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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旅途
人还是坦荡一些活的舒服，交出了日记本，赵云忽然有一种重生的感觉，看什么都感觉分外不同。爷爷终于打过电话来，告诉赵云不用费心准备礼物，他早已给赵云准备好了，就放在赵云住处的地窖中。赵云在地窖中找到了礼物，一时无语，爷爷的礼物也太雷人了。十几把雪亮日本战刀，还有老式驳壳枪，以及两面满是窟窿和乌黑血迹的军旗。枪和刀保存的都很好，显然爷爷没事的时候经常搽拭。
这礼物赵云是无法拿，他总不能公然拿着刀枪进京吧，这样可不是进京，那是进公安局了。随即，赵云的难题主动有人解决了，姚局长给赵云打过电话，说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可以帮着托运。赵云现在已经确定无疑这姚局长这个空降厅级干部的到来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去北京学习的乡镇一共十个镇长，这是个镇长都是从盟下属各个旗抽调，鄂伦春自治旗只有赵云一人参加，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荣誉，赵云隐约的知道这应该也是爷爷的力量，否则他哪里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学习。或许这次学习完全是针对他安排的，上面的人并不想大张旗鼓，所以找了一些人陪衬而已。
东农场局也派人去北京学习，是一位抓经济的处长，而且是位美女，年纪大概三十左右，处级的女人。嘿嘿，处级女――处女，这女人该不是靠裙带起来的吧，赵云忍不住坏坏的想。
吴茜仔细打量面前的小伙，看起来还算精神，不知道何德何能居然得到了新来的姚局长认可。姚局长公开说要挖赵云做秘书，这在东农场局造成很大的波动。让东农场局更掉眼镜的是，赵云居然拒绝了。东农场局人向来看不上白杨镇的人，白杨镇的级别低，经济落后，东农场局的人有优越感也是正常的。这小子真年轻，一看就是从校门刚出来没多久，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这个年纪当个副科长应该算可以了。真不知道珍惜机会，吴茜皱眉，一个毛头孩子罢了，走的太顺早晚要吃亏的，说不定就夭折了。
“小赵，听赵处长和张处长说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见面还真是荣幸！”吴茜满脸春风和赵云招呼，甚至帮赵云搬行李。吴茜和赵云在火车铺对铺，显然这样的安排并非巧合，是姚局长有意安排的。
“吴姐，您看起来真漂亮，看起来像我妹妹一样，和你在一起旅途肯定很愉快！”赵云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赵云今天打扮的很休闲，一身休闲服饰，很有旅游观光的感觉。在吴茜打量赵云的同时，赵云也在打量吴茜，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在鄂伦春地区绝对是出类拔萃的花朵类型，给人眼前一亮。
“没大没小，拿姐姐开刷，真不知道姚局长是怎么想选你当秘书的！”吴茜笑着责怪，实际上对赵云夸张的说法还是很高兴的，哪个女人不爱美，女人三十最好的青春已经没了，更是在意别人的目光。赵云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吴茜有几分讨厌，又有几分刺激，看赵云眼光不觉变得柔和起来。
“姐姐漂亮是真，小弟想一亲芳容却不敢，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至于想选我做秘书，他是玩笑，我可被笑完了，害得书记和镇长看我眼光都凌厉几分。”赵云半是玩笑，半是苦笑说道。
随着鸣笛声，火车缓缓启动，铁路两排的房子不断的倒退……
“小滑头！”吴茜笑骂完后，目光转向了窗外，边看风景边思考。赵云的话半真半假，吴茜的试探反而更糊涂了，她想知道赵云和姚局长真正的关系，可赵云一句姚局长开玩笑呢，让吴茜不得不思考姚局长的意图。
历来东农场局都想把白杨镇吞并，这在官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赵云玩笑话却说那是姚局长的策略，或者说是反间计，在白杨镇内部埋了个雷。
吴茜不排除姚局长有这个想法，姚局长公开高调说要赵云做他的秘书，白杨镇的书记和镇长对赵云必然有想法。这个毛头小子比想象的不简单，吴茜还是无法确定赵云是敌是友，甚至更糊涂了，她甚至怀疑赵云就是姚局长安排过去的自己人，公开说挖赵云做秘书不过是姿态而已，让白杨镇的人更加重用赵云。迷雾一样，以白杨镇的资历，赵云根本没资格参加北京的学习班，难道这也是姚局长安排的。姚局长的空降到东农场局是整个场局机关没有想到的，本来老局长提拔，下面逐层选人这是已经定好的模式，可姚局长的出现，吴茜进军副局长的梦想破灭，所以她对姚局长有一定的抵触。三十二岁的处级干部很耀眼，但要是三十二岁的副厅级干部，绝对是政治一颗耀眼的明星。
