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刚想起身看热闹,“咚咚咚”,有人敲门,用粗暴的声音说:“校风纪办检查,开门!快开门!”
睡在门边床上的李伟,本来就想瞧热闹,听到校风纪办四个字,急忙起来把门打开。
轰隆隆,大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几个带着红胳膊箍的家伙闯进来,四处打量着本来就不大的房间。
脱得光光的秦寿生,躲在被窝里,冷眼向门口看去。
这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连走路都有些踉跄。
看着这几个人的脸,感觉有些熟悉。仔细一想,秦寿生就想起来了。
他们是被小天骂走的那几个人,秦寿生估计,他们来这里,是要找麻烦的,或者说,是来欺负新生出气的。
这几个家伙,让小天骂了,脸有些下不来,出去喝完闷酒,不敢找老生出气,就来找新生这些人生地不熟的软柿子捏。
“小子!不知道在学校不能光着膀子吗?看什么看,找揍是不?”
一个矮胖子指着光着膀子的李伟,大声呵斥。
李伟有些委屈:我光着膀子睡觉,犯什么错了?李伟刚说了一个“我”字,“啪!”一个耳光打过去,当时把他打到床里面去了。
“告诉…告诉你。。你们”,一个满脸通红的干瘦男子站在门口,大吼着说,“你们这些新来的小屁孩,往后都老实点!要是敢惹事的话,别怪老子整死你们!”
四个刚出家门的新生大眼瞪小眼,当时就被震住了。这好像是黑社会来砸门,又好像是日本鬼子进村,怎么看怎么不像校风纪办的老师来检查。
“你奶奶的,老子要是没看见你们刚才的德行,还会尊敬你们一些。就你们这欺软怕硬的样子,实在是欠揍。你们还配管理学生吗?”秦寿生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愤愤地想着。
门口又进来一个岁数不算大的女的,一脸的阶级斗争,用威严的眼神盯着几个战战兢兢的新生。
这个女人给秦寿生的印象非常深刻。她的胸膛和臀部,都美得让人起性,让人难以忘怀。刚刚和她起看露天两性表演的秦寿生,一下子就认出她来了。
秦寿生静静地躺着,董石、冯方也不敢开口,那几人却不放过他们。
可能觉得欺负李伟没有挑战性,几人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几个看热闹的身上。
有两个家伙去挑衅董石、冯方,那个女的就慢慢溜达到秦寿生床前。
这个女人眼睛大大,高鼻梁,尖下巴,长得确实美丽,但一看那凌厉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女人尖叫着说:“新来的学生,要注意学校的规矩。在楼道里不许赤身裸体,晚上不许到楼上的女生宿舍骚扰,在寝室里不许留宿校外人员,不许打扑克,不许生火做饭,不许……。。”
见秦寿生就那样看着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女人有些不忿,就想找茬。
看见秦寿生用来挑担的棍子,靓妞找到借口,高声问:“你带着棍子干什么?”
有些受不了女人的尖叫,秦寿生老实回答:“挑担子用的。”
“什么?”女人没听明白,接着问,“挑担子?你还是老实告诉我,你带着棍子来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秦寿生心中恼怒,但还是老实地说:“我挑行李用的。”
一个有些瘦的家伙,可能是想讨好靓女,走上来,照秦寿生的脑袋就扒拉一下,大声说:“小子,想死啊!王老师和你说话,你还敢躺着?快给我坐起来!”
被瘦子一提醒,王老师才想起秦寿生很失礼,非常生气,一下子把他的被子掀了。
秦寿生习惯裸睡,身上光光的,啥也没穿。
看见秦寿生光溜溜的身子,王老师愣了一下,本能地向他的要害看去。看了一下,她马上反应过来,脸一红,呸了一口,回头就走。
顾不得和瘦子计较,秦寿生找到内裤,赶快套上去,连声喊:“把我被子还给我!”
