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你怎么就不能给爷省点心啊!没事你惹季芸芸干嘛啊?!”
苏洛表示真的很无辜:“我也没干嘛,她忽然就生气了,我问她,她气呼呼的就走了。”
“这是你买的衣服?”季尧把墙角边堆着的几个纸袋子扒拉得乱七八糟,然后看着苏洛万分纠结:“那你到底干嘛了?爷差点就被她打残了你知道不?”
苏洛看着季尧拉起的袖子下确实有些青紫,多少还是愧疚了,但是……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跟爷说一遍。”
于是苏洛抱着水杯开始BALABALA的说……
“……最后她们说我最好还是买点东西,免得你回来找麻烦。我想想也是。”
听到这里的时候季尧的脸上有些喜色,果然他是受重视的人啊。
“可是整件店子里几乎所有的衣服都被季芸芸买了,我也没什么可以买的了,就让人把季芸芸没买的都包了一件175的。”
“靠!你不会在店里说‘把季芸芸不要的衣服都给我一件’?还要的175?”
苏洛点头,并表示疑惑:“这有什么问题?”
季尧抱头:“季芸芸最听不得别人说她矮,你专买她不买的,还买175,她能不以为你是故意挤兑她?”
“我总不能买和她一样的吧,她肯定不想哪天又碰巧遇的时候,跟我穿一样的。而且难道要我和她一样买155的?买回来也不能穿。”
季尧也是语塞:“爷说,你没事跟她去逛什么街?!”
半晌后见没人理,又说:“爷家今天是回不了啦,住你这了,给爷放洗澡水去!”
……还是没人理。
“爷说,你家浴室都没个门的,天天偷看爷洗澡,爷要收钱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理?!
“输了,把今天买的衣服都穿给爷看看,爷给你鉴定鉴定,不好看,爷不给你报销啊。”
鬼才会理他。
正文 第七章
苏洛不声不响的将酒店的房卡放回去,这样的行为在已经知道双方的身份,并乌龙的出现了见面礼这样的东西之后多少有些矫情。所以她只是想借此表达一种态度,那就是并不想跟季尧有更多的纠葛,毕竟这样的话如果当面跟季尧说,大少爷绝对会炸毛,而这位大少爷炸毛的后果,苏洛猜测自己不怎么搞得定。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季尧似乎只是注意到她付了三年房费的问题,而退房卡什么的竟然被完全无视掉了。然后两人继续保持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只是地点从酒店改到了苏洛的家。
苏洛不得不承认,上床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有隐的,特别是在床伴样貌上乘,手感超好,技术也不错的情况下。
但是,苏洛看着自己杯子里多出来的那把牙刷,旁边的刮胡泡,剃须刀,听着电话里季少用那种天子翻牌子的语气说:“爷半个小时后到,给爷放好洗澡水,二十五度左右,不要太热了,晚上随便来个三菜一汤就好了,呃……今天忽然想吃酱油炒饭,少少放辣椒,呃……要不用泡椒,味道会不会好一点?行了,你看着办吧。”
放下电话,回头看见某人的毛巾正大刺刺的展开的挂在浴巾架上,而她的毛巾可怜的团在边上,淡定如苏洛表示纠结了,淡定的把某人的毛巾扯下来,丢到地上,淡定的踩上几脚,再淡定的挂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最后将自己那因为团在一起而依旧湿漉漉的毛巾晾到衣架上挂到阳台上去。
虽然拖鞋底很干净,但踩上几脚后心情还是会好很多啊。
酱油炒饭!酱油炒饭!还要用泡椒炒,并且不能太辣,为什么季少会想吃这样平民而口味诡异的东西啊?
…
季尧进门的时候光着上身,衬衣拿在手里,被直接丢在了鞋柜边,蹬掉鞋子,直奔浴室,袜子,裤子落了一路,最后一脚踩进浴缸里,然后……
“输了,把浴盐递给爷。”
为毛男人泡澡还要用浴盐?为毛?
所以说,男人的手感好不好也不是平白的。
三菜一汤,青椒肉丝,豆瓣鲫鱼,酸辣藕丁和白菜蛋汤,另外加上酱油炒饭,季尧吃得很满意,坐在沙发里看着苏洛围着围裙默默收拾碗筷,他更满意。
季少喜欢被人伺候,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应该被人伺候着的,特别是被那种一看就不喜欢伺候人的人伺候,他的心情会很好,而苏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季少好象天生比别人多了一根反骨,他会跟苏洛去酒店,多少就是因为苏洛怎么看都不像是随便会跟男人去开房的人,而他就是要做这样一个男人。而他会住在这里,多少也是因为这个家怎么看都不像是欢迎第二个人的样子,甚至于只有一张单人沙发,而他就是要坐进这张单人沙发里。
何况,苏洛的菜确实很合他的口味,他想不到一个外来妹怎么能把家常小菜口味做得跟他家土生土长的老嬷嬷的一样那么的澜港。
等到苏洛刷完碗,坐在地上挑选碟片的时候,季尧眯着眼睛问:“你很喜欢澜港?”
