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夫妻让韩德和陈玉的情感坚如磐石。对陷害韩德的人,陈玉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若要知道是谁地话。她会进行无孔不入的报复。
张欣脸色苍白地跑进医院,看见自己的婆婆,有些犹豫,还是走了过来。她在单位也有不少的知交,早把消息告诉了在家看着孩子的她。
“你这个造孽的小贱货!说!你和谁勾搭到一起,竟然丢我们老韩家的人!”
陈玉扑到张欣身上,又撕又扯的,要把儿媳妇给撕碎了。
张欣愣在那里,一脸的惊愕和不敢置信,没想到平素对自己温柔无比的老婆婆。今天竟然化身为悍妇,演起了全武行,竟然要把罪责都推到她地身上。
旁边单位的人纷纷上来拉架,把两人分开。
见陈玉还在那里痛骂。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张欣心中隐藏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让我去做人工受精地是你们,说我怀了别人的种的人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非得我和你男人睡觉,生个孩子你们才安心吗?”
此言一出。如同霹雳一般,不但将陈玉炸得晕了过去,其他的人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传说中韩德扒灰地事情竟然是真的。看来,韩德不但扒灰了叶菡,连张欣也想过,只不过没得手罢了。
“快喊医生,你们几个,把小张送回家去。”觉得丢人的王殿刚急忙让人送张欣回家。想着应该赶快把韩越给叫回来,免得家里出人命了。
“老韩完了。”
所有制药厂的人心中都知道,经历这件事情后,不管结果如何,韩德都将退出东方制药厂的历史舞台了。
“那个人太毒了,毒到家了。他不得好死!”回到家中,在几个女同事的劝慰下,恢复了冷静的张欣,开始诅咒起那个让她平静的生活不再的人来。
几个女同事附和着张欣,痛骂那些人没人性,可眼睛都盯着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地小孩子,眼神之间交流着同样的信息:真不像啊!一点也没有像韩越的地方。看来,那广播里的话是真的,韩厂长的精子还是没种对地方啊!
“张欣。你可得小心了。姐不是咒你。可一旦那广播里说地事情是真的话,以韩厂长家里人的脾气。只怕这孩子就危险了。”
一个和张欣关系很好的老大姐善意的提醒,让张欣突然害怕起来,心中强行安慰自己:“不会的,这孩子一定是韩越的。他那么着急逼着我去做人工授精,一点也没有犹豫,不可能像广播里说的那样啊!”
几个女人都同情张欣,心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妄想什么。韩家人连扒灰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敢做地。何况,人家都说了,这孩子是被医院搞错了精子,不是老韩家地种子。
“小张,无风不起浪,看韩厂长的表现,估计这事是真地。一旦韩厂长出事了,你老婆婆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找地方躲躲吧。”
“我为什么要躲!”张欣愤怒地说,“从头到尾,我都是个受害者。帮他们家背着不能生育的名声,还要躲避那个老混蛋的骚扰,到现在,我给他们生了个孙子,又成了偷人的骚货了!我不和他们过了!”
到了这个地步了,张欣也豁出去了。她老婆婆当着单位人的面,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显然已经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既然要断,那就彻底点吧。
张欣家不在本地,又不能到同事家里住,要搬出韩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女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找曾经得到过她身体的男人帮忙。
“你什么都不用拿,就抱着孩子出来,我让人去接你。”
“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怕被人知道咱俩的关系吗?”心情不好的张欣,变得非常敏感,对什么都觉得怀疑。
“大姐,我现在不在市里,在外地,你让我飞回去吗?”秦寿生苦笑着说,“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放心就是了。”
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的感觉是两码子事情。秦寿生暖心的话让张欣觉得。自己把身体给了他,一点也不亏。
很快,两个开着车的小伙子,一脸恭谨地帮着张欣拎着简易地物品,离开了韩越家。
急忙从外地赶回来的韩越懵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出去交接工作的当口,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找了一个同事,逼问出那天广播的内容,韩越更加发懵。若是人工授精这事是他爸爸提出来的,他或许还相信这事是爸爸做的。可这事完全是由他一手操作的,不可能和爸爸发生关联啊。
没办法,韩越只好安慰了在特护病房里的爸爸,自己去找医院算账。
医院自然不会承认他们做错了。他们提出。要给韩越和孩子做亲子鉴定,出结果后,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由于做亲子鉴定对孩子有必须超过六个月的要求,韩越只好等着孩子到了六个月再做打算。
走出医院大门。韩越郁闷地大吼一声,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到了这个时候,韩越心中有些害怕,他害怕孩子真不是自己地,害怕真是那个出国的大夫用自己的精子来让张欣怀孕,那他可是冤枉死了。
来到医院,看见几个人在和医生、陈玉交涉,韩越上去一问,才知道有人上纪检委把韩德给告了。说他挪用公款、逼奸儿媳,无恶不作,并且提供了比较翔实的证据,所以纪检委地人开始下来调查了。
韩越脑袋轰的一声,当时就蒙了。
韩德一向小心谨慎,很少在经济上出问题。甚至除了生活上和叶菡的那件事情外。他很保守。不然的话,儿子不能生育,他随便找个女人生一个不就得了?他唯一地破绽,就是为了堵住叶菡的嘴巴,不让她把扒灰的事情说出去,从公司账上借了二十万现金,给了叶菡。
二十万,对个体户、暴发户来说,算不了什么。对一个大厂矿的老总来说。更算不了什么。但就个人收入而言。韩德需要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够这笔钱。
韩德没还这笔钱。想拍马的财务人员,则利用走账的时候把帐给处理了。本以为事情就此了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捅出来了。
“老韩刚刚抢救过来,还处在危险期,你们能不能等他好了再来啊!我求求你们了!”