王老师反应过来,随手一扔,把被子扔到地上。
瘦子嘿嘿坏笑,站在被子上,狠狠地踩了两下,还吐了口唾沫在上面。
秦寿生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这被子,可是奶奶一针一线做起来的。你小子凭什么踩我的被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样的感觉,秦寿生心中虽没有多少,却也为奶奶手上那么多的针眼感到感动,感到心痛。
那个混蛋竟然往被子上面吐唾沫,还推搡自己。秦寿生握住拳头,很想揍他一顿。
想到自己毕竟是新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他忍了。
“等站稳了脚跟,再收拾他们。”
有些酒意的瘦子见秦寿生握紧了拳头,眼睛瞪得溜圆,却不敢出声,心中更加得意,在被子上有踩了两下,过足了瘾头。刚想离开,他突然蹲下身,从被子上捡起一张照片,哈哈大笑:“这小子睡觉还拿着女人照片,估计是要手淫啊。”
那个王老师冷冷地说:“这么年轻,就这个德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被人如此羞辱,秦寿生的脸瞬间红了,牙齿咯咯作响,眼见就要暴走。
“我可没这习惯!”瘦子顺手就把相片给撕了,大咧咧地说:“为了不让你学坏,我帮你把工具毁了。”
那相片,是秦寿生保存了六年的照片,是保存了六年的张翠的相片,是张翠回乡时送给他的照片。每当心情不好时,他都会拿着照片,从张翠的微笑中找到前进的力量。这张照片相当于秦寿生的精神寄托。
自己的精神寄托被人给毁了,秦寿生脑子一热,顾不得什么后果了。
一高蹦起来,抓住那瘦子,秦寿生一拳下去,那小子直接就倒在地上,鼻子喷血。其他人乱作一团,有两个人直接就朝秦寿生扑来。向左边的人一伸拳头,秦寿生回身一拳,把右边那人鼻子给打歪了。左边那人刚要动手,被当胸一脚踹上,直接飞到李伟床上去了。
李伟被人打了个耳光,也不敢出声,正在那里抹眼泪呢。见那个凶手到了他床上,他心里的戾气突然生出,拿起茶杯,一杯砸到那人脑袋上,当时就鲜血淋漓。
冯方拿出一打钞票,狠狠一扔,砸到他身边那人的脸上,搞得漫屋子都是钞票。
冯方大喊:“抢劫啦!抢劫啦!”
冯方这一喊,秦寿生更来精神头了,回身就拿起棍子。
余下的几个人站在门口,见这些新来的学生竟然敢打他们,吵吵着要往屋里挤。
秦寿生举着棍子,向前一捅,最前头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捂着嘴巴就蹲下了。
剩下几个见秦寿生拿着凶器,立刻萎了下去,回身就跑。
见那几个人还在屋里和李伟他们,秦寿生放下棍子,抓住一个,直接一个膝盖上去,那人立刻趴在地上,嗷嗷大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那个把冯方按在地上打的家伙,见秦寿生下手太狠,放下冯方,顺着窗户就跳了出去。
下面咕咚一声,传来哎呦哎呦的惨叫,可能是摔着了。估计他是急了,忘记了这里是二楼。这一下去,肯定够他呛的。
正文 第084章指鹿为马的女人
捡起被撕得稀烂的相片,秦寿生心里的戾气猛然生出,大吼一声:“风纪办!我操你妈!”
被张翠“背叛”而隐藏在心底的戾气,因为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这样爆发了。也是这些风纪办的人倒霉。要是今天张翠和秦寿生甜甜美美地见面了,估计就是被他们欺负了,秦寿生也不会在刚来学校的第一天惹事。换句话说,要是没小天那件事情,这些人也不会闲着没事来新生这里欺负人。这都是命运,难以改变的命运,也是巧合,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那些被打跑的家伙,可能不忿于被几个新生欺负了,找了几把椅子,几根拖布把子,直接就砸起门来。
“咔嚓”一声,木头门上的玻璃被砸碎了。
哐哐哐,震天的响声传来,反锁的门被砸得有些裂缝,眼看就要破了。
冯方属于心眼多,胆子小的那种。见到对方的威势,吓得躲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李伟、董石强些,也属于那种文人式的男人,举着凳子,架势不错,手却不住地颤抖。
秦寿生大声说:“他们都喝醉了,下手肯定没轻没重的。你们不还手,只能被他们打死。想活下来,就得把他们打跑。”
董石哆嗦着说:“那怎么办?”
刚想说什么,门咣当一声被砸开了。顾不得说什么了,秦寿生回身一棍子砸过去:“去你妈的!”
咔嚓一声,伴着一声惨叫,不知道谁的胳膊被砸到了,也不知道断没断。
秦寿生拿着棍子使劲地捅,对李伟、董石骂道:“快动手!”
