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闻言皱皱眉,说道:“这些妖女倒不足为惧,最难对付的乃是这风花观主。”
“哦?”郎飞挑挑眉头,道:“道长,你与她交过手,但不知她修为如何,有甚神通?”
青松老道略作沉吟,道:“她修为压我一头,想是筑基后期修为。”说完,想了想,又道:“这却还在其次,只因她手中还有一顶纱帐,也不知是什么做成的,能防能攻,防时只需将身子一遮,便是锐兵亦难伤其分毫。攻时却做落网,兜头罩下,一旦闻及香风,便要头昏脑胀,腿软筋酥,耳中只闻靡靡之声,眼中满是天魔艳舞。若然心智不坚,或不及躲,被纱帐网下,就此着了道,被她裹去也。”
“嘿,想来不是什么好物。”郎飞拍拍须弥带,道:“既然这观主只是筑基境,那便好办了。”
话罢,伸手捏出一枚丹丸,道:“道长,此乃聚元丸,且服下,调理一下身子。”
青松老道接过,却不忙服用,皱眉道:“郎飞,你才说那妖女不足为惧,这话当真?”
郎飞呵呵一笑,安抚道:“道长,你看我可像鲁莽之人?”
青松道人摇摇头。
郎飞笑道:“这便是了,你且服了丹药,安心将养片刻。我与燕墨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置这些心如蛇蝎的狠毒女子。”
“如今这群妖女的师父不在,还用商量什么,待老道恢复以后,你我联手,将她们一个个斩尽杀绝,岂是难事?”想到两年来的遭遇,青松道人恨得牙关紧咬。
“那样做岂不是太便宜她们了。”郎飞冷冷一笑,开口道:“何须我们动手,你且安心恢复,准备看场好戏。”
话罢转头对着一脸疑惑的燕墨说道:“这些心如蛇蝎的毒妇,我们这般……这般……”
燕墨听得两眼放光,最终点点头,应了下来。
“玩儿春药,小爷可是玩春药的祖宗。”郎飞摸出一瓶九阳丸,丢给燕墨,又说明了用法,待那小子领命走出石屋,他安抚好老道,放出小白儿,一飞冲天,离开了风花观。
“…………”
数个时辰后,桃花园中。
妖女们一个个醒来,光洁溜溜的走入小溪中,这时,院门一开,却是燕墨,带着两名小道,低眉顺目的捧着一壶酒走进来。
三道人毕恭毕敬的走到溪边,各将浮盘放在水上,又躬身礼毕,转身走出院去。
那女子们遂推杯换盏,笑语如珠,在那浴场中一边饮酒作乐,一边沐浴净身。
过有片刻光景,暖阳西斜,也不知是艳华所映,还是春/情荡漾,那一个个女子竟先后有些喘息起来,玉面上红晕阵阵,冰肌上赤霞连连。尽都美眸含春,娇踹嘘嘘。忍不住互相拥在一起,摩胸擦腹,噙耳含舌。纯情泛滥之下,竟顾不得去找男人,在那溪面上,成双成对的扭做一团。
桃园中,微风过闲庭,片片妃花飘落,纷纷洒洒,将一副众女裸浴欢好图点缀的犹如梦幻一般,若是有擅长仕女图的画师在侧,说不得,只此一副春/宫画卷,便可誉满天下,名留万古。
空中飘荡着靡靡之音,连一些飞过的鸟儿都有几分躁动,雄雀携雌鸟归巢。不一刻,鸟窝颤动,跌下几只干柴。
当春/情涌动,弥漫整个庭院之时,远方天际一个小黑点越飞越近,眨眼工夫来至桃园上空,却不正是那毛头坏小子。
跨/坐于虎背,这贼小子看着下方一对对抵死缠绵,索求无度的女子,冷冷一笑,面上露出三分戏谑,七分厌恶。招呼小白儿一声,低空飞到桃园溪边,郎飞回身一扯,竟自身后虎背上拉起一口剧烈颤动的麻袋。
“嘿,开荤了。”贼小子冷哼一声,将那捆住麻袋的绳子解开。
