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地。
农村的孩子,很多人从小就不愿意上学。
嘎子、狗子和许多的小青年呆在一起,穿着时髦的衣服,烫着一头卷发,嘴里叼着烟卷,在那里高声谈笑,还不时地用语言骚扰路过的青年女子,时常会引来一阵大笑。
看见秦寿生过来了,嘎子笑着说:“咋的了,生子,你也不想上学了?”
嘎子、狗子天生不是念书的料。初中念了两天,就辍学回家,也没个营生,就四处鬼混,倒也交了不少的狐朋狗友。
两人从小和秦寿生打架,打出了感情来。见秦寿生也有不念书的想法,心中都很高兴。
秦寿生郁闷地说:“念书有个屁用!还不如下来找点活干呢。”
正文 第010章挨揍与揍人的感觉
狗子念书是个泥包,十个数字还要用手指头掰开来数。超过是个数字的加减法,他甚至需要把脚趾头也掏出来才行。一点也不夸张,狗子就是这么的笨。
见秦寿生鄙视读书,嘎子、狗子心中大喜:终于找到知音了。
嘎子笑着说:“你才多大?干个屁活!先跟这些哥们混两年,再出去干活吧。”
从此,秦寿生就开始同嘎子、狗子一起厮混,和邻村的小混混一起到处胡闹,时常和别的地方的小青年打架。别人动手,他跟着起哄。晚上,秦寿生则装作是放学了,骑着自行车回家,小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过了一个月,秦寿生的逍遥日子被发现了。秦寿生的小姑姑秦婉遇见了秦山,随口说了句“生子怎么好久没上学了?”让秦山大惊失色。
秦山难得地用皮鞭蘸凉水伺候了秦寿生一顿,逼着他回学校上学。
秦寿生上学的初中距离秦家村很远,骑自行车上学也需要半个小时。
学校很大,有几十间教室,上千个学生。一个乡的孩子都在这里上学。
农村的学生经常是说不念就不念了,老师也懒得管。要是回来的话,那就回来,也没人把他撵走,反正都是为了混个初中毕业证,免得成为文盲。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差不多就行了。秦寿生的回来,在班级里没有掀起半点的波澜。除了他的那个小女生同桌外,没人在意秦寿生的回来。
回到学校后,秦寿生心中很是郁闷。在他看来,念书并不能改变秦家现在被人欺负,在村里抬不起头的窘境。只有用拳头才能让秦开源家里害怕,再不敢欺负爷爷了。
看着自己记不住名字的同桌,秦寿生哼了一声,站起来,到操场去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在学校上学的初一年级学生中的不安定分子确定彼此之间的高低大小了。不少班级的学生,已经按照武侠小说中的规矩,开始结拜了。
想在学校当“老大”,条件很简单。或者是家里有钱,或者是拳头硬,不怕打,或者是家里有人是有名的混子。在学校,想当老大很简单,有时打一架,你就成了许多人敬仰的老大了。当然,要是下一次你输了,那你就不是老大了。
秦寿生刚回来,不知道初一年级的老大已经选出来了,结果一出门,就撞到了在操场上横晃的三个学生。
“你瞎了啊!敢撞老子!”一个学生推搡着秦寿生,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
人的性格决定了一个人的胆识。可有的时候也是例外的。比如秦寿生,本来的胆子不大,可跟着嘎子、狗子打了不少的架,觉得打架也不过如此,胆子也大了起来。见那个学生这样不客气的骂自己,秦寿生也回骂过去:“你才瞎了!你骂谁呢?”
这三个学生,天生就是脑袋后面长反骨的主儿。平时,没事他们还要找事情,闹出点事儿,来给自己长脸。今天,秦寿生给了他们机会,三人立刻冲上来,把秦寿生围在中间,拳打脚踢,大打出手。
秦寿生也不示弱,拼命还手。可他不是武林高手,不是大侠,以一敌三,吃了大亏。等学校老师出来拉开双方,秦寿生的眼睛都肿成两条缝了,鼻血也是长长地流着。
秦寿生深知“倒驴不倒架”(被人揍了,气势一定不能丢)的道理,虽然被人打得凄惨,却是毫无沮丧的神情,使得班级学生心中都有些畏惧他。毕竟,敢这样以一敌三的主儿太少了。秦寿生敢这么做,肯定也不是善茬。
晚上回家,面对爷爷奶奶的责问,秦寿生敷衍几句,就出去找嘎子和狗子了。
见到秦寿生满头是包的奶奶样子,嘎子、狗子都大笑起来。
秦寿生郁闷地说:“他们不讲究,三打一,我也不是熊包,可我确实打不过他们。”
“他奶奶的,敢打咱哥们?明儿整他去!”嘎子大呼小叫,愤怒地说,“生子,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哥们替你出气。”
秦寿生来找嘎子、狗子,为的就是这个。他费力地睁开肿胀的双眼,不顾嘴角的疼痛,笑着说:“多找几个人去,那些小子好像在学校还有哥们,别人没打成,被人打了,可就丢大人了。”
“靠!”狗子不屑地说,“那些小鸡子玩意儿,还值得咱哥们去收拾?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天下午,嘎子、狗子带着几个邻村的半大小子,来到学校外面,等着学生放学。
秦寿生早早出来,和来帮忙的兄弟们打招呼,等着那三个家伙出来,准备看好戏。
见嘎子他们身上都备着菜刀,秦寿生担心地说:“可别拿刀子砍人啊。”
邻村的二赖子笑着说:“拿刀是防备被人群殴。对付这帮小子,估计是不用。”
放学了,上千辆自行车蜂拥着出了学校,场面蔚为壮观。
秦寿生还肿着的眼睛瞪圆了,唯恐漏掉那三个据说是一个村子的混蛋。
突然,秦寿生肿胀的眼睛睁开了,指着那三个骑着自行车的家伙,大声说:“就是他们!”