两人可能也是豁出去了,举着凳子,狠狠地扔了出去,把门口两个正往里挤的家伙砸得嗷嗷直叫。到了这个时候,秦寿生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举着棍子,对着门,没命地捅,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了走廊,他的棍子立刻轮开了,把几个醉得走路都成问题的家伙好一顿暴打,什么脑袋、胳膊、后背,全成了秦寿生攻击的目标。
叮…当,啊…。啊…。喀嚓,走廊里乱成一团,什么声音都有。
旁边屋里的新生吓坏了,把门关得严严的,在那里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些家伙还没醉糊涂,还知道抱着头,四处乱窜,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四个新生热血上头,忘记了别的,都拎着东西,四处追杀。追到一楼,大骂一阵,出足了风头。等回到老巢,几人才清醒过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头一天报到,就把风纪办的人给打了,那还了得。估计,等会派出所该来人抓人了。
冯方小声说:“我爸还没走,我找我爸去。”他这一说,那两个家伙也都吵吵着,这个要找大姨,那个要找舅舅的,看来都有亲戚在希望市。
秦寿生一想,这法不责众。要是他们把事情摆平了,估计自己也就没事了,就对他们说:“那你们快走吧,我在这里顶着。”
三个兔走狼奔,转眼就跑得没影了。留下秦寿生一个人有些后怕地坐在屋子里,等着学校来人。
秦寿生暗暗责备自己,在初中、高中,能忍的事情都忍了,今儿这是怎么啦?这些家伙,估计都是学校的教师,打了他们,往后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说不定会被开除的。为了一张照片,值得吗?姐姐已经不要我了,我何必这么冲动呢?想找张翠帮忙,可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嘴的事情,秦寿生就觉得有些心痛,一咬牙:我就不信自己解决不了这件事情,最多老子不念书了!谁他妈的想欺负我,老子就削他。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秦寿生立刻站起来,手里拎着棍子,提防对方来报复。
门开了,进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眼镜男。眼镜男身后,跟着早就跑得没影的王老师和楼下看门的大爷。
王老师指着秦寿生,尖叫着说:“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混蛋!他赤身裸体地在走廊里晃悠,我们管他,他竟然拿着棒子打我们!张老师,这可是你要接手的学生,你管不管,不管的话,我找你们系主任,找学生处,找校长去。”
王老师深谙恶人先告状的真理,直接就把秦寿生说成了一个心理变态的流氓,把自己这些人欺负新生的事实完全给否定了。听着她在那里胡诌,秦寿生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眼看有爆发的冲动。
看见屋里的狼藉场景,看看满地的钞票,张老师皱着眉头,问秦寿生:“怎么回事?”
秦寿生刚想说话,靓女指着他,破口大骂:“臭流氓!光着屁股在楼道里走,我说他两句,他竟然要对我耍流氓。风纪办的人管他,他就拿着棍子满楼追打风纪办的人。他屋里的新生也不是好东西,一起来打我们。这还是学生吗?都成黑社会了。”
见这个女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秦寿生心中刚刚平息的的戾气立刻涌出,顾不得什么后果,一脚踢过去:“去你妈的!叫你瞎说。”
王老师被踢得飞起来,撞到对面寝室的门上,直接把趴门看热闹的几个学生撞倒在地上。
见秦寿生像吃人的野兽一样凶狠,张老师吓坏了,身子哆嗦着,用颤抖的手指着秦寿生,牙齿都有些打架:“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学校,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
秦寿生也豁出去了,大声说:“我们在屋里睡觉睡得好好的,他们在外面挨个房间砸门,说要检查。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进来就打我们,还把被子扔到地上,吐唾沫、拿脚踩,把我姐姐的照片给撕了。我不揍他们,难道等他们来揍我不成?你要不信的话,问问其他房间的学生,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老师闭上了嘴巴,无话可说。
新生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哪里会主动惹事?那些家伙平日的德行,张老师也知道。他们仗着是老生,仗着和学校学生处的老师关系搞得好,就时常欺负新生。张老师很不喜欢他们,可那些家伙都不是善茬,不好惹,对秦寿生的遭遇,他可以同情,却不能说出来。
王老师捂着肚子,在地上哼哼着,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嗷嗷大哭:“张老师,你看,当着你的面,他就敢打我,哪里还有王法了?”
张老师皱着眉头,说:“王老师,你看,这门、这玻璃,总不能是他自己砸的吧。”
要是一般的打架,张老师肯定会帮着王老师一方,吓唬吓唬学生,认个错、赔点钱就行了。可这事闹得有些大,张老师有些不托底,不想插手。这些学生的档案,他还没看到,不知道底细,一旦哪个学生的家长是大人物,那可就有麻烦了。
王老师当时就耍起泼来:“怎么不能!他能光着身子在走廊里乱窜,精神肯定不正常,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要管不了,我找人来管。”
看见王老师的样子,张老师知道,事情不是他能解决的了的,只好无奈地说:“好好,今晚就这样吧,明天,我会把事情上报到系主任和学生处那里,由他们来解决。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去找校派出所来解决,总可以了吧?”
王老师没喝酒,一点也不糊涂。听说要把事情上报,心里有些胆怯。事情是他们一方挑起来的,一楼的学生都被他们给欺负了,肯定会帮着作证的。拿到外面说理,谁也不会认为,几个新生会联合起来挑衅风纪办的人。
现在可不是胆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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