“嗷呜……”却听得一声狼吼,麻袋口处钻出一只苍狼。一只,两只,三只……不大的功夫,麻袋已然空空如野。再看桃园中,二十多只野狼,或大或小,或灰或白,一对对狼眼中尽都攒动着熊熊火光。
经过起初的一阵混乱,最先出来的头狼看到了溪边的十对妖女,身形一动,来到溪畔,狼眼泛红,盯视了足有半晌,后腿正中渐有一条东西膨胀开来。
但闻得一声狼嚎,在头狼的带领下,狼群奔涌,一只接一只,先后扑入水中。
媚眼如丝,及近痴狂的众女子,眼见狼群扑入,却如见了情郎一般,竟一个个争先迎上,吹箫弄珠,不大会儿的功夫,水花四溅,浪/叫连连。就在这桃园之内,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狼大战。
郎飞半眯着眼,看了小片刻。随后一拍虎腹,去到同燕墨约定之处,二人一起返回地牢,将那些男人放出,又将道士救起。
就此,折腾了约莫两刻钟,待得远远传来的尖叫声由强而若,郎飞带着数名小道士再至桃园之时,就见院子里已是一片修罗地狱,鲜血洒满了整个庭院。凉亭里,溪水中,草地上,桃树下,残臂断肢无数,一颗颗血肉模糊的臻首滚了个满地葫芦。一具具脸面朝下,支离破碎的尸身飘飘荡荡,伤口处犹自渗出缕缕鲜血,将那清亮的溪水染做血河。
郎飞注意到桃树下一具被撕开胸膛,掏干了内脏,浑身没有一处完整的女尸,自其还算完整的头颅上,依稀可辨认出是那梅仙姑。此刻,除了头颅,她浑身再无一寸完整之处,片片桃花飞落,沾满了全身,仿佛一朵盛绽的血肉之花。
郎飞叹口气,转头扫了亭心一眼,还发现那徐娘,自腰腹处断成两截,脾肾胰肝各色碎肉洒的满地都是,一截截盘曲的肠子,犹自粘连着相聚半丈距离的上下半身。二十多只野狼,口齿上鲜血淋漓,或独啖一尸,或群食一女,一阵阵骨碎筋断的声响不时传出。郎飞亲眼看见四五只银狼围在那尚未咽气的身材高挑的琳仙姑身旁,硬生生将她那右臂撕扯下来,最后,在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一头银狼长嚎一声,毫无怜惜的一口咬断了她的脖颈,至此,二十一个妖女全部死绝。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中年妇人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郎飞非但不觉残忍,心中还有着丝丝快意。进入风华观以来,眼看着这群妖女将男人当做猪狗一般对待,他也是恨极,这才想出此等报复手段。正是那恶人还有恶人磨。害人者,终将引火烧身。
见得这般场景,他身后的几个男子骇的面无人色,一个个低头呕吐不已。而那些小道士,则一个个拍手叫好,眼中分明闪动着大仇得报的释然。
“你们去将院子清理一下,我去破掉门口迷阵。”郎飞吩咐众道人一声,领着那群男子,动身走向前院。
望着郎飞远去的背影,燕墨心中升起一股冷意。郎飞与小时候多有不同,此刻的他,机智,果决。单以此事来说,他先是以九阳丸与软筋散麻痹了众女,又不知自哪抓了这些野狼,同样以九阳丸将其催情,随后丢到桃园中,使得春/情难耐的众妖女竟与群狼杂交。因妖女们服食九阳丸量重,群狼量少。野/合过后,群狼率先恢复本性,遂将那些无力反抗的众女当做美餐,分而食之。前前后后,郎飞只耗费了一些软筋散以及九阳丸,不费吹灰之力,竟将这二十一名妖女全部除掉。手段之诡异,行事之果敢,怎不叫人震惊。
与郎飞相比,这七年来,燕墨大多时间均在清虚观中修行,怎如郎飞一般,经历过云烟谷遭人寻仇、洛河龙宫夺舍、珉国遇袭、万灵谷剧变、老道逝世以及被逼离山等等一系列事件。一路走来,郎飞克服了种种艰险,从中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时至今日,他早已不是昔日阿蒙,其性格渐渐成熟起来,行事多了些果敢,出手添了几许狠辣。连想法也愈加天马行空。
燕墨立在原地怔有片刻,最后摇摇头,挥去脑中的纷杂,同那几个小道士转身走入桃园中,先是将群狼毙掉,继而将满地碎尸聚到一处,最后一把火烧得个干净。
可怜一群妙人儿,即便个个有闭月羞花之貌,人人有倾国倾城之姿,只因心肠狠毒,到头来不免落得个藏身狼腹,一把火红粉皆空,唯剩一缕芳魂,步上黄泉路,赴阴曹,下一十八层地狱。或剥皮,或抽筋,或油煎、或烹炸。永生永世,受那无尽折磨。
“……”
半个时辰过后,郎飞只身回返,见及众道人事毕,即便回返至青松道人所在石屋,待听罢事情前后,几人相商片刻,最后定下计,令一众小道先行回返清虚观,郎飞并青松道人、燕墨三人,留在风花观中,只等那一干妖女的师父归来,以便给她来个斩草除根,省得留其性命遗祸世人。
“……”
就这样,一连过了半月之久。一日,郎飞闲坐华庭,正看些云舒云卷,花开花落。
突然,半空之上划过一道红英,一闪之间跳落在地。
郎飞转目观,见是一身着紫裙的中年女子,打扮妖艳。浓施粉黛,狠涂胭脂。
见及观门大开,迷阵已破,中年女子投下地后看了郎飞一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那些徒儿何在?”
郎飞起身,淡然一笑。“满天皆是。”
女子不解,眉头皱起,冷道:“小子,我问你话了,老娘没心情听你打哑谜。”
迈步下榻,郎飞轻跺两步,屈指连点四周,道:“小爷亦没骗你,你那些徒弟,或留些血肉在那花泥之中,或遗些青丝在石亭之上,或有裙带绑在树梢,或余残魄流于桃园,岂不正是满天皆是。”
“大胆狗奴,我看你是活腻了。”听罢郎飞所言,那女子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柳眉竖起,蛇腰一扭,摆了个战姿。
郎飞停下脚步,整个人气息一变,眸子中射出两道精芒。仿若将出鞘的利剑一般,与那中年女子遥遥对峙。
“咯咯,咯咯,小哥哥,干嘛摆出这么一副表情,面对奴家这等柔弱女子,岂不有失礼仪,太煞风景了吗?”感到郎飞身周发散的威压并不比她弱多少,中年女子心头一惊。又缓缓的放开身段,说起了软话。
徒弟被杀,观院被占。中年妇人虽然恨得牙痒,可她也不是傻瓜。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面对她的挑衅,郎飞毫无惧色的放出气势,即便是看似比她还弱一分,但从气度以及年龄来看,这般少年俊才,定然是有着深厚背景之人。由不得她不慎重对待。
“哼,哼。”郎飞挑挑眉,一脸玩味的道:“我将你二十一个徒儿屠戮一空,难道你不恨我么?”
“咯咯!咯咯!小哥哥说笑了,她们啊,算得了什么,奴家又怎会放在心上。倒是小哥哥你,长的这般英俊,委实叫奴家喜爱的紧,但不知家住何方,婚配与否?”
郎飞哪还不清楚女子的想法,调情是假,打探来历是真。他也不拆穿,只随口答道:“练气终南山,至今已千年。不理苍狗几度,不问今夕何年。朝来东海采鱼鳖,晚来西山观日落。着素衣,浣仙剑,左一个自在男儿,右一个逍遥浪子。想我一朵娇艳花,何须你这粪上插!”
