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杀人而仍不足以杜绝贪污**之风的蔓延和盛行,究其原因,朱元璋用铁的手腕狂扫贪官污吏,所仗恃的仅仅是个人的权威、个人的意志、个人的品质,在没有法治规范、没有民主制度约束的情况下,迟早会“人亡政息”。中国的封建社会长达几千年,各朝代、政权不断更迭,无论哪个朝代初期都是政治相对清明、欣欣向荣的,而末期的弊端和不可收拾又如出一辙。这种普遍性,恐怕与君主对权力的控制程度不无关系。处于金字塔顶端皇帝,只要还有足够的清醒,总是要惩治时弊的。但是由于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朝廷众多官僚共同之**,用一双眼睛去监督成千上万双眼睛,即使鼓励告密、大开杀戒,也是劳而无功;以一人之力和威严监督天下,必然失败。想到这里,得意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这参汤熬得还真不错。
郭向东笑着走进来,看见自己老子坐在沙发上,笑着凑过去坐在旁边问道,“老爸进来的厂长是谁?长得什么样?”
郭柏光笑了笑放下茶杯,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向东你回来,这一趟走了好几天,你妈把你想坏了。生意怎样谈成了吗?”
“嗯,合同就在包里,我待会那给您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关心这些事干什么,集中精力把厂子管理好,这才是正事。”郭柏光笑着说道,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儿子。
“呵呵,老爸我也就是好奇问问,最起码知道将来也好打交道,毕竟说不定哪天我们能用的上这个人。”郭向东拿起茶几上的美国大杏仁,满不在乎的往嘴里丢了一颗。
“新来的厂长叫董柏言,看起来三十岁多岁,样子倒是蛮精干的。”郭柏光笑着说道。
“董柏言?”郭向东的脸上变了颜色。
“怎么你见过他?”郭柏光看见儿子神色不对,诧异的问道。
“嗯,我见过一个也叫董柏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左右,脸上总挂着温和的微笑,但是眼神看起来很犀利是不是?”郭向东问道。
“嗯,你说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他?”郭柏光很在意这个事情。
“五天前我在杨氏美食城见过他。”郭向东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暗暗考虑着。
看到儿子的脸色,郭柏光心里有些不安,看来两个人见面应该是不太愉快的事情,“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你原原本本告诉我,千万不能隐藏。”郭柏光神色郑重的看着郭向东。
“嗯,”郭向东点了点头,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当然他隐去了主动挑衅的那一段,只说是因为喝酒时候发生了点小摩擦。最后又补充说道,“我发现于小童好像挺忌惮他,在他面前表现的很客气,这与他平时的为人不太一样。”
“那么董柏言对他的态度怎么样?”郭柏光继续问道。
“看起来挺熟悉,貌似很亲热,但是我总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种说出的微妙,但是我又说不出来。”郭向东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会儿说道。
“嗯!向东不错你已经开始学会观察人了。你妈在屋里过去打个招呼吧!”郭柏光笑着说道。
“那好老爸你先坐着,这是合同书您先看着。”郭向东拉开手包掏出来递给了父亲。
“好,向东,爸爸已经老了,今后这方面的事情你多跑跑,还有多在管理上下功夫,离你那帮狐朋狗友远一点,跟他们你学不了好。”郭柏光看着儿子缓声说道,“还有你做的【奇】那点事情,别以为我【书】不知道,对苏振兴的【网】老婆韩美你做过什么我都清楚。爸爸有老的一天,到时候这个家还得靠你支撑,你这样下去我会很不放心的。以苏振兴的性格断然不会主动跟你挑事,肯定是你招惹对方,才造成这样的事情。我都说过多次,你的轻挑的性格可的改一改,如果不改将来是要吃大亏的。”郭柏光停了停说道。
“向东,你这一次做的事情很不理智,假设说我们和董柏言之间可能会存在一定的默契。但是由于你的举动让这份默契的可能性。成为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而没有默契的话,我和他之间极有可能会发生摩擦,而且可能会带来谁都无法预料的后果。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怕他,爸爸是在和你就事论事,将事情所有的可能性都分析到。凡是不去考虑后果就去做事那是莽夫的愚蠢。聪明人做事不但要考虑后果,而且要考虑到事情可操作的程度,等了有了一定的把握,这才可以不计较后果去做这件事情。我常和你说谋而后定,这就是谋而后定的意思。向东你明白了吗?”郭柏光看着儿子问道。
“嗯,老爸我清楚了。”郭向东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对这番老谋成事之言颇不以为然。做事情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那是你们老一辈的作风,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八零后,敢打敢拼敢闯展示自我可是我们一向标榜的行事风格。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你们以前的那个世界,到处充满了挑战与机遇,如果你不能把握住,肯定会一瞬即逝,到时候样子悔青了也没用。心里虽然对老子的话不以为然,但是依旧装出受教的样子。
“好了你去吧!”郭柏光笑着摆摆手,向东向屋里走去。看着儿子摇摇晃晃的背影,心里叹口气。从他的眼睛里郭柏光看出了不耐烦…。
孙定邦看着刘刚笑着说道,“那个小家伙真这么说的?”