那三个男生看见秦寿生,再看见他身边站着的那些一看就是混子的人,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三人把车一扔,回头就跑。
见那三个小子这么光棍,能当机立断,嘎子几个大骂几声,追上去,抓住一个就按倒在地,拳打脚踢。那三个学生毕竟没经历过大场面,抵挡几下,便老实趴在地上,任由对方击打,不敢还手,免得被打得太厉害了。
秦寿生没有动手,只是站在边上看着,心里感到非常解恨的同时,也有一种虚荣心在作怪:看来,不上学,在社会上混还是有好处的。到时候,多交些好朋友,秦大拿也不敢欺负我们家。
见打得差不多了,嘎子几个放过那三个趴在地上,一脸血迹的家伙,和秦寿生一起,扬长而去。
“小子,再敢动我兄弟,老子砍死你们!”二赖子拎着菜刀,放在一个学生的脸上,威胁着说。
那个学生吓得魂飞魄散,嘟囔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没等秦寿生得意,他带人到学校打架的事情,就被村子里的学生给传开了。
听说秦寿生带人到学校打群架,秦山举起刚做的拐杖,一下子把秦寿生的脑袋打出个大包来。
儿子死了,孙子又变得如此没有出息,“秦老汉”终于气病了。
一战成名,在学校里,很少有人敢惹秦寿生。一些学生不怕秦寿生,可也不愿招惹他,反正有的是学生可以欺负。
秦寿生成了问题少年,整天胡闹,不用心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期中考试的时候,他的成绩排名倒数第三。
老师除了叹息这个聪明的孩子堕落了外,也没有别的办法。有太多的孩子需要他操心,顾不上几个害群之马了。
任秦山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挽回秦寿生出去混的决心。时间长了,秦山也死心了。
一天,和几个邻村的少年在外胡闹一番,回到家里,秦寿生听到了一个让他险些晕倒的消息。
秦奶奶告诉孙子:“你张翠姐回来了。”
“什么!”秦寿生当时就愣在那里,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了。
正文 第011章忆往昔青梅竹马(上)
张翠的回归,在秦家村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离开的时候,张翠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清秀归清秀,却没有女人的风采。现在的她,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和张翠同龄的村里姑娘,一个个脸蛋冻得通红,腰也和水桶一样粗壮。张翠却是腰肢纤细,脸蛋白嫩。特别是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的气质,让人们生出一种由衷的惊叹:
“听说了吗?张算计的闺女回来了。”
“知道,看人家出息的,和仙女似的,城里的水土就是好啊!养人。”
“听人家说话的口音,真好听,不像咱这里说话,外面人都说土得听不懂。”
“她穿的啥衣服啊,和妖怪似的,都说孩子进了城里就学坏,果然是真的。”
“长得和她当年的娘一个样。她娘的样子我还记得呢。妈的,要不是张算计混蛋,**了人家,哪里能轮得到他天天操那个娘们呢?”