“嗯?”苏洛似乎想了想,然后说:“是啊。”
“为什么?”
“因为非典的时候这里连一例疑似都没有。”
听到这个的时候,季尧大笑了起来。澜港有很多迷人的地方,比如悠久的历史,比如四季分明,夏天不算太热,冬天也不太冷,再比如澜港出过多少多少的英雄人物,但近几年让澜港人津津乐道,并极为得瑟的事是,在那场似乎神也不能阻挡的灾难里,澜港奇迹般的安然无恙。
God bless Langang!这是在那场灾难的誓师大会上,纪千舟笑说的一句话,没想到最后竟然成真了。
…
这天晚上,夏凡莫名其妙的给季尧发了条消息:“你和同一个女人睡了三年,还不腻?”从来没有发过消息的季尧马上一个电话回了过去:“爷就是没腻,怎么了?她不就是没给你做模特么?你至于天天唧唧歪歪的记了几年都不忘?”
“当爷什么都没说。”夏凡半刻不迟疑的把电话给挂了。
半个小时之后,季尧又收到陈青杨的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你说爷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女人睡了三年还不腻吗?”从来没有发过消息的季尧马上又一个电话回了过去:“胖子,发春了吧?今天会所里的姑娘伢随便你挑,免费,爷够意思吧?”
“等的就是这句,挂了。”
季尧傻呵呵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四个字,骂了一声“人渣!”抬头见着苏洛已经洗完澡出来了,看着他说:“你在拉皮条?”
“靠!爷也需要亲自拉皮条?”
“呃……你今天又要住这里?”
“怎么?想赶爷走?”
“我赶你就走?”
“你觉得爷会听你的?”
“不会。”
生活就像强女干,如果不能反抗,就尽情享受吧。这句话大多数人都听过,但苏洛想说的是,没被强女干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被强女干是件多么苦逼的事。
“输了,玩强女干吧。”
“我强女干你?”
“也行啊,爷尽量让你得手。”
“……谢了。”
“来吧,多用点劲!”
早晓得买皮鞭备着了,必须是带着倒刺,沾了盐水的。
“输了,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季尧伸手企图开灯,被一脚踹回了床里:“老实点,强女干呢!”
“靠!真够劲!”
……
苏洛安慰自己,哪怕现实生活很苦逼,但不能气馁,要想到至少性生活很和谐,谁要敢说性生活不是生活,强女干了他,或者让他强女干季尧!
强女干……其实是个体力活,真他娘的累。
…
也就是第二天,季尧接到电话,季恒季老爷子传唤季少带着苏小姐回家吃晚饭。
苏洛问:“可以不去吗?”
季尧说:“你自己去跟老头子说。”
苏洛决定还是去好了,也许老爷子只是想表扬一下这段时间她每天早上送的米粉很及时很好吃。好吧,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时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季尧那极大可能有病毒的脑子传染了。
…
季家一般是五点半开饭,季尧和苏洛到的时候五点刚过,季芸芸也刚刚回来,走进门看见老爷子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摆着棋盘,老爷子说:“来,陪我下一盘棋。”
苏洛还没答话,发现原本跟她一起进来的季家姐弟嗖的一声没了踪迹,也不知道用的是土遁术还是凌波微步。
看着棋盘和边上的黑白子,苏洛有些头疼:“我只会下五子棋。”没想到老爷子说:“那就下五子棋,你先手。”
老爷子果然是寂寞了。
寂寞的老爷子吃过饭后把苏洛叫进了书房,季尧也想挤进去,但被老爷子犀利的目光给生生逼走了。
老爷子让苏洛将门反锁,于是苏洛将门反锁,然后回头,看见老爷子取下挂在墙上的一副画,露出后面的保险箱,老爷子开保险箱的时候,苏洛的心扑通扑通乱跳,想到了近几年很流行的谍战片里大都有类似的情节。
这不是谍战片,所以老爷子没有从里面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而是拿出了一瓶酒,当酒瓶上的盖子被打开,酒香肆意的时候,苏洛想的是,这酒得值多少钱才能放到季家老爷子书房的保险箱里。
老爷子又从边上的展示柜里拿出两个白玉杯,用手帕擦擦,然后满上酒,最后从书桌下面的抽屉里神奇的端出一盘子花生米和两双筷子。
苏洛从来没有用白玉的杯子喝过酒,而且……
“我不喝酒。”
老爷子却说:“这是蛟子县老吴家五十年陈酿的头子酒,外面花多少钱都买不到,不喝你会后悔。”老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嚼得噶嘣响,又抿了一口酒说:“可惜我也就这个时候,凤欣不敢进来,才能喝一口。”
苏洛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果然是醇而不辣,馥郁留香。
酒喝了三杯,老爷子又把酒封好,放回了保险箱里,打开风扇,将书房里的酒味吹淡,然后将一个红包又递到了苏洛的眼前,还是那个“见面礼”。之前被季尧和苏洛丢在他路虎的后座上没管,估计是被帮他清洗车子的人看见报告给老爷子了。
老爷子说:“收下它,不然你就离开澜港,我可以用两倍的价格买下你的店和房产,你带着钱马上走。”
苏洛希望自己可以谦逊一点,因为她知道对于有些人,嚣张和暴躁只会吃亏,可她的语气还是比她想象的要坏得多,她说:“走就走吧,在哪里活不是活。”
于是看着老爷子从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分别是她在店子和房产价格的评估,显然是早就做好了。
老爷子问:“还合理吗?”