“嗯,当时我听见,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真没有想到董柏言会说出这样掷地有声的话语。”刘刚笑着回答。
“呵呵,看来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孙定邦思考了一下旋即说道,“这小子犟劲上来了,不过我看未必是坏事,光华机械厂在他手里能变个样也说不定。”
“呵呵,变样不变样现在倒是看不出来,不过那群中层干部反应倒是蛮好的。但愿这个沉重的包袱能在他手里解决掉。”刘刚不胜感慨地说道。
“呵呵,任何事情都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凡是在实践中能够真正经受得住考验,这才是我们最终想要的结果。老刘我听说郭柏光这个人可不是那容易对付的。”
刘刚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很清楚孙定邦话语里面的内在含义,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插嘴为妙。
董柏言在任职会议上的讲话内容,很快就在厂区范围传开,每一个人嘴里都谈论着,董柏言的名字很快在他们的心中扎下了根。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安排(下)
方继顺噤若寒蝉的看着正在向自己发飙的姐夫,承受着暴风骤雨般的喝骂,幸亏他脸皮厚,否则稍微有点羞耻心的狗,都会含着眼泪郁闷的自杀。
张启义看着站在自己的对面的小舅子,真恨不得一个窝心脚踹死他,后来考虑到自己要面临的严重后果,只得惋惜的作罢。怒气匆匆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想喝口水。毕竟骂的时间够久有点累,嗓子有些冒烟的感觉,可是杯子里面的水,已经被刚才情绪激动的他,喝的点滴不剩。茶杯重重的被放在桌子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正低着头的方继顺身上一颤,抬起头看了看,赶快又低下头,做出一副老老实实听最高指示的样子。
“方继顺你个混蛋,没必要现在跟我装老实,我告诉你今天这点事情你要还办不好,你***就死在外面不要回来。”情绪有些失控的他,嘴里再一次提到自己的老丈母娘,不过只是口头意思一下,并没有大小通吃的打算。
“姐夫我错了,这一次我肯定将事情办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方继顺心中松了口气,做好了脚底抹油的打算。
“等一等,继顺,我还有话没说完。”张启义好像想到了什么,出言制止住想要开溜的方继顺。
无可奈何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姐夫,再次低下那个瘦长的脑袋,心里暗道这还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活。此刻他的心中有一个很恶毒的想法,为什么自己的姐夫不得电影里常见到很普遍司空见惯的失语症,这样整个世界就清静了,太平了,一切都OK了。
“继顺,这些年咱们两个没少靠这个挣钱,但是目前的形势很不利于我们,如果姓董的揪住这件事情不放,咱们怎么办?难道抱在一起死吗?”张启义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定的光芒。
方继顺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目光,心中一颤慢慢低声说道,“那,姐夫你说咋办?”
