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手,与子偕老。哥。。。。你会执着谁的手。。。。与她白头偕老?”
明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却总想找一个答案慰藉自己受伤的心,好累,好苦,好心痛。有一种爱,叫放弃,秀儿凄楚笑着,放弃。。。。自己能吗?久久凝望,无语凝噎,世间擦肩而过的缘分并非都那么美好,那么甜蜜,生性恬淡的秀儿变得多愁善感,罪魁祸首便是这擦肩而过的苦涩缘分。
秀儿抹掉眼角泪珠,转身向工作的地方走去,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拐进大路边的一条小街道,再向前走二十多米,能看到一家两层楼的火锅店,店门口,跟着大厨学手艺的两个学徒穿着满是油污的白大褂,清理竹篓里的蔬菜。
“秀儿姐,你眼睛红巴巴的,怎么回事儿?”靠近门边年龄十七八岁的学徒诧异地瞪大双眼,秀儿姐在他心目中是最坚强的女孩,任劳任怨,相处一个多月,从未见她像今天这么“柔弱”。
“没事儿,昨晚没睡好。”秀儿敷衍一句,低头匆匆走入火锅店,在这里打工一个多月,每个月只拿六百块钱工资,要被吝啬的老板娘呼来喝去,要被另外几个小肚鸡肠的女服务员欺负,脏活累活多半是她干。
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能天天看到心里惦记的那个男人。
“秀儿,我们三个都快累死了,你才来,一楼剩下地面你自己拖吧。。。。我们上二楼去收拾。”一个穿红色工作服的女孩趾高气扬的把拖布扔到秀儿脚下,拽着另外两个冷眼旁观的女孩头也不回的上楼。
三个懒惰的家伙只拖干净三分之一的地面,剩下三分之二全留给秀儿自己,秀儿早已习惯,进更衣间换了外套,挽起衣袖,拿起拖把,开始一天的忙碌,她从小操持家务,干农活,吃点苦没什么,也懒得去和几个鼠肚鸡肠的小女人斤斤计较的玩小心思,她们不过是这社会最庸俗的女人罢了。
“秀儿。。。真是傻孩子,至从她来了,咱们的日子好过多了,老板娘心不顺,把火气全撒在她身上。”
“她傻点,咱们才轻松,拿的钱一样多,少受点累,少干点活,挺舒心的。”
“没福气的傻子,穷苦人的命,一辈子苦哈哈的过穷日子吧。”
二楼,三个女孩嬉笑着,风言风语,别提多得意了,根本不领秀儿的情,她们眼中的秀儿是任人欺凌的柔弱女孩,是忍气吞声的窝囊废,是天生劳碌命的苦哈哈,终于碰上这么一个没啥脾气又傻了巴几的山里女孩,不踩几脚,能行?
宁和市的街头,陆虎飞驰,车里,肖冰心不在焉听着音乐,暗想大概是太惦记秀儿,以至于产生了错觉,一切随缘。。。一切随缘吧!他抽完一支烟,转念再想。。。一切随缘。。。。简直是纯粹的自我安慰,可又有什么办法,欧阳思青离开只说想走出河西去南方发展,秀儿离开只留下一页信纸,总觉得两个女人离他很近,又遥不可及。
越想心里越憋闷,肖冰点开车窗,长出一口气,忍不住回忆心酸往事,生命中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带给自己一场失败的初恋,接着是秀儿和欧阳思青相继离去,难道自己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肖冰苦笑,自责,去河西工大的路上,思绪万千,心情复杂,感情的事儿恰似纠结缠绕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搞得打打杀杀所向无敌的肖冰手足无措,被动而又狼狈,也暗骂自己不是个东西,有一个了,还想占有另一个。
男人确实没一个好东西!