“合理。”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老爷子抽出原本红包里的支票,递给她:“这比两倍还多一点,你拿着走,走了就再也不要想回来。”
…
苏洛拿着红包又一次钻进季尧的路虎时,那个红包还是和上一次一样被丢到了后座。
“季尧,你和你家老头子真像!”
季尧的长相确实和季老爷子很像,但是,他想了一想,说:“你在骂爷吧?”
“一样的让人讨厌。”
“靠!真的是骂爷。”
…
走了就再也不要想回来真是一句让人深恶痛绝的话。
正文 第八章
夜色已经浓了,季尧那辆从牌照到颜色都嚣张之极的路虎停在山脚的一棵梧桐树下,没有开车灯,只有季尧手里的香烟那隐隐的火星在闪烁。
“你的五间店,包括码头那间,现在的产权都是你的,另外这边还有一间,也就是这几天的事。爷没仔细看,但一间就算只值一百万,六间加起来也值六百万吧?爷从来就没在一个女人身上用过这么多钱。”
“我也从来没有用将近一百万请一个男人睡了三年的酒店。”
“你讨厌爷?”
“有点,更讨厌爷家的老头子。”
于是季尧笑了,果然他还是比他家老头子遭人喜欢多了。苏洛却没有笑,右手臂放在车门上撑着脸颊,望着边上那棵梧桐树。
烟灰被伸出的手弹落在地上,火星一闪而逝。
“你跟那老头子生什么气?你还怕他弄死你?放一百个心,有爷在,爷的底线老头子清楚得很。”
“我不怕死。”
“嗯?”
“我只怕……”
“你跟爷在说什么鬼话?”
“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
“靠!”季尧丢掉烟头,捏着苏洛的下巴正对着他:“你这话肯定不是说给爷听的。”
苏洛看着季尧笑了,眼眸迷离:“不是。”
“靠!你跟老头子在里面喝酒?得罪了季芸芸还不够,一定要老太太也恨你,是吧!”吼完了,季尧眼睛微眯,声音小了些,说:“告诉爷,你爱谁?”
然后车内响起轻微均匀的呼吸声,被捏着下巴的那只……睡着了。
这天夜里,季尧锲而不舍:“你爱谁?”
微微醒了酒的苏洛揉着头:“谁也不爱。”
“那你他娘的说那些鬼话!”
“那是首诗,爷!”
“什么?诗?”
“我爱你,可是我不敢说,我怕说了,马上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只怕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
“这是什么狗屁诗!”
“谁知道是什么狗屁诗,反正不是我写的。”
“你跟爷爱谁爱得不敢说?”
“我看起来像胆子那么小的?”
“多大胆子也没用啊!爷也觉得,跟爷这样的人表白确实是很需要勇气。”
“爷,您误会了。”
“行了,你的心意爷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爷说,爷饶你不死。”
“爷,您真误会了。”
“今天你跟老头子喝酒的时候,爷也想了想,要不就你,凑合着算了。”
“爷,这样太委屈您了。”
“模样是差了点,但伺候得也还行。”
……
“过两天有空带你去见见夏少和小纪少爷几个。”
……
“这之前有个事要问你。”
“别问了,我正好不去。”
“不去也要问。”
“那你问。”
“老头子为什么会选你?”
“因为我花了将近一百万请你睡了三年?”
“没别的了?”
“你想有什么别的?”
“爷什么都不想,爷从来不在女人身上费心思。”
“全澜港您最智慧。”
“爷怕爷一动心思,你就得哭。”
“您千万别动,家里纸巾用完还没买,哭不起!”
…
三天后,季尧约了夏凡,纪千舟,陈青杨和林建新下午在会所里碰面,主题是: