想不出居然有人会喜欢呆在这种地方——还不分七老八十的、四五十岁的甚至二三十的都有,真佩服(可怜)了他们的鼻子!

想到这里,我计上心来,打住了还在那里连哀求再加谩骂的小丫头。

“你看这池塘,水太浑,我根本看不到那里有鱼,也没法射,再说射鱼难度也太小,我给你玩个高难度的!”我指着远处一棵大树道,“那棵大树顶枝上有一只蝉一直在叫,我把它射下来,这个难度挺大的吧!”

“蝉!在那里?”小丫头顺着我的手指往那边看,可惜她的眼力还没有达到那么好,什么也没看见,其实我也没看到那只蝉,我是用耳朵听的,一个好的箭手不仅眼睛要好,耳朵更要好,要能够从一点声音中觉察到目标在那里,最近这个我没少练。

“哗!”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怎么说也都是摆弄过几天猎枪的,都知道目标越小越难打中,那棵大树离我的距离直线也有200多米,更不要说,树枝中的一只小虫子了,这下就连那些刚才舍不得放下鱼杆的人也放下了鱼杆看我的表演。而脑子转了一下,刚想明白这一点的小丫头反而担心起来,“你可别把牛吹大了啊,那个距离总有300多步了,我可只听说过百步穿扬啊,大哥,你不会把古人都给比下去了吧!”

“你看好吧,可说好了,要是射中了,可不能白射!”我调了一下长弓,掂了掂那一米来长的箭,用这么大的箭射一只小知子还真是高射炮打蚊子。

“只要你射中了,人家都答应你啦!”小丫头的话差点令我背过气去,还没拉弓汗先下来了。

在小时候,我经常玩的一个游戏就是用弹弓蝉。不过那时使用的是用竹竿自制的小弓箭,手拿着一根很长的竹杆,上面按着高梁杆作成的弓身,然后用绳子系在弦上,将以缝衣针为箭头的弓对准蝉的身下,然后拉绳射蝉。那时的我常常从白天到黑夜忙活了一天也射不到几只(奇*书*网^。^整*理*提*供),没想到现在成为了神箭手,又玩起了这个游戏,不过这次我不仅要箭射中那只根本看不见的小知了,还要凌空而射,让箭擦过树枝直接飞下来,要不然我就得再爬树上去取箭。

我微调了一下呼吸,让刚才被小丫头弄得咚咚跳的心脏安静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努力从周围人发出的杂音中分辩出蝉的方向,然后锁定它的距离,距离221。15米、离地6。52米,我大致算出了它的距离高度,此时我脑中空无一物,无人无树,天地间在我的意念中只剩下了远处的那只蝉。

长弓我还站在地上,箭在我的手上,我举弓搭箭,刚才是心里有蝉,现在心里连蝉都没有了,“嗖”的一箭飞出,我放在长弓,甚至连箭的轨迹都没有看,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每天走同一条路会走多少步、吃饭吃多少个米粒,但我清楚的知道箭的轨迹就像知道小茜的每一个笑容一样清楚。箭出去了,先是向上走了一段,然后开始下落,箭的顶点离树梢的目标不过三十米,落下来的高度正好够得着那只蝉,箭悄悄地擦空而过,不带走一片树叶,然后静静地落在不远的草地上,由于我使的力度恰道好处,所以箭只是轻轻地擦了一下草地的皮,然后是轻轻的躺在地上的,这样正好,免得插入土里太深,破坏了那只蝉尸——哦,对了不是尸体,当小丫头跑过去拣起那只箭,炫耀地举起来给周围的人看的时候,那只宽度比箭头还小的蝉斜着身子被“粘”在箭头上,仍然“知了、知了”的叫着。

“大律诗,你好棒啊,我真佩服死你了!”小丫头拿着箭跑过来恭惟着我,那眼神如果不是我已经有了小茜,可能马上就要真以身相许了。刚才射箭的时候我没有出汗,现在汗到又让小丫头给吓了出来。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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