秦寿生很快清醒过来,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仿佛是一场甘霖浇在心头。将身上的书包一扔,回身冲出门去。
刚跑到大门外,他就撞到一个软绵绵的身体上。
“哎呦”一声,秦寿生和正走进大门的张翠结结实实地撞到一处。
张翠毫无防备,被秦寿生一下子撞倒了。两人滚到地上,叠起罗汉来。
两人就这样在地上躺着,彼此凝视着,心中回想的,都是曾经不想回忆,却难以忘怀的光阴。
直到秦奶奶出来,骂秦寿生几句,两人才从回忆中醒来,从地上爬起来。
张翠紧紧搂住秦寿生,豆大的泪珠汩汩流出,湿润了少年的脸庞。
张翠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紧身外衣,下身一条牛仔裤,把丰满的胸和丰腴的屁股都显露出来,配上白色的运动鞋,在这时的农村,确实挺显眼的。难怪那些曾经见过喇叭裤的老太太们有些大惊小怪的,把张翠当成了学坏的孩子。
到了城市后,张翠并没有忘记那个和她相依为命的小弟弟,一直和秦寿生保持通信。或者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两人都能接到对方的来信。
每当拿到上面贴着邮票的信件,看着同学们羡慕的目光,那种自豪感,让秦寿生难以忘怀。
父亲去世后,家里被人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让秦寿生自暴自弃,有了不想读书,要凭着拳头保护家人的想法。
这个想法,他没有告诉别人,只写信告诉了张翠。
和张翠说这些,秦寿生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找个人倾诉罢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有些厌世的想法,竟然把张翠逼回了她自己不愿意回来的家乡。
想到父亲的离去,母亲的绝情,张翠的离开,秦寿生也失声痛哭,抱住张翠,再也不肯松手,将这些年的酸甜苦辣都畅快淋漓地发泄出来。
好长时间,两人才不舍地分开。
张翠拿了很多礼物给秦寿生。有食物、衣服、文具,课外书,还有一本展现希望市风光的画册。
看着这些精美的礼物,秦寿生的眼睛都收不回来了。
这些东西,除了在别人家的电视中见过,秦寿生从来就没奢望能够得到。
张翠搂住秦寿生的肩膀,亲热一会儿,就要离开。
秦寿生哪里肯让,拽着张翠的胳膊,坚决不许她离开。她是他的希望,是他的精神寄托,既然见到了,怎么能让她走呢。
秦奶奶骂道:“小犊子,作死呢。你姐姐家里的亲戚这么多,晚上还得走亲戚呢。别像小时候那样,缠着姐姐不放。”
张翠捏捏秦寿生的鼻子,哄着他:“等姐姐去串几家亲戚,晚上回来陪你说话。”
柔柔的声音传入耳朵,仿佛天籁之音一般。
秦寿生忙不迭的应承,拽着张翠的手,送到门外,犹自不放心的说:“不许骗我,一定要回来啊!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张翠照着秦寿生脑袋就弹了一下,弹得他直吸冷气。
张翠恨恨地说:“小流氓,几年不见,你开始怀疑起姐姐来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农村的时候,张翠最喜欢弹秦寿生的脑门,百弹不厌,让他见之丧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保持着娴熟的基本功。
不舍地放走张翠,秦寿生在门口坐着,哪里也不去,就等着张翠回来。
对秦寿生而言,张翠是一种寄托,一种对他已经感到绝望的母亲的寄托。
不知从哪年开始,秦寿生的母亲就停止了给秦寿生邮寄东西了。母子之间最后的纽带已经断绝了。在他的心里,张翠就和母亲一样。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心急火燎的秦寿生才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模糊的,却让他日夜思念的黑影走了过来。
张翠应约而来,没有让她的小弟弟失望。她也不会让秦寿生失望。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这个自小相依为命的小弟弟走错了道路。
明天,张翠就要离开了。如果不在晚上解开弟弟的心结,这次的回乡就是白来了。
秦寿生欣喜地拉着张翠,来到两人曾经住过的小天地,厢房的一间房子中。
炕烧得热腾腾的,在初秋的夜里,感觉不出半点的寒意来。
秦奶奶把家里最干净,最厚实的棉被贡献出来,给张翠盖。
看见张翠脱下大衣,秦寿生坏坏地从后面一扑,把张翠按倒在炕上,开始咯吱起她来。
张翠反抗几下,便笑得浑身无力,躺在床上,任由秦寿生趴在她身上胡闹。
张翠特别怕痒痒,一被人咯吱(挠痒),就浑身无力。小时候,张翠欺负他的时候,秦寿生总是用这招反抗,非常灵验,总是大获全胜。
像小时候那样趴在张翠的身上,秦寿生却没有了那时的感觉。
那时的张翠,身子虽然很软,却能感觉出骨骼来。现在,秦寿生趴在张翠软软的身上,只觉得异常的舒服,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躺在张翠身上,秦寿生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
十四岁的秦寿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了。男女之间的事情,模模糊糊地也知道一些。
每天早晨,秦寿生都是在晨勃中醒来的。他的下体,也长了不少毛绒绒的黑毛,展示出即将成为一个男人的迹象来。
村里年岁相仿的小家伙,时常在一起,比谁尿尿尿得远,谁下边的毛长得多,长得长。那时候,他们就会意淫要把哪个小姑娘给操了。
年轻的小子,总是肆无忌惮,不管后果,放肆着自己无尽的活力。他们甚至敢当着小姑娘的面大喊:“我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