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大天圣,真仙神之属才能够企及一二,如此一张符要突破法则束缚怕不是将这上下千里内的轻灵气吸的一干二净,你若再妄想得其二,委实难喽。”
这小子仍自皱着眉头又问道:“那为何昨天成了一张,今天又成了一张?”老道一巴掌拍在郎飞后脑。“为师以前曾跟你说过,这天地交泰,阴阳调和,日月每更替一次便会由阴阳两气交;合出轻灵之气,是故所谓之生生不息也。”
摸摸头这小子咧嘴一笑,道:“师父说的是,徒儿不小心给忘了。”说完走到雪娅身边道:“师父,你说雪娅算不算是佳徒?先说清便是,莫要和你徒弟抢弟子。”
老道笑骂道:“你个鬼灵精,忒没个好心眼儿,为师哪有如此不堪。”郎飞嘿嘿一笑道:“这叫备得油伞,不怕雨天。”
老道见他贫嘴,笑骂一声,过后表情突然一凝看着二人严肃道:“雪娅的天赋莫要使人知了,那极品的符箓不到万不得已且莫施用,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郎飞大咧咧的道:“有师父在,哪个敢动这心思?”老道嗔怒道:“你这小鬼,为师还有几年活头?若再行事肆无忌惮,有你好受。”
郎飞这才吐吐舌头讨好道:“师父莫恼,莫恼,也别说那不应景的浑话,徒儿记下了便是。”
老道这才缓了脸色,又千叮咛万嘱咐一番,这才闪身而回。老道走后,这郎飞围着雪娅左瞅瞅右瞅瞅,两眼直若放光。雪娅脸薄,害羞道:“公子如何这般?”郎飞也不作答只是嘴中吃吃的自言自语。“好宝贝,好宝贝。”
雪娅一撅小嘴道:“公子便又来取笑雪娅。”郎飞这才转过神来,一把抓了雪娅向外走,雪娅道:“公子,不继续画符了?这是要去哪里?”
郎飞拍了拍须弥带道:“这极品的爆裂符如今已经有两张了,还不曾知晓威力如何,如今便去把量把量。”
雪娅安心,由着郎飞带了行到山腰,在那潭边寻了一块巨石将符贴了上去,郎飞将箍儿按定一头,溜溜的拉着雪娅跑了很远躲在岩块之后。
一催真气,一声爆响,一时间碎石如雨落,碧波似花开。那两个人儿躲得严密,待周围平静之后这才露头观,但见那巨石早已无踪,地上还有一个深坑,嵌着几块碎岩。
郎飞不禁惊呆了,呐呐自语道:“乖乖,这威力,怕不是炼精境的都要暂避锋芒,若是有上一打,在这长青界可以横着走了。”
“公子,你看,你这绳子断了哎。”郎飞循着雪娅声音望去,就见那箍儿的一头已经破破烂烂,又比了比长短,发现短了好长的一块。
不禁悲从中来,捧着它唉声叹气,雪娅道:“公子,它又不是不能使了,为何如此伤情。”郎飞轻抚着那绳儿道:“你是不知,这箍儿可是伴了我三年多哩,平时口粮的着落大半都要应在它身上,如今受损,念及前情,不禁心中伤悲,唉。”
雪娅见他又犯混,也不去理他,垂手立在一边,这小子转眼又好了,将那绳儿收入带中,一把拉过雪娅笑嘻嘻的道:“总归是得大于失,莫做如此姿态,走走走,回去吃酒。”说完牵着玉手向山上走去。
回到住处雪娅去准备食物,郎飞又去向玄羽老道讲了那符的威力,老道听后点头道:“威力确是不错,炼精境的人若是不运真罡相抵亦会吃个大亏。”郎飞得了赞许呵呵直笑,转眼老道又泼他凉水,“这威力是大了,就是莫要波及自身才好。”
郎飞想想现下情况还真是“鞭长莫及”了,若是再遇到上次的境遇,那大风死是死了,自己小命怕不是也要交代在那里,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有何办法,只好辞别老道闷闷不乐回到寝殿。
几杯黄酒下肚,这小子浑然忘了之前的烦恼,雪娅不会饮酒,他便将小白儿,小羽儿拉做酒友,小白儿还好,舔着黄酒喝的不亦乐乎,那小羽儿几滴下肚已是昏昏沉沉不辨东西,鸟语混着人言说了几句胡话一头跌在桌上睡将过去,直笑的雪娅花枝乱颤捧腹不已。
第三十九章 闪电箓
易离为电,为中女阴也,而电出地之阴气,故电母………………《太古记神灵篇》。
自老道于他讲解了轻灵之气后,这小子便留了心思,将那雪娅画的符儿,不多不少每日完成一张。剩下的时间除了行气,便是指导雪娅学了一套轻身的步法,便是那之前他曾使过的九宫罡步,这步法本是结坛做法之用,倒也有几分玄妙。
雪娅悟性颇高,几天的功夫就学了个七八,又欢喜的叫嚷要郎飞再教她几手剑法,以后下山之时便能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女侠。
郎飞只当那话是耳边风,自经藏阁回来以后,单单教她如何躲暗器,破机关,飞檐壁,绕暗桩。委屈的雪娅撅着小嘴直吵嚷她想做的是女侠不是女贼。
郎飞却编个浑话来唬她,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若想飞先学走,哪个大贪豪贼家不是处处机关,步步哨所。”
雪娅左右争辩不过只得顺他所教来学,却不知这小子实是想过一把贼瘾,一个人又无乐趣,权且训出个帮手才好耍过。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十来日的光景,这天那通火液又用的干净,这小子攒了十多张极品的爆裂符,觉得已是够用便寻思其他之事。
于是在那殿中研读《玄箓初解》,正巧看到一张箓,却是叫做闪电箓,待想翻到所载之页时门前闪进一人,“飞哥儿,几日不见,你这气色越好啊,有佳人相伴确是赏心悦目,提神更提精啊。”
原来是那朱罡列登门而来,手里还拎了一条足有二尺的锦鲤,郎飞看的稀奇,问道:“这鱼儿你是哪里捕的?玄羽山上至今未曾见过。”
朱罡列哈哈一笑拎着那鱼在郎飞面前晃了晃,道:“这可是一方的土产哩,咱们玄羽山上可没有如此货色。”
郎飞见他卖弄,一巴掌拍在他后脑道:“谁知你这呆货又哪里骗了这么一条鱼,莫不是自哪位师兄手里偷来的?”
“莫说不与你分解,好教你知道,这是那西海秋蓬岛上之物,哪是什么赃物。”
郎飞道:“原来你这厮旬日不见,却是跑出去快活了?”朱罡列一瞪眼:“休提甚么快活,只是俺那便宜师父缺个拉脚的苦力,使了俺去送什么信,完了人家给的回礼便被咱克扣了这么一条鱼。”
郎飞将那鱼先递与雪娅收好,转头道:“你那当扈可是痊愈了?”朱罡列点点头道:“也未等到那七日,便只三日好了,若不然此去西海可就有俺受了哩。”
郎飞又笑骂。“这山高水远,你就不怕哪个妖精将你叼了去,做一餐下酒了。”朱罡列歪脖瞪眼道:“若是只美狐精不需她拐带,朱爷自跟她去快活几日,倘是来的猫儿啊,犬儿啊的朱爷使个泰山压顶的手段一并打发了。”
郎飞见他又放厥词一步凑到跟前道:“这离晌午还远,你可有空?”朱罡列道:“飞哥儿,但讲,是去说合个暖床的雌儿,还是洗脚的妹儿尽都言来便是。”
时雪娅正在打扫,未及郎飞言语,将个扫把上的土抖搂了朱罡列一身,那呆货嘿嘿一笑道:“赶巧不巧,说错话哩。”雪娅白他一眼,径出门去了。
