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师叔?不可能,师弟你一定是眼花了。师叔下山才区区两年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感情你昨晚喝多了些,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是么?或许吧!可是……”黄脸道人还要再言,扭头看到左面的道人摆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表情,全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想了想,也只得作罢,摇摇头,又坐了回去,继续闭目假寐起来。
郎飞与苍碧子两人的身影再出现时,已是到了云羽峰的山腰传送阵台之上。
四下打量一眼被烟云遮盖住过半面貌的玄羽山,郎飞不禁叹了口气,遥想上次来此,已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山间苍翠依旧,石阶青碧湿滑。绵绵的细雨下,林静风轻,只有雨滴打在枯黄的枝叶,或是针状松叶上的沙沙声远远传来。
走下石台,行有五七步,青石砌就的路面上忽然生就一团烟云,眨眼功夫便将郎飞、苍碧子二人淹没其中。
“师叔,待我通知紫云师伯放开阵势……”苍碧子顿住脚步,说道。
“八步迷踪阵吗?”郎飞微微一笑,犹记得之前他可是在这八步迷踪阵下吃了不小的亏,之后气不过,还曾炸了他们的传送阵,算是稍稍报复了紫云子等人一次。
以他如今的修为,自是再无受阻可能。摆了摆手,郎飞微微笑道。“何须如此麻烦,你且随我来……”
说着,越过苍碧子,当先行去。见状,中年道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只闷头跟在郎飞身后。
左转右绕,行约片刻光景,苍碧子一步迈出。待立定,只见眼前一片清明,再不辨一丝烟云,而视线尽头处,赫然便是一条紫晶石路蜿蜒而上,直达山顶。
见到苍碧子还在发愣,郎飞呵呵一笑,道声:“走吧!”随即当先而去。
待得郎飞步上玉阶,苍碧子这才回过神来,忙动脚步在后直追。
秋雨习习,拾阶而上。湿滑的石晶路面并未对二人造成一丝影响,看罢些深秋胜景,似火枫林,二人来到山腰之上地势较为平坦之处。
左右两旁见得些亭台瑰丽,楼阁峥嵘。
郎飞知道此乃云羽子几位徒弟的居所,不觉心思一动,将神识放出,沿着一旁的殿宇延伸出去。
最近的一幢临溪别院中,紫云子正盘膝而坐,闭目行功。再远处的一间石亭之中,松云子正与启云子就坐论道,谈兴正浓。
见此,郎飞微微一笑,又将神识收回,向着另一侧扫去。
冬青树的掩映之下,清泉翠石的遮挡所在,一间幽静的竹篱别院坐落在烟云之中。鹅卵石小径尽头是三间小小的竹屋。伴着泉水的叮咚声,汇聚成线的雨水沿着屋檐下一排排竹筒缓缓淌下,如幕,如帘。
透过水帘,竹壁中央有一道小小的荷叶窗。此时小窗微阖,窗棂之间正有一个沉鱼落雁般姿容的恬静人儿在枕臂远眺。也不知她在看什么,或是想什么。微微出神的眉宇间,噙着一抹淡淡的忧思,一抹浅浅的惆怅。
就在这时,另一间竹屋中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合着屋檐下雨水打落在青石台上的滴答声,以及不远处山泉的叮咚声,组成了一曲轻扬,而又掺杂着些许伤感的和奏乐。
透过粉红色的纱幔看去,抚琴的是个不输于另一间竹屋中临窗远眺之人的女子。十指葱葱,轻弄瑶琴,在前方银炉中徐徐飘出的拈红香云的缭绕下,有如临凡的瑶池仙子。随着十指宛如起舞的精灵般拂过琴弦,音韵奏响处,一丝暖暖的笑意漾出,在她精致的樱桃小嘴边勾勒起一抹微弧。
“是清寒,还有雪娅!”郎飞心中一震,顿时停了下来。
苍碧子自是不知刚才的一幕,同样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师叔?……师叔?”
连说两遍,郎飞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先去云羽师叔那里通报,我稍后便至……”
话罢,也不去多做解释,转身就往竹院走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苍碧子在那发了半天呆,却才无奈的摇摇头,复转身沿着山路上行。
略过苍碧子不提,却说郎飞沐雨而行。转过冬青树从,缓步来到竹篱边,轻轻推开绕满花枝的院门。此时细雨未歇,琴音依旧,荷叶窗边的方清寒好似陷入无边的遐想之中,竟没发现院中多了一个人。
听着轻盈的音韵,怀着纷乱的心绪,郎飞轻步来至竹屋之前,抬起手臂,轻轻敲在门扉之上。
开始不见反应,郎飞不觉微微一笑,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待得第二次敲击声响起,琴声蓦然一停,雪娅、方清寒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是谁?”
