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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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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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只好洗了洗手走到桌前开始吃饭,爷爷给他夹菜,奶奶想说什么却被爷爷的眼神挡回去了,可她还是想说,见缝插针:“小西你抽出时间来好好管管你那些下人,妈知道你忙,你再忙也不能不管家,一个个都没有家教的东西……”

阿七得脸色很不好,灰败的脸色听到这儿都变得发青了,妈妈突然对爷爷说:“爸,别给君西夹菜了,他最近整天喝酒,胃不好受。”

爷爷赶紧皱起眉头:“你最近又喝酒了?”

阿七搁下筷子,一边抚着胃部一边勉强的笑:“没事,这么久没回公司,应酬多。”

奶奶还要说话,我举着蛋糕跑上去献宝:“阿七,周妈做的蛋糕,好好吃!”

阿七在爷爷奶奶面前对我友善多了,他对我笑笑,俯□子掰了一小块蛋糕填进嘴里,然后很温和的说:“涵涵喜欢吃,那就让周妈明天还做给你吃啊。”他抬起头对周妈说:“他退牙,少放点糖。”

周妈答应着,爷爷说:“小西你是不是很累?早早上楼休息去吧。”

阿七好像很期待这句话似的,他应着站起来:“昨晚没休息好,我去补补觉。”

他跟所有人道别,大家目送他上楼,爷爷生气的瞪奶奶:“小西很累,你别拿这些有的没的去烦他。”

奶奶一脸不高兴的吃饭,可是到了晚上我们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冲突又爆发了。

起因是刷碗,保姆刷碗的时候把厨房弄脏了,助理就跟其他人逼着她打扫厨房,他们说的很讽刺:“这么点破事都干不利索,怪不得只配伺候你们家少爷。”

保姆回击她们:“那也比你们岑先生强,还没人给他刷碗呢。”

助理很生气:“你把那只碗拿出来什么意思?”

“你都说了,我是伺候我们家少爷的,你们家岑先生的碗,你们自己刷啊。”

“你刷不刷?”

保姆神气活现:“就不刷,整天病恹恹的,我怕得传染病。你们要是不刷,那就扔了呗。”紧接着啪的一声玻璃碎响,那只碗真的被保姆扔进垃圾桶了。

这下可热闹了,助理发了狠,揪着保姆的头发就往水池子里面按,一群人帮着她,保姆杀猪似的嚎叫:“救命啊!!杀人啦——!!”

管家上去劝架,妈妈抱紧我依旧看电视,爹地看报纸,爷爷皱紧眉头不管不问,只有奶奶去厨房里气得哆嗦:“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是一群什么东西!”

奶奶在家里对阿七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她的声音被骂回来:“整天住我们的用我们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奶奶器坏了,她气咻咻的走回来,在客厅里质问爷爷:“沈嘉尚你也不管管!他们都疯了!我好歹也是小西他妈!”

爷爷冷着脸:“如果你真的当自己是小西的妈,今天就不会这样了。”

奶奶气结,在爷爷还没有来得及阻拦她之前,两步两步的登上楼梯,震得整个楼都嗡嗡的,她使劲拍着阿七的门,拍的地动山摇,冲里面喊:“岑君西你出来,你赶紧出来看看!”

她拍了好久,嗓子都要哑掉了,阿七才给她开了门,他什么也没说,径直下楼来。

厨房里的争吵和打斗已经安静下去了,阿七穿着睡衣一步一步地走下楼,他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一堆人,然后转身走到沙发上去坐着了。

奶奶开始抱怨,像打开了的话匣子:“简直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不知道今天早上……”

奶奶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说的阿七都低下头,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的捏着两眼之间的鼻梁骨,她终于停下来。

过了一会儿阿七才反应过来没有声音了,他睁开眼睛问奶奶:“妈您说完了?”

奶奶有些愣的点点头,阿七无奈的把眼睛一闭,又缓缓的睁开,靠在靠枕上叹了一口气,对厨房烦躁的喊:“都给我滚过来!”

一群人推推搡搡的,走过来站好,保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站在那里抽抽啼啼:“欺负人,没人教的东西……”

阿七冷然暴喝一声:“闭嘴!”

保姆被吓得冷抽了一口气,连抽涕都给吓回去了。

阿七收回凌厉的目光,松弛了一下,对管家开口,声音有气无力:“帮我找支体温计来。”

管家迅速的拉开医药抽屉递上一只甩好的体温计,阿七把它夹在腋下就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爷爷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躲开,他闭上眼睛,好像睡过去的样子。

他越是安静就越是没有人敢去吵他,一个屋子安静的只能听到钟表的走动声,所有人都屏着气,过了一会儿阿七才悉悉索索的动了动,把体温计拿出来转着看了看,竟然对着体温计牵了一下嘴角,然后顺手把体温计扔在那帮人面前的地上。

阿七是微微笑着的,玻璃的体温计在地上碎成了几截,声音不大,可是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抖,他缓缓的开口:“我整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又要应付机关干部,又要应付帮派头目,”他顿了顿,匪夷所思的环视他们:“我晚上回来还要给你处理这些?”他看向奶奶:“妈,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不舒服才早回来休息休息,你把我拉起来就说这些?”