郎飞道:“你这呆货,若有时间便去那丹府帮我讨要三牲,我这正看到妙处抽身不得。”
朱罡列道:“不去,不去,那丹府的人儿都是些馕糠货,看了徒惹人厌。”郎飞将那《玄箓初解》拿起,也不抬眼皮,道:“那三牲你帮我解决便罢,若使个不字,教你开染色铺子。”
朱罡列忙退开三步道:“莫来唬我,你要那三牲作何?”郎飞道:“清蘸祭天之用,若是得空,你亦帮我做了吧。”
朱罡列将胸脯拍的咚咚作响,“好说,好说,正好去山下打酒,一并买来便是。”郎飞将书一放,道:“既是如此,那法坛在南院西殿,买来你自去,且将满天神灵尽都拜来。”
朱罡列听罢苦着脸道:“飞哥儿,如此这般可不是要了俺的小命,那头叩的该找不到颈项哩。”郎飞想想也是,于是便道:“罢了,你且都呼喝一遍名讳吧。”朱罡列这才缓了脸色,道声:“说走便走,俺去了。”说完奔到院里骑了当扈飞下山去。
待他走后,郎飞将那闪电箓细细读罢,拉起在那帮小白儿抓痒的雪娅奔向书符殿。
进了殿门,将那页翻给雪娅看,雪娅道:“公子,你莫不是想画这个箓哩?”郎飞点点头道:“可使得?”雪娅点点头。“便由雪娅一试即知。”
于是郎飞找来器具一一摆好,一应手段全部就位,雪娅提起五色笔照着册子在黄纸上写了个名讳。
郎飞拿过那写好的箓,盯着那复文看了又看,道:“还是雪娅好手段,跟那书上所画一般无二。”雪娅笑笑道:“公子谬赞了,还是赶快结了印吧。”
郎飞听罢点点头,将之放在木案之上,捏掐捻握双手一通比划,又有法诀,剑诀,神诀,最后结了个雷印,一掌拍在箓面,嘴中念道:“天苍苍,地苍苍,神明在何方,弟子郎飞恭请神霄雷部闪电娘娘金光圣母天君仙架降临,万请垂怜,护佑,赐以神力以成此箓。”
如此三遍,又念:“弟子郎飞谢过神霄雷部闪电娘娘金光圣母天君,助弟子得成此箓,愿此箓威力无边,神威浩荡。弟子恭送,日后若有相求,再行诚心恭迎。”
言罢将符水一口喷在其上,待一阵流光闪过,郎飞擦了擦头上的汗,道:“辛苦,辛苦,本存了体验一把上古前辈之意,怎想得如此劳心。”
雪娅抿嘴一笑道:“成了便好,公子去试一试威力如何吧。”郎飞点头带了雪娅出得殿门。
二人摆正方位,郎飞于右手掌心贴上箓远远的对着前方喊声:“呔!电母有敕,五雷震八荒,电灼闪华光,一声雷鸣,一光电闪,急急如律令。”
声音刚落,就听前方一声雷鸣,一道闪电将前方不远一株松树的枝杈劈了个半折,郎飞点点头。原来这箓连初级都算不上,只是一些凡间的游方道人降服游荡作乱幽鬼所用,有此威力已经算是难得了。
正此时,那回转峰来的朱罡列将最后一牲自当扈背上搬下,嘴里嘟囔着:“这都三次了,快累死朱爷了,这山下尽是些农户,哪给你寻马去,弄头猪来便罢,都是荤腥,想那漫天神佛也不忌口,且将就着。”
那猪仍挣扎的欢,被朱罡列搓搓手拉起猪耳拖进殿去,摆好香案,将那猪牛羊放于上面,一应法器俱都摆放停当,香,烛,油,纸各归其位,这小子便开坛请神,真个将那漫天神佛的名讳一一道个尽。
话说这闪电符郎飞颇为满意,又吩咐雪娅再画它几张,看着雪娅动笔这小子也有几分意动,寻思着若凡事都由雪娅来绘,他这手段怕不是落下,于是他也拿了纸笔在一旁书来。
盏茶的功夫,雪娅拍拍手,将那五色笔放下,眼前已是摆着一打书好的闪电箓,郎飞此时也已住笔,拿着画的歪歪扭扭的箓点点头,自语道:“且试试,当有几分效力。”
雪娅看着他画的箓道:“公子,你这箓怕不是没几分威力的。”郎飞一笑道:“也没指望它,且试个鲜,应个景,莫待日久手生,便不好再拾了。”