赵云坐在自己的车窗的茶座上，也是边看风景边思考。他本来对这个女人并不在意，可那女人不经意表现的气质感觉到震撼，一句小滑头就像长辈说晚辈一样，又向上级教训下级，不经意谈话之间，两个人的尊卑显而易见。任何人都能看出赵云是毛头小子，而那女人绝对是有地位的人，这就是差别。赵云叹了口气，这种气势是羡慕不来的，这是年龄和经历造成的，不是朝夕可以培养的气质。这个女人有能力，赵云下意识改变了他龌龊的想法，这个女人绝对不是靠裙带关系上位那么简单。
火车上吵吵嚷嚷，吴茜似乎置身事外不在局中，看风景的同时，时不时的评点旅途地貌，每每见解独特，触类旁通引伸到东农场局的经济建设。赵云收获不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处长对经济很在行，而且全局把控能力很强。
一路上吴茜看似随口的话语，多含试探意味，赵云自知根底浅言多必失，随便应酬几句，假装困倦上了卧铺睡觉去了。
吴茜颇为好笑的看着不久就发出鼾声的赵云，感觉赵云装的有些假，躺下不到三分钟就能打呼噜还真是人才，这小子大概故意装的这么假，吴茜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个处级干部，这么迁就一个副科级干部，吴茜是头一遭，相信全国也不会很多。
第17章 包子事件
二十多个小时的旅程，火车已经驰骋到河北境内，天津站到了，过了天津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北京了。时值中午，天津火车站很热闹，由于天津是直辖市，停车时间10分钟，很多人跑下火车，在站台上买天津大麻花，狗不理包子，十八街大麻花，耳朵眼炸糕等等。
不同地域不同风情，赵云被这天津人独有的声调惊醒，他迷糊的睁开双眼，发现已经到天津了，他竟然睡了二十多个小时，都是那本日记折腾的，上了火车赵云完全放开了，日记阴影不在了，这两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觉，所以开始装睡，后来确是蒙头大睡。
“教主――觉主，见过能睡觉的，没见过你这么能睡觉的，你上辈子什么转生的？”吴茜笑着说道。
“姐姐，这你就不对的，你级别比我高，觉悟比我应该也高啊。咱们可都是党的干部，决不能搞封建迷信，上辈子和下辈子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不能说我是猪转生的，按你的逻辑你还是狐狸精转变的，我寒窗苦读遇到你了。”赵云一本正经说道。
“哎呦，敢说老娘是狐狸精，还给我上岗上线，你小子找打啊！”吴茜忽然发飙，在赵云脑袋上不轻不重弹了个脑瓜崩。
“娘，我饿了！”赵云打蛇随棍上，对方居然敢自称老娘，那他就占便宜。吴茜这一发飙让两个人不自觉感到了亲近，两个人都认识到了互相试探一点意义没有，出来了就应该放开工作，该吃吃，该玩玩。
“儿子，那有天津大麻花，娘刚下站台买的！”吴茜脸一红，随即一本正经配合赵云。
“小伙子你妈长的真能年轻，我一直以为你俩是姐俩呢，保养的真好！”一个不明情况的旅客从站台上买完东西，回来正好赶上了赵云和吴茜的那出戏，不禁感叹说道。
两人对视，随即哈哈大笑，吴茜又给赵云一拳。两个人的大笑，吸引了周围乘客的注意，不由七嘴八舌起来，连连称赞吴茜这个母亲年轻。吴茜知道彻底被赵云摆了一道，这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明白了。不是母亲和儿子，两个人的对话和行为也不像姐弟，那只能有一种可能，吴茜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脸色通红。
“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还真积德了！”吴茜恨恨而无奈的说道。
“我不喜欢吃麻花，来天津一定要吃狗不理包子！”赵云说着打开车窗户，大声招呼站台上卖包子的人“来袋包子，多少钱！”
赵云这么说是给吴茜解围，吴茜被人这么一误会很尴尬，分散大家注意力，大家自然就会散去的。
此时，火车已经缓缓启动，那卖包子的小贩边跟着跑边喊道：“两块钱一袋，正宗的狗不理，不正宗不要钱……”
“来两袋！”赵云递过去十块钱。
“感谢您了，祝您旅途愉快！”小贩扔上两袋包子，眼珠一转，也不找钱，也不跟着火车跑了，咧着大嘴笑着向赵云表示感谢。
“奸商！”赵云被气得哭笑不得。两块钱的包子在站台上绝对是贵的，外边小铺这一袋包子，充其量也就一块钱，这倒好，十块钱买了两袋包子，这大头当的真冤“我投诉你们车站！”吴茜看不惯了，这样的奸商简直是丢天津人民的脸，她拿起天津的狗不理包子就砸。
“啊！”小贩头上凭空出现一袋包子，满脸开花，肉馅炸开，四处飘香。别说汁多皮薄，那狗不理包子是不是正宗的切不说，闻着味道，看着卖相还是很有食欲的。
“别啊，给我留一袋！”赵云着急的喊，可还是晚了，另一袋包子也砸了出去，小贩已经有了经验灵巧的躲开。狗不理包子与站台地面亲密接触，包子香味更浓了，赵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包子是彻底捞不到吃了。
小贩开始破口大骂，天津土话，赵云和吴茜听得丈二和尚。
“你也砸！”吴茜同仇敌忾。
赵云确实被这奸商气坏了，也被吴茜气得哭笑不得，这下好了，一个包子没了。赵云把邪火也发到小贩身上了，这太太嚣张了，不给找钱，还骂人。
赵云一摸口袋，口袋里有十几个硬币，都是一角钱的，随手砸了出去，用力很大，准确的砸在小贩的脸上。
“啊！”小贩怪叫，小贩忍不住蹲下捂住了脸。硬币砸的远比包子要狠，赵云的手劲又大得出奇，钱币飞出的速度很快，小贩虽然早有准备，依旧无法躲开。
“你…………妈……用钱砸人……还都是钢蹦……这……你嘛……也太嚣张了…怎么不用老头票砸我…这你嘛也不够医药费啊……”小贩用独有的天津话骂着，骂声中还有忍不住的呻吟。
火车越跑越快，小贩的身影越来越小，赵云和吴茜再次对视，哈哈大笑。
“这娘俩真有才！”旁边的一个乘客说道。
“也够彪悍的！”另外一个乘客说道。
吴茜笑声嘎然而止，瞪了赵云一眼，狠狠踩了赵云一脚，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云捂住脚蹲下了，遭谁惹谁了，包子没吃到，十块多钱也没了，还挨了一脚，这个吴处长可是穿的高跟鞋啊，真疼。她真是处级干部，处级干部就这么个素质啊，处级女人原来也是标准的女人啊，耍赖不讲理还真就是女人的特权，赵云是一点办法没有。赵云狐疑的看向吴茜，吴茜正得意的看着赵云捂着脚。
终点站北京站到了，车水马龙，赵云对这个火车站并不陌生，可这次来感觉却不相同，他有了一种农民进城市的感觉，真如王嫣然所说，土老冒了。已经离开北京将近两年了，一直在偏僻山村待着，人的视野也变得短浅起来。赵云在火车站长出了一口气，又一种从见天地的感觉。赵云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在北京上的大学，他的专业目前很是吃香，他很多同学都在南方有了很好的发展，有的成了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有的成了经济学者，也有人进入了国内大企业或者国际企业，都学以致用，混的不错。赵云在毕业时，曾经有海天集团看中赵云，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可赵云为了家乡建设，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家乡。那时赵云意气风发，似乎感觉一己之力就可以带着相乡亲致富，可如今想想还真是年少轻狂，他别说带领大家致富了，就在当地立足都不是很容易的。对与错赵云已经无法判断，但赵云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了，走了自己的路。
第18章 不变的同学情谊
吴茜惊讶的看着赵云，发现这小子对北京很熟悉，领着自己七转八转的竟然从一个偏僻的门走了出去，害得她接站的车都找不到。
“你小子怎么走这样的路？”吴茜嗔怪。
“呵呵，习惯了，大学的时候经常逃票，下了车走顺腿了。”赵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吴茜笑了，这个小伙子有时候感觉像个老狐狸，有时候纯洁的可爱。
“你在北京上的大学？”吴茜楞了一下，随即问道。
“是，咱们学习的经济班是我的母校！”赵云颇为自豪的说。作为国内顶级经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他还是很有荣誉感的，这次学习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吴茜没想到国内顶尖的经济大学生在白杨镇当副镇长，这真有点大材小用，要知道国内正大搞经济建设，学经济的学生很是吃香。国内有种说法，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上班的不如小商小贩的，正由于这样的背景，一时新兴很多企业，这些企业最缺乏的就是懂经济的人才，很多政府干部也都下海经商了，眼前这小伙子年岁不大却反其道而行。再次打量眼前这个小伙子，吴茜越发不敢小视赵云，华夏国际贸易大学的学生能返乡建设家园这绝对是一种勇气，且不说具有什么大智慧，光这份勇气和魄力就是常人所不顾及。
该不是下来镀金的吧？莫非这小子有大背景，怎么姚局长这么注意他，莫非这小子是姚局长安排到白杨镇卧底的？吴茜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镀金也没有人去那穷旮旯去的，怎么说也得去东农场局或者盟里的。至于赵云是不是姚局长的人，吴茜无法准确判断。似乎姚局长有给赵云造势的嫌疑，又似乎姚局长真想挖这个人做秘书，不可否认赵云是人才，东农场局真需要这样的学经济的人才。
“我去学校，你去哪里？”赵云丝毫没有想到他无意的一句话让吴茜有这么多想法。
“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