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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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情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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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杰并不劝酒,只是说,你随意,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和素燕对酒这东西,都是那种不喝正好,一喝就醉的人。

我说这就太好了,其实我对酒从来不感兴趣,只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有时候不喝不行,勉为其难哪!

柳杰说,像张老板这样不吸烟,不爱喝酒的人真是不多见。

我说,也许是身体素质决定的,再高级的烟,再高级的酒,到我的嘴里,全是一个味,都是“辣”,人家会抽烟的人说,烟香;会喝酒的人说,酒甜,我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奇。com书,也找不出他们的感觉。都说“跟着感觉走”,我完全没有感觉,你让我怎么走?

我的话,将身边的她们逗乐了。

笑过后,柳杰说,我听李副总说,你要离开甘南?

我说,深川有一单生意要谈,我急着赶回去。

柳杰说,就不能再推迟两天吗?这里的工作也快要结束了。

我说,你能理解,商场如战场,兵贵神速。有许多时候,机会是瞬间即逝,当机会来临时,你不能立马抓到手里,当这个机会走过去时,你再想去抓就来不及了。

我叹息一声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柳杰说,你说的话,我能理解。如果是这样,你就抓紧时间动身吧。你如果到兰州乘飞机回深川,还不如在这边坐火车快捷,因为从这里坐汽车到兰州就需要一天时间,到兰州你能否及时买到机票还是个未知数。

我说,那好,从这边坐火车走,如果可能的话,我明天早晨就离开甘南。

柳杰说,我派车把你送到天水车站,在天水我可以托人给你搞到卧铺。

午饭很快吃完了,王素燕借故回去照顾孩子,提前走了,屋内,只剩下了我和柳杰两个人。

我和柳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柳杰削了一个苹果给我。她说,你可能知道,我刚刚接任副市长才几个月时间,我想请教你,我现在该怎么做合适?

我说,你的情况,李副总几乎对我进行了全面的介绍,甚至你肩背背篓翻山越岭去上学……

柳杰说,这个小李,什么话都说。

我说,这没什么不好,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吧,那是距今十年前的1983年,我的一位老师,他是某大学的中文系教授,又是中文系党总支书记,那一年党中央有一项重大决策,就是选拔优秀的知识分子充实到党的领导岗位。我的这位老师很幸运,他被选进了市委领导班子,任市委主管文教的副书记。

柳杰问,后来呢,他做得好吗?

我说,他是一个从平民百姓上来的领导干部,对民情民意有深刻的了解,他以为自己当了领导干部可以大干一场了,可以为老百姓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了,然而他却遭遇到排挤。

柳杰问,这是为什么呢?

我说,社会上各行各业,都有自己行业的小圈子。文艺界有文艺界的小圈子,商界有商界的小圈子,作为政府的官场,也不例外,它自然有官场的小圈子,这是勿庸讳言的。有一句名言,说是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说白了,也是说党内存在小圈子。一个刚刚进入政界的人,自然要破坏原有的小圈子的平衡,从一定意义上讲,这种受到排挤是极其自然的。

柳杰说,真没想到,你对官场会有这样的认识。

我说,我的那位老师,当上了市委副书记后,真是豪情万丈,恨不得一夜之间,把他管辖的文教卫生界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干了不到两年时间,他的所有改革举措,不但一样没有实行得了,反而把自己碰得头破血流,最后反而认为他领导能力有问题,被调往他处……

柳杰无语,显然,她被我老师的悲剧性结局震颤了。

我接着说,如果我处在你现在的位置,我一定会作一只驯服的绵羊,无头脑,无主见的绵羊。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现在挂着副市长的头衔儿,真正副手的权力是十分有限的。我在政界既没形成足以保护自己的小圈子,上边又没有什么靠山。我目前只能充当花瓶或者摆设的作用。这是对自己最有效的保护,当经过一段时间,三年五年或者更长一段时间,我在政界站稳了脚跟儿,那时自己手里也握有了实权,再实现自己的抱负……遗憾的是,真正到那时候,我无法肯定自己,会不会成为新的官僚!