“你……”中年妇人登时大怒,指定郎飞,怒道:“小子,老娘是看在你的师长面子上才给你几分薄面,休得给脸不要脸?惹得老娘不痛快,剥了你皮下酒。”
郎飞撇嘴冷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毒妇,若要动手,且划下道来,啰哩啰唆干嘛,不怕告诉你,小爷的师长早已仙去,这下你满意否?”
中年妇人听说,心中一喜。但凡修仙之人,没人敢这般诅咒自己师长,既然敢说此话,必然如他所言,其师长早已归天。
“哈哈哈哈,小子!既如此,你就给老娘的徒儿们偿命来吧。”脸上闪过一丝狠历之色,妇人将手一扬,半空中立刻多了一顶纱帐。“小子,待捉住你后,老娘定要吸干你,再剥皮抽筋,酱腌油煎,拿来下酒。”
“想到可以在你身上做的事……喝喝喝喝。”妇人皮笑肉不笑。将那纱帐一抖,迎着郎飞兜头罩下。
郎飞错步一滑,展身形跳开。妇人见状,冷哼一声,手掌微微一动。
纱帐骤然一震,一圈粉色烟气飘荡开去,眨眼蔓延到郎飞身边。
见他不闪不避,妇人心中一喜。尖声道:“小子,给老娘躺下。”
一弹指,两弹指,三弹指……一晃半晌,郎飞除了开始抖了抖身子外,更无半分变化。
妇人先是得意,继而错愕,最后脸色大变。将纱帐一招,抬起双臂,数抹豪光自其指尖攒射而出。
见她还有这等手段,郎飞也有点惊讶,动身行,再踏法步,在那毫光中四下穿梭。偶有来势迅疾、角度刁钻的,也被他以紫晶护盾抗下。自远方望去,这小子好似闲步花丛一般,任那毫光如丝织,却拿他无丝毫办法。
片刻后,妇人抵不住消耗,又见郎飞无惊无险,无奈之下只好住了手段,气喘吁吁的在一边默运内息,恢复真元。
见此,郎飞也不跟他客套,起手拿出宝贝,左手雷火神铳,右手夔牛劲。在女子惊骇的目光中,先使夔牛劲,举臂一击。
眼见钨钢珠气势汹汹,非她能抗。妇人暗道一声不好,却将步法展开,紫影一闪,就那么一步踏空,疏忽间已在一丈低空。轻轻松松躲过了钨钢珠。
郎飞早已放出神识,关注着场内的一举一动。妇人才至半空,他已察觉。虽然想不透为何妇人会有这般玄妙的身法,却不妨碍他抓住妇人立足维稳的时候,将那雷火神铳抬起,对准目标,扣动机簧。
爆雷丸电射而出,时机刚好。女子身在半空,才正身形,眼见爆雷丸已至半途,此时已没时间再躲。无奈,她只好咬咬牙,将那纱帐一抛,罩在身上。
“轰!”雷响,火起。郎飞再不出手,冷笑连连的看着半空。
片刻后,火焰升腾处黄光大盛,随着土腥味散开,转眼间火熄烟灭,露出其内情形。
纱帐犹在,只不过灰渍斑斑,不复先前色彩。那妇人并未受伤,只不过灭火时耗费了大量真元,此刻有些气力不济。
那妇人冷着脸,不敢上前。倚为利器的纱帐对郎飞半点作用也无,又见他手中俱是这般宝贝,早先为徒报仇的想法早被她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此刻,她虽仍然悬浮半空,却只为凝聚些真元,好施展逃命的手段。
“我这雷火神铳滋味如何?”郎飞吹了吹铳口硝烟,抖落了白袍上沾染的几点灰尘。
“雷火神铳?你……你是郎飞?”那妇人闻言,蓦地脸色大变,一连后退数步,再次同郎飞拉开距离,目光露出丝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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