陈玉就差没给纪检委的人跪下了,苦苦哀求着。
“我们不是要带走他,只是过来走个程序,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的。”
纪检委的人越这么说,陈玉越是心虚。韩德有没有问题,她最清楚。要是刚刚恢复平静地韩德见了纪检委的人,只怕惊怒之下,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医院的特护病房条件很好,隔音也不错,韩德听不见外边的动静,但也觉出事情不对来。
走到门口,把门悄悄打开一道缝隙,只听了几句,韩德就觉得头晕目眩,轰然倒地。
“老韩!”
陈玉和大夫慌忙把韩德抬起来,送到抢救室抢救去了。
纪检委的人面面相觑,只好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看抢救结果,大家都散了。
晚上,当陈玉和韩越都昏昏欲睡的时候,韩德突然开口说:“小越,到外边看看有没有人。”
“爸,你醒了!”韩越惊喜地说了一句,本能地开门四处窥视一番。
“我根本没事。”面对着惊喜的老伴和儿子,韩德沉着脸说:“在单位的时候,我确实是心肌梗塞了。可醒来后,我就不会再激动了。这事是冲着咱家来的,是个大阴谋,一个环环套的大阴谋。从小越想到要到那家医院做人工授精开始,我们就被人家给套住了。这个人对我们家非常了解,知道我们家的所有事情,而且对我们家有着无比的仇恨。你们想想,她会是谁?”
“叶菡!”陈玉和韩越都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她是女人,有身体做本钱,想找个帮手,还不是轻松的事情?
韩德地眼睛中充满了杀气。显然已经度过了被人袭击时地慌乱时期,准备开始反击了。
“小越,爸现在要靠装病来拖延时间,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咱家地前途,就看你地了。”
“我?”韩越懦懦地说,“我能做什么?”
韩德叹息一声:“找到叶菡,逼着她离开希望市。只要她走了,其他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不管是流言还是纪检委,都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的。”
韩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搞定肇事者叶菡,万事就大吉了。
“爸。叶菡在哪里,我不知道。就算找到她了,她不同意,我怎么办?“小越。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你都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主见也没有?你先找到她,用当年的夫妻情分劝她给咱家一条活路,她要是不同意的话。就问她提条件。除了让咱家破人亡外,她提什么样的条件你都可以答应。”
“好,我去找她以前的朋友问问。”虽然不想见到让自己愧疚难忘的前妻,韩越还是屈服于父亲地淫威之下,违心地答应了。
“老韩,你想做什么?”陈玉从男人的话语中听出问题来,等儿子出去后,阴着脸问。
“当年我就想把问题给彻底解决了,免得以后出乱子。可惜。当时我犹豫了一下,放走了她。等后悔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我以为她离开了希望市,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她一直在暗中窥视我们,想着报复我们。这次。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老韩,事情闹大了,可就不能收场了。”
“你以为我们现在就能收场了?她既然报复了,我们不死,她是不会甘心的。老陈,早晨你和大夫打打招呼,送点钱过去,就说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免得纪检委为了那点小事来烦我。也让那个贱人失去警惕。我好让昆子动手,了结了她。”
“当年你救下昆子。就是为了今天?”