“继顺平心而论姐夫对你怎么样?”张启义带着很有诚意的目光看着对方。
“姐夫对我很好。”方继顺的心在慢慢下沉。
“姐夫会害你不?”张启义继续追问道。
方继顺没有回答低下头摇了摇。
“如果这一次出事了,你觉得两个人中间谁去顶缸合适?”张启义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
“姐夫。 ”方继顺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里面包含的意思很多很复杂。
张启义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现在没有必要作出回答,我给你看点东西。”,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和一叠纸,递到了方继顺的面前。
“姐夫这是什么?”方继顺满脸疑惑看着对方。
“这张卡里面,有五万块钱,这是我草拟的住房产权合同书,如果你同意,钱归你房子也归你,将来我办起厂子,里面也会有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看怎么样?”张启义平静的看着对方。
方继顺惊愕的看着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张启义叹口气,将那些东西放到桌子上。
“继顺,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们两个全都进去,这几年所奋斗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爸妈这没人照顾,你我家中更是不用说,你我中间总得留一个人照顾他们。再说等到我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到时候靠什么养家糊口?继顺你也知道姐夫的本事,你进去之后姐夫肯定会把厂子办起来,将家里每个人扇护的非常好,到时候你出来的时候,钱有房子有工厂有,你下半辈子愁什么?安安稳稳当你的老板这不更好吗?再说你没有公职,谈不上什么受贿罪,充其量也就是个利用不正当手段,进行商业犯罪,最多也就是个三四年。姐夫在外面帮你忙乱,也许一两年就出来。”
张启义看了看对方的脸色继续说道,“但是姐夫就不同,属于职务之便受贿,这判下来绝对不可能三五年的事情,最低也得往十年以上走。话也跟你说清楚了,姐夫不强迫你,如果你觉得两个人一起进去不寂寞有个伴,姐夫二话没有咱们现在就去投案自首,也许能根据咱们有自首情节从轻发落,少判个一两年。”
张启义掏出烟,用胳膊肘子碰了碰自己的小舅子,递了过去。方继顺用颤抖的手接过来,在对方手上的打火机将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大口,嘴唇哆哆嗦嗦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房间里陷入的沉默…。
“姐夫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张启义那个混蛋弄起来,这家伙没少帮郭败光出坏点子。”振兴看着董柏言不解地问道。
“振兴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那么简单,那几个南方人你也见过,我的条件也开出来,但是他们说了什么?”董柏言反问道。
振兴叹了口气摇摇头,“张启义那个王八蛋,算盘打得实在太精了,什么事情都让自己的小舅子出面,自己干脆躲在后面不出现,如果方继顺不说还真拿他没办法。”
董柏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没有说话。他本意是将张启义拿下,但是后来改变了想法。因为拿下张启义好说,但是会他中层以上干部,会不会在心目中认为自己要清算前帐。搞不好会人人自危,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利于打开工作局面。曹操一个古人尚且懂得当众焚信,而自己一个现代人还不懂这个道理吗?
光华机械厂现在积重难返,如果一味下猛药治病,只会起到反作用,搞不好还真的会翘辫子,那么自己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家喝老米粥。当前的主要的矛盾,不是惩治贪污而是想办法给企业找活路,只要企业慢慢有了起色,人心归拢了,什么张启义什么郭柏光那还不是桌子上的一盘菜。对于那些幡然悔悟肯支持自己工作的人,他是不会介意网开一面滴。
“姐夫,你们当官的肚子里面的肠子有数不清的弯弯绕,反正我是不考虑这些事情,我爸让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务必来家一趟,有事情要和你说。”振兴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多费脑筋说出此行的目的。
“好的,振兴。对了你先把手底下的小哥们归拢好了,我考虑一下看看怎么能够让光华机械厂复工,到时候你们可就能派上大用场了。”董柏言点点头。
“放心把姐夫,我知道怎么做。”振兴笑着说道。
将振兴送出去,董柏言回到椅子上考虑着,就目前情况来看,没有钱什么都是扯淡,这个钱究竟怎么解决呢?将手插进自己的发间使劲搓了两下,可是那份头疼却一点起色都没有。他娘的,孙定邦倒是动动嘴容易,可是自己真正实施起来却感觉毫无头绪,虽然知道一点线索,可是杨廷轩和自己必经只是泛泛之交,根本达不到帮忙的的地步。到达自己这个层面,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不会开口,如果开口对方拒绝不管自己和他都有些尴尬。
董柏言站起身看着窗外远处的地平线;一轮太阳将要落下; 像燃烧的火焰,慢慢地向山那边移动。尽管地点不同,季节不同,时间不同,太阳总会消失,取代而来的是沉沉的夜色。不甘心沉寂的火烧云在天边挣扎出一抹近乎绝望的绚丽,那种近乎残酷的唯美在光影之间重叠分离。
余辉,如影掠过水面,很快消失不见,沉重的蓝色浸染了夜空。黑夜就要来临。
方继顺将嘴里烟头狠狠扔到地上,然后用脚狠狠搓了搓。在他脚底下,类似于这样命运的烟头散落了许多,看样子可以组成一个兄弟连。张启义没有说话,屋子里的光线暗了,周围的东西变得有些模糊,无法分辨出白日里的清晰。
走过去将灯打开,房顶上的灯管发射出刺眼的白光,方继顺眯起了眼睛,抬起头看着张启义,最后咬着牙说道,“姐夫,这件事情我听你的。”
张启义面色沉重的拍了拍自己小舅子的肩膀,“继顺,这件事情姐夫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将放在桌上的东西,塞到他的手里,“密码六个零,明天上午我陪你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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