柳杰说,你为什么要经商,你真应该从政。

我说,这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事。我相信命运,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一个人生活在社会上,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也不是自己有能力干什么,就能够干什么。所以言者何?命运也。我相信一句话,性格即命运,我的直爽侠义的性格,决定了我今生必将一事无成。

茶水凉了,柳杰站起身,为我又换了一杯水。

我说,我刚才的话,纯属胡说八道,不是谬论,是百分之百的毒论,你就把我的话当作反面教材予以批判吧。

柳杰看了我一眼说,反面教材也是需要的嘛,起码可以总结出一点东西。

她转换了话题说,你明天早晨真的走吗?

《商海情缘》商海的游戏规则(4)

我说,一定走,回到深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希望你也到深川看一看,考察一下我们公司,争取两家建立一个长久的合作关系。我甚至考虑我们两家可以成立一家联营公司。我们负责销售,你们负责货源,如果这样,我们两家一定双赢!

柳杰说,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回头我跟李副总说一下,让他搞一个可行性报告来。

我站起身告辞,柳杰在门口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她说,明天早晨,我会派车送你去天水,我就不去送你了……

我说,后会有期,我盼望在深川见到你。

36

三天之后,我回到了深川。

回到深川后,我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首先在国际大酒店约见了老孙。

老孙见我一脸疲惫的样子,忙问道,你小子怎么混成这个样子?

我说,还不是为了你,坐了一整天汽车,接着又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能不累么?我到了深川,连个澡都没来得及洗,首先见的就是你,你是我在深川见的第一个熟人!

老孙说,照你这么说,我倒真有点受宠若惊了!

我说,你少扯淡,快说说你的台湾客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是奔着你的台湾客户赶回来的!

老孙说,我早就料定你这两天会赶回来,我想你会从天上飞回来,没想到你会坐火车,是不是旅差费花光了?

我说,那鬼地方是深山老林,除非是你投资在那修个飞机场吧,我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老孙说,说起来这个台湾客户也是我的老熟人了,这几年我和他做过几单化学药品生意,中药材还是第一次。现在中药材国际市场火得很,价格一天一个价,一个劲上涨。

我说,这一个劲上涨就不正常,它若是价格忽然跌了下来,我们怎么办?我倒希望做一些价格平稳的生意。

老孙说,我说你不能发大财的毛病,就出在这儿,做事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是成不了大事的。况且这事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太大风险,用你手中的现货,换台商的现款,你说风险在哪里?

我说,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我这批货是给南韩的,而且于总一直过问这件事。就算于总同意,南韩的信用证早就开过来了,我们怎么向南韩交待?

老孙说这还不好办,可以先给南韩发一小部分,和南韩讲清楚,余下部分,随后就到,你可以把大部分货,卖给台商。任何协议,没有一成不变执行到底的。这就是我们说的计划没有变化快。

我说,如果真按着你说的去做,于总会同意吗?

老孙说,说你傻,说你脑袋不够转儿,你就来劲了,这件事你怎么可以对于总说呢?我只对你个人说话,决不对你公司谈生意。

我说,你是埋汰我,让我吃里爬外!

老孙说,你小子把眼睛睁大了,好好看看,深川哪一家公司的员工,不是做着另外几家公司的买卖,随时准备跳槽?你自己不是也转了三家公司了吗?

我说,那毛病不是出在我身上,我是端谁的饭碗,对谁就忠心耿耿。

老孙说,我倒忘了,你是个文人嘛,文人总是讲感情的,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得提醒你一句话,叫做深川不相信眼泪!

我说,你是不是可以先同台商签个协议,我马上回去组织货源?

老孙说,这个台商特别就特别在我和他做生意,从来都是现款买现货,每次都是他到深川库房验货,货物质量、数量符合要求,然后,“OK”一声,把本票开给你,钱货两清。你仔细想来,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风险,而对于我们却存在着压货的危险,万一货物组织到手,他又不接收了,我们就惨了。不过几年来,还没有失过手。我急着找你合作,是因为我知道你手里有现货。

老孙的话,说得已十分清楚了。我说,这件事你还是让我再仔细想想,不过你可以先给台商发个传真过去,说你正在组织货源,让他做好接货的准备。

老孙高兴地说,这就对了。

37

回到外贸大厦,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虽然已经是下班以后了,但公司里依然热闹。公司里平白多出了四、五位我不认识的靓丽的小姐。

我推开于总的房门,于总正在和一位我不认识的小姐戏闹。

于总一见是我,忙推开坐在他怀里的小姐说,大哥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来个电话。小姐知趣地离开办公室。

我问,怎么公司里多了这么多人?