说罢将雪娅所画的箓尽皆结印激活,那咒语他也不念了。转眼妥当,把那符随手丢入须弥带,手里捏着他自己所画的那张出得门来。
二人步出,依然选了原来方位站定,郎飞又念了一遍敕令,“啵”的一声却是在手里想起来,半晌也不见有雷光,郎飞只好自嘲道:“呵呵,这掌心雷的法术小爷倒也会了。”
雪娅正待陪笑,就见一道若游丝的电光闪过,直奔郎飞而去,这小子不及躲,被那闪电劈个正着,头上青丝被电了个簇簇蓬发,脸上尽是些灰。
雪娅心中一慌急道:“公子,公子,公子。”郎飞睁开眼来,启齿道:“莫叫魂,莫叫魂,天可怜见没死成。”那尖发,红眼,白齿,黑脸,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朱罡列蘸祭完毕在那山顶群殿四下寻不见郎飞,于是一路跳着脚寻来,正好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直乐的他坐倒在地,指着郎飞道:“飞哥儿,你做了何许缺德事,今日犯晦,弄个天谴来耍,说来听听,好教俺也长长见识。”
时雪娅正拿着手帕清清的帮郎飞擦拭,这雷其实无碍,只是电的他有些酥麻,却忽然听到朱罡列的讥笑,止了雪娅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扯住那呆子的耳朵。“我把你个呆货,小爷这面慈心善之人能做甚亏德之事,怕不是犯了你这纥刺星哩。”
那呆子斜着头,咧着嘴,疼的嗷嗷直叫唤。“蹭蹬啊,可可的那电一下劈中你,却来俺这讨还,好哥儿,全凭老朱自个儿做的孽。”
郎飞见他求饶这才住了手,任由雪娅擦掉剩余灰迹,回头又对呆子言道:“三牲祭了?”那呆子点点头,郎飞道:“如此便好,且回净身。”
朱罡列道:“是极,是极,完了好吃酒,”一行三人遂原路而去。
第四十章 天符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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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土生苔,色黄,味苦,可成药………………《远古记生灵卷》。
三人回殿,郎飞自去山腰潭内清洗,回后与朱罡列对月而饮,那二尺的锦鲤被二人吃掉一半,剩下的全部便宜了小白儿。几个须臾之后,酒足饭饱各回住所安睡。
第二日一早,郎飞便将那闪电箓又成一张,试了威力,果是提升不少,约莫着筑基之人若不曾防备,着那么一记须逃不过里焦外嫩,头昏脑沉的命。
“小白儿,莫不又是你这泼辣猫儿打搅爷的春晓美梦,作孽,作孽,该瘟,该瘟。”朱罡列睁开眼,却见是郎飞捉着个掸子在呵他痒。
这呆子一骨碌爬起来,挣挣眼,道:“飞哥儿,莫做这不当人子的事,俺那好事还未成哩,便被你折了春梅枝,哪厢再去寻那招喜儿南柯?”
郎飞一掸子敲在他头顶,“你这发;春的猪豚,日头早就爬的老高,莫在这偷懒。”那呆子一听猛然醒过来,抻抻缀子,口里道:“这厢怕是要过了点卯的时节,去来,去来。”说罢也不道别,跳过门槛儿,将个袖子左摆右晃撇着腿一骨碌爬上当扈飞天而去。
雪娅见郎飞一个人回来,道:“公子,怎就你一人回来?那朱罡列不食这早膳了?”郎飞道:“休要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