八零后的雄性牲口们,占有欲可不比六七十年代那帮腰缠万贯的大叔差劲,吃着碗里的食,仍想着如何必占着锅里的,不然是男人吗?有资本去当种马的钻石男,一门心思的玩感情专一,是作践自己的傻×行为,兴许只有肖冰这种重情重义的异类会自责。
肖冰没把车开进工大,陆虎停在工大东校门对面的停车场,找了家建设银行,取出六万块钱,只用黑色塑料袋包好,拎着“巨款”转身离开,柜台里的女出纳平日里老绷着脸,不苟言笑,今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热心叮嘱肖冰注意安全,肖冰一笑置之,不领情的欠扁模样气坏了她,狠狠剜了眼气人的家伙,嘟囔道:“牛什么牛,一出门,被人抢了活该。”
第2卷 第213章 角逐,成败(二十九)
银行女出纳的诅咒真就应验了,肖冰拎着黑色塑料袋,出了银行大门,一双贪婪凶狠的眼睛始终盯着他,他大步走到路边,等人行道的绿灯亮起,再过马路,部队呆久的人,习惯被某些规则束缚。
如今黑白道呼风唤雨的肖冰之所以能保持应有的低调和克制,没得意忘形到不知天高地厚,没飞扬跋扈到肆无忌惮,为人处世拿捏一个度,与他出身于部队有很大关系,他很有耐性等绿灯亮起,这节骨眼,一辆摩托车飞速驶来。
机车轰鸣,路人惊慌失措闪避,摩托车直接擦向肖冰,后座上的人已经把手伸向装着六万块钱的黑色塑料袋,光天化日,又是在人流如潮的大学路,谁会想到劫匪如此嚣张,肖冰也没想到会遇上这事儿。
可是,肖冰反应速度远远超过常人,曾经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的猛人拥有近乎变态的警觉性,摩托车擦过的瞬间,他下意识侧身后退,避开那只贪婪手掌的同时踢出一腿,两个轮子的玩意平衡性没法和四个轮子的玩意比。
再者,肖冰的腿也非平常人的腿,老A里有测试数据,他状态好时骤然攻出的一记鞭腿,力量能突破七百公斤,出腿速度接近人体机能的极限,八十米每秒,是一个震撼人心的数据,即使是黑市拳手拥有这份实力足以跻身一流拳手行列,不过比起那些真正变态的魔王级人物,要差了一截。
哪怕肖冰是仓促出腿攻击,力道仍大的骇人,疾速前冲的摩托车翻个跟头,在人们惊呼声中贴着路面飞射出三十多米,碎片纷飞,塞进路边一辆桑塔纳轿车的车底,原本平稳的车身剧烈抖动几下,摩托车微微扭曲的后轮仍保持高速旋转的状态,那两个见钱眼开的劫匪被甩出十几米,倒卧马路边,衣衫缕烂,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他们蜷缩着身子,哀号着,不明就里的路人像看动物园里的稀罕玩意,惊诧,唏嘘,没人靠近,此时人行横道的绿灯亮起,肖冰面无表情向工大东门走去。
银行门口,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骇然失色,直到肖冰进入工大,才手忙脚乱摸出手机,拨号。
河西大学,工业大学,农业大学,师范大学,是支撑河西高校教育事业的顶梁柱,河大是国内重点高校,其余三所大学是省重点高校,同为重点高校,底蕴差了很多,肖冰走进工大恢宏的校门,扑面而来的是带着喧嚣的气息,好像进了菜市场的感觉,闹哄哄,不像河大清清静静。
肖冰没读过高中大学,要说清工大与河大底蕴的差距在何处,难。
郝刚和张梅参加毕业答辩,肖冰则在工大校园里溜达,一个钟头后,三人在工大标志性建筑物体育馆门前会面,相互扶持走过学生时代的一对情侣瞧见肖冰手中的黑色塑料袋,热泪盈眶。
“冰子,大恩不言谢,你是我俩一辈子的恩人,从中学到大学整整十年,认识了好几百同学,真心实意对我的人。。。除了张梅。。。只有你。。。。”郝刚语调哽咽,感激之情发自内心深处,不参半点水分。
十年前,他二叔为了郝家能出个大学生,光耀门楣,强拉硬拽带他来省城,找熟人托关系,给人下跪磕头,用尽了穷苦人求人的卑微方法送他进宁和四中读书,从那一天开始,他尝尽冷嘲热讽,整整十年,用忍辱负重来形容不过分,突然现身的老同学真心实意帮他,他无以为报。
“老同学,别这么矫情,我可受不了啊。”肖冰笑着把黑色塑料袋塞给郝刚,道:“咱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吃苦,知道过日子的难处,以前我在部队当兵不容易,一不留神,可能搭上小命,那时候常想,有一天我要是发大财了,有钱有势牛逼了,绝不能让身边的穷兄弟们受苦受白眼,部队里很多战友说我这想法傻的可爱。”
肖冰回忆十七八岁时的天真想法,自嘲的笑了,扔给郝刚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战友们说那时候的他很傻很执拗,他不承认,现在他是河西的大哥级人物,有钱有势,有成百上千愿意为他拼命的兄弟,应该效仿久居高位老奸巨猾之徒,玩深沉,玩城府,不因该感情用事,可他偏偏犯忌讳,把情义看的极重。
男人的魅力并非片面的指帅气的脸蛋、肌肉有型的身板、鹤立鸡群的气质,最重要的是人格的魅力,虎狼之躯一震,千百小弟纳头便拜,纯粹的扯淡,每一个掀起时代潮流变迁的牛人靠的不是王霸之气,是人格的魅力!
重情重义何尝不是肖冰的人格魅力呢?起码郝刚这么认为,他抽着自己不敢揣测价格多么昂贵的黄鹤楼1916,感概道:“冰子,当下社会,你这样的人快绝迹了,不是傻的可爱,是傻的可敬,可佩。”
肖冰不吱声,只是笑。
郝刚让肖冰等着,无论如何不能走,他中午要请客,终于熬出头的一对苦命鸳鸯小心翼翼捏紧塑料袋,警惕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朝办公大楼走去,确实,六万块钱对于两人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般庞大的巨款。
河西工业大学财务处的优良传统是“进快出慢”,发奖学金、生活补助、助学金,总是拖拖拉拉,若是去送钱,效率奇高,当年郝刚张梅申请缓交学费用了半个月时间,补交学费仅用了半个钟头。
“今天。。。。咱们奢侈一回。”
办完手续,郝刚返回来拽着肖冰向工大外走去,日复一日扳着指头盘算如何省吃俭用的张梅笑盈盈,十年了,是该掏腰包吃顿好饭了。
“警察同志,就是那小子踹到我弟弟的摩托车。”
刚出校门,含着怨恨的刺耳嗓音吸引了肖冰他们,三人寻声看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领一伙人,簇拥几个警察,气势汹汹逼近,显然来者不善!