听着记忆中熟悉的声音,郎飞脸上的笑意更浓,柔声道:“是我……”
他话音一落,原本屋内传来的脚步声忽然一顿,良久却才传来一声惊呼,继而是一阵凌乱的声响。紧接着,竹门“呀”的一声开了,一双因激动而面泛红霞的俊俏脸蛋几乎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公子?”“师……师弟……”前者是惊喜的声音,后者是迷茫的声音。
然后,二人便愣住了。这一次二人的表情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雪娅伸了伸手,才至半途却又缩了回去,仿佛怕眼前之人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忍将其搅散一般。而方清寒则是张了张嘴,末了只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呼。“师……师弟,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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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浅尝一点丁香,此刻尽享丝滑
看着眼前两个无数次在困苦与磨难中支持着他坚持下来的可人儿,郎飞微微一笑,缓缓张开双臂,柔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先是方清寒,目光痴迷,喃喃的说了一句。“真……真的是师弟……”继而莲步轻动,一头扎入了郎飞的怀中。
“我不是在做梦?真……真的是公子回来了?”雪娅脸上的错愕渐渐被惊喜所代替。见到郎飞轻张的双臂,脚步才要动,却蓦地犹豫了一下,转眼又见方清寒义无反顾的投入郎飞怀中,她亦轻咬了下贝齿,彩裙飘动间,亦是扑入郎飞的臂弯间。
嗅着二人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郎飞一时心绪万千。两年光景,对寻常修士来说只算是很短的时间,可对他而言,却显得无比漫长。每一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每想起她们一次,心中的思念便会加重一分。虽说三人尚未拜堂,可在他看来,她们俩早已是自己的人了。
只有心怀思念,有所牵挂,为了守护自己的幸福,才能凌驾于痛苦之上,才能超越自己的极限。一如吸取地元磁晶,又如以筑基修为施展雷祖剑,如此种种,若不是雪娅、方清寒、小羽儿、小白儿、褚海兰、小芸以及义父义母等人支撑着他,郎飞根本不可能熬过来。
正想着往日种种,郎飞忽然觉得两个肩头有些温润,低头一瞧,却见二人已是泪如泉涌。
他受的折磨,雪娅、方清寒二人不知道,可她们俩受的苦,郎飞又哪里能够理解。
先不说鸳鸯两分,双鸟离别之苦。只是老道逝去,郎飞被逼下丹门,雪娅虽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可终究不过一届柔弱女子。顶梁柱一去,也只得受庇在云羽上人羽翼之下,放眼望去,除了方清寒以及朱罡列之外,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可之后朱罡列老是与木云子手下之人起冲突,三天两头就引发一场动乱,气的天羽老道只好将其丢入寒潭之内,言说郎飞一日不回,就一日不放他出来。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她跟方清寒二人相依为命了。
虽说紫云子、松云子等人对她素日照顾有加,可毕竟不比郎飞在时。这一别两年,她虽过的不苦,可心里的苦却是绵无绝期。
方清寒因有云羽老道在,或许比之雪娅好一些,却也有限的紧。阵法修行之道,贵在心无旁骛、全神关注。可每每静下心来参悟阵法时,却总会想起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师弟,会担心他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有没有经常想念自己。想着想着,她就会怀念起以前的时光,就会出神、发呆,甚或一直傻笑个不停。
如此一来,别说参悟阵法奥妙了,有时连云羽上人的说话都充耳不闻。以至两年之间修为境界竟是半点进步也无。气的她师父叹气之余,总说什么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等话。方清寒虽是虚心受教,可全无半分效果,该走神时还是走神,该发呆时依旧发呆。
一连两年下来,二女无日无夜不想下山去寻郎飞,可一来雪娅并无修为,二来云羽上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郎飞平安无事,三来也的确未听说郎飞落入金钟山之人手中的消息。二女这才咬牙坚持至今。
又是一年深秋,又是叶落光景,又是阴云密布,细雨连绵之日。方清寒一如往常的临窗思念,雪娅依旧抚琴述怀。显然是天公作美,诸神显圣。让二人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同样想着的那个人出现在眼前。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怀感激?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喜极而泣?所以,二人哭了,为昨日的苦难,也为今日的拥有。