“我本来以为,永远不会有用到昆子这一天。没想到,还是逼着我用他了。”
“老韩,一旦事情败露,咱们就再没有出头之日了,你可要想好啊!”
“没办法,那个贱人不除掉,像今天这样地事情还会发生的。说不定哪一天,你我过马路的时候,会有一辆汽车撞死咱俩的。即使我在制药厂呆不下去了,我们还可以回老家养老去,但有这么个贱人记挂着咱们,咱俩连养老都难啊!”
“早知道就不要孙子了,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陈玉心中地悔恨是难以形容的,“我干嘛要多嘴啊!别人的孩子就是别人的孩子,总比没孩子好啊!
“还在昏迷中?你打听清楚了?”放下电话,叶大娘恨恨地说,“老东西,命这么大!你怎么还不死!”
连续出招,没让韩德心肌梗塞而死,让叶大娘非常失望。一种奇怪的情绪,一直推动着叶大娘,让她记着向韩家复仇的事情。以前,她只想让韩德丢人,而现在,仿佛只有韩家的人死光了,她才会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
“喂,小影,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见是自己当年最好的朋友来电,叶大娘的心情好转起来。
“什么?他!他想见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叶菡,你地那个前夫大早晨来敲我家的门,赖在门口不走,说我一定知道你在哪里,让我告诉你,他想见你,说今天上午,他在海边的望海台等你,有事和你说。”
“韩德果然是韩德,马上就知道是我做的。只是他让儿子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服软吗?有用吗?以韩德的智商,至于会让儿子来自取其辱吗?”
放下电话后,陷入沉思中的叶大娘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猜想不错地话,韩德应该是想一劳永逸,下手消除隐患了。
离开韩家后,叶菡改名叶大娘,一是在风月场所厮混,没用真名。还有就是为了不让韩德找到她,免得平生灾祸。她了解韩德,知道他虽然为人谨慎,但胆大心细,做事不择手段,有一股子狠劲。若是逼急了他,玉石俱焚的事情,他还真会做的。
“你来一下,有人想要杀我。”
坐在窗明几亮的大房子里,丝毫没有欣赏精美装修心情的张欣。抱着儿子,两眼无神。
昨晚,连夜从外地赶回来地秦寿生,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张欣惊讶地发现:她又成了受害者。
秦寿生很委屈,可张欣更委屈:你要不是在里边掺和了,为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为什么不是一个走道地呢?要是那样地话,我心中还能舒服一点。
确定了孩子他爹是谁。张欣彻底绝望了:在最看重血缘的韩家,即使是冤枉地,也不会再有张欣的立足之地了。除非她肯再受一次韩德的精子,再生一个韩家地血脉出来。可是,这样的羞辱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女人的自尊决定了她不会和自己地老公公做那种不道德的事情。
“或许,我该自己过一辈子了。”
张欣不是傻子,只不过习惯了安逸,不愿多想罢了。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就对秦寿生和自己的结识产生了怀疑。觉得那些流氓说不定是秦寿生找来地,为的就是要自己感激他,和他上床,继而才有了人工授精的事情发生。
“我需要钱。”
“多少?”
“一百万。”
“周会计,从我的私人帐户上提两百万出来,我急用。”
“你很有钱。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张欣突然激动起来,放下孩子,捶打着秦寿生。
“我好好的日子就被你们给毁了。你说,你们连他们的生育权都给剥夺了,干嘛还要不罢休,非要赶尽杀绝呢!”
“张欣,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完。”
秦寿生把张欣按倒在沙发上,耐心地说:“当我知道叶大娘算计了你们。而且是用我的精子给你受精后。我就没想过再帮她算计韩家了。当你生下孩子后,叶大娘让我动手。我推脱了,想敷衍着她,把事情过去了就行了。谁知前几天,叶大娘说韩越好像发现了孩子不是他的,想去做亲子鉴定。她逼着我帮忙,说我要是不干的话,她就去告诉韩德,说这事是我和你串通一气,算计韩家,想谋夺他家财产。她什么都算计到了,孩子也是我地,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不能分辨清楚。没办法,我只好帮着她动手了。”
“叶大娘?”张欣不知道这是叶菡的别名,听得稀里糊涂的。当秦寿生解释后,她愤怒地说:“她该被浸油锅!”
张欣很不忿。你叶菡被韩德和韩越伤害了,你报复他们也罢,为什么要报复她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呢?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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