奶奶被他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七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依旧环顾他们:“不想干就滚蛋,想干就闭着嘴老老实实的干。”

助理不忿的开口:“是她把七哥吃饭的碗打碎的!她不肯刷还说怕的传染病……”

阿七从桌子上捞起一个苹果就塞到她嘴里,挑挑眉毛:“我不想打女人,再说一句你试试看。”

谁都能听到这句话里的警告分量,没有人敢开口,阿七冷淡淡的:“过几天我要去国外散散心,去个年半载的也说不准,谁要是敢在我不在的时候闹事,你自救多福。”

大家毕恭毕敬的,阿七要上楼去了,他走之前对那个保姆说:“把地上的体温计收拾了。”

保姆的嘴角都是裂的,疼得厉害,她呲牙咧嘴一脸不高兴的转身,小声嘀咕:“指使我……”最后那几个字已经听不清楚了。

阿七下巴偏了一下,对助理说:“不用她了,你去收拾。”

助理麻利的去了,阿七嘴角轻轻一扯,眼神很快划过一道凌厉又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着保姆说:“去厨房给我拿只碗。”

保姆不敢不从,很快把碗拿回来递给阿七。阿七捏了碗沿,然后对保姆勾了勾手:“过来。”

保姆上前一步,阿七叮的一声把碗磕在桌子上敲碎了。

“你刚才就是这么把碗砸碎的,对不对?”他的口气悠然、轻松。

保姆胆战心惊,感觉有点不对还在发懵:“对啊……”

“对啊,还有传染病是不是?”还没等保姆反应过来,阿七就一巴把她按在了桌子上,逼近那些碎瓷片几乎没有两毫米的距离,紧接着他捏了一块碎瓷片抵在她脖子上,慢条斯理的说:“吃了。”

保姆已经吓哭了,她浑身发抖,盯着那些碎瓷片快成了斗鸡眼,阿七低着头盯着她,悄无声息的深吸了一口,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嘴贱,就把这些瓷片给我吃了,我看你嘴硬还是碗硬。”

保姆已是三魂去了两魂半,呜呜咽咽的只剩下求饶:“我我我……错了……”

阿七松开她,抽了纸巾擦了擦手,重新上楼去了。

(我错了,凑字数,别买!!)

33Chapter 31【一更】

沈子涵正式入住岑君西家的沙发;岑君西站在楼梯栏杆的后面,冷眼瞧着管家在楼下进进出出;把新买来的小孩用品一样一样摆出来。楼下有好多人,几乎都在;大家七手八脚的帮忙;顺便逗涵涵开心。家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以前是岑君西一个人住,总是死气沉沉的,后来周心悦来了;家里多了一个人,有生气多了,现在再添了一个小孩子;连佣人们都出来帮忙,喜气洋洋的。

周妈把新买来的小睡衣拿在涵涵身上比量,见大小正合适,又说:“我拿去洗洗,烘干再穿,买来的东西,总要洗洗才放心。”

程浩手里拿着一个操纵杆遥控器,有机器发动的嗡嗡声,涵涵坐在遥控小汽车里,绕着巨大的客厅转,程浩跟他讲:“涵哥,这是卫生间,你可以用来解手或者洗澡,隔壁是我的房间,你晚上不要走错门。”

有人把一只花花绿绿的铁桶放到沙发后面,压低声音说:“嘿涵哥,你的饼干我藏到这里了!”

还有佣人笑眯眯地问他:“涵哥,晚上想吃什么呀?”

岑君西站在楼梯口咳嗽了一声,一屋子瞬时抬头,见着他都安静了,大气也不敢出,看着他从楼梯上踱下来,坐到沙发上。

“睡衣是得穿,这身衣服脏乎乎的,别说是沙发,就是弄脏我的地毯也是不好。”他慢条斯理的翘起一只脚,伸手在裤腿上弹了弹:“把饼干拿出来我尝尝。”

自然有人把饼干桶拿出来递上去,岑君西摸出一块来吃掉,点点头说:“味道不错,搁我房间里。”他又看了一眼厨房的人,语气冷冷的:“我每天只给他20块钱的伙食费,早餐不准吃点心,晚餐不许吃肉,一日三餐不准有零食,如果超了一分钱,”他冷笑一声:“你就不用在我这里干了。”

他最后扭头去看程浩,程浩很知趣把遥控器递给他。

岑君西似乎没玩过遥控赛车,操纵起来思维混乱,把涵涵控制的在墙上撞了两下,他脸色更难看了。

程皓看着他半天没有达到目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终于动手帮他把涵涵开到跟前。岑君西用脚踢了踢那辆遥控车说:“这什么高科技?”其实他是知道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东西九十年代就有流行,那时公园里经常有人玩,现在到很少见到,没想到都现在升级成载人版了。

程浩没接话,所有人都寂静无声,涵涵已经乖乖地从汽车里面爬出来,他揪着手指头,声音嗲嗲的,却认真的说:“大伯是不是要给小弟弟玩?涵涵不玩了,大伯别生气……”

岑君西被他说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层薄薄的睡衣简直要撑离皮肉,又忍不住怒火中烧:“拿到楼上房间里锁起来,不准他玩玩具,谁再给他买,我剁谁一根手指头!”