第2卷 第214章 角逐,成败(三十)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未必会无敌,恶心人没啥问题,就有人喜欢靠脸皮的厚度去恶心人,工大门口,中年男人叫嚣一阵子,肖冰明白了,这人跟那两个骑摩托车抢钱的人是同伙,看情形戴鸭舌帽的家伙带着帮凶撑场面,找警察助威,是专门颠倒黑白想讹人,三教九流里,捞偏门的人花样百出,单单省城宁和靠敲诈讹人讨生活的混子多了去了,肖冰是混黑道白手起家,不反感捞偏门。
可捞偏门捞到他头上,真是瞎了眼窝子,他默然听着中年男人绘声绘色给警察讲述事情发生的经过,郝刚张梅是从不惹是生非的本分人,穷人本分点,少遭点罪,两人一直这么认为,所以遇上这场面,都不知所措,尤其有警察在场询问,两人莫名不安,郝刚小声问肖冰,“冰子,怎么回事儿?”
肖冰无所谓一笑,道:“给你们取钱时被狼盯上,只好教训了他们,大概出手重了点。(”
“年轻人,怎么说话呢,你别血口喷人呀,我们抢钱,钱在哪啊?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发神经,平白无故踹翻我弟弟的摩托车,伤了人,你要不服。。。。我有人证,咱们去法院打官司。”中年男人趾高气扬,摆出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他是胸有成竹。
郝刚张梅急的直搓手,钱交给学校财务处了,没证据,肖冰怎么办?两人心中愧疚,焦急望向肖冰,肖冰轻笑,就算钱在手上,未必能证明清白,对付三教九流的混子讲道理没用,这个圈子讲究的是拳头的力量,谁的拳头硬,谁是大爷,他扭头漫不经心瞥了眼中年男人,冷笑问:“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赔钱,不赔钱。。。警察同志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中年男人牛逼哄哄抱着膀子,故意亮出左手腕两万多的劳力士表,虽是劳力士男式腕表中的低端货,但也冲淡围观者的猜疑,穿金戴银的有钱人会去抢劫,谁信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月收入过万的乞丐,难道就没穿金戴银的抢劫犯?肖冰懒得跟这些人纠缠,更没必要悍然动手,显摆拳脚功夫,到了他这层面,亲手收拾一群不入流的混子,有失身份,笑问:“说吧,想要多少钱?”
“我弟弟摩托车是经过改装的四零零跑车,三万,两个人的住院费两万,一共五万,兄弟。。。你别认为我讹人,我没必要为这点小钱儿坏了自己的名声,我要的是公道,也算给你个教训,让你清楚做人不能太嚣张。”中年男人道貌岸然,讹人的道行够深厚,再加上十几个同伙义愤填膺的附和声,相当煽情。肖冰笑了,二话不说,给猛子打了电话,郝刚和张梅以为老同学真要给钱,心里越发愧疚。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把这话奉为金科玉律的郝刚头一回冲动的要站出来为老同学鸣不平,肖冰笑着将他拉到一旁,示意他别急,僵持大约二十分钟,大学路,四辆车风驰电掣赶来,超车抢道的动作异常生猛,气焰甚是嚣张,路人莫不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彪悍气息。
最前边一辆是银灰色的陆地巡洋舰,后边跟着两辆奥迪A6,一辆黑色帕萨特,四辆车直接冲到事发地点,车门开启关闭的动静摄人心神,一群气势剽悍的爷们下车,气势汹汹逼近人群,为首的人是猛子,与正常人相比,猛子的身板格外魁梧,展露的凶悍气息使人心虚,不由自主挪步让路。
宁和黑道,猛子哥的名头很响亮,这一亩三分地,愣头青混江湖近十年,三教九流谁人不识,中年男人傻眼,害怕之余仍存有侥幸心思,若猛子和对面那年轻人只是泛泛之交,他也能找几个有分量的朋友同猛子说说情,摆平今天的事儿,可接下来一幕惊呆了他,鼎鼎大名的猛子哥和十几个凶悍猛男居然以卑微的姿态面对陌生青年,含着敬畏呼喊声此起彼伏。
冰哥!
寻常老百姓不清楚这称谓意味什么,捞偏门发家致富的中年人不会不清楚,给他撑场面那伙人早吓得面无人色,恐怕已经完全丧失拔腿而逃的勇气,他也是吓出一身白毛汗,惊惧交加,差点崩溃。
“猛子,这儿交给你了,我陪老同学吃饭。”
肖冰拽着茫茫然的郝刚走出人群,张梅紧随其后,三人横穿马路进了对面的小吃街,猛子憨厚一笑,无视警察的存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