三人紧紧相拥,郎飞轻轻拍打着二女的香肩,只觉无数艰辛能换来重逢的一刻,哪怕再苦,再难,也已经值了。
如此足有顿饭光景,清风徐扬,细雨渐收,云姑娘也缓缓洗去白裙子上的污浊,换了一袭光鲜的象牙白纱。
“好了,两个爱哭鬼,你瞧……两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全哭花了……”这时,郎飞忽然轻轻推开二人,一边伸出食指轻轻拭干她们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
“嗯……”听到郎飞的调侃之言,方清寒害羞的低下了头。雪娅一张俏脸红红的,忽然破涕而笑。“公子,这都两年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
“唔……”雪娅刚要说话,樱口上忽然迎来一片火热,一时又羞又惊,后面的话登时又被憋了回去。
忽然遭受郎飞的突然袭击,雪娅下意识的想要缩头,不防郎飞的手一紧,紧紧的搂住他僵硬的娇躯。这样一来,雪娅无奈,也只得选择了被动的接受。
四唇相接,雪娅只觉一股酥麻由双唇蔓延到身体各处,紧接着,一点火热便攀上了自己的半寸丁香,随着那点火热传递过来的温暖,她只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开来。只觉这一刻,山中、海中、天地中,仿佛唯有自己与郎飞。思念如蜜,幸福似油,蜜里调油的感觉,不外如是。
过有片刻,方清寒不闻声响,抬起头来一看,不觉微微一怔。
她这身子一僵,郎飞似有所觉的瞄了一眼,恋恋不舍的放开雪娅,赞了一句。“当真是丝丝甜唾,终我一生却也品之不够。”
雪娅呆了一下,脸上登时如粉莲花怒绽,红玫瑰盛开。嘤咛一声,直接自郎飞怀中脱出,闪身便跑回了屋里。
方清寒眨巴眨巴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正有些茫然无措时,忽见郎飞扭头看了她一眼。跟着,只觉眼前阴影一闪,嘴中的娇呼刚刚喊出一半,便也败下阵来,彻底沦陷在郎飞的攻势中。
虽之前二人间已有过一次肌肤之亲,可那次是在小芸将方清寒灌醉之后。此时细细品来,只觉方清寒的樊素小口之中有着一种兰芷馨香,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味道。
不想这位名义上的小师姐虽是怯生生,最爱害羞的小女子,可她早已认定了自己乃是郎家的媳妇儿。即便是一对小脸红的像熟透了的樱桃,可还是忍着羞,一双玉臂轻轻环住郎飞的后背。极为生涩的送上自己的嫩滑。
感受着唇边的温暖,胸膛的火热,这两年的思念仿佛都融在二人这深深地一吻之中。
渐渐的,方清寒忍不住微微娇/喘起来,一张脸越发娇艳欲滴,口中忍不住轻轻吐出一种类似呻吟的“唔……唔……”与“嗯……嗯……”纠缠在一起的声音。
雪娅原本下意识的逃回了自己屋里,等坐回床头,忽然又有些懊恼与后悔。早在以前同郎飞落难滩头之时,便已将整个人托付于他,少的也不过是个俗套的婚礼罢了,若非玄羽老道突然去世,此时怕不是连娃娃都有了。
之后郎飞被木云子逼下山去,自己与方清寒苦候两年,终于迎来了眼下团聚的一天。他不过就是情不自禁的吻了自己,又何至于含羞逃走。先不说自己心中其实不想放开他,就是作为妻子,也不应该。
她这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想起方清寒与郎飞还在外面,不知二人在做什么。害羞之下又有些好奇,不觉顿开莲步,起身来到门边,轻轻撩起珠帘望去。就见门扉侧掩之处,二人正浑然忘我的相拥一处。
见此,心中害羞之余又有些酸意,忽又想及以前山洞中二人裸裎相向的一幕,不觉脸上更红,猛地一转身,又躲回了屋里。
这边珠帘一响,郎飞眼角余光敏锐的捕捉到雪娅的背影,不觉微微一笑,突然在方清寒的尖叫声中一把将其抱起,迈步就朝雪娅所在屋内走去。
第五百章 细语呢喃声声慢,汗湿罗袂离离香
雪娅听得脚步声响,正自心中彷徨失据之时,就见珠帘一动,郎飞已然步入房中,在他双臂上还抱着捂着脸羞于见人的方清寒。
“唔……”眼见郎飞一步步向她逼近,雪娅双脸羞得几能掐出水来,莲步向后连退,登时躲入了床前纱幔的后面。“公子……你……你别……”
郎飞全当没听见,一面嗅着方清寒徐徐吐出的诱人芬芳,脚下丝毫不停,跨过琴台,步上其后的毡毯。
雪娅又是羞,又是急,又是惊慌失措,又是微微窃喜。日思夜想的人儿出现在眼前,如今正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接下来的事她自是心中了然。不过,虽是两情相悦,自己也早有将身子托付给郎飞的念头,可毕竟是大姑娘坐花轿,生平头一遭。说一点不害怕那才是假的。
她这三退两退,竟是不知不觉退到了床头。蓉帐下是点缀着暖玉珍珠的销金镂花拔步万工架子床,雪娅神情恍惚中被床脚凸出的脚踏一绊,嘤咛一声坐倒在绣着银丝挑线大红鸳鸯穿花的棉被之上。
这时郎飞已经抱着浑身僵直,躲在他胸口不敢露头的方清寒走了进来。见及此幕呵呵一笑,依旧徐步向前,最终来到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慌张中却又混着无限娇羞与丝丝甜意的雪娅跟前,轻声说道:“雪娅别怕……”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雪娅登时如受了惊的小鹿一般,竟是一下爬到床上,躲在一侧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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