周心悦气坏了,终于忍不住上前把孩子抱进怀里:“我知道你有气,有脾气就发,别冲孩子来行不行?”

岑君西阴着脸,站起来就朝楼上走,懒得理她。

他一直到晚上吃饭都没有下来,佣人上去请他吃饭,他连门都没有开,只是说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他不下来,大家反而轻松,厨房热火朝天给涵涵煮了一碗水果小丸子,酸酸甜甜的又有营养,把涵涵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嘴巴抿着,连腮上都透着酒窝窝。孩子吃得开心,周心悦也打起精神来,喂完孩子吃饭,又陪他玩了一会儿,哄他在沙发上睡觉。

涵涵这一天着实累得够呛,钻在妈妈怀里,被她哄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又等孩子彻底深眠,才蹑手蹑脚的上楼。她在自己那屋的衣帽间里踟蹰了半天,然后找出一件内衣穿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想起岑君西那张脸,又没好气的把衣服脱了,团成一团扔进浴室。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最后还是慢吞吞的爬起来,把丢进浴室的衣服捡起,重新套在了身上。

周心悦耳根有一点发红,穿完衣服朝外走,只觉得脸上发烧一样的烫,打开屋门四下探看了一番,见走廊上无人,这才踮着脚尖迅速的蹿到主卧门前。

岑君西平时在家的时候屋子是从来不锁的,她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屋门果然没有上锁,咔嚓一声微响,门已经被推开了。

她从窄窄的门缝看进去,岑君西侧卧在大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了。他平日身形舒长岳峙渊渟,此刻躺在床上,棉花糖一样干松的蚕丝被只微微隆起了一团,唯有黑漆漆的头发露在棉白色的枕头上。

她在门前站了很久,才悄悄闪进去。

岑君西有强迫症,整间屋子里连一只钟表都没有,安静的只能听到她赤足落在地上,几乎无声,发出轻微的窸响。她又往前蹭了几步,站在床边,见岑君西仍然没有反应,停顿了一会儿,从一侧慢吞吞的爬上床。

岑君西侧颜立体的薄唇突然动了动,眼皮都没睁一下:“我今天不想要你,看够了就滚回去睡觉。”

周心悦被他吓得吃了一惊,愣了一愣,然后她抿了抿唇,伸出一只手探进他的被子。

他裸着上半身,光感的背部线条触感凉滑细腻,她想了想,游走的纤指往下移,滑过他紧窄的腰腹。

岑君西依然没有睁开眼,只是冷不丁的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向下,声音透着冷漠:“闹够了没有?”

她强自镇定了一下,干脆钻进他的被子,磨磨蹭蹭着让两只手都环到他的腰上,肉贴肉的往他身上粘。

岑君西有点恼了,颇不耐烦的把她推开,她却不气馁的又凑上来,他顿时觉得异常心烦,推一次又一次,她却好脾气,一次又一次的黏,两人纠缠了好几回,最后岑君西实在不耐烦了,被子一抽翻坐起来,总算是睁了眼。

他睁眼的那一瞬,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连额头的青筋都立即现了出来,喉结不自然上下滚动了一番。

周心悦跪在枕头上,两条纤腿撇开,一头秀发披在腰间,黑绸缎子一样的光滑,而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半裸的日式睡衣。她看他盯着她看,停了一会儿,终于抬手将胸前的丝带一扯,绸制的睡衣就滑下,露出溜光水滑的肩头。

岑君西一声不吭,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突然这般风情万种,他是真的没见到过,心里不由得诧异,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越笑越抽后来干脆靠倒在床头,气定神闲的捏了一片药含在嘴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周心悦你吃错药了吧,穿的跟个野鸡似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材?”

周心悦本来做这些就是勉为其难,忍无可忍的看他笑得险些撒手人寰,语气不由得刻薄:“你不是正吃着吗,你才吃错药了,□不满,无聊!”她气咻咻的,伸手把睡衣重新穿好,下床便要离开。

“哎哎——”岑君西难得多待见她两眼,倚在床头一派惬意舒适的样子:“撩拨了我两下子就想走了?你还真当这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长绒的地毯没过脚踝,周心悦赤脚站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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