于总说,我租下了咱们对面的1501和1502两间办公室,设了一个金融开发部,走,我领你过去看看。

于总领我推开1501室的屋门,室内的办公桌上设了四、五台电脑,电脑前我不认识的小姐们在敲打键盘……

我们回到于总的办公室,于总说,这个金融部,主要是用于国际炒汇,和香港联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501室,就是香港!香港金融汇率的波动,我们随时掌握,及时把握住行情,买进和卖出,我们就能赚下大钱。这比我们做贸易来得快多了。

我说,这恐怕要存在很大风险吧?

于总得意地说,风险是肯定存在的,玩的就是心跳!这简直和赌博一样,全凭运气。半个月时间,我投进去一千万,净赚二百万,怎么样?

我目瞪口呆。

于总说,怎么样,说说你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我把我在兰州险些被骗的经过,以及后来到甘南,结识柳副市长等一系列业务运作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于总听了十分满意。

于总说,柳副市长这条关系咱们一定要处理好,这对于咱们公司的发展会有很大好处。

我说,我有一个想法,准备将柳副市长邀请到深川,然后咱们和甘南方面建立一家联营公司。

于总说,这主意不错,具体怎么运作,你放手去干,不必什么事都问我,你可以给柳副市长发个邀请函,说我们真诚邀请她来,一切费用我们负责。

《商海情缘》商海的游戏规则(5)

我说,我会办的。

于总忽然问道,你怎么会和甘南市长联系上呢?

我说,你还记得兰虹么?

于总问,兰虹,哪个兰虹?

我说,就是帝豪大酒店的那位小姐。

于总说,有点印象,不是十分清楚,好像你对她也不感兴趣。

我笑着说,就是这不感兴趣,使我结识了柳市长。

于总问,怎么说?

我说,说来这个柳市长是兰虹的表姐,我去甘肃前,我曾找过兰虹,兰虹告诉我她表姐的联系方式,说我在甘肃有事可以找她。

于总说,大哥真是能人,泡小姐,泡出个大市长!

我说,正好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我在柳市长的面前,说兰虹在咱们公司任职,如果柳市长到了深川,发觉她的表妹现在的处境,一定很没面子。

于总说,这还不好说,明天你就去找那个兰虹,让她到咱们公司来上班,包吃包住,月工资两千,你看怎么样?

我说,这个工资可以了,咱们的一般职员才一千八百块钱。

于总说,你还可以对她讲,如果工作干得好,还有奖励。

我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具体让兰虹到哪个部门呢?

于总说,你们是老朋友,当然是到你的贸易部了。

我说,外贸方面她未必懂,而且整天在一起也不方便,最好让她去公关部。

于总说,可以,明天我和人事部打个招呼,让他们安排。

我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回去休息了。

于总说,今晚我宴请你,还去帝豪怎么样?

我说,今晚就不必了,我真的有些累了。

于总说,金融部的几个女孩,够靓丽吧?全是大学生,要不要我找一个过来陪你?

我忙推脱说,我真的累了,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38

次日上午我去找兰虹,遗憾的是,兰虹早在一周前就离开了帝豪大酒店。据这里的一位同兰虹要好的小姐说,兰虹好像被一位台商给“包”下了。

我无奈,只好对这位小姐说,我姓张,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兰虹,让她给我打电话,说我有急事找她,她手里有我的名片。

好心好意为别人办了一件好事,却忽然找不见受益人,这使我涌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仔细想来,我和这位兰虹亦没有太多的交往。在一起吃过两回饭,喝过一回酒,甚至没有肌肤之亲。

也许正是这种没有肌肤之亲,才使我感觉到兰虹在我心中的位置,原来我的心中,还是有她的。否则,为什么见不到她会这样在意!

难道仅仅因为她的表姐是柳市长吗?

女人的珍贵,往往在于没有得到时。其实对于兰虹说,我是很早就有机会得到手的,而我却玩“高雅”,玩所谓的“君子风度”,岂知像我这样的人,那一点“高雅”和“君子风度”是极其有限的,本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但遗憾的是,当我想要“原形毕露”,或潜意识地想要“原形毕露”时,“原形毕露”的对手却悄然而去。这或许是我怅然若失的真正原因。

我痛苦吗,我痛苦什么?我痛苦的是到手的猎物忽然跑了,原来我自己,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啊。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乃真理也。

回到公司,于总从我的脸上觉察出了我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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